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橙子味糖果

    方辰不知道病毒疫苗具體是什么。

    但聽名字就不像好東西。

    顧楠沒有照顧方辰的感受，直言不諱：潛伏期很長，致死率很高。所以

    抱歉。

    方辰打斷顧楠的話，肩膀都垮了下來：請給我一點時間，我現在沒法冷靜考慮。

    顧楠問：我能去看看她么？

    方辰艱難點頭，千萬別告訴她這個事。

    小離心不在焉地喝完桃子酒。

    酒吧女郎說顧楠在等她，小離呆愣了好一會兒顧楠是誰。

    直到看到顧楠的臉才明白。

    莫靈接了方辰的電話，才放心把小離交給顧楠。

    最安靜的小房里，顧楠給小離倒了水，問她需不需要吃點東西。

    你看上去很緊張。顧楠叉起一塊蘋果喂給小離。

    小離閉緊嘴巴不吃，眼神怯怯地看周圍：我的哥哥呢？

    放心，是你主人同意的。顧楠對小離極其溫和。

    他知道島上教的規矩，在正常人的社會也會順她的意，只是伸出手摸了摸她的發。

    很順滑，精心打理過的小辮子。

    看得出方辰對她很上心，顧楠勉強松了口氣。

    別碰，不可以。

    小離立刻退開一部，擔心又害怕，不能碰，哥哥肯定沒答應你這個。

    在島上的時候我還給你洗過澡呢。顧楠失笑：有根頭發掉了，我幫你撿起來，不是想碰你。

    我怎么不記得這件事？

    你剛從懲罰室出來，暈過去了，肯定不記得。

    小離很笨，學東西總是最慢的那幾個。懲罰室進的不比別人少，哪會記得是哪一次。

    她認真道：謝謝你。

    和我這么客氣做什么？我那時說會照顧你，現在也會。顧楠沖小離招手，小鳥，坐過來點，那邊冷氣大，小心吹頭疼。

    可那是在島上。

    小離經不住顧楠的誘惑，悄悄靠近了半個身位。

    她縮在沙發上，抱住膝蓋變成一團，苦惱道：主人對我很好，我不想他生氣。

    你啊

    顧楠只能勉強做笑，自己倒了一杯酒喝，小鳥，你真的不跟我走嗎？你主人這么容易生氣，以后會很難過。你主人喜歡看見你這樣子嗎？他不喜歡調教你，對吧？

    我我不知道

    小離攥緊衣服：但主人很喜歡cao我，只要我乖，主人很耐心教我的。我有在學好好當主人的meimei。

    你覺得你學得會么？

    顧楠淡淡開口，黑色的眼眸沉靜而冰冷，像島上的調教師一般毫不留情：小鳥，你學不會的。他也教不會你。

    小離咬緊唇，沒說話。

    要學成怎么個樣子才算學會呢？像小主人那樣，突然闖進哥哥的臥室里，突然要吃蛋糕喝奶茶嗎？

    可她下午已經做了。

    主人也沒有夸她，是做的不夠好還是哪里不對？

    小離的小腦袋只有那么大一點，越想越難過，許久才說：我哥哥在哪兒？我想去找他。

    顧楠對這個結果不意外。

    他站起身帶小離過去，昏暗的走廊里，他悄悄塞給小離一顆橙子味糖果。

    小離記得這個。

    顧楠被買走的那天晚上，他從賓客紛嚷的前島回來，一身酒氣和鞭傷，儼然是被新主人驗過了。

    在被工作人員帶走之前，他回了宿舍一趟。

    掌心悄悄藏了一顆糖果給她。

    橙黃色的味道，很甜，是小離很少嘗到的。

    以后我不在，就沒人照顧你了。他離開前說：我會記得你的。

    那時候小離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顧楠了。

    謝謝。

    小離快哭了，努力維持住笑：我不吃糖，還給你。

    不用，我還有很多。顧楠又掏出一顆，現在我有很多糖，都可以給你。你什么時候找我，我就給你。

    小離幾乎是落荒而逃。

    她跑進方辰在的小房間，一副落跑的驚恐樣子。

    怎么了？遇到壞人了？

    方辰掛掉手機，抹去額上的冷汗，直接將小離抱起來：沒事了，哥哥在。

    小離將那顆糖放進方辰手里。

    大哥哥給我的，他說他有很多糖給我。對不起，小離不該收。

    方辰見小離這副模樣，心里難受，喘不過氣來。

    果不其然，下一句就是懲罰她吧。

    怪哥哥不好，沒給你糖吃。

    方辰嘆口氣，將小離抱得更緊一點，走吧，我帶你去買糖。你想要什么糖都行，但不許全吃完，會蛀牙。

    提前結賬離開酒吧，方辰帶小離進便利店。

    小離拿了一盒彩虹糖。

    她又看中那個孤零零躺在柜臺上，正打折賣的布丁。

    便宜一半的價錢。很小一個，也不算貴。

    況且就這么放在這里被丟掉也太可憐了。

    小離糾結很久，想起主人說要什么都行。又想起小主人突然說要喝奶茶。

    或許她也該學的像一點，突然要什么。

    小離，過兩天我們去島上。

    趁小離開心買東西的時間，方辰說：請醫生看看你的身體，順便玩幾天。

    小離瞬間收回手，彩虹糖也放回去。

    不要了，什么都不要。她雙手空空，最后試探性地揪緊方辰的袖子：別的都不要，主人別生氣好不好？

    她受了驚嚇，聲音有些大。

    方辰趕緊捂住她的嘴，生怕這個不普通的稱呼惹來收銀員關注。

    我們回家。

    方辰急忙把小離帶走。

    回去的路上，小離低頭不語，看得方辰心里著急。

    剛進家門就要跪，方辰想嘆氣也不敢，許久，才俯下身直視小離的眼睛。

    他撩開她的劉海，讓她好好看他：小離，我是你哥。我不想做讓你傷心的事，你別怕。

    可主人要把我送回島上，是小離哪里讓主人不滿意嗎？小離忍不住說實話：所以要把小離丟掉？

    回島上一趟為你好。

    越說越黑，方辰不再多言，只是緩緩地將她抱?。涸趺磿涯銇G掉呢？我拼命找回來的，別說是丟掉，少看一眼都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