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足矣
一人足矣
領完錢后,原本隱隱作痛的小腿越發感覺到痛感,差不多也到了散值的時辰,楚辭打發了年英,就獨自回了監舍。 今天裕泰要值更,不到半夜回不來,以往她都趁這個時候在房里洗澡,以免被裕泰撞見,抹不開臉。 挨了那小太監一腳,不用想也知道小腿該腫了,強忍著疼,腳步一深一淺,等燒好了熱水,褪去冬天里三層外三層的衣裳,舒服地進入浴桶。 熱水漫過細滑的肌膚,烏黑的長發浸入水中,煙霧繚繞的蒸汽熏得她渾身舒爽,在溫熱中心思沉靜,解了一天的疲乏,頓時什么都忘了。 玉臂撩起浮在水中的花瓣,純凈的水花順著白藕似的膀子流到優美的脖頸。 大約的太舒服了,泡了一會后就覺得睡意朦朧,濃密細長的眉睫開始打閃,不知不覺中竟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水已經涼了。 一聲焦急地推門聲把她驚醒,嬌麗的臉蛋頓愣,睫毛驟然睜開,還不及感受周身的冰冷,沖入眼簾的,竟是疾步走入內房的裕泰。 她睡意全無,渾身赤裸的躺在木桶中,兩人相視,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楚辭一臉驚慌,天鵝般的脖頸緊張地后靠,白皙的肌膚上掛著水珠,從脖頸上一點點流到鎖骨。 玲瓏精致的骨架勾勒出致命的弧線,渾圓小巧的胸部沒入水中,只留一道令人遐想不已的乳溝,雪白的膀子交疊在胸前,擋住了乍泄的春光。 流著淚的燭光應著水波,折射出幾道光,緊貼著女子如剝皮雞蛋的臉頰,楚辭慌極了,瀲滟的水眸無助地看著裕泰,黛眉緊皺。 裕泰的臉臊成了紅蝦,在人哭出來之前,急忙反應地轉過身去,撩簾子出了內房。 看人出去,楚辭快速出了木桶,急忙擦身穿衣。 坐在外房的木凳上,裕泰心臟狂跳不已,幾乎就要跳口而出,雙手攥著藥瓷瓶,想要故作鎮定。 奈何腦子根本就不聽他的,滿腦子都是楚辭方才的模樣。 他從沒有這么亂過,整個人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可又不知自己在急什么。 忽想起門沒關,起身跑到院子里落拴關門,其實他的監舍幾乎沒人來,落不落拴沒是那么不同。 可想到女子在房中洗澡,不知是出于私心還是占有欲,查看了幾番,才放心的回去。 這回他連房門都沒進,非得是在寒冷的院子里凍上一凍,才覺得無名火才稍微按捺住。 楚辭穿上新洗的潔白里衣,半響也不見人回房,以為是人又走了,不確定的走出房門,一看究竟。 人哪是走了,分明就在自虐,大冷的天,就站在冷風口上,凍得臉都青了。 這要生病了還得了,楚辭在門口張嘴輕喚道裕泰 握起人的手,楚辭吹著哈氣,皺眉怪道站在哪里做什么,不冷嗎? 剛消下的火,被這緊拉自己的小手再次燃起,裕泰恨不得扇自己幾巴掌,提醒自己要清醒。 姑娘的腿如何? 楚辭這才看到他手上的藥膏,明白了他這會回來的用意你是回來送藥的? 裕泰不否認,扶人坐到床上,打開藥膏,清涼的薄荷草,味道怡人。 蹲下身宮里有事,竄地比火都快,傷的是哪條腿? 楚辭想想也是,抿嘴著,輕輕把褲腳卷起,露出外側的小腿。 已經淤青一片的細腿,讓裕泰看了揪心不已,手指蘸著藥膏在手心,雙手揉開藥膏,慢慢按了上去。 嘶疼的楚辭沒忍住,倒吸一口涼氣,過一會就不覺得疼了。 裕泰知道她怕疼,也沒敢太使勁,一手可握的小腿別說多細了。 你就這么回來了,太子不怪罪嗎? 今日太子在上課,有伴讀太監在一旁使喚,我在外面守著也是守著。 那....你是剛知道我受了傷,就過來了? 女子外側頭看著他,抿著嘴的偷樂。 裕泰聽出她樂呵,低下頭,避而不答。 雖然是這樣,但生理反應可騙不了人,耳頰悄然爬上的紅熱,直染紅了他整個俊臉,正被楚辭全部看在眼中。 剎那間,楚辭覺得自己心都恍惚了,眼前這個男人,她想親近,甚至想.... 俯身過去,蜻蜓點水地吻,落在男人的嘴角,楚辭的心撲通狂跳,小臉微紅。 裕泰沒想到女子會如此大膽,竟然會親吻自己,頓時腦子里一片空白,手里瓷瓶咕嚕嚕的滾落在床單上。 姑...姑娘.... 他呆若木雞地抬頭,女子嫣然一笑闖入眼簾,周遭一起都失去了顏色,只剩楚辭一人,似妖孽般,蠱惑著他。 親都親了,這一聲姑娘讓楚辭突然有了別的想法,手臂撒嬌般的拉住男人的手,朱唇微啟父親說,我是母親送他的一首小詞,所以給我乳名起做詞兒,雙親下世后,就再沒人這么叫我,日后你這么喚我,好不好? 裕泰正沉迷甜蜜的織網,聽聞她雙親竟已經下世,不禁又疼惜不已,也不管什么該與不該,鬼使神差地應下了。 好 只是這一應,以后之事,便再也撂不開。 得之他幸,失之便是他命。 上了藥,裕泰就將人塞進被窩,怕她冷,灌了羊皮水袋,塞進她懷中。 你快去吧,我等著你回來。 楚辭躺在床上,眉目如水般溫柔,話是這么說,緊抓的小手卻一點也沒有松懈。 自從遇見她,他覺得自己前二十年都白活了,以前他就是個行尸走rou,混吃等死罷了。 而現在他嘗過了酸甜苦辣,這嬌嫩的小手一旦握上了,就恨不得長在一起,撒不開才最好。 想起她怕黑,特意說道姑娘怕黑,蠟燭不吹了,困了就睡,不必等我。 你叫我什么? 詞...詞兒裕泰十分別扭地叫著,又覺得自己冒犯,低下頭繼續說道我就先去了。 雖然說得僵硬,但生澀的樣子讓楚辭雀躍不已,明知故問道我....是你第一個對食嗎? 裕泰神色更加羞澀,挺大的人,此時頭快低成了鴕鳥。 在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突然手里的手被抽走,緊接著耳邊傳來隱忍的低語。 姑娘一人,足以。 裕泰說完就走了,只留下楚辭一人鬧個大紅臉,雖說人老實,但這開竅也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