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你看我(18)
母親,你看我(18)
身著黑色絲綢睡衣的男人靜靜站在鋪著柔軟地毯的床邊,冷冷看著昏死在地上的少年。 氣息微弱,仿佛下一刻就要死了。 一身濕透的衣服,可以看見大片的血跡,頭發上的冰霧在室內融化成水珠,一張臉凍得青白,臉龐上除了斑駁的血跡就是眼淚,狼狽又可憐。 浮雍的目光落在少年的胯間,望見那不死心的微微勃起,唇間浮現一絲冷笑。 本想叫保鏢將這只小東西丟進雪地里,轉念想了一下,浮雍拍了拍手。 廢物就去與廢物作伴好了。 第二天,日頭從一片銀裝素裹的城市建筑中升起。 浮白淵一身藍白色的病服,推著輸液架,靜靜站在落地窗邊,看著外面反射著日光的雪景。 呼出的熱氣在窗玻璃上形成一層水膜,浮白淵抬起扎著留置針的手,曲起指尖,在玻璃上劃了劃。 守在門外的黑衣保鏢看不清少爺畫了什么,只看到這個從小冰冷陰郁的男孩,神情突然溫柔起來,甚至溫柔地吻了吻冰冷的玻璃。 保鏢正在猜測少爺畫了什么,突然看到一群同事拎著一個虛弱的人形走了過來。 走在前頭的黑衣大漢沖他點了點頭,然后拎著那個癱軟在他手上,弱弱掙扎的人形,走進了少爺的病房。 少爺,老爺昨夜找到了浮家失散多年的小少爺。黑衣大漢頓了頓,看著手上毫無力氣,徒然怒瞪著他的少年,繼續朝站在窗前的浮白淵道:小少爺身體有些弱,老爺命我們帶到大少爺身邊,叫大少爺多加看顧一番。順便培養一些兄弟情分,日后也好適應浮家子嗣身份。 浮白淵一手撐著窗玻璃,緩緩擦掉了窗上的水霧,緩緩回過頭來。 昨夜下半夜被關在浮家家庭醫生那邊搶救了半夜的春昭少年抬起頭,與那個目光冰冷的病服少年對視。 春昭看到了對方對他做出了一個口型。 廢物。 他在罵他廢物。 確實,他連自己的mama也無法搶回來。確實是個廢物。 春昭垂下了頭。 春昭被甩在了地上,像是一件毫無用處的垃圾。 那群黑衣保鏢再次回到原位,靜靜看守著屋子里的少年。 窗外的雪已經在被環衛工人清理,浮白淵輕輕呼吸著,連接著輸液管路的手掌握拳又松開,暴怒是無能者的行為,冷靜,冷靜下來春淵。 有醫護人員進來,傷重的春昭少年被檢查了身上的紗布后,開了鹽水,迅速輸上了液,被抬上了一張豪華的病床,推到了另一個少年的病床旁邊。 隱私性極強的VIP單人病房,現在變成了雙人病房。 兩個少年關了門,一個站在窗邊,一個躺在床上,沉默地看著輸液皮條墨菲斯滴管內緩緩滴落的液體,室內安靜得似乎能聽見雪融化的聲音。 浮白淵踩著柔軟的病人拖鞋,拉著輸液架,向春昭走過來。 頭上那圈厚厚的紗布,絲毫影響不了少年濃艷的美貌,少年惡意地看著躺在床上幾乎不能動的春昭,活動了一下手腕,抬手狠狠抽了他一巴掌。 浮白淵瞇了瞇狹長的鳳眸,聲音微啞:你瞧瞧你,連一點小事都做不成。落成這個樣子,還不如一條狗。 春昭微微偏了頭,眼底微紅,扎著留置針的手指微動,我發現了一個秘密。 浮白淵下頜微抬:什么? 春昭少年不同于浮雍斯文貴氣的長相,也不同于浮白淵冷冽逼人的俊美,他是那種一眼看來會覺得世間美好的純澈類型,坦率又清爽的少年人模樣。 春昭眨了眼,說:你過來。 浮白淵皺了眉,推著輸液架走過去,什么?這個廢物還能發現什么? 啪! 春昭忽然抬手,狠狠扇了浮白淵一個巴掌。 浮白淵愣住了,左頰熱痛,緩緩浮現紅痕。 春昭少年無害的臉龐上,逐漸浮現惡意的笑容,我發現,你也不過,是條狗呢。 浮白淵眼里閃過殺意,單膝壓在床沿,狠狠撲上去,掐住了春昭的脖子,不斷收緊。 少年并沒有怎么掙扎,幾乎瞬息間,那白皙清朗的面龐漲紅了起來,缺氧令春昭微微張了嘴巴,雙眼閉了起來。 如果不是門外的保鏢忽然闖入,春昭今天就會被浮白淵活活掐死在這里。 黑衣保鏢們簡直要被這兩個少爺逼瘋了。 別人家兄弟倆打架是增進感情,這兩兄弟打架,是真的想致對方于死地啊! 但是顯然,春昭不是浮白淵的對手。 黑衣保鏢派出一個代表,前來勸說一下白淵少爺高抬貴手,別失手玩死了唯一的弟弟,老爺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小少爺。 清瘦的病服少年微微挑起眉頭,輕嗤一聲:我還不會讓他臟了我的手。 浮白淵靠在吸煙室的窗前,垂眸擋住眼底深思。 那個男人竟然沒有發怒,殺了這個廢物。 他的母親是多么溺愛著這個不自知的廢物,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那種身處嫉妒與仇怨的日日夜夜,他只恨同胞兄弟為何不能長得一樣,為何他不能殺了春昭取而代之 那個女人如此疼愛著這個兒子,若是死在浮雍的手里。 想一想,就令人愉悅呢。 浮白淵略可惜地將頭靠在了冰涼的玻璃上,可惜那個老狐貍不上套啊。 (不要覺得我會棄坑呀,我有努力在更文哦!) (ps這個時間確實是有二周目的,emm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