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你看我(29)
母親,你看我(29)
浮雍像是真的要帶著春曉享受天倫之樂,在第二天的飯桌上,便宣布了要帶兩個兒子熟悉公司業務,將集團交給他們。 春曉此時坐在浮雍的身邊,長長的餐桌,隔著一盤盤的餐點和餐架,對面坐著兩兄弟。 浮白淵安靜地切著他的面包,短發下只露出一截漂亮纖巧的下巴。 春昭少年則沉默地坐在桌前,沒有用餐。 在這四個月,春曉曾想過無數次再見面的場景,無論是怎樣的局面,都沒有現在這種情況。 兩個少年目不斜視,仿佛她只是一抹空氣,關注點除了面前的早餐,就是放空的發呆。 春曉抿了抿唇,想要說些什么,卻又保持了沉默。 這樣最好,若是一直保持那樣歇斯底里的感情,他們只會把自己玩壞。 你需要多吃一些綠色蔬菜。浮雍溫聲打斷了春曉的愣怔。 春曉張口咬住了浮雍送過來的餐叉上的蔬菜,心情奇異地平穩了下來,無論如何這個任務也不要做了,確認了兩個男孩的安好,春曉要好好想一想脫離這個世界最佳的自殺方式。 你們繼續吃,你們母親散步的時間到了,我們失陪了。 給春曉細致擦了嘴,浮雍微微笑著用帕子擦了擦手,身后的傭人拉開座椅,他起身抱起了春曉。 兩個少年對他的舉動沒有任何反應,依舊安靜地做著自己的動作,像是所有少年人活力與生命力都被凍結了,看起來有著漠不關心的溫順。 今天是個陰天,有些悶熱。 在花園喝了一上午紅茶,春曉數著蜜蜂,聽浮雍先生跟她講自編的一千零一夜故事。 春小姐,第一百零九個故事結束了。浮雍指尖叩了叩桌子,喚回春曉的意識。 春曉發著呆,聽完了一個小矮人和一個豺狼斗智斗勇的故事,聞言打個哈欠。 我的聽后感呢?浮雍懶散地靠在座椅上。 春曉歪著腦袋,正義終將戰勝邪惡。只要擁有聰明靈活的頭腦,善良溫柔的靈魂,沒有困難能夠阻擋勇敢的小矮人? 浮雍綴了一口茶,聽起來你沒有認真聽我的故事,我的勝者可不是什么善良的小矮人,而是豺狼。浮雍笑著道。 春曉余光留在餐廳那邊,似乎希望看到有少年出來溜達,隨口道:是老父親您的故事太無聊了。 耳邊聽到男人慢慢嘆了口氣,前人用一千零一個故事得到了國王的愛情,而我浮雍費盡心思的一百零九個故事,卻沒能得到春小姐的哪怕一句贊美。 春曉忍不住皺眉,一臉囧相,那是因為你的故事里,邪惡的反派角色總是一次次打倒正義隊伍,不僅如此,還要將他們狠狠踩在腳下踐踏,太不符合核心價值觀了! 浮雍愉快笑出了聲。 過幾天,我會待他們去法國處理一些案例,你在家乖一點,我有很重要的禮物要送給你。 是嗎?春曉抿了口紅茶,她也有禮物要送給他。大概就是死訊吧。 春天勢不可擋地來到了這個世界,夏意蟄伏著準備占據這片土地,花園里的花開得旺盛極了,日光也一天比一天刺眼。 自從兩個男孩住進大宅,這些天來,春曉沒能和他們進行哪怕一次溝通。 就像是現在這樣,迎面在路上遇到。 春曉笑著看向抱著電腦的春昭少年,揮了揮手。 在以前,春昭都會撲過來將她一整個抱著揉搓,而現在,少年只是愣了愣,便矜持地停下來,保持了恰當的距離。 母親。春昭低了低頭。 膝蓋上搭著灰棕色的毛毯,筆記本電腦攤開在上面,一整風吹過,毛毯下擺空空蕩蕩蕩了蕩。 春曉眼睛突然酸澀了下,是啊,少年已經沒有站起來抱著她的能力了。 這么早,是要去哪?春曉試圖緩解僵硬的氣氛。 父親給我布置了一些策劃案,正要去公司見一見我的團隊老師。似乎一下子長大,垂首的少年嗓音平穩又尊敬。 春曉出神地看著少年在日光下白皙得微微透光的耳垂,捏了捏手心。 如果說要離開這個世界,在離開之前春曉有什么最不舍,能夠稍微牽絆住她腳步的存在,就是陪伴了她十八年的春昭了。 她看著他長大,見證他的成長,在他迎合式的關照下,得以心安理得活成一個小廢物。 可如今她在這個世界最寶貝的小東西,把自己糟蹋成了這個樣子,和她都生分了。 春曉盯著他看:我永遠是你mama,你不要因為別人,給自己增加不必要的負擔。 可惜她隱晦表達自己立場的深意,春昭像是沒有聽懂,微微點頭,如果mama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說著,身后的黑衣保鏢將他的輪椅推動,繞過了春曉身邊,兩人面無表情地離開。 春曉閉了閉眼,感覺今天的陽光有些涼。 又一道輪椅碾過地面的聲音響起,春曉以為是春昭回來了,便要轉過頭。 母親是感到挫敗了嗎? 是浮白淵。 這個短發紅唇,此時看起來有些妖異的少年。 春曉淡淡收回了目光,提步離開。 母親是失望了嗎? 身后沒有跟著任何人,少年自己cao控著輪椅,跟上春曉的腳步,忽然加速,橫在她面前。 今天下午我和浮春昭都要跟著父親去法國。您會思念我嗎? 春曉有些不耐煩,在外面和春昭好好相處,你爸爸會照顧好你們的。 那您會思念父親嗎?浮白淵更進一步,咄咄逼人。 春曉看著他。事實上她誰都不會思念,比起這些,她更加擔心自己試用期能不能轉正。 我明白了。浮白淵面色柔和,唇角含笑:母親今晚會得到一個禮物。 怎么有這么多人想要給她送禮? 我以為你在你爸爸面前一聲不吭,是怕了他。現在看來,你還是不怕他。春曉挑了挑眉。 浮白淵眼睛暗了暗,沒有說話。轉身cao控輪椅離開了。 浮雍帶著兩個崽子去法國了。 春曉當天晚上開了瓶香檳,在按摩浴缸接滿熱水,搞了點音樂,準備在浴缸里喝著小酒,舒舒服服割腕自殺。 結果。 不經意走進臥室,就發現床被凌亂。 而就在凌亂的床被之上,春曉幾乎以為自己眼花了,看見一個玉體橫陳的少年。 短發精致俊美的少年,赤裸著身子,斜窩在她的床上,本該在法國的人,邪惡地笑著,向春曉露出了他的隱私部位。 春曉手里的酒杯摔下了地。 母親,縱酒傷身。不如收下淵淵的禮物,來縱欲吧。您說過,我是您的小情人,現在我來履行義務了。 少年遛著鳥,竟然雙腿穩穩踩在地上,有力地朝春曉走來。 我們zuoai吧。 (春曉:屁的zuoai,這叫偷情?。?/br> (元旦快樂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