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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顯赫,若真往上倒,祖上也非是天生地長的世宦之族,只后來因緣際會,得了造化,數代經營下來才是如今光景,被老妻揭開,老太爺臉上不大自在,手里的鞭子擲與順伯道:“婦人見識不可理喻。”扭身走了。老太太這才低頭去瞧孫子,低聲喚他,梅鶴鳴已經被打的迷糊了,模糊聽見老太太的聲兒,才勉力睜開眼道:“祖母您來了,孫兒便有救了。”身子一軟,不省人事。把個老太太給疼的,一疊聲叫請李太醫(yī)前來,又使人尋了張軟踏來搭上去,直抬進了后宅。太醫(yī)不會兒便忙忙趕來,瞧了鞭傷,上藥包扎妥當,又細細診了脈,開了方子,才退出去,老太太知道孫子的腿也斷了,那眼淚就沒止住過,怨天怨地的埋怨了半日,守在床榻邊上,誰勸也不離開。待等丫頭熬了藥來,親瞧著灌下去才放了些心。趙嬤嬤低聲勸道:“哥兒睡了,老太太也去歇會子是正經,若累病了,誰還能護著哥兒。”老太太剛站起來就聽梅鶴鳴嘴里嘟嘟囔囔的正說胡話呢,便俯身過去聽了聽:“宛娘,宛娘,為著你,爺就被打死了,若你還惦記著跟爺分開,爺便做鬼也不放過你,不放過你……”老太太聽了,不禁哭笑不得,真真哪輩子行下的冤孽,怎就如此撂不下了……作者有話要說:現言也是過了五一,跟古言一起開,喜歡現言的稍等幾天唄!!!☆、82章尋常人若挨了這頓藤鞭,不說丟了小命,怎的也要將養(yǎng)些時日,梅鶴鳴卻自幼練武身強體健,一宿過來,便回緩過來。老太太親瞧著丫頭服侍他吃藥下去,才屏退左右,坐在床邊上道:“不是祖母說,這事兒你做的著實荒唐了些,也怨不得你祖父惱恨,聽祖母一句話,你便是心里歡喜那什么宛娘的,祖母給你做主,收她進來,趕明兒若有了子嗣,再抬舉個二房也就是了,便是她再剛強的性子,那么個出身,又是個寡婦,哪里能當正經主子,豈不讓人笑話了去。”梅鶴鳴卻道:“我梅鶴鳴娶媳婦兒,干旁人什么事,誰樂意笑話笑話去,我只愛宛娘一個,若老太太不替孫兒做主,孫兒自請出族也要娶她。”老太太聽了,臉色一板道:“越說越不像話,說到底一個婦人罷了,哪值當如此,趕是被那寡婦迷住了心魂,連祖宗爹娘都不要了?”梅鶴鳴不滿的道:“什么寡婦?她是那家人買了家去沖喜的,那男人是個癆病鬼兒,沒等圓房就咽氣了,她跟孫兒時,尚且是個清白的身子。”老太太哼道:“清白身子有甚稀罕,想是她貪戀富貴,使手段勾上你也未可知,不然,好好的寡婦在家,怎跟你一個外頭的男人家牽連上了。”梅鶴鳴倒也不覺得羞臊,開口道:“祖母這可冤枉她了,那日孫兒本在院中取樂,她家做的成衣鋪子營生,來送東西,被我瞧在眼里,過后使了計,把她騙在身邊,使手段強要了她的身子,逼她跟了我,她卻是打心里不樂意的,為著這個,不知折騰出多少事來,孫兒先頭也曾想丟開手去算了,奈何身不由己,心不由己罷了,孫兒著實愛她,娶了她。孫兒這一生才得了圓滿,若不娶,孫兒縱然活著也是無趣之極。”老太太倒不妨其中還有這段因果,若說鶴鳴的性子,她最知道,執(zhí)拗起來誰也攔不住,只這事非同尋常,那個叫宛娘的,若只出身不好還罷了,這一個死了男人的寡婦,可怎生入得梅家門來,若不應,瞧這意思,他早打定了主意。梅鶴鳴偷瞄著,見祖母臉色漸緩,橫豎屋里無人,一伸手抱住祖母,使出小時的手段撒嬌道:“祖母最疼孫兒,便應了孫兒這一遭吧!日后宛娘進門,我讓她好生孝順您老人家。”別說梅鶴鳴這憨皮賴臉的招數,真比什么都管用,老太太噗嗤笑了出來,伸手點點他道:“多大的人了,還跟小時一樣,這般在祖母身上撒嬌,讓外頭的丫頭婆子瞧見,不知要怎樣笑話你呢,如今我卻應不得你,娶妻是大事兒,哪有你張嘴一說就能娶的,你且等上一等。”梅鶴鳴不禁急道:“等不得。”老太太疑惑的道:“怎么個等不得?”梅鶴鳴呵呵一笑道:“孫兒也不瞞祖母,她如今有了身子呢。”老太太一聽,不禁喜上眉梢:“當真?多少日子了?”梅鶴鳴點點頭道:“三個多月,快四月頭上了。”老太太心里暗道,鶴鳴房中的妻妾要說不算少了,可這些年來也沒聽見一個懷上的,倒讓她惦記了幾年,怎的偏這寡婦就有了,倒真有些福氣造化也說不定,又見鶴鳴處處為那婦人打算,可見是真愛到心坎里,若不應他,他脾性上來,說不得真敢撇家背族而去,到的那時,可該如何收拾,也怪自己慣出他這樣強硬的性子來,只應了他卻也不妥,便道:“你讓祖母好生思想幾日,也緩緩的勸勸你祖父,婚姻大事,沒得你怎么說就怎么成的。”梅鶴鳴知道祖母這話既說出來,已算應了一半,只祖母肯應他,這事便不難,心里有了底,便開口叫人進來,吩咐備轎,自己要回郊外的莊子上。老太太哪里能由著他胡鬧,攔著他道:“都傷成這樣了,不知好生歇養(yǎng),回頭再身子都折騰壞了,怎生好?”梅鶴鳴哪里肯聽,一門心思就得去,任老太太軟硬兼施說了多少話去都攔他不住,白等老太太使了兩個底細家人,抬著他上軟轎去了,不在話下。再說宛娘,一個人在莊子上哪里睡得著,只略躺了一會兒便起來,坐在外間的炕上瞧著窗外漸斜的日影愣愣發(fā)呆。吳婆子端茶進來,瞧見她滿臉愁容不禁勸道:“奶奶且寬心些,府里有咱們老太太呢,老太太自來最是疼爺,什么事不能應下。”宛娘道:“mama也莫哄我,我哪里不知道難處,便是再疼他,婚姻之事恐也由不得他胡來,我也不是非要逼他不可,嫁不嫁與我也無甚大礙,只是為肚子里的孩子打算,卻不能不如此。”吳婆子道:“奶奶慮的是,自古嫡庶有別,也非是老奴寬慰奶奶才說的這些話,咱們這位爺因幼年喪母,自小在老太太膝下養(yǎng)著,生就了一個強橫性子,想做的事沒有不成的。”宛娘聽了心下略定,忽聽遠遠仿似有暮鼓之聲,便問:“哪里來的鼓聲?”吳婆子道:“臨著咱們這莊子不遠有座觀音院,香火最是靈驗,逢著初一十五的日子,遠近來上廟拜菩薩的,不知多少呢。”宛娘便問:“明兒幾了?”吳婆子掰著指頭算了算道:“瞧老奴都過糊涂了,明兒可不正是六月初一嗎,橫豎離著這般近,不如明兒老奴陪著奶奶去那觀音院中去拜拜菩薩,求個心想事成可好?”宛娘本不信這些鬼神之道,只不過病急亂投醫(y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