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膠片9
第三卷膠片9
謝裘煙抱著貓推開一扇半掩著的門,見陳憲正一臉無聊地坐在床上擦拭著手中的鏡頭,床上、腳邊散落著各式各樣的攝影器材。 她站著不動。 等他抬頭。 好不容易等到了,目光卻落在她手臂里托著的貓上,又低了下去。 看都不看她一眼。 謝裘煙抱著球球走近,小心翼翼地,怕踩到什么,離他起碼兩米遠。 他默不作聲,舔了舔后槽牙。 終于等到她說話,卻是 你把貓糧放哪了?它好像餓了。 像是聽懂了,話音一落,球球叫喚了好幾聲,可憐兮兮的。 陳憲從來沒有聽見它這樣叫過。 他抬頭看她一眼,余光里,球球好像在她懷里翻了個滾。 他收回視線,彎腰撿起另一個鏡頭,道:廚房。 哦。 她抱著球球離開了。 看她低頭撫弄小貓的樣子,手里的鏡頭忽然就不香了。 想抽煙。 這個想法在腦里閃過,還未等付出行動,忽然聽到啪啦一聲,好像是什么東西掉了。 他立馬放下手里的東西,拉開門把手時正巧與門外想進來的謝裘煙撞在一起。 有那么零點五秒的時間,他沒反應過來,好像有什么軟軟的東西撲到他懷里,胸口被撞了一下。 下一個零點五秒,他反思了一下,可能是他的速度有些快了,看她低頭揉鼻子的樣子,似乎把人撞疼了。 謝裘煙抹了抹眼角因為生理反應滲出的淚水,聽到他問:疼嗎? 廢話!! 謝裘煙抬頭,眼尾有些紅,瞪大眼珠子的樣子有些可愛。 你說呢?! 陳憲非但沒安慰,反倒送了門把手,靠在門框上,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這個人!自己被他撞疼了還這么開心嗎! 笑起來幸災樂禍的! 沒良心,狗男人,大豬蹄子!! 她抓住那只手,在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 嘶!陳憲微微瞪大眼睛,你真屬狗的? 也沒收回手臂,就這么讓她咬著。陳憲覺得這樣的她很可愛,看樣子以后要多惹女朋友生氣。 她橫他一眼,終于松開牙齒,擦了擦嘴巴,看著那個整齊的牙印,謝裘煙十分滿意。 陳憲舉起右手,好奇地看著手臂上印著的齒痕排列,兩顆虎牙咬出的坑十分明顯。 蓋章呢。 謝裘煙微微鼓起腮幫子,就是蓋章怎么了?! 陳憲靠近,微微彎腰,側頭對上她的視線,音量近乎耳語,沒怎么,那我也要蓋一個。 謝裘煙慌忙移開視線,耳朵尖悄悄紅了。 你、你想咬就咬吧 說著,就要舉起右手,卻沒想到被他抬起下巴,粗暴卻不失溫柔地吻住嘴唇。 上下排牙齒咬住她的唇珠,撕扯,吮吸,濕熱的柔軟的唇包裹住她的。 這么短短半天里,他們就已經親了三回了,陳憲是個接吻狂魔嗎?! 謝裘煙被吻得快要喘不上氣來,兩只手無力地推了推他的胸膛。 唔唔! 陳憲終于松開她的舌,她大口喘息著,急不可耐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怎么學不會換氣? 謝裘煙紅著臉瞪他一眼,你管我! 陳憲搖搖頭,嘆道:還是要多實踐。 實踐你妹啊! 女朋友罵人真可愛,像小學生一樣。 (小學生:???) 他笑了笑,我沒meimei。 謝裘煙: 她忽然覺得她和陳憲之間的對話像菜雞互啄。 (菜雞:???) 不想理他,謝裘煙覺得口渴,氣鼓鼓跑去客廳拆開剛才買的旺仔牛奶。 才吸了一口,忽然想起,她剛才要干嘛來著? 陳憲不對,在這之前球球! 陳憲跟在她身后,只見她放下牛奶盒,飛快地經過他身邊跑向了廚房。 伸出的手臂被人忽略,陳憲收回手,也慢悠悠地跟了過去。 等她來到廚房,人都愣了。 下意識回頭攔住了陳憲,她眨了眨眼,擠出一個笑:你家有拖把么? 陳憲挑了挑眉,目光越過她的頭頂,看到了廚房里的情況,然后眉頭跳了跳。 潔白的地磚上散落著無數的貓糧,料理臺上的調料瓶東倒西歪,球球正搖著尾巴趴在地板上吃得歡樂,絲毫沒有理他們的意思。 好多好多好多啊!嗷嗚! 罪魁禍首在他面前不好意思地垂著頭,誰叫你把貓糧罐放那么高的 他笑了一聲,原來罪魁禍首還是自己。 夠不著為什么不叫我? 謝裘煙躲著他的視線,明明是你當時不理我的。 我不理你? 嗯。 陳憲嘖了一聲,捏了捏她的臉,明明是你不理我。 手指下的肌膚滑滑的,他沒忍住,用大拇指輕輕刮蹭了一下她的臉頰。 麻麻癢癢的感覺讓她略感不適,謝裘煙拍掉那只手,啪的一聲。 不準捏我臉!說完,還用手擦了擦那塊被他捏過的皮膚。 那我的給你捏要不要?陳憲微微彎腰,雙手撐在膝頭上,眨著眼睛看她。 謝裘煙狐疑地盯他一眼,后者的眼神十分無辜,深黑色的瞳仁干干凈,太容易就深陷進去。 陳憲將一邊的臉湊近她,手指情不自禁就摸了上去,他笑瞇了眼。 然后臉頰就被人輕輕拍了拍,謝裘煙語氣溫柔,乖,去打掃衛生。 陳憲: 看向她的眼睛里閃過失望、委屈、傷心、不甘 她死死繃住,不敢笑。 見她沒什么表示。 沒奈何,只能去了。 謝裘煙抱著手倚在門框上,好像聽見他小聲抱怨了一句小懶貓。 她笑了。 現在很多男人都不做家務了,不管是結婚前還是結婚后,好像這些事情天生就是女人干的一樣。 他們只會架起腳躺在沙發上,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子帝王般的風范,有時甚至充當起軍師,指揮著這里沒拖干凈那里沒有抹,說著什么做家務是女人的天職男主外女主內。 她以前總看見過這樣的帖子,抱怨自己的老公,抱怨自己的婆婆,下面的跟帖洋溢著原來不只我老公一個人是這樣的埋怨與調侃。 男人為什么不做家務? 當然是你們這些女人慣的啊。 當時就在想,如果以后她結婚了,男人不和她一起分擔家務的話,絕對離婚。 當然了,這是好幾年前的想法了。 換成現在,這樣的男人根本別想出現在她身邊。 球球吃飽了,挺著大肚子搖搖擺擺地爬到窩里睡著了。 陳憲將最后一點污漬抹干凈,洗了洗手。 視線盡頭出現了一盒旺仔。 細細的白色的吸管已經插好,他抬頭看了謝裘煙一眼,她也在喝。 要么? 他沒說話,盯著那根被她咬得扁扁的吸管,和紅色嘴唇上沾著的奶沫,關了水龍頭,要。 可是卻沒接過牛奶,而是將她困在了水槽邊。 好了,這是第四次了。 * 姐妹,在哪呢?陪jiejie快活去! 謝裘煙聽完,慢慢咽下了口中的雪碧,回了句:不約,我有男朋友了。 電話那頭沒聲了,等了半天才等到林未定嘀咕一句:我這酒還沒醒嗎 謝裘煙抬頭看了眼墻上掛著的壁鐘,都已經晚上八點多了,看這樣子,是睡了一整天。 像是印證她的想法,電話那頭的人打了一個綿長的酒嗝,嗝 謝裘煙: 煙煙,你什么時候找的啊?嗝怎、怎么如此迅速?!難道是那天晚上的小白?!! 聲音大到她的耳朵都有些疼。 果然,肩上搭著把玩她頭發的那只手頓了頓,身邊的陳憲側頭看她一眼。 她心道糟糕,連忙做了個口型,她、喝、醉、了! 陳憲挑了挑眉。 投影儀放著電影的電影被人按了暫停,墻上深藍色的光照亮他的側臉輪廓,和那薄薄的嘴唇。 謝裘煙像是著了迷,感覺到肩膀上的那只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耳垂,她險些拿不住手機。 一邊是大小姐在絮絮叨叨說著她的奇葩相親對象,一邊是陳憲有一下沒一下的撩撥,原諒她不能一心二用,開了免提把手機扔到腳邊的一堆零食里,然后環住了陳憲的脖子。 煙煙,你說女人一定要嫁人嗎?!為毛我家母上大人非說我再不嫁人就嫁不出去了 不是她的嘴唇稍稍離開了些距離,聲音有些啞。 本小姐還沒玩夠呢!嫁什么人 嗯 陳憲的手托起她臀,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是吧!你說說,有錢做什么不好?!又有小奶狗,又有小哥哥,什么用錢買不到?!你在干什么吃東西嗎 謝裘煙無法回答,其實不是她在吃東西,而是陳憲在嘬她的舌頭。 她輕輕掙扎了一下,想要從他身上起來,她覺得自己越坐越下,好像碰到了什么yingying的東西,她頭皮發麻。 腰后攔過來一條手臂,陳憲咂了咂她的小舌,把她往自己這邊壓,手指還不輕不重地捏了捏她的臀。 嗯 她忍不住呻吟一聲,又被陳憲吻住,發不出一點聲音。 謝裘煙你到底在聽嘛呢?怎么沒聲了?! 喂喂? 空曠的房間里,只有林未定一個人的聲音在孤單地響著。 陳憲松開她的唇,對她耳語道:掛了。 她攀著他的肩膀,躲避著那guntang灼熱的氣息,呼吸有些不暢,好不容易穩定了聲線,摸到一旁的手機,我現在信號不好等會兒打給你 好叭 電話掛斷。 陳憲將謝裘煙抱起,扔到了床上。 啊,我們陳·接吻狂魔·憲的人設要崩沒了呢(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