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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更鮮活美麗,小臉上的神情幾乎可以稱為悲憤,眸光中閃爍的什么東西,令梅鶴鳴不由撼動,再對比眼前兩人,梅鶴鳴忽然轉身走了出去。出去后吩咐外頭候著的管事:“每人打十板子,叫了人牙子來,遠遠的賣了,爺再不想瞧見她們,明兒知會府里其他侍妾知道,若再有不安分的,荀此二人例。”吩咐完再不理會后面的哭喊,出了梅府,上馬,竟往王家巷這邊回轉過來。隨喜兒幾個在后跟著馬,還不禁暗嘆,這可真是同人不同命,宛娘便是做下出逃這樣的事,爺大怒上來,也不過才打了一鞭子而已,說不得還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梅府這邊的兩人可沒如此運道了,要說也是,有吃有喝,有穿有住的,非跑出來招惹爺的心尖子rou,落得這樣的下場,可不是自找的嗎。細想想,宛娘這位姑奶奶還真夠能折騰的,這才多少日子,都折騰幾回了,偏她越折騰,爺越入心,瞧這顏色,這事就算完了,雷聲大雨點小,縱然只打了那一鞭子下去,過后還不知怎樣個心疼法兒呢。真讓隨喜兒料著了,梅鶴鳴進了內院屋里,就問:“怎么著了?可醒了?”吳婆子道:“雖沒醒,卻慣了半碗藥下去,這會兒瞧著身上那些疙瘩退了些,沒剛頭瞅著那么嚇人了,人也睡的踏實不少?!?/br>梅鶴鳴脫了斗篷遞給她,進了內室,揭開帳子瞧了瞧,見身上的衣裳俱都換過了,頭發也通順了,拖在如意團花的枕頭上,一捧鴉青越發襯得小臉透白,好可憐見的模樣兒。梅鶴鳴輕輕掀開錦被下的月白紗衫兒細瞧,他那一鞭子雖在盛怒之時,也是高高抬起輕輕落下罷了,即便如此,也留下一道青腫鞭痕,映著她的一身細皮rou,更覺觸目驚心。梅鶴鳴輕聲道:“把上回的玉肌膏尋來?!眳瞧抛佑H取了來,遞過去小聲道:“剛已涂了些藥,傷的不多厲害,想來不會留疤?!?/br>梅鶴鳴卻仿佛沒聽見一般,手指挑出盒內玉肌膏,輕輕沿著那鞭痕涂抹起來,吳婆子一見這境況,心里不禁暗嘆一聲,這會兒看來,也不知遇上這宛娘是爺的造化還是冤孽了……作者有話要說:今兒去上墳掃墓,故此更新晚些,親們久等啦??!☆、57章宛娘睜開眼入目仍是紫錦幔帳,帳前垂的如意金鉤,不禁暗暗嘆口氣,是誰說可以穿回去的,怎么她折騰了這么久,還在這里,微微動了動身子,只覺渾身酸軟,竟無半分力氣,記起之前是在院子里,被梅鶴鳴審問,以梅鶴鳴當時的怒意,她怎么還在這里。緩緩側頭,只見對面翹頭案上獸爐添香,一縷細煙輕輕吐出,散在屋里,暈出暖暖的氣,隔著窗上明紙能瞧見外頭廊燈下雪影簌簌的而落。宛娘這時候才覺得,自己昨天的出逃計劃很是欠妥,她只想趁著梅鶴鳴尚未回返之時逃出去,卻沒想這樣正月里的大雪天,她便是逃了出去,要去何處存身,半道上若是遇上歹人該怎辦,大雪封路凍餓而死也可能。吳婆子邁步進來就見宛娘身子雖未動,眼睛卻已睜開,呆呆瞧著窗戶不知思想些什么,吳婆子不禁輕斥了一聲門邊守著的小丫頭:“讓你守著奶奶,你倒好,只管偷懶打瞌睡,醒了都不理會,回頭爺知道了,可仔細著你的,還不端水來伺候奶奶洗漱?!?/br>小丫頭忙著出去了,吳婆子上來瞧了宛娘半晌兒道:“奶奶怎的就起了這樣的念頭,那兩個是什么好人,早安了壞心要害奶奶,不是爺把奶奶尋回來,這天寒地凍的,說不準怎樣了,瞧這身上還有些紅疹未消下去呢?!?/br>宛娘一愣,瞧了瞧自己露在被外的手臂,起了些細小紅疹,怪不得覺得這樣不舒服,仔細想了想,難道是在天桂茶樓那碗元宵湯,她明明沒吃下去,也只在嘴里過了一遍罷了,難不成竟如此厲害。忽聽吳婆子道:“老奴私下里問了那孫郎中,說也不都是那兩人下藥的緣故,奶奶這些日子心里積了火氣,昨兒晚上又著了風寒,這一冷一熱的交替上來,便發了癥候,瞧著挺怕人,底細倒也沒怎樣,只身子本來就弱,這一趟下來,可又要將養些日子了?!狈鲋鹉镒饋?,拿了軟墊放在她身后,讓她靠的舒服些,丫頭打了水來,伺候她擦了手臉,漱了口,把頭發梳順了。剛收拾停當,便聽見外頭梅鶴鳴回轉的聲氣,宛娘想起昨兒晚上滿身戾氣的梅鶴鳴,不禁有些后怕,吳婆子瞧她顏色,忙小聲寬慰道:“奶奶莫怕,爺哪里舍得發落奶奶,昨兒打了奶奶一鞭子,爺可心疼呢,夜里用了玉肌膏,折騰了半宿,今兒一早奶奶身上的鞭痕就退了,守著奶奶直到天大亮,前頭有個要緊的客,這才去了?!?/br>說話兒,梅鶴鳴已經撩簾走了進來,外頭的大衣裳已經脫了,頭上也換了網巾,想來是不出去了,臉上瞧著倒溫和,走到床榻邊兒坐下,仔細端詳了端詳宛娘的臉色,嘆道:“好容易養出些rou在身上,這一番折騰,可不又瘦下去了,這會兒覺得如何?”他不問還好,一問宛娘只覺渾身都有些癢起來,忍不住伸手要去抓撓,被梅鶴鳴一把抓?。骸安荒茏?,抓了恐要留疤,實在癢,我給你搓揉幾下,忍著些?!卑阉г趹牙?,搓揉了會兒,好在身上的紅疹退了,只胳膊后背還有些。吳婆子端了剛熬好的燕窩粥上來,梅鶴鳴一勺一勺的喂著吃了,漱了口,下面便詢晚上飯擺在何處,梅鶴鳴讓丫頭放了個小桌在床榻之上,些許用了些就讓撤了下去,也不出去,就坐在床榻邊上,宛娘也不瞧他,垂著眼盯著錦被上的纏枝牡丹花兒發呆。瞧兩人的意思,或是有些私話要說,吳婆子便揮揮手帶著丫頭退了出去,見下人都出去了,梅鶴鳴才道:“雖昨兒激怒之中打了你一鞭子,倒累的爺心疼到這會兒還過不的,昨兒夜里,爺可是思想了一宿,也沒想明白你那些話,你說爺當你是粉,頭ji,子,物件兒,寵物,著實有些冤枉了爺,宛娘,你自己想想,就算先頭爺強了你,可哪件事上沒上心,如何就是逗樂的粉,頭ji子了?!?/br>宛娘忽然抬頭看著他,眸光閃了閃,頗有些復雜:“那你當我是什么?”宛娘這一句話問出來,梅鶴鳴倒是愣了一下,仔細想了想,才道:“宛娘自然是爺心尖子上的人兒,爺疼你愛你,在京里的這些日子,沒一日不念著你,想起應了你十五前必回的話兒,頂風冒雪的趕了回來,不想宛娘卻私逃出府,你可知,當時爺殺人的心都有了,待把你尋回來,見你暈了,又著了那兩個賤人的手段,心里卻又疼又氣,哪舍得再行責罰與你,在宛娘跟前,爺的規矩竟都成了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