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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鎖。房間里只有四個人——姜別、一彥、清河、隊長陳鍵鋒。姜別拿著找出的卷宗,從牛皮袋子里取出的資料攤開在桌面上。他指著一張紙上的圖案問清河,“是不是這個?”清河只看了一眼,就辨認出來,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我知道開槍的人是誰了。”姜別在紙上寫了四個名字——牛莉、周靜、高廖云、陳鍵鋒。陳鍵鋒不干了,“怎么我也有嫌疑?”“只是為了公平起見。”姜別說道,“還請見諒。”陳鍵鋒只好作罷。離案件破解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再查不出來,他這個隊長兼局長的位子就懸了。姜別劃掉了牛莉的名字,“她當時就在隊長的旁邊,沒有開槍的時間,也沒有這個動機。”陳鍵鋒點點頭,又見他劃掉了周玉的名字,然后在高廖云身上畫了個圈圈。清河微微一怔,想起了這個警官,似乎是個不到三十、皮膚黝黑的俊朗男人,臉上還帶著微笑。他是開槍的嫌疑犯?清河有些不能接受。姜別抬起頭,筆在指尖橫扣,對在場的三人緩緩說道,“這個圖案,可能你們都沒有見過,但是,我卻知道。我曾經(jīng)去過西部沙漠,在一個不知名的小鎮(zhèn)上,有一座關(guān)押特殊犯人的監(jiān)獄,里面的每一個犯人,胳膊上都會刺這種圖案。”陳鍵鋒想起之前檢查的兩具尸體,一高一矮,胳膊上似乎也有這個印記。姜別的手中的筆在圖案周邊的一圈文字上劃過,“這是編號,代表他們在監(jiān)獄中的關(guān)押區(qū)域。據(jù)我所知,半年前就有‘ZX11745’地區(qū)的一幫犯人一起越獄,上面查地很緊。為了不影響民眾的情緒,所以,知道這件事的人并不多。”陳鍵鋒道,“你是說,這三個搶劫銀行的匪徒都是從那個古怪的監(jiān)獄里逃出來的?”“對,不過,肯定不止三個。他們都是窮兇極惡之徒,極有可能是想撈完這一票就逃到緬甸。這樣,我們就很難追到他們了。”陳鍵鋒被搞糊涂了,“那這和高廖云有什么關(guān)系?”姜別沉聲說道,“半年前,和這幫匪徒一起越獄的不止犯人,還有一個獄警。”“什么?你說高廖云……不可能,他可是上面引薦的呀,怎么可能?”陳鍵鋒恍然。難不成還是個家里有勢力的,闖了禍出來避難?“陳局長,這里面的彎彎渠道,你我心知肚明。”姜別收了案宗,鎮(zhèn)重地說,“本來,我也不想追根刨底。高廖云究竟是大意還是別的原因,才讓匪徒潛逃,我的興趣不大。他上面有哪些人在保他,我更沒有興趣。但是這次,影響重大,這幾個匪徒流竄在這一帶,對人民的生命和財產(chǎn)造成了嚴重的威脅,我們必須將他們繩之于法。高廖云為了一己私欲,想殺人滅口,卻不知道,還有更多的歹徒?jīng)]有落網(wǎng),只會讓事情越變越糟。”陳鍵鋒也明白這個道理,不說話了。“關(guān)于這些歹徒,上面下的是秘密的‘S級’通緝令,我們完全可以申請援助,調(diào)來一支特種部隊。”一旦調(diào)來特種援助,對這些歹徒來說,就更難出境了。甚至出逃的可能會變得微乎其微——所以,那三個歹徒冒著生命危險也要出來殺了她,以防她想起那個文身的事情。在他們背后,肯定還有更厲害、更窮兇極惡的歹徒在指使。清河腦中的思路漸漸清晰了。但是,一彥當時為什么要殺人滅口?如果留下活口,通過審問,也許可以更直接地知道其他歹徒的下落。清河側(cè)頭望了一彥一眼,總覺得他隱瞞著一些事情。這個少年,就像忽然出現(xiàn)在邊境,不知道從什么地方來,要到什么地方去。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姜別說,“為今之計,我們必須馬上找到高廖云,以防事情有變。”高廖云今天休假,不在警署。陳鍵鋒馬上調(diào)集了警力,帶人前往。高家在小鎮(zhèn)東面一帶老舊的小區(qū)里。舊式的二手樓層房,過道里的墻皮都脫落了,從頂層的天窗不斷地漏著水,“滴答滴答”掉落在地。水泥樓梯也是坑坑洼洼的,鐵欄桿上嵌著褐色的木頭扶欄。幾個警員分為兩列,快速上了樓。一彥跟著姜別,在開辟的中間道路中徑直上樓。到了二樓高廖云的住處,兩人對視一眼,姜別一腳踢開了木板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姜別臉色微變,提著槍率先進了屋子。后面的幾個警察也馬上沖了進去,在屋子里謹慎地搜尋。最后,他們在衛(wèi)生間里發(fā)現(xiàn)了高廖云的尸體。十八.失蹤高廖云死了,尸體被倒吊在衛(wèi)生間中,全身光溜溜的,身上都是斑斑駁駁的傷痕。有刀子、鋼管、鐵條……還有一些看不出來的工具造成的,死相凄慘。下半身狼藉一片,被割了陽JU。廚房里還飄出陣陣香味,攪拌機里的咖啡還沒倒出。兩個扣環(huán)杯靜靜地放在托盤里。線索就這么斷了。姜別回到家里,情緒還有些低落,只是望著窗外的雨幕發(fā)呆。一彥在門口換了拖鞋,安靜看了他一會兒,慢慢走到他身邊,搭了他的肩膀輕輕按了按,“不要想太多,事情總會解決的。”“我沒事。”姜別嘆了口氣,對他笑了笑,“讓你看笑話了。”“怎么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也陪我折騰了一天了,去休息吧。”姜別寬慰地對他笑了笑。一彥笑了笑,轉(zhuǎn)身拐進了走廊。他的腳步聲輕若無聲,走廊里沒有開燈,到了盡頭,上了臺階,他停下了腳步,在黑暗里平靜地說,“有什么事就說,躲躲藏藏的干什么?”半晌,右邊半掩的房門“吱呀”一聲開了,微弱的燈光從門內(nèi)透出來,照亮了清河半邊面頰,皎月般潔凈柔美。只是,那雙清麗的眼睛里,卻有種他極不喜歡的、冷冰冰的質(zhì)疑。一彥抱著肩膀,斜靠到墻面上,“怎么了,干嘛這么看著我?”清河還是那樣望著他。一彥哂笑,一手搭在了門板上,把半開的門猛地推了一下。清河被這力道一帶,慣性地后退。一彥順勢進了房,反手把門關(guān)上。“噠”的一聲,鎖被他的指尖輕松勾上。清河嚇得又退了兩步,“你干什么?干嘛關(guān)門?”一彥嘴角噙了絲壞笑,“你說呢?心里清楚,就別問我。”“什么清楚?我一點兒也不知道。你這樣的人……我……我怎么知道你想干什么?”后面沒路了,清河一屁股坐到床上,神色驚惶,“你不要亂來!”“亂來?我能怎么亂來?”他忽然俯身,單手扣住她的后腦勺,掰到自己面前,“你到底想問什么?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