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見
撞見
易夏隱隱約約記得那晚在易寒背上睡著時,好像做了個春夢,夢里模模糊糊,看不清男人的臉,只記得是自己主動纏著對面的人。 說春夢也不能算是,就是一個吻,但是,是一個特別深入的吻,唇舌交纏,yin靡又色氣。 先是自己纏著男人索吻,蜻蜓點水一般,接著自己又不斷地湊上去,親得嘖嘖作響,對面的男人似乎被她撩撥的受不了,地位咻的轉變,對面突然纏著自己加深了這個吻,舌頭溜入自己的口腔,追逐纏繞著自己的舌頭,撩撥的她全身又麻又軟,下面明顯感覺濕膩一片。 不知道為什么,易夏細節記得特別清楚,夢后醒來記得這個夢的自己,害怕自己是不是叫了出來,還在追問著易寒暗示。 不過看他的態度一切正常,易夏覺得自己應該沒做什么特別過分的事,露出什么端倪來。 那晚似乎是易寒難得的放松時間。自那之后,易寒奔波于各種補習班,基本很晚回來。而易夏自身同樣也要參加各種補習班,學習到頭腦都要爆炸。 直至新一周的開始。 放學后,姜茶有事先回去,易夏自己一個人,值日完背著包回去,已經黃昏,cao場零星幾個人,和幾絲余暉將易夏的身影拉長。 難得一個人走路,易夏很珍惜這樣的時刻,一步一步踩著枯葉,路邊不知名的樹開著白色和粉色的花,一陣風吹過,有些花瓣被吹下,掉落在小踏步的易夏身上。 拐過路口,旁邊正好是這個市出名的國際學校,離她們學校很近,到了放學的時刻,這所學校同樣也靜謐無聲。 易夏邊走路邊出神的拐進一個巷子,一抬頭就看見巷子里的一對男女,易夏的好心情瞬間被打破,只剩震驚。 是姜墨和一個不知道身份的長發女生。 姜墨被那位女生壓著靠在墻壁,兩手揣兜,似笑非笑地看著女生,眉眼無端間生出幾分妖冶,似乎是想看女生下一步動作。 長發女生穿著一身制服,一只穿著直筒襪的長腿膝蓋頂在姜墨兩腿之間,手攀附著姜墨的胸帶著摩挲,嘴唇靠近姜墨的耳朵輕咬著。 任誰看都是一副極其情色誘惑的畫面。易夏不好意思的轉過頭紅了耳朵,畢竟是自己撞人好事在前,易夏放慢腳步,打算輕聲轉頭離開,身后姜墨卻已經發現她,叫出她的名字,語氣明顯帶著揶揄。 易夏心里直罵姜墨,不敢想身后的女生是什么表情,打算不理姜墨逃開,姜墨似乎是察覺易夏的動機,先一步過來抓住易夏的書包,直到易夏轉過身來,一對上就是那張委屈巴巴的臉,姜墨忍不住笑出聲。 身后的女生也跟上來了,抱著雙手,眼神帶著審視看向易夏。易夏不習慣被這樣的目光盯著,略微不自然地往旁邊動了動,避開女生的視線。 你先回去吧。姜墨開口,語氣很明顯是對著旁邊的抱肩女生說的。 我剛剛說的女生還沒說完,就被姜墨打斷,不好意思。說完又看向易夏,臉上帶著細微的笑意。 女生自然懂姜墨什么意思,輕哼一聲,又看了易夏一眼,梳著馬尾辮,露出光潔的額頭,又黑又明亮的眼睛里滿是驚詫和不自然,像只小鹿似的。 打量完易夏,女生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扭頭高傲地走開。 女生一走,易夏恢復正常,側了側身,試圖讓姜墨撒開抓住她書包的手,見姜墨還不松,手往身后伸,正要拍開姜墨執著的手。 姜墨看穿企圖,松開書包,一把握住易夏的手,少女的手又小又軟,手指纖細白凈,讓人頗愛不釋手。 你干嘛!易夏神色不滿,卻怎么也敵不過姜墨的力氣,手被姜墨緊緊抓住,怎么也伸不出來。 見易夏真的要惱了,姜墨才停止逗弄易夏的心思。 打擾我的好事,總得要點補償回來不是。 易夏理了理書包帶,怒懟回去:誰叫你自己不開房。剛說完,姜墨就一根手指過來,戳她的腦門,滿腦子什么廢料。 易夏被說得滿臉爆紅,什么叫自己滿腦子廢料,剛剛自己看的畫面眼是瞎了。 是她招惹我。姜墨看出易夏的內心想法,開口解釋。 易夏人話膽子大,張口就來:你剛剛沒反應? 姜墨被這話氣得笑出聲,比易夏高一個子的他直挺挺地站著,眼神玩味地看著她,沒說話。 易夏反應過來,自己說話說過火了,不好意思地手撓了撓后腦勺,姜墨又一個手彈腦門過來,才算結束這尷尬的時刻。 年紀挺小,腦袋里倒是廢料不少。姜墨正想問易夏是從哪里得知這些東西,又不由得想到姜茶從自己那里偷走的r18游戲,沉默了。 易夏顯然也想到那里去了,哈哈了兩句,紅著臉,兩個人雙雙沉默。 尷尬的氣氛被姜墨首先打破,姜墨一只手揣著,另一只手拖著易夏的書包往上提。易夏明白過來這是要幫她背,有這好事易夏當然不客氣,解開兩邊書包肩帶就扔給姜墨,自己一身輕松地往前走,身后的姜墨背著包大踏步就跟了上來。 家住哪?送你。 就你上次來抓姜茶那里啊。 說完易夏轉過頭,從后面吹來的風微微吹動易夏的長發。少女逆著光,背著雙手,歪頭看向他,眼神帶著詢問,似乎在問他,你這么快就不記得了。 姜墨被這畫面看的喉嚨一緊,半天才反應過來,易夏和易寒應該是一起住。 想起來了,易寒是你親哥,你們一家人。說完兩個人并肩走著,旁邊的少女卻不滿地側過頭來解釋。 不是,他不是我親哥,是我鄰居,我住他隔壁。易夏廢了好大勁跟姜墨解釋,由于兩個人名字的相似性,總會有很多人自然而然的誤解。 以前易夏還不在乎,可是越長大,反而越較起真來。易夏面色正常地解釋,試圖忽視內心蠢蠢欲動的小心思。 姜墨看著易夏費力的解釋,一句話戳穿她內心,這么不想讓他當你哥? 易夏心思被無情拆穿,又紅了耳朵,低著頭,腳下踢著小石子,不說話。姜墨也不逼問,知道易夏默認了。 喜歡他?姜墨又問了一句。 易夏踢著小碎石的腳步頓住,沒點頭也沒搖頭,卻惱羞成怒了,乖巧的臉帶著兇狠,怎么看都滑稽。 你干嘛這么關心我的事,多cao心你自己的事情吧!下次記得帶別人女生去酒店,指不定又被誰撞見。 好了好了。姜墨笑著回應,腦海里浮現出酒吧里易寒護著易夏,看向他時眉眼里的冷峻。 有趣 姜墨話多,這邊討不到興趣,就從其他方面和易夏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一會問易夏在校的成績,又問中考打算考哪里,兩個人很快地走到了目的地。 正巧,碰見難得一早回來的易寒,正從易夏家回來,看上去是無功而返。 姜墨先朝易寒打了招呼。易寒看向他,一手單挎著易夏的書包,一手舉著朝他打招呼,臉上是肆意囂張的笑容,怎么看怎么不爽。 易寒面色一冷,又望向旁邊亮晶晶的眼里帶著滿滿地笑意看著他的少女,神色一緩,無奈地笑了笑,走過去,忽視姜墨,幫她理了鬢前的幾根碎發,然后開口詢問: 怎么跟別人回來?易寒的語氣像是家長一樣,帶著隱約的責備和日常的詢問。 路上偶遇,就讓他幫我背包啦。說完易夏雙手抱著易寒的單只手臂搖來搖去,撒著嬌,易寒你最近好忙哦,都看不到你人了。 姜墨見剛才還兇著自己的易夏一下轉了態度撒嬌,覺得新奇,不由得駐足多看了易夏幾眼。 是有點,空下來就來給你送吃的。放里面了,快進去吧。易寒又摸了摸易夏的頭,帶著安慰。 易夏重重地點了點頭,剛準備進去,又停下賺回來,想起送他回來的姜墨。 要進來吃點東西嗎?易夏轉頭看向姜墨,作邀請狀,畢竟幫背了一路書包,利用完就丟,易夏心里也過不去。 易寒沒有干涉,只是在旁邊冷冷看著。 姜墨也沒有立即回答,緩了緩才湊過去摸易夏的頭,輕聲拒絕:算了。 易夏聽聞眨眨眼,又像是想起什么來:那你等等。 說完轉身跑回去,沒多久又抱著兩個袋子跑出來。 喏!一個給你,一個給姜茶。易夏伸手遞過去,小跑出來,額頭還帶著細微的汗,說話帶著微微的喘氣,臉頰都有些紅。 姜墨嘴角彎出一個弧度,接過答應了一句:好! 然后又定定看了易夏一會,捏了下少女的臉。易夏不經掐,稍微帶點力,細嫩的臉就紅了。 走了。 易夏不滿地撅了噘嘴,轉過身面朝易寒。無意間抬頭,便看見易寒似乎盯了她許久。 易夏委屈,軟軟地朝易寒抱怨著:紅了。 易寒走過去盯住臉:是有點。 進去一起吃嗎?易夏邀請。 易寒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吃完東西剩余時間足夠充沛,才答應了易夏,拉著少女的手腕,一起走進去。 身后的姜墨走了幾步又停住,轉身過來,他背著光,望著兩個人的背影,夕陽的余暉將姜墨的身影拉的格外長,半張臉和余暉沐浴在一起,若有所思。 晚上還會忙嗎?易夏手握著已經被咬了一口的酥餅,嘴巴附近有零星餅屑,易寒抽出紙巾幫她擦掉,看著她吃。 易夏爺爺還在隔壁和易峰打牌,兩位退休老人好不悠哉。 家里的阿姨也跟著去隔壁做飯幫忙,幾個人看起來順勢要在隔壁吃了。 而回來不久的易寒考慮到值日晚回來的易夏會餓,又轉去易夏最喜歡的一家酥餅店,給易夏墊墊肚子。 你不吃嗎?易夏眨巴著眼詢問,說完又咬了一小口。 易寒搖了搖頭,又似乎是有什么話要說,醞釀好一會,才開口。 你和姜墨 沒說完就被易夏打斷:我知道,不會早戀,不喜歡他。說完又想到剛剛撞見姜墨和女生的場景,又有些不好意思,臉熱起來。 誰要喜歡那種男生,長得帥又也沒用! 不是管著你,你年紀畢竟還小。易寒語重心長地解釋,易夏在旁邊邊聽邊點頭,時不時還偷看易寒幾眼。 很久沒有看到他了,劍眉星目間卻帶著些疲憊,眼里紅血絲和眼下的青黑比以前重了不少。 易夏有些心疼,放下沒吃完的酥餅,一把抱了過去。 懷里是柔軟的少女,甘甜的氣息從易夏身上撲鼻而來,易寒先是有些不自然,隨后緩過來,知道易夏在心疼她,回抱了回去。 你最近很累嗎?比以前丑好多哦。易夏頭埋在易寒胸前衣服,感受到少年身上所有若無的味道,悶悶地開口。 易寒無可奈何地笑了下,在忙復賽,看能不能保送。 輕輕拍了拍易夏的肩膀,易寒又緩聲開口:最近也沒辦法事事照顧到你。好好準備升學,學校里的男生不要理,有人欺負你記得找我,知道嗎? 易夏松開懷抱,小大人似的像往常易寒摸她的頭一樣,揉了下他的頭發,知道了。 難得的相聚之后,易寒又要回去忙,叫上易夏一起去隔壁吃飯。 一到屋里,剛好準備好,倆老爺子已經坐好在餐桌前,邊等他們邊談笑風生。 爺爺!易夏飛奔過去,乖乖坐在易行之旁邊,然后望向易峰,乖乖地又喊了句易峰爺爺,說完望了下旁邊,詢問徐奶奶呢? 易寒奶奶端著菜就過來,聽到易夏喊她,回應著在這呢。 幾個人哄笑一堂。 易行之連忙給易夏碗里夾菜,邊夾邊關心著易夏:怎么第一天就值日,跟姜茶回來的? 易夏放松的一前一后搖著腿,搖了搖頭:是姜茶她哥送我回來的! 隨后跟著的易寒也在易夏對面坐下,幾個人氣氛融洽地吃完飯。 易行之和易寒爺爺奶奶看上去是還要繼續一會,另外一個牌友也剛好吃完飯上門,湊齊一桌。 易夏在樓下跟幾個老人逗留聊了會天,見易寒要上樓,也跟著進他的房間。 進到房間,書桌上還有散亂的書和草稿紙。 易寒拿過耳機,幫易夏乖乖的帶好,又幫她把游戲機屏幕開好,準備完才坐在自己的書桌前,示意易夏,玩吧! 易夏點頭,乖巧發言:我不會吵你的! 易寒揚眉,不置可否。 房間里很安靜,只剩易寒筆下的刷刷聲和翻書聲, 以及易夏按游戲手柄的聲音。 易夏打了一會,便停住了,趁易寒還在學習,一手支著下巴,定定地觀察易寒棱角分明的側臉,眼眸黑亮深邃,正認真的看書,高挺的鼻梁架著金絲眼鏡,臉龐光潔白皙。 易夏臉紅了,盯了一會不好意思地又回過頭,拿過易寒給她倒的水,喝了一口,沒注意到易寒紅透的耳朵。 易寒房間里很整潔,他喜歡把各種東西歸類放在一起。易夏首先注意到樂器那一類,最為醒目的擺在中間的薩克斯。易夏知道,易寒是高中部爵士樂團薩克斯首席,幾次的樂團演出她都去過。 想學嗎? 身后易寒不知道什么時候注意到她,已經起身,背著雙手,語氣溫和地問著她,然后又強調了一句:薩克斯。 易夏點了點頭,又想起什么似的:難嗎? 會有點。 易夏不知道為什么,看著薩克斯的笛頭,想到易寒的嘴唇,以及游戲里面接吻時糾纏不休的拉絲,心臟跳的有些快,她心虛地不再去看薩克斯和易寒的臉,又轉頭坐會游戲機前,輕咳了兩聲。 易寒沒有注意到易夏不自然的動作,要是想學,等這段時間忙完,我教你! 易夏一聽,開心地轉過來,內心的悸動明顯更甚。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