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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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緣輕輕抽搐顫抖,緩了許久才緩過神,默默流淚穿衣裳。她想把厚重的棉襖扣子系回去,指尖沒有力氣,幾次脫落。僵著身體慢慢坐起來,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動作,腿也又酸又軟,合不上。 何兆將她扶起來靠著自己,摸到他墊在肖緣身下的衣裳濕了一大塊兒,手指上黏糊糊的,發現有血。瘋勁兒過去,爽完了懊惱的情緒涌上來,終于意識到自己傷了肖緣。 她哭的好傷心,打嗝兒停不下來,站起來立不穩,也不要何兆來扶。走路的力氣都沒有,還硬是拍開他的手,結果腿一軟又坐了回去。 何兆心揪起來,期期艾艾挪到她跟前,小聲道:小緣,對不起。我會對你好的。在他看來,他們已經做到這份上,肖緣一定會嫁他的。嘗試了這一次,他也不可能放開她了。 她把頭和臉都埋在膝蓋里,好久不理會他,也不聽他說,過了一會兒,才害怕道:我活不成了,爹娘一定會打死我的,我娘早就說過,她說過的 越想越怕,似乎已經想象到被人發現她跟人做了不要臉的事,所有人都指指點點,罵她下賤。爹娘也覺得她丟臉,她會整日活在異樣的眼光下,那樣的話,還不如去死。 何兆跪在她腳邊,握住她冰冷的手,心疼的不行,不會的,是我做的。我保護你,要死就打死我好了。 肖緣恨死了何兆,抬頭盯他一眼,要真跟他一起死,才是更折磨。她急著回家,多看他一眼都不想,這幅樣子卻只能讓他送。 何兆幫她洗了臉,從山上一路把她背回去,在肖緣家小坡一顆樹后停下來。她臉還有些白,眼角卻粉赤赤,何兆越看越是歡喜,真想直接把她帶回家,他摸摸她的臉,讓她等一下。 肖緣聽到院子里周桂花吼肖飛的大嗓門,瑟縮著不敢回去。何兆飛一般跑走,很快又回來,手上提了一大捆柴,這樣,你娘就不會說你了。 大冷的天,不知他哪里來的火氣,臉上熱出亮亮的汗珠。他真是想得周到,把肖緣在家里的生存法門猜得透透的,多干活就不會挨罵,這會兒還忐忑著,能為她著想到這些事,挺不容易。 肖緣微微后靠貼在樹上,不去看何兆的眼睛。身子還疼著,她一動就有熱乎乎的東西往出來流。她怕事情爆出來,最怕的時候過去,習慣了恐懼,已經鎮定下來。 現在她得回家了,何兆還舍不得這么快分開,他們剛剛那樣親密,他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錯,這會兒終于收起了威風,成了一只可憐兮兮的貓,小緣,我讓我娘去你家說好不好?我們結婚吧,我不會不管你的。 肖緣松一口氣,他要真這樣想,那還不頂壞。可是也顯然,何兆把她下午說的話全忘記了,她說過不想再理會他。她低頭躲開他熱切的視線,我好累。再不回去,我娘要說了。 那你先回家,我們以后再商量。何兆停了一下,小緣你還疼嗎? 肖緣突然就特別不耐煩,她現在心情亂糟糟的,看見誰都可以,就是不想看到他。她想哭、想生氣、想一個人待著,就不能讓她清凈會兒嗎? 可是她畢竟脾氣軟,也不想在家門口吵起來,何兆強硬起來不管不顧的,到時候真瞞不住了。肖緣沒理他,徑直進了院子,毫不猶豫關上門,擺脫瘟神一樣,半點不留情。 何兆還是覺得心里甜絲絲的,聽到肖緣跟周桂花說話,想起剛才她被他壓著嗚嗚咽咽得哭,心頭就軟下來。躲在門后聽了許久,直到沒了肖緣的聲音,這才往回走。 李繡在家里做針線,轉頭看兒子回來了,打趣道:看來上工挺好,回家笑瞇瞇的,有啥開心事兒? 能掙錢養我娘了,報答老娘養育之恩,可不高興嗎?他現在是通體舒泰,心情和身體都得到巨大的滿足,沒法不高興。 就貧吧。你娘不要你養,等你能養家了,我才高興呢。 我現在也能養。何兆不滿,拖過椅子跨腿坐下。肖緣要是能立刻嫁給他,他一定能讓家里好過。 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當養家容易嗎?娶個媳婦就難死你,人家里要自行車、要縫紉機、要手表,你買得起嗎?李繡隨口調侃兒子,哄他玩兒。就是給何兆說媳婦,真要這些東西,也不要他cao心,不過是要他知道,沒有什么是白白得來的。 肖緣回到家,小心翼翼掩飾自己的異樣,跟周桂花說完話,回屋子插上門,找出衣裳來換。腿間粘膩潮濕,里褲濕了一大截,大腿上許多明顯的青色指痕,私處火辣辣的,擦一下都疼。 她找了小鏡子看了看,那里紅腫異常,艷艷的軟rou上還有乳色的液體,混著絲絲紅色。不敢多看,將臟衣服抱出去洗掉,行動不便也裝作沒事,過了幾天,家里都沒發現什么,她終于放下心。 張英近些日子真是過的精彩,仿佛活在戲文里,眼里誰都沒有的何兆突然對肖緣大獻殷勤,關鍵肖緣還不理他。之前幫忙干活不領情就算了,竟然還嫌棄的不行,似乎生怕人看見。 張英忍不住了,一起出山下地的時候悄悄問肖緣,你倆干啥呢?他圍著你做什么。 他又在逗我玩兒,你別上當。肖緣悶頭走路。 張英回頭看一眼,何兆拖著步子墜在不遠處,只盯著肖緣的背影,她不理會,他就煩躁得抓頭發。何兆確實很煩躁,自從那天之后,肖緣就沒再跟他說過一句話。 下工之后就安安分分回家,也不一個人出去了,他找不到任何能跟她單獨相處的時間。他犯了錯,有心彌補,她一點機會都不給。如果被他攔住,軟的硬的都不吃,一次兩次還好,時間長了,他又焦又燥,完全拿她沒辦法。她就是故意給他氣受,何兆再惱,也舍不得就此丟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