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最好的禮物
第十四章 最好的禮物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竺萱醒了,說口渴又說她餓了。 周重宴倒水給她喝,同時打客房電話叫餐。 竺萱劃拉手機看時間,顯示中午十二點,小許十一點的時候給她發(fā)微信,說她退房了先回市區(qū),讓竺萱有空給她回電話。 周重宴拿著水杯回到臥室,看見坐起的竺萱拉著被子掩身,耳邊貼著手機等電話接通。 他以為那假洋鬼子一晚上找不到竺萱,這邊她一醒立馬給他回電話,他不快地冷哼一聲。 竺萱打不通小許的電話,抬眼看見坐在床邊的周重宴周身散發(fā)著冷硬的氣場,像在跟誰較勁。 竺萱把手機放回床頭柜,拉起被子悠悠躺下,她還想補覺,就被周重宴拉住,他吃醋又拿她無可奈何的情緒大爆發(fā),把昨晚告訴束南,說我們睡了。 竺萱掙脫開他的手,為什么要告訴他? 你舍不得他?那我怎么辦?周重宴揉著竺萱泄憤,不滿地催促,竺萱,你快去提分手,我一分鐘都忍不了,你是我的女人! 竺萱被周重宴纏煩了,推他的腦袋,好重,你別壓我。我和束南都沒在一起要怎么提分手? 周重宴片刻呆住,要竺萱說清楚再睡。 竺萱嘖了一聲,我困。 說清楚,你們倆沒在一起? 竺萱誠實作答,束南是我的補習學生,他怕他爸媽給他介紹對象,拿我當擋箭牌。 周重宴挑眉, 真的? 竺萱點頭,是的呀。 那我們重新開始。周重宴把竺萱抱在懷里,從今天開始,你哪里都不許去,你是我的。 竺萱被周重宴抱得呼吸困難,拍他的肩膀,你等等,我有話要說。 周重宴不撒手,你說。他不忘警告她,我有言在先,你不要跟我說些絕情的話,不然別怪我把你給娶了!看你還怎么興風作浪! 竺萱懶得理他的人來瘋,屁股不適地挪動幾下,離他胯間那根火熱的棒子遠點,誒,我還你的一百萬里,有五十萬是跟束南借的 周重宴打斷,我來還。 竺萱要他聽下去,不是,我不要你的錢,這是我的事,我自己來還 聽得周重宴不滿地頂了竺萱一下,嚇得她捶他,重宴,你聽我說完。她說,在我還清束南的五十萬之前,我們先考察一段時間就是先這樣處著,你我都有喊停的權利,像你剛剛說什么娶我之類的話,你先別說。 周重宴的劍眉微擰,喊停?還權利?也就是說,你可能會不要我? 竺萱糾正他,你也能不要我。她的回答之快,氣得周重宴掐了她一下。 竺萱揉腰,疼! 周重宴粗聲粗氣,疼死你算了!他下手重了點,看不過她嚷疼,邊揉她的腰邊數(shù)落她,竺萱,我們還沒開始,你就想著怎么一腳踹了我?把我打發(fā)走?你少想這些事,有這功夫還不如想想怎么討我喜歡,對我好點。 竺萱剛要說話,就被周重宴堵回來,我不管,你欠我好幾年的甜蜜時光,還欠我孩子,還欠我當孩子他媽。 她怎么越欠他越多了呢? 我欠你的?竺萱沒好氣,還甜蜜時光?你都和別的女人甜蜜去了吧!他還有個家里介紹的女朋友呢! 暴躁吃醋的竺萱一上來,像只撒潑打滾的小獸,周重宴拉著她的兩只手臂往他肩膀上掛,她收著手不配合,他一手托起她的腰,讓她不得不圈住他的肩膀。 兩人對視,竺萱注視著周重宴的俊臉,記憶里她深愛的男人,如星一樣深情的眼眸,英挺的鼻梁,薄唇微掀,叫她小馬兒。 他的長指從她的臉上游移,從耳垂摸到臉頰,嘴唇再到她微紅的眼眶。 竺萱躲開她,恨恨地擦淚,你別碰我。 周重宴嘆了口氣,臉埋在她的長發(fā)里,他的嗓音是對她濃烈的迷戀,竺萱,不要把我推開。我只要你,我要的女人從始至終只有你。他偏頭,唇落在竺萱的眼角邊,一點點吻去她的淚,我和費檸什么都沒有。 竺萱記得最深的是周重宴對她說忘不了和只要你,她也忘不了他,她也只要他,除了他誰都不要。 從小潭山度假村回來的時候,竺萱問開車的周重宴,你還要生日禮物嗎? 周重宴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和她十指相扣,握在唇邊親,我已經(jīng)收到這生最好的禮物了。 其實她給他的生日禮物就是重新開始呢,竺萱知道她準備好了,因為心里揮之不去的都是周重宴,至今心跳猶在,那次她腳傷了,坐電梯上樓,他不放心坐另一臺電梯上來看著她進公司才放心。 那一刻,竺萱看著他等電梯下樓的背影,就再一次淪陷了。 最近,周重宴的耐心和耐性被竺萱磨練出來不少,因為他們理解的重新開始根本天差地別。 他下午三點給竺萱打電話,說今晚一起吃飯,去南市新開的日料會所。 竺萱那邊正好有人叫她,她拿起準備好的文件,哄了他幾句,我這邊要開會,開完再找你。 行吧,他等。 電話打完,周重宴在辦公室里時不時看腕表,直到下午五點半竺萱下班,他給她打電話,我去接你吧,吃完晚餐還能看場電影。 電話那頭的竺萱有氣無力的,我剛開完會,我這邊有份緊急合同要翻譯。 竺萱又哄了他幾句。 行吧,他接她下班。 竺萱好不容易翻譯完合同,她打電話給他,沒想到他已經(jīng)在寫字樓樓下,我收拾一下,然后下去。 此刻夜晚寧靜,周重宴在車里等她,他特別想和她好好說說話,你慢慢收。你餓不餓?我?guī)闳コ燥垺?/br> 餓過頭了不餓,就當瘦身了。竺萱看著眼前的電梯顯示屏,電梯來了,里面沒信號,我掛了。 嘟嘟嘟的聲音。 周重宴: 叱咤南市有錢有勢的小周總面對被女友掛斷的電話,也只能嘆了口氣。 小區(qū)的路修好了,周重宴的車能開到她的宿舍樓下。 周重宴借著給竺萱解安全帶,把她摁在座椅上親了好一會兒解饞,眼睛亮晶晶的,后天周末,我來接你,你那兩天都是我的。 座椅上的竺萱衣衫不整,她抿了抿被親得濕濕潤潤唇,可是我周末有事,這周末是束南的補習課。 兩人之間的氣氛驟然轉冷。 周重宴抿緊的薄唇讓竺萱心里一沉,兩人悶悶的都不說話,她整理衣服后去開車門。 周重宴直接把車門落鎖,竺萱打不開車門自然沖他來,你怎么了? 他睨了她一眼,你說呢。 竺萱大大方方的,別我說,你說。 束南對你有意思,你對他也有意思?周重宴冷哼一聲,沒我你們估計就真在一起了。 竺萱無奈,我和束南就是普通的補習關系,你別多想。 是嗎?那行。周重宴直截了當,你們周末在哪里補習?我送你過去。 竺萱: 周重宴手臂架在副駕的椅背上,又問了一遍,說,在哪補習? 竺萱告訴他不行。 對上周重宴一臉我猜對了你們有鬼的老大不爽的表情,竺萱解釋,你到那里又要挑釁他,他上次考試本來就考得不好,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這事束南也有責任,考試的時候多思多想,非要竺萱在周重宴和他之間選一個。 看吧,考試不認真考,很難考得好。 周重宴沒好氣,他色瞇瞇的,對你圖謀不軌,我能對他有好臉色?哪個男的對情敵能有好臉色? 竺萱覺得有點可笑,她忙了一天,一直掛念周重宴,可是兩人一見面就吵架,她疲于應付他的疑心病和動不動爆發(fā)的醋意,沉默下來。 周重宴也沉默下來,他懂得安撫吃醋暴躁的竺萱,卻對自己泛濫的醋意束手無策。 他別扭了好一會兒,忍不住瞥副駕上的竺萱,抑制著想去碰她的沖動。 黑夜籠罩在車的周圍,只傳來車窗外灌木叢里的窸窣蟲鳴。 周重宴打破沉默,竺萱,你為什么不哄我? 竺萱因為這句話莫名軟化下來,她去摸他的頭發(fā),我和束南爸媽定的補習課程是十個月,現(xiàn)在他學得差不多,課程也快結束了。你要是不喜歡,我還有幾周上完,上完我就不上了好不好? 周重宴知道竺萱說話算話,他一想起束南當竺萱護花使者那模樣都火大,他的女人為什么要別的男人守護,他又沒死,以后不許和他見面。 竺萱難以置信的表情,怎么可能不見面?束南是我的朋友,還幫過我,我和他又沒有什么不清不白的關系,更何況我還欠他的錢。 周重宴嗤之以鼻,色瞇瞇的朋友。 竺萱一下子冷了臉,解鎖,我要下車。 周重宴解鎖,竺萱下車,他沒開車走,坐在車里透過副駕的車窗玻璃看竺萱。 光線暗,竺萱看不清周重宴的表情,卻能奇異地感知到他現(xiàn)在是孤獨的難過的。 直到周重宴開車走,竺萱才拎著提包上樓,在樓道里輕輕嘆了口氣,這重新在一起還沒幾天呢,就吵架了。 周末來了,竺萱去束家給束南補習,因為上次束父在酒店門口看見她和周重宴拉拉扯扯的場景,不再把她當兒子的女朋友看,一時態(tài)度冷淡,公事公辦。 竺萱和束父束母打招呼后,上樓給束南補習,課程一般是晚上七點到九點半,一節(jié)課一小時,中間半小時休息。 這節(jié)課竺萱給束南講合體字,給他看資料,談生意的時候,如果在對方的辦公室看見這種大紅方紙的裝飾,類似福,可是看起來字體很復雜,那是合體字,常見有招財進寶日進斗金等,合體字沒有讀音。 竺萱講得認真,沒想到束南根本沒在聽,問了一句不相干的話,你和你那個男朋友和好了嗎? 竺萱被打斷,順著束南直勾勾的眼神看向自己,夏天她穿的不多,鎖骨那里有幾個草莓印,一定是周重宴摁著她親的時候嘬的,他跟叭兒狗一樣。 竺萱若有似無地嗯了一聲,怕束南因為這事心不定,繼續(xù)講課拉回他的注意力,可是沒有用,他的心真的不定了。 一節(jié)課一個小時,竺萱極力想讓束南聽下去,可是他心不在焉,失魂落魄。 竺萱的目光誠摯,束南,我們今晚還有一節(jié)課,不然先停下。我明天再來你家,你現(xiàn)在先調整一下情緒好不好? 束南滿臉寫滿了難過懊悔不甘心,跟她提議,竺萱,我現(xiàn)在想喝酒,我們去喝酒吧。 你還沒教過我中國的酒文化呢,去吧。 竺萱對上束南近乎哀求的表情,不再堅持,點了點頭。 幸好每天晚餐后束父束母會一起出門溜達,一樓現(xiàn)在沒人,不然他們看見束南和竺萱一起出門,得拉長臉。 束南開車帶著竺萱去了城西的酒吧。 竺萱看著酒吧里晃動迷離的燈光,酒柜上一排排褐黃色的洋酒,心想這也不是教中國酒文化的地方,不過,她順著束南就是了。 兩人落座在離舞臺稍遠的卡座上,相對安靜,束南看酒單,對服務員說,一瓶灰雁,兩個酒杯。 竺萱對服務員說,給我一杯檸檬茶。 束南不解地看向竺萱,一起喝吧。 竺萱這邊滴水不漏,你喝酒了不能開車,我來開。不要單獨跑去和別的男人喝酒,要是周重宴知道這事,一定這么數(shù)落她。 束南暗自后悔沒打個的或是讓司機開車來,這時服務員搭腔,找代駕呀。 束南重燃希望的火焰,也行。 竺萱眼里的堅持不改,檸檬茶謝謝。 束南希望的火焰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