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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婆子的好意,聽的仿似窗外有聲響兒,便走至那邊,推窗向下望了望,不禁怔住,只見下頭院中間,梅鶴鳴穿的一身輕薄中衣,正在院中舞劍,閃,轉,騰,挪,宛娘不懂,也覺得頗有些章法,模糊聽人說過梅鶴鳴乃是武舉出身,想來騎射武藝都算佼佼者,且記得在清河縣錢家胡同時,他出手如電,可見其身手。梅鶴鳴耍了一趟劍下來,收住身形抬頭見宛娘在樓上瞧他,眉眼盈盈,仿似含著些情意,不禁朗笑一聲,把手中寶劍遞給一旁的下人,扭身上了樓來。換下汗濕中衣,丫頭捧了銅盆帕子進來,剛要近前伺候,被梅鶴鳴用眼神止住,瞧了宛娘一眼。吳婆子知意,讓丫頭把手里的帕子遞給宛娘,宛娘只得硬著頭皮上前服侍他梳洗,收拾妥當,穿了外頭的衣裳,梅鶴鳴才道:“今兒卻有個朋友邀約,推脫不掉,待我應酬些時候便回,你好生在家待著,若無趣,可讓吳婆子陪你四處逛逛,雖如今入秋,這莊子上的景致卻也看的一二。”吃了早上飯便走了。宛娘這才覺松了口氣,哪有什么逛景的心思,心里琢磨著今后可該如何,想到此,又不禁苦笑,如今落到這種地步,哪還有什么以后,便是等梅鶴鳴膩煩放了她,也不知幾時幾日了,更不知王青脫了牢獄之災,可還會尋她,他是個老實人,宛娘就怕他想不通,執拗著一根筋要尋她,卻又不知惹來什么禍事,倒是盼著他能忘了自己,好生過他的日子去才好。梅鶴鳴說應酬些時候便回,這一去卻去了幾日光景,把宛娘一個人丟在這莊子里,吳婆子打從第一日晚間就詢她說:“是不是使人去青州尋爺一趟,看是什么絆住了腳,怎的這時候還不見回來?”宛娘正巴不得他不回來,哪里肯聽吳婆子的勸,這樣正好兩處清凈,也省得她還要煩惱避孕的事,有了梅鶴鳴的話,避子湯吳婆子自然不敢給她,梅鶴鳴又是那樣沒完沒了,宛娘真怕,若有了孩子,她這輩子可就真的再無半點兒脫逃之機了,故此,無論如何也不能懷上梅鶴鳴道孩子。正苦思著如何避了這事,忽見吳婆子喜上眉梢的進來道:“奶奶大喜,剛爺遣了隨喜兒前來送信兒,說過會兒就到莊子了。”說著,打量宛娘幾眼道:“不是奴婢說您,也該穿件鮮亮點兒的衣裳,不如我這就讓丫頭取來換上如何?”宛娘瞧了眼自己身上,淡青的襖,白綾子裙兒,是素凈了點兒,可她也不想取悅梅鶴鳴,干嘛非按他的喜好來,揮揮手道:“這樣便好。”吳婆子沒轍,只得暗暗嘆息,爺雖說如今上心,可爺里外有多少女人,兩個巴掌都數不過來,哪一個不是使喚了渾身解數討爺的歡喜,恨不得夜夜絆住了爺的身子,偏宛娘如此冷性,爺是強了宛娘,可強都強了,還能怎么著,倒不如收了冷性兒,打疊起精神服侍,或可落個長久,想男人哪有耐煩性兒的,你冷幾日,他覺得新鮮,日子長了,還不冷了心腸,這男人甭管這會兒多歡喜,一旦冷了心腸,便如鐵石一般不可轉圜,這不,爺一走就是幾日,到今兒才聽見信兒。吳婆子都替宛娘著急,可就人本主兒半點兒不急,真真無法兒,不打扮也還罷了,連迎都不迎一下,只等爺進來,才站起來福了一福,當作見禮。吳婆子暗叫糟呢,卻見梅鶴鳴半點兒惱意皆無,進屋來摟著宛娘的坐在炕上,低頭親了她一下,在燈下端詳她半晌兒,親熱的點點她的鼻尖兒道:“可惦記爺了不曾?”見宛娘抿著嘴不說話,那小模樣兒越發勾人喜歡,低頭便親上她的小嘴,砸吮了幾下,才道:“爺那日原說趕回來的,不想那幾個死也不放,生拉硬拽著爺不讓回來,趕上其中一個做生日,開了三日流水席,這一耽擱便到了今日,這還是應了他們,明兒在咱們莊子上擺下酒宴,請他們吃個痛快,才放了我家來。”宛娘心里暗道,他在外什么應酬,誰還不知,就梅鶴鳴這浪蕩性子,還不知這幾日尋了幾個相好,只明日怎的在這兒擺宴,難不成梅鶴鳴打了注意讓她應酬,真當她是粉頭之流了,想著臉色有些青白的道:“怎在這里宴客?”梅鶴鳴道:“請的是青州知府杜伯貞,還有幾個是平日一起的好朋友,知你進了莊子,非要過來見你……”宛娘忽然推開他顫著聲兒道:“你這是讓我陪他們取樂不成?”梅鶴鳴一聽,不禁皺了皺眉喝道:“胡說什么?只跟他們照個面,也算是個禮兒,另有唱曲兒的相陪,你是爺的心尖子rou兒,誰敢拿你取樂,爺要了他的命作者有話要說:我沒覺得寫了多少rou啊,怎么都嫌棄rou多了!!!☆、37章因這幾日未得親近,梅鶴鳴哪里忍的住,晚上匆匆吃罷飯,便叫安置,摟著宛娘上榻,急色鬼一樣便來扯宛娘的衣裳,宛娘先頭有些抗拒,倒不是矯情,是真怕他在外頭沾了那些不干凈的女人,回頭自己再跟他傳上什么病,豈不冤枉,因此推拒掙扎。梅鶴鳴卻仿似知她的心意,笑著親吮她的小嘴幾下,低聲道:“只吃了幾日酒,并未沾旁的婦人。”宛娘這才任他脫了衣裳摟在懷里,揉搓著干起事來……事必,讓婆子打水洗了身子重換過小衣才又睡下,梅鶴鳴還猶自調笑了幾句:“爺只道旁人醋你,原來我的宛娘醋起來,也不遑多讓。”宛娘迷迷糊糊也無心理會他這些話的意思,閉上眼睡覺,梅鶴鳴見她半晌兒不應,湊過去瞧,只見早已睡熟,一張小臉經了**撫弄,卻更粉嫩好看,探手過去摸了幾把,倒是越發丟不下了。想那日從莊子上出去,先是應了周存守的約,兩人在青州聚仙樓上吃了半日酒,這周存守乃是青州府的兵馬都監,跟梅鶴鳴乃是一榜出中的武舉,他父親正是川陜提督周堅,跟梅鶴鳴的父親頗有些私交,這周存守也是個世家子弟,不學無術者,得了出身,離了他老子,到這青州府李卻更無人拘束,家里雖有個正經夫人,無奈哪里管得住他,跟梅鶴鳴既有舊,又脾氣相投,故以兄弟論,親近處也不大避諱家事。周存守一見他就笑道:“這些時候總不見你,前些日子孫元善在明月樓里擺酒,說是好生樂一樂,為此央著月卿姑娘,遣婆子去請你,不想那婆子去了半日,回來卻說梅公子府里事忙不得空,我們幾個還罷了,只那月卿姑娘,一雙明眸泫然欲涕,瞧得兄弟我都有些舍不得,虧了哥哥倒忍心。”梅鶴鳴卻知這周存守早就中意月卿,只礙著自己不好下手,便笑道:“兄弟如手足,婦人如衣服,你若愛她,納了家去,我還能攔著不成。”這一句話正說中了周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