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候爺的羽翼漸豐
小候爺的羽翼漸豐
沒過兩天,況競就找了個由頭,把弟弟叫上。況復也有事想對哥哥講,于是應邀。 兄弟二人吃酒間,況復開門見山,“大哥這些時日可還與機年英有聯系?” “哪里敢啊。這機年英父子要起兵造反了,朝中誰與他有瓜葛便是大罪,大哥可不想滅九族。” “太子殿下是個能力,雖說帶兵打戰不行,但一番謀略在心頭,又有裘將軍支持,裘將軍現已趕往疆北與機將軍對抗,戰事雖會拖得長久,可傾全國之力也定然不會讓機年英有翻身的機會。” “弟弟說得是。太子殿下以前不顯山露水的,卻不想離這皇座是愈發地穩,有這樣的明君跟隨也是我們朝臣的幸事。” 不論況復說什么況競都是再三附和,酒一杯接一杯地勸,大半個時辰過去了,這兄弟二人也是暈得差不多。 況競一身武力在身,酒量要稍強一些,還有余力吩咐奴婢把人給扶進宛如閨房內。 況復是一路上嚷著:“我家昭兒呀,候爺來陪你了……莫要罵我又喝酒了,這可是大哥與我相甚歡啊——嗝!” 這候爺府上誰人不知小候爺疼側室昭兒疼得捧在了心尖子上的。 待把人扶進宛如房中,況復虛瞇著看,見是宛如,嘴上便不吭聲了,沉默著去了床上睡覺。 宛如大老遠的就聽到他吼了,只要沒聾都知道他的心意。她到底也是不稀罕的,可是這俊美的夫君往自個兒的床上一躺,眼里還是透著點恨意。 “我的姐妹們都羨慕我能嫁于你這般好夫君,在府上夫君和睦與妾也是相處融洽!候爺又不曾多納妾,這是多少人歡喜的!我本也以為會如此,可不想你一番心思都掛在昭兒身上……哪怕你偶爾來寵幸一下我也是樂事呀……” 想到傷心處不由得落了淚。 這女子嫁入富貴人家夫君自然是三妻四妾的,就是那平民商富的也是幾房小妾入的,她自是理解并接納的。 可誰曾想自家夫君是個癡情種,一心只在青梅竹馬身上,旁的女人再入不了他的眼!這時日久了再是純善的女子心中也是怨恨的! “早知今日,我當初也是嫁給別人家也是好的呀……” 宛如坐在床榻前哭泣,新花小聲來勸:“小姐,莫多說了!這都是命!” 況復躺在床上緊瞇著眼,又是聲聲嘀咕著:“昭兒……夫人……朝花兒可是睡下了……老爺我又醉酒了你莫生氣啊……” 說完又翻了個身去。 聽完這番話宛如又是通紅著眼子,一屁股站起來出了內廳到來外堂,怒道:“罷了!所幸還是有人疼我的!你且守著候爺,待他散了酒味兒我再回房與他一道兒睡!” “是,小姐。你莫哭壞了身子。” 況復于半夜起床,酒已徹底清醒。旁邊是睡得香甜的宛如,此女一臉秀美面色稚氣,到底是個少女。 他起身下床,走到窗戶前支起了窗子,輕敲了三聲窗戶,便有馬車夫翻下房來,遞給他一塊濕帕。況復拿起濕帕捂了口鼻,馬車夫翻窗進屋,輕手輕腳朝榻上的宛如吹了迷魂香。 待這一切做完,況復摘了帕子,問道:“可找來人了?” “候爺是想好了?若這人一來,這事便成了。” “早已不忠,心也不會在這里了。雖說是有些對不住她,但怪只怪她命生得如此。把人叫進來罷。” “是。” 馬車夫離去片刻后又領了個精干的男子進屋。那男子生得平凡,朝候爺行了禮后便一言不發進了內屋。 屋里頭沒有燈,況復便坐在窗前候著,馬車夫也候著。 沒片刻便傳來女子呻吟之聲。 原來竟是況復安排他人與自己的原配行閨房之事! 這屋外睡得香甜的丫頭新花是被小姐的呻吟給吵醒了,蟋蟀的起床聲讓內屋里的候爺和馬車夫聽到了,不片刻便見那丫頭雙耳貼在門上偷聽了一陣子后方才離去。 屋內男子體力很是持久,持續了兩柱香的時辰方才消停。 馬車夫見此便朝外屋吹了迷藥,是為了迷暈那并未睡著的丫鬟。 再等了一會兒,輕手輕腳推門出去查看,那丫頭已在自己床上睡著了。 那替候爺行房的男子已穿戴齊整出來,跪地行了禮仍是默默無言,候爺命令道:“你們回去罷。” 馬車夫方領了人離開。 況復并未急著進屋,仍舊坐在窗臺前望著窗外的月亮,回憶著他與兄長這些年的點點滴滴。 況家子嗣單薄,老候爺三十出頭才得了長子況競,雖是庶出的卻仍舊疼入心坎兒。數年后老候爺夫人病逝另娶嬌妻,沒過幾年竟再為候爺誕下嫡子況復! 幼時兄長待自己也是百般好的,若不是那一次荷花塘里落了水…… “這庶嫡之爭,縱然朝廷律法再三言明,仍舊止不住人心的貪婪啊……”況復喃喃一聲無限感傷。 他隱忍這么些年,只待自己羽翼漸豐,一如太子殿下一般……都是同病相憐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