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這里是一百萬
第八章 這里是一百萬
** 衣香鬢影的宴會廳里,天花板上是閃著璀璨光芒的水晶吊燈,各色花朵伴著蜿蜒的綠植裝點在大型的花瓶里。 進場的周重宴強迫竺萱的手往他的臂彎里扣,和她說話時仿佛是在和她調情而不是諷刺她,你說,你伴游一次開價多少?五千?你欠我一百萬,我能讓你把在場的男人都陪一遍。 竺萱聽完臉唰的一下就白了,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氣得心臟跳的飛快,過了一會兒她緩過來才能說話,你為什么要這樣侮辱我? 她猛地轉身往大廳外走,即使穿著高跟鞋竺萱因為提著一口氣走得飛快,走廊里被快步追上來的周重宴拉住。 竺萱瞪著周重宴的眼睛此刻已經紅了,他移開眼睛假裝沒看見,即使說出那些話,他也難受得像是要死掉。 竺萱不想被他拉住,你放開我!重宴,你要是帶我來就想侮辱我,好,我承認難受了我難堪了,你滿意了嗎? 她正嚷著,就被周重宴一把扛了起來,走在酒店的走廊里,他刷了門卡,徑直把她被丟在床上。 竺萱還沒撐起身來,周重宴已經脫掉西裝外套壓了上來,他平日健身游泳偶爾劃艇,肌rou硬邦邦的,她拍打他得手疼,她在他身下扭著身子反抗,你走開!你別碰我!你這個神經病!流氓! 叫夠了沒有?周重宴輕松就把竺萱打人的手制住,他看著她握著的拳皺眉,你打人的毛病要改改。 竺萱穿的裙子開叉得高,被周重宴推高堆在腰間,比起雪白的大床,她的兩條腿好像更白,她緊張地顫抖著,更激發(fā)起了周重宴的獸欲。 周重宴連潤滑都沒有,直接貫穿了竺萱,她疼得揪緊了枕頭,不要,不要! 周重宴被竺萱絞得寸步難行,她越掙扎他越生氣,一手壓住她的肩膀不讓她亂動,挺腰愈賣力地頂弄她,開疆拓土。 男人的俊臉因為強烈的快感變得猙獰,他又狠又重跟打樁一樣,疼得竺萱一直哭喊不要,他捏她的下巴,諷刺她,和林總沒關系,那和別的總呢?還有你那個假老外。你能陪睡的生意都拉到我這里來了! 竺萱疼得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么,周重宴在體內的痛感疼得她纖細的手指緊緊地揪著枕頭,像是又回到四年前那段經歷,他也是這樣對她的,他還逼她說是自愿的來羞辱她。 隨著周重宴的沖刺,竺萱的雙眼失神,嘴里呃呃的叫聲越來越弱,他在她耳邊低吼著射進她的體內 結束后的竺萱躺在床上,雙腿隱隱地抽搐,這一幕讓周重宴更加饑渴,全身每個細胞都叫囂著不滿足,一想到她會在別的男人身下承歡,只要對方給了錢,他就氣得想殺人,想去掐她的脖子,把內心交織的無處宣泄的怒火yuhuo妒火都發(fā)泄在她的身上,逼她說還愛著他,身心只屬于他一個人,只能對他笑,眼睛里只有他,不許她被任何人覬覦。 這時候,套房的房門被敲響,周重宴起身,退開竺萱的身體,她剛經過一場并不情愿的性.交,長發(fā)凌亂,妝容半花,她下意識拉好自己的裙子,好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不堪,眼淚靜靜地滑過臉頰。 竺萱一遍遍地問自己,她是怎么走到這一步的。 周重宴去開門,沒想到門外是束南,他徑直沖了進來,看見躺在床上的竺萱,她哭過了,正渾身顫抖。 竺萱真的被欺負了。 束南腦子里一直繃緊的那根不能動手的弦啪得一下斷掉,轉身對周重宴就是脫力的狠狠的一拳! 周重宴猝不及防被打得嘴角破開,一下子就流了血,更激起斗志,和束南扭打在一塊! 竺萱勉強從床上起來,對兩人嚷了幾聲別打了,以前沒動手她還能勸住束南,現在她知道再讓束南停下來已經不可能了,她忍著腿間的疼痛,心跳得飛快,去拉周重宴的手,別打了!不要這樣好不好!別打了! 竺萱拉不動周重宴的手,只能使出吃奶的力氣往后一拽,他的手被她拉得往后,腕表啪的一聲磕在邊柜的角上,表面一下子就碎了! 周重宴可管不上這個,他現在熱血沸騰,扭了扭手腕,束南揮拳往他的脖子這來,他反應快,抬起手肘格擋,徑直一腳踹在束南的膝蓋上,直接廢了他的戰(zhàn)斗力! 竺萱顧不上周重宴的腕表,跪在地上時護住束南,對著他搖頭,別打了,束南,別打了。 束南想站起來,他欺負你了?我不能看他這么欺負你。 周重宴抹了一下嘴角,掃了一眼指腹,果然是血,他怒火滔天,來!我他媽早就想打你了。 別!別動手!竺萱慌忙拉住束南,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束南,他沒欺負我,沒有欺負我。都是我自愿的求求你別打了。 說這些話,竺萱自己都不相信。 巨大的委屈和難過讓她的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淌在臉頰上,她搖頭喃喃地重復著,我是自愿的都是我自愿的求求你們別打了好不好? 周重宴看見竺萱流著淚一遍遍重復自己是自愿的,一下子讓他回到四年前,他強迫了她,把火撒在她身上,她這么纖細這么柔弱,還有這么大的負債,她是怎么熬度過來的? 那時的他和現在的他一樣,如墜冰窟,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 看見竺萱的眼淚,束南動手的力氣都沒有了,起身彎腰來抱起她。 竺萱哭的聲音都是顫抖的,靠在束南的肩膀上,束南,帶我回家,你帶我回家好不好?我不想在這里,我好痛 束南抱起竺萱往套房走,周重宴去拉竺萱垂落的手,她疲憊地閉上眼睛,不想再看見他,輕輕抽開了手。 周重宴的心臟一下子就空了,是一種結結實實生理上的痛楚,蔓延到四肢,像是整個人掉進深淵,呼吸都是疼的,環(huán)顧四周,他有些茫然。他對他最愛的女人做了什么? 束南帶竺萱回她家,她洗漱后疲憊地躺在床上,他忍不住一腔問號,問她,你和他出了什么事? 竺萱給束南講了這個漫長的故事,戀愛的甜蜜,后來的欺騙,搬去東市后的種種遭遇,她給周重宴寫的欠條。 束南不懂,你說你媽欠了五十萬賭債,為什么要跟你男朋友拿一百萬? 竺萱回到,也是到了東市,我才知道。 洪菁被密斯黃趕到東市,有一天,竺萱無意間看見洪菁的取款憑證,質問她不是五十萬賭債嗎,為什么問周重宴要了一百萬? 洪菁奪下憑證,聲嘶力竭,你真以為出了這種事,他還能娶你要你?我不為你拿點青春損失費,你這么被姓周的白玩幾年?沒這多要的五十萬,你現在連房子都沒得住! 洪菁一激動什么話都能說出來,你知道不知道他媽怎么說你的,說你賣.逼,說你不要臉,說你活該被她兒子白睡,說讓你滾出南市,你真以為我愿意來東市,我是被你連累的!你可害慘我了竺萱! 竺萱被洪菁尖刻的話刺得渾身都在抖,聲淚俱下地喊,媽,你把五十萬還回去!我寧愿住天橋底我也不要這錢!不管他娶不娶我,我和他在一起沒有青春損失,我是真心愛他的,我欺騙他我被罵,是我活該。可是你說清楚,究竟是我連累你還是你在連累我! 洪菁見竺萱翻箱倒柜要去找那五十萬還回去,連忙拽住她,緊接著一下把她推倒在地,厲聲地指責她。 趴倒在地的竺萱流著淚,在心里立誓她再也不回這個家了,過后她住學校宿舍,把還債的錢款提到一百萬,寒暑假過年都不回家,做著各種兼職,絞盡腦汁地想著怎么多存點錢。 束南聽完這個故事,更加心疼竺萱。 竺萱提起往事還在流淚,我想著趕緊掙到一百萬,還給他就兩清了。不管他原不原諒我都沒有關系,我和他是平等的,是能相對的,是沒有拖欠的。她闔眼時眼淚淌在臉上,可是現在,我撐不下去了,我不想再欠他的錢了,我不想再受傷了。 束南,可以請你幫我一件事嗎?她望向他,借我五十萬。 周重宴從度假村酒店出來,沒有回公寓。 漆黑的辦公室,沒有開燈,周重宴坐在老板椅上,瞥見腕表龜裂的表面,他隨手解開扔進腳邊的垃圾桶。 獨自一人,周重宴懊惱悔恨的情緒一齊涌上來,竺萱流淚的樣子在他眼前揮之不去,她眼神凄哀地重復著她是自愿的,她現在住的破房子,她為了一百萬疲于奔命,她鄭重地寫的欠條,高中的時候她搖晃的馬尾,她認真上課的樣子,寬大的校服下玲瓏的曲線,放學回家她撒嬌讓他背她,在他身下滿臉紅潮失神地摟緊他。 周重宴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后悔,雙手搓著臉,他做了什么,為什么兩個人會變成這樣? 竺萱是在第二天接到周重宴的電話,彼時她在銀行等叫號。 周重宴在辦公室過的夜,看著時鐘到了十點,想著她這個點應該休息好了,才打過來。 周重宴道歉,對不起,竺萱。我昨晚不應該那樣做,以前也不該那樣做。他又說了一遍,對不起。你欠我的錢一筆勾銷,你能不能原諒我? 周重宴還有話沒說出來,竺萱打斷了他,你在哪? 辦公室。 她望向叫號屏,下一個就是她了,我待會上去找你。 周重宴怕她不知道他在哪里的辦公室,我去接你?明珠大廈,十七樓。 只是竺萱沒給他說話的余地,一下子掛斷了電話。 周重宴聽著嘟嘟嘟的聲音,怕她聽不清他在哪,坐電梯下樓。 竺萱依稀記得聽見明珠大廈,取錢后打的過來,剛進大廈大廳,要問前臺小姐,周重宴走了過來。 兩人坐電梯去他的辦公室,竺萱問他,你剛巧在大堂? 周重宴的目光落在竺萱提著的大行李袋上,他有種不祥的預感,嘴邊的我下樓等你一時說不出來。 關上辦公室的門,秘書小姐端來兩杯茶,鐵觀音,淡淡的浮香。 竺萱喝了一口,放下茶杯,拉開手提的行李袋的拉鏈,里面一捆一捆的人民幣,她白嫩的臉被太陽曬得有點紅,重宴,這里是一百萬,你數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