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七
宋青榮訂了間套房,不算大,但比經濟型酒店稍顯寬裕一些。 李橙子進門后就徑直坐在柔軟的床上,大衣也隨手一扔。而宋青榮只笑著將她和自己的衣物整理到衣帽間,用衣架整齊的掛好。 李橙子就這樣看著宋青榮在自己跟前來來回回的走,實在是眼花,便索性將人直接拽住,使力按倒,就聽咚的一聲兩人齊聲倒在床上,整齊的被子一瞬間有了褶皺。 她壓在宋青榮的胸膛上,房間里的暖氣溫度頗高,一冷一熱激的李橙子臉頰泛紅,她眨巴兩下眼睛,半天琢磨不出一句話。 宋青榮的手搭在她腰間,不主動,也不拒絕,只愈增了眸間的笑意。 現在? 李橙子今天內搭是件碎花連衣裙,輕紗的面料,腰身收緊,盡顯身條。宋青榮很輕易就摸到了側腰的拉鏈,他緩緩拉下,將指尖伸進去觸摸滑嫩的肌膚。 李橙子的腰沒有贅rou,她平日有健身,但不夸張,是男人喜歡的那種。 她垂眸思索了片刻,抬臂環住他的脖頸:我要去洗澡。 宋青榮便起身橫抱起她,穩健的走進浴室,將她擱在臺盆邊上。一手仍在她腰后穩住她身型,一手替她整理凌亂的發絲。 李橙子捧起他的臉,拇指勾畫他的唇線,將自己的長發撩在耳后,驀地一笑。 分了? 分了。 她便低頭吻上他的唇。 這個吻初時極盡禮貌,帶著兩相試探,唇齒相碰時還會下意識抱歉,但很快宋青榮就掌握了主動權,他開始進攻,并一步步攻城略地,占領碉堡。他的胳膊逐漸收緊,并分開她的腿,讓她環在腰上,使自己整個身子都嵌在她的懷里,不容留有她任何害怕的可能性。 舌尖抵達了她口中每一寸肌膚,從沒有受過挫折的鮮紅軟rou盡被他品嘗,像是真的在品嘗美味的橙子,帶著生理性引起的津液,一口口,都吃下去。 她的呼吸開始沉重,并沒有規則了起來,因為宋青榮直接掠奪了她呼吸的權利,他大掌扣住她的后腦不斷地向前送,熱吻持續了很久,直到她嘴唇開始腫起,并連聲告饒。 停下時,宋青榮的一只手已然從側腰的拉鏈處伸到她的后背,解開了她的文胸扣子。 李橙子此時的眼神有些迷亂,輕微的喘息,情欲起時她本能的想夾緊雙腿,但被他牢牢制約。他沒有問過她為什么一開始就要上床,她也不懂他怎么不拒絕。她或許是試探,對著美麗的女人都不起反應的未來男朋友可以早踹了事。而他又或許是懶得,有美女投懷送抱,何樂不為呢。 你是什么樣的人。 在面對任何未知的社交關系中,為了看菜下碟,總是要想盡辦法的探查這個根本問題,無論是顯得自己禮貌,還是遵守公約定制的社交守則,大家都盡可能的做那個能讓對方舒服的角色。 如果有人不愿意,那么他可能沒有朋友。 像宋青榮這樣父母從政的家庭,最擅長的就是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點到即止的分寸是成年人的必修課,而宋青榮修行的極好,他處處都在彰顯著自己是個完美男友。 除了吃的沒她多以外。 你像是喝醉了。宋青榮低低笑道,吃醬油炒飯還能醉嗎? 你不懂,醬油炒飯比酒可香多了。李橙子努力的平緩呼吸。 那可是偉大的碳水啊。 李橙子在此時可體會不了什么是故都的秋,她有著再大的思鄉情懷也在此刻顯得都去一邊子去吧,難道她要大開著腿和他去講什么郁達夫嗎,任何多悲寂的感傷在男女之情面前都會煙消云散,不足一提。因為悲冷戰勝不了熱烈,戰勝不了未知感帶來的新鮮刺激。 何況這是宋青榮。 飯局上,宋青榮可以和他聊二十一城的古城樓門票太貴,也可以和她談城南的有家面館味道不錯,更不提這老家三城的樁樁件件,他們有著同樣軌跡的人生,像是平行的契合者突然被強行拐彎,促使他們相遇。更如兩個郁達夫相遇時,你懂北國的秋雨,我知南國的天涼。 精致的小高跟穩穩落在浴室的地板上,李橙子不由得感嘆,她父母可真毒辣。 你出去,我真的要洗澡了。 淅淅瀝瀝的水聲在浴室響個不停,宋青榮坐在床尾,解開襯衣的第一個扣子,活動了下脖頸。 震動聲響起,他掏出手機,見是熟悉的名字。 【在忙?】 他半響也未回話,最后還是打了一個字。 【嗯。】 他與李橙子是在黃昏時吃的飯,抵達酒店后再這么折騰一下,現下已經天黑了。 他主動起身拉上窗簾,將外面的世界遮了個嚴嚴實實,而后打開電視,調出視頻網站里的球賽視頻,就聽見解說員激動的叫好一瞬間蓋過了浴室的淋浴聲,這稍稍緩解了房間里的尷尬。 【不方便聊天?】 震動聲又傳來,他直接鎖屏將手機扔一邊。 衣帽間里的穿衣鏡很寬大,他看著自己疲憊的眼神,一瞬間躍起了兩分焦躁,但他很快就平息了。他從大衣兜里掏出一顆糖,草草看了下口味,是草莓味,便將就著剝了糖紙送進口中。 左右也是無聊,他索性等在浴室門口,背靠在墻上不知道在發什么呆,隱約還能聽見李橙子哼的不成曲調的歌。 水聲一下子停止,驟然又響起了吹風機的嘈雜。 這樣的場景他不是沒經歷過,他二十八了,工作都三四年了,但此刻愉悅的情緒從門內悄然傳遞給了門外,使得他笑彎了眼,手握在門把手上,琢磨著突然進去會不會嚇她一跳。 算了,還是等美人出浴,主動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