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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該著最是膽小怕事,上不得臺面,可她頭一回來明珠院,一行一動雖謹慎,卻處處留著心,這是個有大主意的婦人,不然,你以為梅公子怎會瞧得上她,若以后她真跟了梅公子,你也需小心提防才是。”徐明珠道:“娘想的倒長遠,這都多長日子不見梅公子來了,也不知被哪兒的蹄子絆住了腳。”她娘當時還勸她:“你不要錯了主意才是,慢說你進不去梅府,便是進去了,他府里的規(guī)矩大,你又算得什么,倒不如在外面的自在。”話雖如此說,徐明珠心里計較,若想圖個長久,在外面早晚不牢靠,卻不想自己費盡心思沒成的事,宛娘倒是比自己的命強的多,這人還沒到手呢,宅子就先預備下了。梅鶴鳴雖是風月中混慣的能手,可除了府里頭的妾侍,外室卻一個沒呢,不說自己,就是青州明月樓的周月卿還不是一樣。思及此,徐明珠不免心里發(fā)酸,捧了酒遞到梅鶴鳴手里,側身貼在他身上用話探他:“公子遂了心愿可該謝奴這個牽頭的大媒了。”梅鶴鳴心里正不自在,想起宛娘越發(fā)有些煩悶難遣,即便如今徐明珠溫香軟玉柔聲細語,心里也快活不起來,暗恨宛娘不識抬舉,不留在他特特置辦的宅子里,卻情愿做個露水姻緣。梅鶴鳴還真是頭一回為女人費這些心思,先開頭還想,宛娘惦記旁的心思是怕不牢靠,如今他給她宅子,給她仆人,抬舉她在外頭當主子,她卻非要家去過那等窮日子,真是個賤骨頭。心里正不爽,這時聽徐明珠的話,更覺有些刺心,一把推開她,臉色陰晴不定:“什么大媒,什么牽頭,常祿兒,常祿兒……”喊了兩聲不見人應,不覺怒上來,挑開簾子出去,正遇上常祿兒進來,看見他,梅鶴鳴抬腿就是一腳:“成日就知偷懶,明兒一頓板子把你們都開發(fā)了,看你們這身懶骨頭受不受用。”常祿兒暗叫倒霉,平日爺在這明珠院里尋歡,他們這些一應伺候的小廝可都遠遠避在二門外,就怕攪了爺?shù)呐d致,爺若是有事兒,也會遣個院里的婆子丫頭送個信兒出去,不想今兒個別,恍惚聽見里頭爺?shù)穆曇簦5搩好χ团苓M來,還是挨了一記窩心腳。挨了一記窩心腳,還得忙著爬起來磕頭求饒:“小的昨個錯了盹兒,剛頭靠在外頭不知怎的就睡了過去,沒聽見爺傳喚,罪該萬死。”他一句話倒讓梅鶴鳴消了氣,也知是自己尋他撒氣,本不是常祿兒的錯處,臉色略緩道:“萬死?哼!你有幾條小命,快去備車,爺要家去。”“家去?”常祿兒忙應了一聲跑了出去,邊跑邊琢磨,家去?難不成要回青州的梅府去,這個時候可都大半夜了。不想梅鶴鳴上了車卻吩咐回錢家胡同,常祿兒愣了一下,忙吩咐馬夫,心里也暗暗計較,看來爺心里還是惦記宛娘那個寡婦了。徐明珠不禁暗暗咬牙,她娘聽見響動出來,見她滿臉醋意便勸道:“你呀!還是沉不住氣,這才哪兒到哪兒,她不過一個寡婦,就是公子再上心,還能娶了她家去不成,想她姿色也平常,更無風情,公子不過貪一時新鮮罷了,聽娘一句話,這男人還需哄著,別使小性子,他念著你的好處,早晚還得回轉(zhuǎn)過來。”徐明珠也只得嘆口氣,只恨自己命不如人。再說梅鶴鳴,到了錢家胡同的宅院里,倒是越加想起宛娘的好處來,這婦人雖不討喜,那身子卻真真銷魂,再說女人罷了,剛破了身子,使喚些小性子也是有的,倒不如拿出手段哄哄她便了,卻如何弄的這樣僵。想自己總也不在這清河縣里,她樂意開成衣鋪子,依著她便了,何必非要跟她硬著來,等以后日子長了,錦衣玉食的過慣了,他就不信還去過那樣的苦日子。想到此便喚了隨喜兒進來吩咐道:“你去接宛娘過來,就說爺要留在清河縣,讓她來陪爺住上幾日……”☆、11人爭不過命宛娘到了家就燒水洗澡換衣裳,即便在梅鶴鳴哪里洗過澡,還是覺得有些臟,換下的衣裳團吧團吧扔到一邊,躺在炕上渾身的骨頭還酸疼的要命,不由嘆了口氣,這就是命,人跟命爭這輩子都爭不贏,宛娘想不信命都不行,這里不是現(xiàn)代,這里是古代,這里是男權社會,她是這個社會最底層的女人,無依無靠,任人欺凌,即使不樂意,她也反抗不了梅鶴鳴。正是因為清楚的認識到這一點,她才覺得自更加悲哀,她唯一的出路就是等著梅鶴鳴膩了之后拋棄她,除此之外,沒有第二條路走,沒有尊嚴的活著也是活著,反抗梅鶴鳴的下場,看到王二郎,宛娘就什么都明白了。宛娘琢磨著怎么能讓梅鶴鳴盡快膩了她,等她存點銀錢,出了這個清河縣,到旁的地方去過安穩(wěn)日子就好了。想著這些,翻來覆去睡不著,好容易剛有些迷糊,又被敲門的聲給吵了起來,宛娘撐著酸疼的身子起來,摸了桌上的火鐮打了幾下點燃油燈,舉著油燈出去,到了前面大門前,不敢就開門,問了一聲:“誰啊?大晚上的叫門?”隨喜兒忙道:“奶奶,是奴才隨喜兒……”宛娘心里咯噔一下,仍舊沒開門,只隔著門問道:“時辰晚了,我睡下了,什么事明兒再說。”隨喜兒一聽就急了,就他們家爺那個性子,今兒他要不把這位奶奶接回去,估摸還不如常福兒的下場,窩心腳都是好的。想到此,忙道:“爺說要在清河縣待上幾日,讓奶奶過去錢家胡同那邊住呢。”宛娘暗暗咬牙,剛走的時候,梅鶴鳴不是去了明珠院了嗎,這才多長時候,怎么又回錢家胡同了,也怕隨喜兒再嚷嚷,這里等街坊可都住的不遠,真聽去了,以后可如何過活,便開了門。隨喜一見門開了,才松了口氣,不禁暗叫倒霉,怎么就讓他攤上這么個難伺候的主兒,要說他們爺哪兒沒有相好的,別說這青州府,就是京城的,見了他不得忙著塞銀子好處,巴不得他在爺跟前上幾句好話,讓爺?shù)胗浿嘧邉訋谆兀闶歉锏哪切┦替棠飩儯娏怂矝]一個拿大的,好聲好氣的跟他說話,偏這個宛娘,見了他跟見什么仇人似的。不過這個宛娘當著爺還敢頂撞呢,自己又算個屁,遇上這么一位,隨喜兒也只能吃不了兜著走。宛娘開了門,讓隨喜進了院子低聲道:“不是去了明珠院,怎么這會兒又讓我去錢家胡同作什么?”隨喜兒忙道:“爺在明珠院不過待不以會兒就回來了,想是惦記著奶奶的好呢,一時一刻都放不下……”宛娘皺著眉,心話兒這話哄誰呢,不過還是道:“如今都這個時辰了,明日再過去吧!大半夜的折騰什么,我也有些乏……”她話沒說完呢,隨喜汗毛都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