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9
答案不言而喻。姜別謊稱是高廖云的朋友,付了錢,取走了鞋子。老板盯著他走遠,撩起藍色的布面回到里間,打了個電話。“事情辦妥了。”城北太平山腳下。參天茂密的樹林里,人若沒有當地人指引,很容易迷失方向。一條公路隱藏在灌木叢中,路邊開著一簇簇淡黃色的小花,越野車快速地在上面前行。過了很久,眼前的的樹木稀疏了點,左邊的山巖從藤蔓和灌木中冒了出來,依約是塊很大的石壁,連著西北方的一片山巒。——已經到了山上。一扇三四米高的巨大木門擋住了去路,兩個荷槍實彈的男人守在了門口,看到車子,上前盤問。清河躲在石壁上的樹林里,遠遠看不清他們在說什么。車門打開,一彥從副駕駛座上一躍而下,淡淡地倚靠在門邊。從駕駛座上下來的是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和這兩個持有槍械的站崗男人交涉了幾下。確定之后,才把他們放了進去。木門之后,依然是長長的山道,林木繁盛,安靜地聽不到一絲鳥雀之聲。越野車大概開了半個小時,眼前的地帶漸漸開闊,出現了一個很大的墓園。墓園外圍修筑著鐵門,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一彥和帶路的男人就只好下車步行。墓園中間有一條狹窄的石板小路,曲徑通幽,兩旁白色的墓碑整齊地佇立在泥地里,上刻著一個個陌生的名字。偶爾有幾簇鮮花擺在墓碑前的石臺上,也大多是直接從園內摘來的。沿著這條小路走進去,地勢漸漸拔高,半晌,他們上了一個石板砌成的平臺。平臺上是三尊佛像,依山而建,前面就是一面平整的峭壁山巖,已經沒有別的去路了。二十三.算計男人在石像上摸索了幾下,拉出鑲嵌在像身里的一個銅環,卯足了力氣,把佛像拉了出來。佛像后面有一個半人高的山洞,里面黑黝黝一片,深不見底。男人率先走了進去,一彥二話不說,也跟著走了進去。男人在靠近巖壁的地方摸了一下,掏出一根蠟燭,用隨身的火石點燃。回頭看了一彥一眼,有些詫異,“年輕人,膽子不小啊。”“替雄哥辦事,當然要有點膽量。”一彥笑容輕松,順勢打量了一下洞內的情況。洞口很狹窄,洞內卻很寬闊。大大小小的鐘乳石嵌在洞頂,不時有水滴落在地上,打濕腳下的黑泥。有些地方坑坑洼洼,積滿了水,有些地方倒還算平整。入口的地方很寬,往前十幾米的地方卻越來越狹窄,長長的山洞只有一人行走的寬度了。這些年,他一直在外面游歷冒險,什么環境沒去過?普通人可能已經被黑暗嚇住,他曾經被困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山洞里三個月,靠吃里面的野菇和泥過活。拜那一次所賜,眼睛在黑暗中也能清晰視物。男人拿著蠟燭,小心翼翼地在山洞中行走,他安靜地跟在他的后面,始終隔著五六米的距離。大約走了半個小時,洞漸漸變寬。走過橫跨在上面的一座石橋,洞終于到了底。洞外陽光燦爛,鳥語花香。這是一個很大的花園,中間挖著個大型的噴水池,透明的池水在金色的陽光里折射出七彩的光華。西面有幾間木屋,一字排列著。藍色塑料屋頂蓋著一個很大的露天篷房,佇立在木屋中間,連接著后面的一個院子,隱隱有雞鴨的叫聲。為了躲避警察的追捕,一堆人躲在這里,食物的來源就只能是這些了。一彥心中思量,臉上卻不露一點聲色。大型的篷房里。十幾個男人都穿著白色的工字背心和寬松的牛仔褲,三三兩兩地坐著,有的叼著根煙,有點喝著酒,圍著打牌,不時說些黃段子。地上掉了一地的拖鞋。在這堆人中間,有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躺在躺椅中,腳邊跪著個云南少女,小心地幫他捶打著膝蓋。這人有張國字臉,眉眼微微閉合,裸-露在外的臂膀肌rou虬結,藍色的泡沫拖鞋耷拉在他腳上,輕輕搖晃著,似乎下一秒就要掉下來。“勝哥,人帶來了。”中年男子上前,弓著背唯唯諾諾地說。一彥走了兩步,離躺椅上的男人兩米遠。男人還在假寐,似乎沒有聽見聲音。四周忽然安靜下來,一雙雙眼睛把目光落到一彥身上。一彥任由他們看著,神色自然地不能再自然。過了仿佛有一個世紀那么久,王勝才睜開了眼睛,換了一個坐姿。少女馬上跪倒在地,唯恐惹惱了他。王勝揮揮手,把她屏退。他皺了皺眉,打量著一彥,一彥很大方地任由他看著,一只手還插在褲袋里。對方派來的人年紀之輕,著實有些出乎王勝的意料。不過,這次的任務非同小可,對方也明白這個道理,絕不會派一些不知所謂的人來。干他們這一行、在這一呆行走的人,更不可能只看年紀。“貨帶來了嗎?”王勝最關心的還是這個。一彥把隨身攜帶的箱子擺到中間的桌上。王勝打開檢查,用指尖戳破一小包粉末,捻了點含入唇中咀嚼,然后吐掉——果然是純度很高的貨,微微點頭,“雄哥果然沒有讓當家的失望。”“貨是高老大那邊的,我們臺北只負責提供錢。”一彥補充道。“這我知道。我們三邊的合作,一向是相輔相成的,缺一不可。”半晌,王勝露出一絲微笑,給他拉開一個位子,“坐。”一彥也不客氣,直接坐下來。王勝道,“雄哥讓你來,除了帶這趟貨外,還有別的事情嗎?”一彥道,“讓我順便去緬甸那邊看看,能不能幫上什么?陽光似乎在這一刻暗了暗,王勝原本還算自然的目光,漸漸地陰沉下來,“以往交易,只管貨到,緬甸那邊,我們老大和你們雄哥一直都保持友好關系,互不干涉。雄哥這次,是什么意思?”“上面的意思,我也不清楚。”一彥笑了笑,并不畏懼。王勝陰冷地說,“就算是什么大事,派你一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去?別說我不信,換了別人,別人也不信。”一彥斂眉一笑,架起修長的雙腿,并沒有這個年紀的少年受辱后的羞憤,神色坦然,“趙家坤在金三角也是個人物,卻用你一個從西北監獄逃出來的逃犯,沒準哪天中方和緬甸、泰國哪一方政府軍合作,就給他帶來說不盡的麻煩。換了是我,我也不信他會用你。”“臭小子,你他媽的說什么屁話?敢這么說我們勝哥!”旁邊一個大漢直接揪住他的衣領,把他提起來。一彥笑道,“想動粗啊?”“臭小子,你活得不耐煩了?我他媽今天就要……”“放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