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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嘴歸來

    

賤嘴歸來



    藍暻昊,擬定了剝削我大半輩子勞動力的女傭協議,無疑是在我被扔進死亡之井以后,面不改色投下巨石的魔鬼!

    明明跟他無冤無仇,第一次在路邊見到我就嘴賤地直呼我土包子這個仇,短期之內怕是報不了了。

    我認命地垂下眼,低聲下氣地問道:請問有什么吩咐?

    頭抬起來。他走到我跟前,冷傲地命令道。

    即使不去看他的臉,單從他輕蔑的語氣里就能感受到有若君王對待賤婢的倨傲!

    盡管心中對他有天大的不爽,我還是壓抑著厭惡和排斥的情緒抬眼看他,但是我很快就意識到光是抬眼只能看到他穿著紫色T恤的胸膛,必須仰頭四十五度才能看到他那張冷酷的臉。

    我真的有著急的事要做不然孤兒院就要被挖地三尺了!我緊張地望著他,心里無助地吶喊,祈禱十分鐘不要那么快到。

    周、儲、魚藍暻昊突然念出我的名字,銀框底下銳利的眼眸往下滾動,鄙夷的視線直接掃到我身上,薄唇里吐出一句嫌惡:果然名字和人一樣,土得要死!

    厚!這家伙的嘴真是不能再賤了!除了損我,他就不能說點別的么?

    想想我周儲魚天生麗質,從小在別人的贊美聲中成長,他是冷面老大之后第二個這么說我的人,難道我這副長相在他們眼里有那么惡劣么?還是他們的眼睛有問題?

    我忍不住低頭看看自己的裝束,剛才一路狂跑過來,原本盤好的長發已經有幾縷散落下來,身上的衣服也在撲進草叢時沾了些拍不掉的污泥,整個人看起來簡直狼狽不堪。

    面對他那副俯視乞丐的嘴臉,我的好脾氣和強裝出來的卑微也漸漸被他耗光,我仰頭對上他冷戾的雙眸,沒好氣地說道:如果你只是想羞辱我的外表,現在已經羞辱過了,是不是可以讓我走了?

    無良律師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若有所思地說出他的結論:所以四哥對這樣的你很特別。

    是,特別變態!這一點漂亮卷發已經告訴過我了,根本不需要他再次強調這個讓我一直想不通原因的大謎題。

    心里盡管對他這個結論耿耿于懷,我卻沒有做出任何是非的評價。

    藍暻昊又冷笑著補充道:原來四哥會給特別土的女人特別待遇!想不到土也是一種僥幸啊!可是,這么土,究竟是怎么活到現在的呢?

    夠了吧?嘴賤也要有個限度!我終于燃起熊熊怒火沖他叫道:難道你生來就是為了羞辱別人而說話的嗎?我從來沒見過你這種嘴賤到人見人厭的奇葩!

    這就是你的伎倆吧?故意表現出厭惡的態度,其實內心渴望被關注、被喜歡、甚至被狂熱地追求!藍暻昊自信滿滿地說著天方夜譚的猜測,最后又將鄙夷的目光落到我身上:這種低級的手段用在極少接觸女人的四哥身上倒是很能應驗,可惜對我就

    天吶!這個無良律師不僅嘴賤,還是個自以為是的妄想狂,如果再聽他這么推測下去,孤兒院別說被挖地三尺,就是十尺也該挖到了!

    這個時候,藍暻白一定正準備拿出手機叫人掀了孤兒院。

    想到那些本就遭人遺棄的可憐孩子,現在連遮風避雨的房子都要被破壞,可憐的院長爸爸那張慈悲的菩薩臉一定布滿淚痕,我的心就忍不住揪起來。

    幸好這時老管家走過來,我急忙拉住他對賤嘴律師說:既然你的嘴那么賤,又迫切需要有人聆聽,就讓藍伯在這里聽你慢慢賤吧!

    誰知藍暻昊突然指向我抓著老管家的手驚天動地地叫起來:藍伯!別碰她!

    老管家聞言,嚇得立馬把老樹皮似的手抽回去,甚至側移了幾步遠離我,好像我是某傳染病患者似的。

    昊昊少爺,小姑娘怎么了?老管家不安地問道。

    藍暻昊慢悠悠地說道:藍伯,一個人的土是會傳染的,你怎么說也是我們家身份高貴的管家,要是被女傭傳染變成土包子,我怕連正眼都不想瞧你了!

    傳染?!土

    我的怒火又被這無良律師輕易點著,剛要開口反擊,他就朝我揮揮手:還不去找我四哥?你該不會以為他要把孤兒院挖地三尺的事只是說說玩的吧?

    哼!要不是你耽誤時間,我早就上樓了!我不爽地扔出抱怨,剛想轉身跑上樓就聽到他討厭的諷刺:走樓梯就對了!省得把電梯到我房間那段走廊踩臟了。

    忍!先忍著!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反擊回去!

    我狠狠踩上樓梯,不愿再看到他那張掛著銀框眼鏡裝斯文的嘴臉,但眼角的余光卻明顯感到有兩束灼熱的視線穿過透明鏡片直射過來。

    果然,沒爬幾個階梯就聽到藍暻昊急匆匆地喊道:站住!

    你又想怎樣?我忍著打人的沖動轉向他,接觸到他目光的瞬間,我的心臟禁不住狂跳起來。

    狼眸!銀框眼鏡底下的那對狼眸,和古銅男有時候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樣,那是盯住獵物準備撲襲的眼神,那眼神教人心里發慌!

    他走到我腳下的一個臺階站定,我忍不住往上爬了一個臺階想與他拉遠距離,他卻又跟著往上爬了一個臺階貼上來,我驚慌地還想往上爬時,他卻突然冷聲叫道:站著別動!

    你你想干嘛?我緊張地抓住環形魔幻樓梯的扶手,擔心他突然把我從這里推下去。

    把身子向右轉九十度。他用手托了托銀框眼鏡,詭異地要求道,見我遲疑不動,他又催促道:快點!

    你到底想干嘛?我皺著眉頭向右轉,扭過頭瞪他,他卻急躁地叫道:頭不要動!

    銀框眼鏡盯著我的側臉看了好一會兒,又奇怪地要求道:把礙事的頭發撥開!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不煩躁地叫道,敢情他是把我當猴耍了?

    快點!別讓我用干凈的手碰你的臟頭發!他一出口又是損人的賤語。

    我忍著怒火抬手掀起左臉的長發塞到耳后,想看看他究竟要耍什么花招。

    幾秒間,氣氛突然變得肅殺詭譎,我斜眼望去,他噬血的狼眸迸射出令人戰栗的寒光,冷戾的薄唇微啟,咬牙擠出一句問話:你媽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