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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偷齊了嗎

    

東西偷齊了嗎



    混血男不像藍暻白那么難搞定,一聲敷衍的應諾就把他打發走了。

    估算他走到一樓后,我便沖下二樓,直達電梯,從地下停車場逃出來。

    本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個原則,我把包里的碎瓷片埋在黑別墅后面一棵極不起眼的大樹下,當然,前一步是把每一片碎瓷上的指紋擦去。

    整個過程順利地教人不安,但作案完畢之后我還是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沿著大路跑,恨不得離狼窩越遠越好。

    丁字路口往右就是通往市區的光明大道了!

    我興奮地跑著,遠處傳來的汽車引擎聲令我警覺起來,在汽車鉆入視線之前,我迅速撲入草叢中。

    不一會兒,一輛紅色寶馬就從大路上緩緩開過是藍暻白!

    他這么早回來干嘛?難道他早就知道我要作案?

    看著車子遠去,我才松了口氣,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卻見市區方向出現另一輛寶藍色的轎車,之前在黑別墅一直沒有見過的車。

    待車子漸近時,我看到車頭有一個LOTUS字母的車標,而駕駛座那架銀框眼鏡瞬間就抓住我的視線跟昨晚在餐廳里見到的銀框眼鏡男似乎有點像!

    以對方的行車方向看來,一定是去黑別墅的,所以車里的男人不是狼窩的一員就是去拜訪狼窩的,而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會是善類!

    心里這么想著,我的視線一時忘了從銀框眼鏡上移開,直到對方的車子開到我左前方不到五米的時候,他突然搖下車窗,銳利的目光準確無誤地扎進我眼里,駭人的銳勢令我頓住前行的步伐,無意識地后退了一小步。

    他認識我?還是認出我是昨晚和藍暻白一起吃飯的人?

    仔細看車里的男人,鏡片底下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子、性感的薄唇,雖然穿著紫色的休閑T恤,仍讓人感受到他干練的男性魅力和精明的職業氣質。

    如果時間停留在這一刻,雙方只是安靜地對視之后擦肩而過,也許銀框眼鏡男會是我喜歡的異性類型,然而

    土包子!三個字夾帶著輕蔑的嘲諷從車窗里丟出來,像一顆定時炸彈轟得我遍地殘尸。

    怒火還未被激活,一個字也來不及反擊,LOTUS就從我身邊呼嘯而過。

    我就那么面目可憎嗎?我只能沖著即將消失的車尾吶喊,剛喊完我就后悔了。

    在這荒郊野外這么安靜,如果讓藍暻白聽到我的聲音就糟了!還是趕緊逃命吧!等回到孤兒院再好好把狼群罵個三天三夜也不遲。

    沒跑幾步,包里的手機竟響起來了,像一顆無聲無形的炸彈突然爆開了似的,更令人恐懼的是,屏顯上竟是藍暻白三個字!

    他的號碼是什么時候存到我手機上的?

    無妨,反正證據已經不在他手上,就算他站在我面前也不能拿我怎么樣!

    果斷接起來電話,我一手叉腰,挺直胸膛,大言不慚地叫囂道:古銅男!你現在就算抓我回去也沒用!你嫁禍我的證據已經從這顆星球上消失了!

    不料電話那頭竟不慍不火地說:我沒打算抓你,動粗可不是紳士所為!不過,你確定東西偷齊了嗎?

    東西沒偷齊?!

    這個睛天霹靂直接霹中我頭頂的百會xue,令我眼前一陣烏黑。

    究竟還差什么?除了那堆碎瓷,還有什么是我沒想到的?

    如果你已經去警局把昨天備案的記錄都銷毀了,那我可以宣布你自由了。藍暻白邪惡的聲音在手機另一頭提醒道,不給我反應的機會,他又丟出另一個威脅:你說如果警察拿著搜查令去孤兒院找人,后果會怎么樣?

    不要!你不能那樣做!我激動地叫起來,恨不得殺回去把他古銅色的俊臉揉成一堆rou泥。

    放心吧,只是搜人,相信你們裝嫩的色院長應該能接受,不過孤兒院那些破舊的老建筑能否經得起挖地三尺的搜索就不得而知了。說到最后,藍暻白發出一聲令人咬牙切齒的冷笑。

    挖地三尺!那里可是養育我十多年的地方啊!這跟挖我的心有什么分別?

    我馬上回去!我回去就是了!我哭喪著臉叫嚷道。

    謀劃半天,結果還是失敗了,千算萬算還是算不過卑鄙無賴的精算師!

    正當我懊惱得想捶胸頓足時,這匹無賴的狼在電話里說道:限你十分鐘之內出現在我面前,否則孤兒院馬上就會熱鬧起來!

    十分鐘怎么可能?我現在我沖著手機大聲抗議,回應我的卻是掛機后的嘟嘟聲。

    這無恥的惡狼!

    沒辦法,只好火速跑回去了。

    返回狼窩比逃出狼窩時更狼狽,十分鐘的時限對于一個平時極少運動的弱女子而言根本就是極限!

    等到我上氣不接下氣跑進黑別墅時,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覺膽汁和胃酸同時往上泛,就差口吐白沫直接倒地翻白眼了。

    體貼的老管家端了杯水急忙走出來為我指路:小姑娘,白少爺在二樓等你,先喝口水吧。

    謝說不出完整的詞,我接過水杯一口飲盡后,急急將杯子丟給老管家,徑直往樓梯沖去。

    剛經過餐廳,一個冷戾的聲音猝不及防從角落里冒出來:站住!

    誰、誰在那里?我緊張地四處張望,終于在客廳角落里的沙發看到一架熟悉的銀框眼鏡。

    我遠遠地瞅著他,只顧大口大口地喘氣,沒來得及回應,只見他嘴唇微啟,冷酷地質問道:離家出走的女傭見到主人竟視而不見,連聲招呼也不打?

    這家伙是無緣無故罵我土包子的銀框眼鏡賤男!他也是狼窩的一員?!難道他就是今天要回來的、能扭曲黑白是非的無良律師?

    我沒有離家出走。我努力平息大喘,盡量放輕語調,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卑微一些,省得得罪眼前這個厲害角色。

    銀框眼鏡男悠悠地換了個姿勢,把左腿搭放在右腿上,儼然一副君王高高在上的模樣,霸氣地瞅著我問道:這就是你對主人說話的態度嗎?過來!

    我我還有別的事,我瞟了二樓一眼,為難地說道:如果你有什么吩咐,我等一會兒再過來

    話沒說完,他突然從沙發的角落站起,雙手插在口袋里,筆直地向我走過來:難道你沒有細讀協議中的那行小字?

    那行小字!他們有權對我提出任何要求!也可以隨時更改協議內容!

    我震驚地瞅著他越來越近的高大身形,原本轉向樓梯的雙腳不由自主地收回來。

    那份協議是他定的,里面的內容他一定比誰都了解,怎么做能更痛快地整我,他一定也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