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 - 你知道吧?
九十 - 你知道吧?
九十 怎、怎么...可能......不記得你啊!!! 虞晚只覺得自己的心已經卡在了嗓子眼里,呼吸都費勁了——她不想有反應,也不想跟雷霆再扯上一絲半點的關系,如果她能,她現在真的愿意奪門狂奔。她在方才已經認知得很清楚,現在,在這個地方,或者更擴大范圍一點,對現在她的各種層面上來講,李傲都是最關鍵的存在—— 她不僅需要在李傲身上打開自己過往回憶的突破口,而且,最現實最迫切的,生存需要也全要靠李傲??! 所以! 任何...任何! 任何有可能間隙李傲對她態度的變數,她都要極力的規避,至少在達成目的前,她必須得極力規避! “您...您是..李傲的叔叔?!?/br> 少女緊緊的背貼在玻璃門上,暖氣關系吧,也不覺得很涼。 “記得..記得的?!?/br> 雷霆沒忍住,一聲哼,笑出來了。 他還能不知道虞晚想的是什么嗎,就這小姑娘的心思,說沒寫在臉上都是抬舉。 不過,他確實,也是挺驚訝的。 先前說,如果李傲帶著人早回來或者晚回來一天、半天、幾個小時,都遇不上他,是真的。他被李傲那大伯三五個電話催得開車來這屋子里守人,還真沒坐足一個鐘頭,他說李傲遲了三個多小時,是從假條上批準的時間算的,不是他實打實等完的。李傲也說了,被丟來這里的這么久,他上門過幾次啊,真是一只手都數的清。他本來就不是很惜得耳提面命的管李傲,營區里多花點心思,已經很夠了,要好不容易有點假,還上門去管,當他是個啥了?親爹都不惜得。 他這次上門來守人,是因為他已經在打給李傲的那個電話里知道,李傲是帶了人回來的,所以李傲就不可能先去營區報道,只會回來安頓??蛇@帶人回來,一進屋子,誰知道那哪來的小姑娘會不會把李傲給纏得又耽誤個半天一晚的,回頭李傲大伯再追問起來,還不是得他給收拾,麻煩,所以才預備來從源頭上掐一把。 要是再等個把小時,李傲還不見人,他也不會接著坐了,反正罰的也不是他,是這個理,沒毛病。 ——沒毛病。 誰承想啊,李傲打從被捆來這里,就心心念念惦記著的那個小姑娘,竟然是虞晚。 這個,他是真不知道。 李傲對他來說,當然是親近的、不討厭的,和,除年齡之外,非常相似的。 李傲其實,就很像他的年少版。各種意味上都是。這一點,李傲自己也知道,所以經常性沒臉沒皮的貼上來叫他“霆哥”——輩分不對,但沒所謂,比起長輩,他們真的很像是同一個人的二十多歲和三十多歲。 而他并不希望李傲慢慢的長成現在的他——他的二十多歲是過去時間了,李傲的還不是。 他沒有過多的細查過李傲的這些方面,他當然知道李傲有一個在他那大伯口中“愛得死去活來”的小女朋友,知道李傲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這個小女朋友的變故才被家里強硬的塞來他這里,也知道李傲剛剛被塞過來的那段時間,為了回去,上躥下跳一樁樁一件件的干了多少事——可是這和他沒有關系,他又不是負責管這個的。 當然了,其實還是因為他覺得這并不算什么事。 一定要說他對這個小女朋友有什么看法或想法的話,也只能翻出來一句話——“我想著你還是別瞎折騰了吧,我聽你大伯說,人那小姑娘當斷則斷,走就是走,該干嘛干嘛去了,比你這真帶把的還干脆啊?!?/br> ——是干脆。 音訊全無的那種干脆。 不知道對象是誰還好吧,這現在...... 虞晚一打照面,他也是......愣了的。 這確實巧,巧到讓人只能給出一個“命”字來解釋。 ——對,這種概率,這種...... 不是說什么“緣分未盡”,這就得說是,“命”。 【你命里,就是得撞上我?!?/br> 你命里,就是得撞上我。 雷霆笑過那一聲,便慢慢的收回表情。他以前就不是個表情豐富的人,現在更是笑得少,這樣的神情,怕也是沒有多少人見過。 “嗯,對,我是李傲的叔叔?!?/br> 他就勢點了一下頭,然后就又完全的回到了“雷霆”的神態里,朝貼門站著的虞晚拋過去一個很輕的示意。 “坐?!?/br> 虞晚的心跳得自己都能聽見聲音,眼睜睜的看著雷霆拋出這樣的指令,然后他自己就自然無比的轉了個身,走到餐廳的餐桌那,拉開主座的椅子,坐下。 虞晚當然聽見他說要自己坐了,可是...... 她不敢去坐! 貼著門沒動。 落了座的男人微調了一下自己的姿勢,沒往虞晚這看,手抬上桌面,悉悉索索的傳來一點像是塑料袋的聲音。 “要我去請你?” 。 不要。 虞晚覺得自己可能是有點視死如歸了,饒是腿有千斤重,一樣得拖著過去坐下。 最遠的一個邊角,坐下了。 “李傲說你沒吃什么,我隨便買了點,吃吧?!?/br> 。 ??? 聞言,少女錯愕抬頭,這才發現桌上放著個還在塑料袋里的草莓蛋糕,就是那種面包店蛋糕店會擺在櫥窗或是收銀臺邊上的甜點,一杯、一小碟的分量,長得可愛,適合拍照和下午茶。 提它的塑料袋打開了,剛剛的悉索就是這個聲音,包它的打包盒還好好的,能從透明的那塊部分往里看見,切成三角形的一塊,涂著奶油,頂著草莓,很好吃的樣子。 我...... 不餓... 虞晚下意識就趕緊想要這么說。 “該餓了?!?/br> 雷霆補充。 。 ...... 虞晚訕訕的把才張開的嘴閉上,硬著頭皮伸手扯住那塑料袋,拖到自己面前......才發現塑料袋里面除了包起來的這個草莓甜點之外,還有一個甜甜圈,一盒壽司,一塊巧克力,一根棒棒糖。 ... 我一次性吃不下這么多!真的!這都是甜的....哦壽司不是......那也一樣! “我...” 少女蹦出一個音節,又馬上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截斷,飛快的瞄了坐在那邊的男人一眼。 “...謝謝...雷叔叔...” 這個稱呼她說得幾乎聽不見。 “我一次性不用吃這么多....現在也沒有很餓,吃巧克力就好了...真的。謝、謝謝您...” 嘖。 看看這,這是只什么樣的小白眼狼啊。 雷霆幾乎是又要笑了。 “行?!?/br> 但他沒有笑出來,而是簡短這樣的說。 “吃吧?!?/br> 吃... 虞晚看他一眼,烏沉沉的臉色,喜怒不辨。 穩住動作,去袋子里把那塊巧克力拿出來,順著包裝袋的褶皺撕出一個開口,掰下一塊,塞進嘴里,含到齒間... 嚼得飛快。 雷霆還沒找到時間好好的看看她——現在可以了。 他坐在離她豎邊兩把椅子再加一個餐桌橫邊角的位置,默不作聲的,把視線好好的落到了少女的身上。 她的樣子,似乎并沒有變。 雷霆記得第一次見她時候的樣子,空曠的道路,無人的街邊,她崴了腳,摔坐在馬路牙子里邊一點點,看他過來,仰著臉,和適才他進門時,團在電視機前抬起眼睛時,一個樣。 眼睛很漂亮——其實整個人都很漂亮,害怕又驚慌的望著他。 他其實沒覺得自己有這么變態來著......喜歡折騰人哭,喜歡看人怕自己什么的...他沒覺得來著。 可是和當時一樣,這簡直就是,沒法解釋。 他看著她,看著她發著顫的身子和淚盈盈的眼,他就是很想......很想...... 很想讓她哭得更厲害一點,更藏也藏不住情緒一點,更......之類之類的之后——對,還有之后。 之后,告訴她,不用害怕了,不用再這樣了,你剛剛害怕完了,所有的份額都完了,以后,再也不用這樣了。 ——多沖動啊。 年輕氣盛的小伙子,熱血上頭的時候,最容易說出這樣的話。 可他不是了,早就不是了。 那么。 到底是為什么,他才沒有忍住的? “..叔叔....雷叔叔...” 嗯? 虞晚飛快的吃完了那塊巧克力,咽下含著的最后一口,就急不可待的站了起來,星子般的眼睛撲扇撲扇的眨,慌的。 “我、我吃完了,謝謝雷叔叔特意給我買吃的回來.....我吃好了,我......我給您倒杯水吧,聽李傲說您平時就忙得很,讓、讓您跑這一趟真的不好意思......” 她有些打結的這樣說,看見男人定住的眸光動了動,心里更緊,貼著就從椅子和桌的縫隙里溜了出去,用從過長的袖口里露出的一點手指尖磕絆的指了指廚房,示意她去倒水,他沒反應,沒說好但也沒說不,一埋頭趕緊去了,轉身端了杯七分滿的水杯,雙手扶著小跑過來,放下的動作輕到玻璃的杯子磕大理石的桌面,都沒出響。 “還是溫的,您直接喝就行......” 少女放好就撤,退開幾步才站著,期期艾艾期期艾艾......期期艾艾的吐出最要說的那句話:“雷叔叔,我去忙點別的......等會李傲回來了,再...” “哦,這事?!?/br> 第三次。 雷霆想笑的的第三次。 他伸手,握住了少女放在他半臂距離遠的玻璃杯,拿過來,很給面子的喝了一口,然后抬起視線,看向她。 烏沉沉的眸子,對上她。 “正要等你吃完了?!?/br> ... 什么...事? “李傲,五天前,確切的來說,是四天零十九小時前——未經許可,擅自離隊。非法偷盜他人車輛,附帶破壞隊屬財產。情節惡劣,屬知紀犯紀?!?/br> 雷霆坐著,往后推了一推椅子,木質的椅腳在地面上擦出不大不小的一聲。 他把一條腿,不緊不慢的架到了另一條腿的膝蓋上,黑色的襪布從軍綠色的褲腳處露出來。虞晚這才發現,除了最外面的長風衣,他里面,穿的是軍裝的襯衫、毛衣、皮帶、褲子。 “現在,正在隊內接受處分。具體如何,還沒落定。” 他手里還握著少女給他倒的那杯水。寬大的手掌貼在有一點溫度的杯壁上,在少女克制不住發起顫來的視線里,摩擦了一下。 “——這樣吧,看在你都叫了我叔叔的份上,我直說。” 直.....說? “這個處分,全盤因你而起,你知道吧?” ... ......我...... 知道。 他的嗓音也烏沉沉的,不緊不慢的就著水杯,又喝一口。 “——這個處分,具體會如何定,你知道吧?” ================== 不要著急鴨!我是個什么進度你們不是也有數的嘛!這一大~~~~~段的時間,rou怎么可能會少呢?。?!我也期待了很久很久很久?。。?! 我記得很早之前,就是還只有雷叔叔能打的時候,有人說最喜歡看大叔欺負小姑娘遼…… 哎呀呀呀我也就很喜歡看閱歷豐富的大叔把小姑娘拿捏得沒有一點辦法鴨鴨鴨鴨鴨?。?! 雷霆:隊里處分,我是隊長,怎么賄賂我,你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