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汁妖妖(22-28)
句話:「我想到姐,都有反應了。」 陶淘下意識地回了句:「你想到姐什么了啊?」 「想到姐的大奶子,想到姐的大屁股,jiba就好硬,好沖動啊」對方回得很 迅速。 「你怎么知道姐的奶子大,屁股大啊~」她也有些濕潤了,于是繼續挑逗他。 她發現,這么粗俗的話她雖然說不出口,但看多了,她打字卻很順溜。 「我就是知道啊,姐的奶子又大又白,我一只手都握不下,我捏著姐的奶子, 含著奶頭用力吸,我要把姐的奶水吸出來」對方回話越來越快,描述也越來越形 象。 陶淘受到挑逗,覺得rutou真的勃起了,她也膽子大了,回道:「嗯……啊… …乖弟弟,輕一點嘛,姐受不了這么粗暴的啊,」 「好jiejie,我會輕點,輕輕用舌頭舔,一圈一圈舔……」 「嗯……好舒服啊,你真乖,讓姐看看你的小弟弟吧,它乖不乖啊~」 「當然乖啦,你看它這么乖,jiejie也要乖乖分開腿,讓它跟jiejie好好親熱親 熱哈」 「開攝像頭讓jiejie看看,姐要看它是不是真的乖。」陶淘自己沒有攝像頭, 一般也不會要求對方用,但今天她破例了。 「好,」對方有點迫不及待地答應了。果然,過了片刻,視頻接通,從畫面 中,可以看到對方穿著一條寬松的中褲,但褲襠卻鼓鼓的。 「脫掉褲子!」她有些臉紅心跳,卻毫不猶豫地敲擊鍵盤,發出命令。 對方也沒有忸怩,抬了抬屁股,拉下了褲子,登時yinjing就彈跳出來。他的陰 莖已經勃起,但包皮仍然基本裹住了guitou,鏡頭里顯得挺白凈的。 「還害羞哪,快擼下來,讓姐瞧瞧。」 「那姐要好好疼它,」他聽話地擼下包皮,露出了還挺粉嫩的guitou。 「好,塞到姐嘴里來,姐給你含著它,」她也繼續挑逗他,手指在鍵盤上飛 快地敲擊著:「姐用舌頭舔著你的guitou,舔到它流水——」 「嗯,好——」他明顯覺得很刺激,手上的動作加快加大了,視頻里傳出的 呼吸聲也粗重了許多。 陶淘是次親眼目睹人家手yin的全過程,覺得有趣,干脆停下打字,改成 語音來配合。陶淘平時說話老老實實,但私下里撒嬌發嗲卻挺有一套,這一換語 音模式,果然效果更佳。雖然是次用這種方式,但對著手yin的視頻畫面,在 自己有些興奮的狀態下,很快她就配合著對方手部動作的頻率,呻吟得很自然很 流暢了,不多時,對方達到高潮了。 陶淘看著視頻中jingye從guitou處汩汩而出,與A片中看到的情況并無不同,但 對方滿足的神色卻比A片自然得多。這時,她油然而生的,是一種羨慕,羨慕別 人可以通過自慰達到高潮。她有時候覺得自己真是誤入歧途,從青春期起,因為 哥哥的緣故,她根本沒想過自慰,后來長大了更是沒有也無需這樣,所以沒有在 長期的自慰過程中總結經驗,找到最佳方式來自娛自樂。她后來接觸過的咨詢案 例中很大一部分人都喜歡自慰,畢竟這種方式既安全舒適又自在省心,再加上科 技發達,網購盛行,各種輔助工具千姿百態,實在是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買 不到的,既可以在性交過程中助興,也可以在獨處時自行享受。 第二十六章離開 俗話說得好:「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陶淘一貫喜歡熟男,所以從來 沒有把學生性別化過,但自從被人提醒之后,她心中有鬼,再看學生的反應時, 就往往能看出問題來。陶淘和學生一貫沒有什么代溝,平時學生也會當面贊美她 或是給她提意見,尤其是女生們給她提的意見幾乎都集中在穿著打扮上,這讓陶 淘有時都難免感慨,果然愛打扮是女孩子的天性啊。 而男生們會在背地里,甚至在教室里公然談論女同學,甚至女老師,并且措 辭很大膽、很露骨。于是,她終于知道他們課余生活里,除了動漫、游戲、戀愛, 居然還包括議論她的穿著,身材,以及她的家庭生活。她知道了有些人會在她身 后輕扯她的頭發;知道了有些人會故意靠近她,聞她身上的香水味甚至試圖窺探 她的衣內風光;知道了有些人偷拍了不少她的照片;知道了有些人曾經就她的香 水品牌,甚至三圍尺碼打賭,還賄賂女生來向她打探;也知道了有些人低調或高 調地宣布喜歡她。可即使是這樣,她也完全沒有想到未來有一天她會和自己的學 生一次次上床。 平心而論,聽到男生對她胸部,臀部的各種爭辯、探討,她除了有些意外, 倒并不反感,畢竟女性的虛榮心是歡迎這些的。當然她也了解到是有些學生或同 事看不慣她,有些人說她傍大款;有些人說她不像個老師的樣子,不是跟學生嘻 嘻哈哈,就是穿得不像樣,純屬勾引人的狐貍精,學生都會被帶壞,云云。 陶淘對此頗看得開,她本來也沒有討好所有人的宏偉目標,她明白這些自認 正統的人的腦回路跟她是無法相交的平行線,只是難免在心中偷樂:如果這些人 看到她在酒吧、夜總會的低胸、高叉、露背、超短的各種性感裝扮,會不會才醒 覺她上班時還是很端莊的。可是她一向過著雙面人的生活,根本不可能袒露她的 這一面給她們看。于是她還是每天開開心心地上課、改作業、會家長,開開心心 地回家,陪孩子、玩電腦;她不過問林宇陽的生意,也不苛求孩子們的成績,甚 至對自己在學校的發展也不著緊。生活之于她,完全順其自然,所以一派怡然得 樂。 大概所有的事情都是福禍相倚的,幸福得理所當然的陶淘此時萬萬沒有想到, 她一直樂在其中,并以為可以按部就班干到退休的工作,居然潛伏了巨大的危機, 給了她終生難忘的打擊,帶來難以洗刷的屈辱。 那時,她已經工作7年,結婚也有5年,工作環境的單純加上家庭環境的安 適,使得她即使已經快3了,歲月也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跡,她依然可以 梳著馬尾,穿T恤牛仔褲,在學校里蹦蹦跳跳,不過大多數時候她在學校時還是 老老實實穿著她的職業套裝,只是這種著裝更能顯出她美好的身段,引來關 注的眼神,讓她還不如穿休閑裝時自在。 帶了高三畢業班的她,工作量、工作強度和工作壓力都明顯升級,陶淘不得 不常常留在學校加班,改完作業和試卷再回家。她的辦公室在一樓,教研組一共 有位老師,辦公桌分成兩排拼在一起,陶淘的桌子正對窗戶,光線不錯,卻背 對著門。因為辦公室常常有老師和學生出入,所以門平時都是虛掩的。 已經進入5月份了,在這座城市里,夏天似乎來得特別急,大家都早早換上 了夏裝。這天下午最后的兩節課陶淘是空堂,因此她一直坐在辦公室里埋頭改試 卷,忙得連頭都沒有抬起來過。直到窗外漸漸日暮,室內光線變得昏暗了,她才 起身打開燈,然后捶了捶酸疼的腰和頸脖,伸了個懶腰,翻了翻試卷,發現沒改 的已經不多,打算加把勁,改完再回家吃飯休息。 看看還剩幾張了,她心情大好,「刷刷刷」運筆如飛,這時,她聽到門口隱 有響動,心中暗想:居然還有比她還晚下班的,唉,悲催的高三啊~正暗自感慨, 突然眼前一黑,不知是什么東西蒙住了她的眼睛,她鼻間聞到一股汗臭味,下意 識想伸手抓下來,手卻同時被反扭到身后,她心中一陣亂跳,開口就喊:「是誰?! 快放開我!!!」 沒有人應聲,她愈發恐慌,就想喊救命,可剛一張口,嘴巴也被堵住了。陶 淘從未碰到這種狀況,除了掙扎,也不知該如何自救。突然,她覺得胸口一涼, 發現是襯衫扣子被人解開了,接著,有人把解開的襯衫袖口從她手臂上扯掉,她 意識到辦公室里進來的不止一個人,而是至少三個,其中兩個在脫她的衣服,他 們一個人捉住她一只手,輪換著把她的手臂從衣服里拽出來,而另外一個則隔著 胸罩捏住了她的rufang。 一時間,恐懼、羞辱、驚嚇、疑惑,如潮水般淹沒了她,陶淘渾身不可控制 地發起抖來,她拼命掙扎著,胡亂搖著頭,口中發出「嗚嗚嗯嗯」的啞哼聲,眼 淚不停地流了出來。她這邊做著無謂的掙扎,那邊的幾人呼吸卻粗重起來,有人 小小聲說:「媽的,她扭起來真夠勁。」說話間,她的上衣已經離身,連胸罩也 被扯掉了,豐滿的rufang隨著她身體的掙扎擺動而不停地彈跳著、晃動得讓那幾個 人眼睛都紅了,有人伸手揉搓起那一對雪白的rou球來,還一邊嘖嘖嘆道:「真大、 真軟……」 「讓我摸摸——」邊上拉著她的人迫不及待地說。 「還有我呢——」另一邊的人也急了,陶淘聽著他們說話,雖然故意壓低了 聲音,但明顯聲音很年輕。 「行,快點,等下老子要個干她,」她面前那人說著話,狠狠捏了捏陶 淘的rutou,陶淘痛得忍不住從喉嚨里發出了一聲呻吟,身體也隨之抖了一下。 「哇——」換到她面前的人見了這一幕,顯然覺得很刺激,于是也學著用力 揉捻她的rutou,在這種刺激下,陶淘的rutou已然yingying地凸起,rufang也脹大了。 「靠——硬了還大了誒,怎么這奶子也跟jiba一樣?」 「沒見識,還沒玩過女人吧,等下好好看哥怎么弄,學著點,有你的樂子。」 先前的那個得意地譏笑道。 陶淘只覺得幾只不同的手在她胸部撫來捏去的,還帶著汗濕的黏膩感,她又 驚又懼,渾身戰栗,連皮膚上都密密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胃里一陣陣犯惡心, 如果不是嘴巴被堵著,她會立刻嘔吐出來。這時,最早說話的那個人不耐煩地發 話了:「你們給我抓牢她的手,老子jiba硬得受不了了。」她感覺有只手撩開她 的裙子,她今天穿的是一條輕柔的紫色雪紡百褶裙,里面是rou色的絲襪,她拼命 并攏雙腿,試圖守住這最后的防線,卻被對方毫不憐惜地一把從她腰上扯下她的 褲襪和rou色帶蕾絲邊的小內褲,頓時,她的小腹和臀部也暴露在空氣中。 看她還是死死并攏雙膝,在做著徒勞的抵抗,那人哼了一聲,突然高高抬起 她的雙腿舉過頭頂,她的手被扣在椅背后,現在腿一抬高,就貼向她身前,她的 背緊貼在靠背上,饒是她有兒時學舞的功底,這種姿勢還是扯得她大腿的韌帶生 疼,讓她忍不住從喉嚨底部抽了口涼氣,而更讓陶淘覺得羞辱的是,這使得她的 陰部完完全全暴露在他們面前。 那人用手指撥弄她的花唇,道:「哥干過不少坐臺妹、打工妹和學生妹,這 老師嘛,倒還是回。」說著開始窸窸窣窣解皮帶,等陶淘感覺到一個guntang的 硬物抵住了她的下體時,巨大的驚恐使得她發瘋似的使勁掙扎著,挪動著臀部想 逃開,連椅子都被她晃得咯吱作響,可這一切都在她的花徑被粗暴地頂開,甬道 被占據的那一刻起,變得毫無意義…… 她這邊萬念俱灰,那邊強暴她的人卻正在興頭,許是剛剛說了要演示,他一 下下擺動腰臀,把yinjing努力提起又狠狠地沖下,那動作幅度越來越大,呼吸也越 來越是急促,抽插得越來越瘋狂,粗重的喘息像黑夜里振奮的野獸,熱氣噴在淘 淘被抬起的小腿上,邊上的倆人看得血脈賁張,手不停地在陶淘的雙乳上揉來捏 去,顯然已經勃起的下身也難以按捺地往她身上摩挲,陶淘只覺得下身火辣辣地 疼,她睜大雙眼,可眼前還是一片仿佛永遠沖不出去的茫茫黑暗,眼淚早已浸濕 了蒙住她眼睛的東西,她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么絕望過,她恨不得能昏死過去, 可是現在竟是連這么微薄的要求都無法得到上天的眷顧和首肯,她無比清晰地感 受著這一切,也感受著自己的無能為力…… 第二十七章強暴(下) 終于,那人猛沖了幾下,雙手緊捏住陶淘的腰,微微抽搐著在她體內射了出 來,然后靠在陶淘的腿上,胸膛起伏,歇了一會兒,滿足地嘆了口氣:「他媽的, 好久沒干這么爽了,真緊。」說著居然湊過頭來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她用力偏過 頭試圖躲開,那人見了呵呵一笑,狎昵似的在她臉上捏了一把,說:「再躲,老 子就再干你一次。」邊上一人急了,期期艾艾道:「四哥,我們……」 「哼」,被叫四哥的人明顯有些不高興,一邊訕訕起身,一邊還戀戀不舍地 揉了幾下陶淘的屁股,說道:「這不就輪到你們了嗎,猴急個啥——」 「嘿嘿,不急、不急。」其中一個干笑兩聲,人卻迅速地解開褲子,屈身也 學著開始那人的姿勢,試圖把yinjing插入陶淘體內,但不知是緊張還是為何,那東 西始終不夠很硬。他試了好幾次,才堪堪找對地方,此時陶淘的yindao口因為jingye 溢出而十分潤滑,進入顯得并不困難,他胡亂捅了幾下,就停住不動了。 「就射了?」那個四哥有些驚詫:「你他媽是陽萎還是早泄?」 邊上的另一個吃吃笑起來:「他是個雛兒,這可是脫處開葷哪~怎么樣,你 想了她那么久,這下吃到嘴了,味道怎么樣啊?」 被問到的人沉默了一會兒,突然低聲說道:「我們……我們這樣……不好吧, 我們還是趕快走吧,萬一被人看到了,對她也不好。」 「我cao——」剛說話的人罵道:「你他媽過完了癮,開始裝好人了哈。不是 你成天在老子面前說她多么多么風sao,你他媽多想干她的嗎?老子為了成全你, 冒了這么大風險,還讓你先上她,現在叫我走,你媽嘞個逼,等老子干爽了再說。」 說著話,他放開陶淘的腿,一把扯住她的頭發,將她拽起來,仍然反剪雙手 按倒在辦公桌上。陶淘的臉和上半身都貼著桌子,臀部卻整個裸露在那幾個人面 前。最后說話的那人三下兩下剝下她的絲襪,把她的手綁了起來,然后扒開陶淘 的臀瓣,用手摸了摸她的陰部,罵了句:「你母媽,射了不少嘛,老子沒吃到頭 盤菜,也不想就著你們的貨搞。」一邊說,他一邊用手指伸進去,摳住陶淘的陰 道撓刮,不一會兒,之前射到她體內的jingye流淌出來,浸濕了她的陰毛,順著大 腿根部滴了下來。 那人還不肯停手,又忽快忽慢地摳了十幾下,才把手指撤出,然后伸到另外 兩人面前,得意洋洋地說:「看到沒?剛才那些是男人的東西,這透明的,才是 女人的水。」陶淘剛剛已經察覺身體的變化,現在聽到這些話,更是心中懊惱。 她對自己無法控制身體的反應有種心灰意冷的感覺,她發現身體和意志居然是真 的可以分開,各自為政的。 此時,最后那人已經從后面進入陶淘體內,抽插起來。也許是因為陶淘放棄 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加上剛剛被挑逗過,yindao內壁柔潤許多,愛液分泌得更快, 于是動作之間,除了rou體撞擊的「啪啪」聲,還開始響起「噗唧噗唧」的水聲。 那人聽了愈發得意:「聽見沒?這sao娘們被老子干的多爽。」說話間,動作幅度 也加大了,陶淘的髖骨和腹股溝一下下撞在辦公桌的邊棱,生疼生疼的,可是現 在她心中充滿了對自己身體的厭棄,所以這種疼痛反倒讓她有一種自虐的快意。 她一邊在心底暗罵自己活該,一邊又痛得忍不住流下淚來。慢慢地,她覺得身體 開始麻木,意識開始漸漸渙散…… 當一切結束以后,幾人匆匆離去之前,最后那人拿走了陶淘的蕾絲小褲,并 在她耳邊悄聲說道:「別聲張,否則身敗名裂、被人瞧不起的是你。」頓了頓, 又頗有點意猶未盡地說:「老子以后一定會再來找你。」陶淘趴在桌上一動不動, 直到辦公室的門重新被關上,四周安靜下來,她都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過了一會兒,她才像突然驚醒了似的,直起身來,死勁拉扯綁在手上的絲襪, 終于,她的手掙脫了,她一把扯掉蒙住眼睛的東西,發現原來是一條毛巾。她嫌 棄地遠遠拋在地上,又找出紙巾匆匆拭凈下身,然后顧不得沒有內褲,穿上絲襪, 快速整理了一下頭發和衣服,就逃也似的離開了學校。 等回到家,她躲進臥室,鉆到被子里,過了很久心情才漸漸平復下來。這時 候,她最先考慮的是要不要報警?其實,按她的性格,是肯定要報警的,可是現 在,這已經不僅僅是她個人的事情,她還要想想丈夫孩子的感受。不報警,難道 就這么放過了那三個人嗎?不不不,這是她萬萬接受不了的,那么,接下來,她 應該怎么辦呢……陶淘的腦子里紛紛亂亂,想著想著,她的太陽xue突突直跳,頭 也陣陣痛了起來,漸漸地,她覺得四肢百骸都開始隱隱作痛,痛得她環抱住自己, 顫抖著蜷縮成小小一團,可是疼痛和寒氣卻始終牢牢盤踞,絲毫不肯放過她。終 于,她找到手機,抖抖嗖嗖,按下了一組號碼。 「嘟——」電話接通,很快地,一個渾厚的男中音響起:「桃子,今天刮什 么風,怎么想到找我啦?喂?喂?你怎么不說話?你聽得到嗎?」 陶淘拿著電話,手還一直在抖,她很想開口,卻始終發不出聲音,眼淚卻又 奪眶而出,她忍不住抽泣了一聲。 「你怎么了?你在哭?」對方很敏銳,分明聽到了這聲抽泣,他的聲音突然 沒了輕松愉悅,變得低沉起來,慢慢安撫道:「乖桃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現在在哪兒?我馬上過來。」 電話那頭的陶淘仍然沒開口,一直低低抽泣著,手機里的男聲繼續說道: 「你是不是在家?在家就應一聲,我馬上過來,你等著,我到了就打電話給你, 我在樓道口等,好不好?」陶淘輕輕「嗯」了一聲,就把電話掛斷了。過了一會 兒,她掙扎著起了床,拿了一條內褲穿上,靜靜地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直到電 話響起,她才有些木然地起身,拿起電話,出了門。 到了樓下,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迎上前來,陶淘也沒打招呼,默默就著他打 開的車門坐進車內。那人也不問話,大步流星走到另一邊,打開駕駛座車門,發 動車子,開出了小區。車子沿著東湖邊上慢慢開著,只是開車的人時不時打量一 下陶淘,兩個人都沒有開口。 突然,陶淘出聲打破了沉寂的空氣:「我被人強jian了。」 「吱——」一聲急剎車的刺耳,伴隨著對方的震驚和震怒:「什么?!怎么 回事?」 陶淘還是保持著木然的表情,她清了清嗓子,接著說:「就是剛剛,下班后 我在辦公室改卷子的時候,」不期然想到了不久前的那一幕,她下意識地咬緊了 下唇。停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三個人,至少有一個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另外的也不大,其中一個叫四哥,不知道是不是綽號,估計是社會上混的。 我蒙著眼睛,具體的也不知道。」 她又停頓了一下,有些艱難地說:「我沒有洗澡,要不要取證?」 對方深深看了她一眼,問:「正式報案?」 陶淘轉頭看他:「我拿不定主意,你說呢?」 陶淘找的這個人,就是她青梅竹馬的小伙伴斌斌,時任陶淘工作所在的區公 安局刑偵大隊的大隊長鄭志斌。也是前文提到過的算是她時間最長的仰慕者。鄭 隊現在身材魁梧,英俊威武,可是當年也就是一個流鼻涕、受欺負的瘦瘦弱弱的 小麻雞。自從小學二年級跟陶淘做了同桌以后,才結束了被人欺負的悲慘生活。 他家也住科學院,所以常常和陶淘一塊上學和放學,每次都會很主動很狗腿地幫 陶女王背書包。 他的成績不如陶淘,因此,陶淘考上了華一附以后,兩人的來往就全靠他主 動跑去她家來維系了。陶淘是全然沒有把他放在心上的,但是在小麻雞的心中, 陶淘卻是他永遠的女王。所以他開始好好學習,開始鍛煉身體,甚至去練散打和 柔道。他把當警察作為了自己的人生目標,因為陶淘當年主持正義的光輝形象徹 底改變了他的價值觀和人生觀。 斌斌喜歡陶淘的事情,基本上科學院認識他倆的人都知道。小時侯的殷勤、 長大后的熱切,即使他已經體格健壯,英明神武,都統統不能打動她,改變她心 目中那個瘦弱畏縮的小男孩的印象。這是次,他看到如此脆弱無助的她;也 是次,他覺得自己終于可以完成保護她的夙愿。 他考慮了片刻,就拿定了主意,說道:「我看,還是不要正式報案,這樣一 來,以后必然要走司法程序,而且你又要一次次去局里,去法院,事情知道的人 會越來越多。」他看她一眼,心里明白自己實在舍不得她一次次去回想,還要在 不認識的人面前去描述那樣的過程。他從來沒看過陶淘這種六神無主、萬念俱灰 的樣子,想到那個永遠昂著頭,趾高氣揚走在他身前,馬尾辮一甩一甩的她;那 個偶爾回頭看他,笑得像正午陽光般燦爛的她,那個讓他心生仰慕卻又忍不住自 慚形穢的她,他實實在在地心如刀割。 陶淘點了點頭,沒做聲。 鄭志斌又接著往下說:「所以取證就不用了,后面的事情你就交給我,我會 盡快找出這幾個家伙。」說到這里,他的語調一變,眼里閃過一絲狠意,凌厲得 連陶淘都忍不住抖了一抖,這是她次意識到,眼前的這個人,不再是唯唯諾 諾,跟在她后面拎書包的那個小屁孩,而是在這一區,乃至全市黑白兩道都赫赫 有名的鄭大隊長。 第二十八章離開 看到陶淘的表情,剛才還威風凜凜的鄭大隊長有些赧然,他瞄了眼她,不大 自然地說:「桃子,我帶你找個相熟的醫生,即使不取證,你還是做個身體檢查 吧。」 陶淘現在倒是很順從的,乖乖跟著去了一家規模不小的私人診所。檢查的內 容主要是婦科,外科,骨科。等檢查結果陸續出來,醫生絮絮告訴陶淘,手腕、 背部、髖部等有明顯的軟組織挫傷,但不傷及筋骨;髖骨小腹處有些磨破皮紅腫 的外傷,注意搽藥,不沾水,應該不會留下疤痕……當醫生告訴她,目前倒沒有 發現有性病感染的情況,但外陰明顯紅腫,要避免性生活時,她心中苦笑:最近, 她哪里會有這種心情呢,不過,她也是次明白,以前聽說西方女性被強jian前, 會要求強jian犯戴避孕套,原來還有防止性病的考量。可惜當時,她既沒有這么淡 定,也完全沒有這種意識。 回到家里,記著醫生說的話,她沒有洗澡。她脫了衣服,赤身站在浴室里, 重新檢視了一番自己的身體,那些紅腫和青紫,在在提醒她之前發生了什么。她 看著看著,眼淚又蓄滿了眼眶,終于還是沒有忍住,流了下來。她強忍著哽咽, 先是打了熱水,細細把全身擦洗了一遍,然后用清洗器裝了醫生給的洗液,兌了 溫水,插入體內沖洗了數次,再拿出藥膏,小心地涂抹在各處紅腫的部位。 全部清理完,她才覺得松了口氣,穿上長袖的家居服,她走出臥室,去了孩 子們的房間。進了門一看,小熹小煦都已經躺床上了。這時,陶淘才發現,一路 折騰到現在,居然已經晚上9點了,別說晚飯,她甚至連水都沒有喝一口,可她 完全沒有饑餓感。按例給兩個孩子說了睡前故事,等到他們甜甜睡去,她俯身親 了親他們,并沒有離去,不知為何,在這間房間里,她總能找到安定和力量。 她坐在床頭,仔仔細細地考慮該如何面對明天和以后。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 接受繼續站在講臺上,更重要的是,她還能不能安然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可是, 如果請假,那只不過是一兩天的緩沖,即使她做出離開的決定,也總是要去學校 的。學校,學校……她在心里慢慢咀嚼這個詞,眼淚悄無聲息地滑落下來,不不 不,不管傷害她的學生是不是她學校的學生,也不管是不是她自己的學生,她都 不想原諒他,她無論如何不能接受作為老師,被學生強jian的事實。在她所接受的 教育和固有的觀念中,老師是高尚的、受人尊敬的,而絕不是被學生按在辦公室 里施暴的角色。 第二天,陶淘還是去了學校。她昨晚已經冰敷過眼睛和手腕,早上又特意化 了點淡妝來提亮氣色。她穿了件長袖的深紫色配淺紫波點的襯衫,扎在灰色的七 分褲里,遮住了她受傷上藥的部位。收拾停當,她對著鏡子笑了笑,發現這笑容 委實難看,于是她斂了嘴角,索性面無表情地出了門。 走在路上的陶淘,仍然擁有不小的回頭率,可是她心里總有些涼颼颼的感覺, 覺得那些目光里充斥的,要么是猥褻、要么是鄙夷。她淚意又往上涌,步履漸漸 沉重起來,她有股逃回家去的沖動。可是,心底的不服輸使得她硬生生把眼淚忍 了回去,她愈發高抬起下巴,大步朝著學校走去。 那天,除了表情有些嚴肅之外,她如常地上完了課,學生和同事都沒有發現 她有何異常,但她自己明白,很多東西都不一樣了。她坐在辦公室里,簡直如坐 針氈,手一放在辦公桌上,就開始發抖,怎么都止不住。辦公室的門稍有響動, 她就嚇得汗毛倒豎,背脊發寒,連頭皮都陣陣發麻。她于是找了個理由,把辦公 地點換到了教室里,可是,在教室里,她也再感覺不到以前那種親切和快樂。她 看著學生的時候,總是既心虛又戒備。她總是擔心他們當中有人知道她受辱的事 情,她難以遏制自己的聯想,每當學生對著她笑或是竊竊私語的時候,她總覺得 他們是在嘲笑她,甚至是在用色情的詞匯描繪她被強暴的過程。她想大哭、想大 叫、想歇斯底里地發作一場,可是長年養成的好教養,讓她什么都沒有表露出來, 她這才明白,她連崩潰的勇氣都沒有。 漫長的一天終于過去,放學后她迫不及待地離開了學校,她覺得自己從來沒 有經歷過比這天更難熬的時光,想到明天、后天……她簡直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才 能撐下去。不過,她也終于下定決心,高考結束的那一天,就是她告別講臺、離 開學校的那一天,因為,她再也不能心無芥蒂地對待她的學生,對待她的工作。 打定主意之后,她頓覺輕松,也心安不少。現在距離高考不過剩下十幾天, 她相信她能堅持下去。畢竟臨高考這時候甩手不干,她于心不忍,也于心難安, 她自己也是經歷過高考的,知道對于許多人、許多家庭而言,高考的意義是什么。 可是,考完以后,她是請病假、事假,還是干脆辭職,一走了之呢?她覺得辭職 的話,肯定會驚動父母,也會激起大家的猜測和非議,倒還不如請長假,或是辦 停薪留職。 她這邊在考慮到底以何種形式告別她的教師生涯,那邊,鄭大隊長也在緊鑼 密鼓忙著破案。他的打算是先找到那個「四哥」,根據陶淘說的,他估計此人應 該經常出入聲色場所,但肯定不是啥大角色,十之八九就是個小混混。因為不是 公開調查,所以他找來了轄區當中幾個比較熟的線人和聯絡人,布置好任務,沒 兩天,就傳過來消息,說是人已經找到,問下一步怎么辦?鄭志斌倒沒想到會這 么快,一時有些錯愕,忙問緣由,卻是那人這幾天到處吹噓剛辦了個女老師,干 得如何如何過癮,所以沒打聽多久,就有人知道。鄭大隊長一聽,火冒三丈,立 刻帶了心腹手下,殺了過去。 根據線人的指點,他很快在某家網吧找到了正在津津有味玩游戲的所謂「四 哥」,那是一個一臉痞氣、中等身材、打扮很潮的年輕人,看上去不過2出頭, 叼著煙,雙手噼噼啪啪敲擊著鼠標鍵盤。鄭志斌走過去,坐到他的身邊,裝作感 興趣的樣子看他玩游戲,偶爾還出聲指導他幾下,這款游戲他倒確實精通,所以 對方頗有斬獲,兩人的態度也熟稔起來。 看對方煙抽到頭了,鄭隊遞了支煙過去,對方接了煙,就著他的打火機點著 了火,開口道:「你星際玩得不錯嘛,怎么不自己玩?」 鄭隊擺出副色迷迷的樣子,說:「老子是男將,玩游戲嘛,要跟女人玩唦, 跟電腦玩有啥的意思唦?」 那人一聽,來了勁,連連點頭,應和道:「說的有道理,這游戲還是不如女 人來得有勁。」 「我是不喜歡找小姐滴,那些個婊子,根本冇得意思氣,」鄭隊繼續誘供。 那人聽了,神色有了微妙的變化,停了一會兒,才說:「說得冇得錯,良家 婦女是比出來賣滴更過勁。」 鄭志斌敏感地捕捉到了那變化中包含的回想和饜足,心中不由一跳,一絲戾 氣浮了上來。他暗自壓下心頭的怒意,說:「看你這意思,肯定是有故事的人啊, 說來聽聽,你那個皮判是啥子模樣?」 「脈子靚,條子順,又會打扮。」那人倒不謙虛,開口便夸。 聽了這話,不知為何,鄭志斌心里倒好過了些,即使是在強jian犯嘴里聽到的 贊美,仍然讓他有了絲與有榮焉的驕傲。 「那雙腿又長又直,韌勁十足,啥子樣子都搞得,」那人打開了話匣子,滔 滔不絕起來:「奶子、屁股都又圓又翹、皮膚摸過去滑不溜手,小逼緊的,夾得 我現在都覺得jiba痛……」他一邊回憶,一邊不自覺地露出了一絲笑意: 「干得第三次,水跟飚似的,整個jiba,連毛都被打濕咯,真他媽sao!」說 到這里,他的語氣突然有些變化,仿佛有些遺憾,又仿佛充滿冀望:「板馬的, 下次一定要好好找她耍一耍,說得老子的jiba都硬了!」 鄭志斌聽得又氣又怒,又酸又妒,氣怒的是眼前的這個小混混一副心滿意足 的得瑟相,讓他恨不得現在就擰下他的腦袋,酸妒的是他放在心里喜歡了這么多 年,連碰都不敢碰一下的人,居然被這種人給干了。而且,他還心中有愧,因為, 那人說到硬了的時候,他居然也聽得有了反應,他的腦子里充斥著陶淘全身赤裸, 被個精壯男子分開雙腿,挺身戳刺,她一臉嫵媚,嬌喘連連的樣子,而這個精壯 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 于是,我們的鄭大隊長心中五味雜陳,一時竟做不得聲。那人也沉浸在回憶 中,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兒,鄭志斌整理好情緒,用羨慕的語氣說:「有伴眼, 這個妹得是做啥的,嘞么夠勁?」 「是個當老師的嘞,媽的,老子以前在學堂的時候,天天挨老師的罵,現在 可以騎在她們身上,搞得她要死要活,想想都來勁。」那人說得一臉得意。 鄭隊暗暗攥緊了拳頭,繼續問道:「那是哪個學校的嘞?」 那人聽了,忍不住轉頭看了他一眼,語氣里有了防備:「你管她哪個學校的。 我為啥子要告訴你?插吧子!」說著,把鼠標一扔,起身離開了網吧。 這正中鄭志斌下懷,他故意等了會兒,才慢慢起身,也走出了網吧。回到車 上,司機告訴他,已經有人跟住了嫌疑人,他點點頭,說:「告訴小王,把人帶 到老地方去。」 番外篇之蕾絲邊(Ls) 在如今這個耽美橫行,菊花盛開,基情燃燒的時代,同性戀已經不是一個禁 忌的話題和領域,但是,陶淘竟再也沒有機會嘗試同性之間的親密接觸,只能依 靠記憶中的幾個片段,來回想那種堪稱美妙的印象。 現在想來,陶淘覺得自己是有雙性戀的可塑性的。打小,她對于身邊的女孩 子就有股出自本能的俠骨柔腸。還記得小學5年級的時候,她的一個好朋友與同 桌的小男生發生了沖突,那個小男生非要打她以示懲戒,那小女生只會哇哇哭著 躲到陶淘身后,陶淘問明緣由,確是女生有錯,于是挽起衣袖,露出白嫩的小胳 膊,大義凜然地說:「要打你打我吧,我替她受罰!」男生倒沒客氣,結結實實 地打了陶淘幾下,可憐陶淘的手臂青紫酸痛了好些天。但這件事的后續是,小男 生非常欽佩陶淘的義薄云天,于是成為她的好哥們,而那個只會躲在陶淘身后的 女孩子,卻漸漸淡出了她的圈子。 到了高中,陶淘深受金庸先生影響,尤其喜歡,于是,她雖然沒 有和男生談過戀愛,但卻仿效韋小寶,在班上找齊了七個「老婆」,常常能看到 她左擁右抱,春色無邊的風采。而且像韋小寶一樣,這七人相互之間的關系未見 得多好,但對陶淘都很不錯,其中還有一兩個是有或有過男朋友的,陶淘也并不 介意,甚至跟那「jian夫」(當年她就這么叫對方的)相處甚歡。直到今天,在對 于對象的選擇和相處上,她的想法都和韋小寶類似,只要自己喜歡,年齡、性格、 長相啥都不是問題,不求鶼鰈情深,但求兼容并蓄。所以,她能客觀評價身邊諸 人的優缺點,可非要她甄選出森林中最好的那顆樹,并一心一意吊死在上面,那 絕對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進入大學以后,因為住校,陶淘得到了意外之喜,這4年成為她嘗試Ls 的最佳時期,即使,彼時的她,并沒有意識到自己有這種性取向。一開 始,是因為隨著入冬,天氣漸冷,在家依靠電熱毯的陶淘晚上根本睡不熱,于是 就和室友擠在一個床上,把兩床被子疊起來蓋,熄燈以后,兩個人還能說上挺久 悄悄話,分享彼此間的秘密情懷。在高校辦學條件大幅提高之前,雖然床鋪窄小, 但只要睡相老實,身材苗條,這種情況在女生中還是不鮮見的。 陶淘在大學期間,延續了她的韋氏傳統,所以,班上和她比較要好的女生都 跟她睡過,G,這個表述現在看來實在猥瑣,那時,還曾有過陶淘豪氣萬千, 晚上大喊著:「翻牌子,翻牌子,今天朕該點哪位愛妃侍寢」的盛況,這也是陶 淘Ls的名頭開始有人提及的緣由、只是那時,陶淘跟依眉已經貌合 神離,漸行漸遠了。因為,在陶淘和依眉要好的日子里,基本上,她是只和依眉 睡的。 那是始于進校的個冬天,依眉剛剛和學長談上,正是情熱,常常入夜才 翻墻回寢室。陶淘一般都會留好熱水,等她回來洗漱,然后幫她暖著被子,揉搓 依眉在外面待得太久而冰涼的膝蓋,然后兩人絮絮說些話,相依而眠。也許是依 眉的文藝女青年范特別打動陶淘,也許在今天看來確實是喜歡,一貫大而化之的 陶淘對依眉特別好,除了等門,她還會幫依眉點到,寫作業,收拾東西,甚至在 放假的時候送她到火車站,陪她候車。許多她從來沒有在男人身上用過的細心體 貼,她都用在了依眉身上。當然,這也不是后來依眉對高峰揭發陶淘是同性戀的 真正依據,真正的故事,發生在那些從來沒有被人察覺的夜晚。 事情的起源,是某個晚上依眉約會回來,兩人睡下以后,依眉悄悄告訴陶淘 學長抱了她還親了她。陶淘追問她細節,依眉期期艾艾說不出來,于是陶淘捉狹 似的在依眉臉上親了下,依眉吃吃笑著搖頭。其實,以前陶淘也親過女生,中學 大學時都親過,但那天也不知怎的,看到依眉眼角含春地吃吃笑著,陶淘湊過去 又親了依眉,只是,這次是親在了嘴上。依眉愣住了,陶淘心中大快,看她還沒 反應過來的樣子,再接再厲又親了幾下,感覺依眉的嘴唇十分柔嫩,許是外面待 久了還有些微涼,親起來挺舒服的。此后,兩個人都不再說話,接著陶淘就睡著 了。 第二天早上,兩人醒來后,都不約而同選擇了裝作若無其事,接下來就進入 考試季了,兩個人都各自看書復習,雖然晚上仍然一塊睡,但誰都沒有再提起那 次的事情。直到寒假過后,某次深夜依眉約會回來,忍不住向陶淘訴說她和學長 在小樹林約會,正在摟摟抱抱之時,突然有保衛處的人過來巡邏,手電筒的光堪 堪打在他們身旁,嚇得兩人噤若寒蟬,依眉心驚膽戰地等那些人走遠,迫不及待 地整理好衣服跑回了女生樓。看著依眉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陶淘趕緊安慰她: 「他們不是沒發現你們嗎?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啦。」一邊哄著依眉,一邊還用 手隔著被子輕輕拍著她,依眉的神色漸漸安定下來,陶淘的壞心又起,問道: 「你那么怕干嘛?是不是當時學長在親你?」 依眉不做聲,她又拖長了音調:「那就是——學長在摸你?」 依眉嗔道:「你——」 「我什么我?說,學長是不是在摸你?摸了你哪里?這里……還是這里?」 她嘴里說個不停,手上也配合著,在依眉的胸部和腰部摸了兩把。 「臭陶淘,你閉嘴!」依眉小聲喝道,一邊伸手去擋。 「我偏不,只許你做不許我說,只許學長摸不許我摸,你重色輕友!」陶淘 越發起了勁,擋開依眉的手,重又把手放在了她的胸部上,并順勢攏住,揉搓了 起來。 「嗯~」依眉的聲調突地一變,手上推擋的動作也沒了力度,身子一顫,軟 了下來。 察覺到依眉的變化,陶淘有絲得意,動作也更放松,手指隔著內衣輕柔地捻 弄著依眉小巧秀挺的rufang,感覺它在自己手下慢慢脹大,rutou也凸起俏立著。感 受著依眉的細細喘息,以及在她手下依眉身體的輕顫和砰砰心跳聲,這時,掠過 陶淘心里的是混合著滿足、驕傲的一股柔情和一絲嫉妒,她克制不住地在依眉耳 邊低聲說道:「師兄也是這么摸你的吧?」 依眉的眼睛和嘴巴都閉得死緊死緊的,根本不敢回應。 「是不是啊?說,是他摸得舒服還是我摸得舒服?」她的嘴貼在依眉耳邊, 說著說著,突然用牙齒輕輕咬了下依眉的耳垂。依眉身子一顫,陶淘還嫌不過癮, 手指稍稍用力地捏了下她的rutou,「呀~」依眉終于吃不住,喉嚨里逸出一聲呻 吟,伸手按住了陶淘在她胸前作怪的手,側身過來,竟是撒嬌般地求饒:「好陶 淘,不要使壞了啦。」這語氣聽在陶淘耳朵里,卻是分外受用,她呵呵一笑,將 手拿開,兩人相對而眠,沉沉睡去。 那個初春的若干個熄燈后的夜晚,陶淘都曾繼續著她對依眉身體和興奮點的 探索過程。說來也奇怪,她對包括自己在內的這一類豐乳翹臀的身體并沒有太特 別的熱情,但對依眉那種稍嫌平板纖細的女性胴體卻有某種難以言說的興趣。現 在,她早已突破依眉底衫的限制,能自由地撫摸和親吻依眉的上半身,直至內褲 邊緣,這是依眉的底線,而陶淘在某次半強行探入依眉的內褲,手指摩挲著依眉 挺濃密的陰毛,指尖能感覺到微微的潮熱,知道對方業已水意潺潺,得意之余, 發現自己并沒有太大的興趣繼續下探,于是主動抽出手,又回到她極之喜愛的兩 個小俏乳上輕憐密愛去了。每次游走在依眉身上,不管是用唇還是用手,她都能 感覺到自己下身的濕意和微微加快的心跳。 彼時的陶淘,除了哥哥之外,倒還沒怎么和男生接觸過。她對依眉的所作所 為,大都是復制了哥哥的做法。但,那時她就顯露出了在性方面的某些天賦,她 能攻城略地得自然而然,并根據依眉的反應調整動作的頻率和節奏,完全沒有生 澀和羞怯感,所以,依眉一直不相信陶淘對她做的,僅僅只對她一個人做過。其 實,直到今天,連陶淘都沒機會驗證自己是不是僅僅對依眉有這個性趣,或者自 己是不是蕾絲邊、雙性戀。但依眉不是,這她還是心中有數的,不僅因為依眉從 來沒有撫摸親吻回抱過她,更因為她也從來沒有關心過那些跟自己過從甚密的男 生或女生。 和依眉的漸漸疏遠,固然有天氣漸熱,兩人不好繼續同床的客觀因素,更重 要的是高峰這個罪魁禍首。依眉自從迷戀上高峰,幾乎把所有的東西,包括功課, 包括陶淘都拋在了腦后。陶淘倒也并不怎么失落,她有她的樂子,新的純粹的女 性朋友和那時的小舞廳。 和依眉的最后幾次聯系,一是畢業前為她出頭去找高峰,于是陶淘展開了和 他的一段故事;二是畢業后,陶淘從其他人口中得到依眉和物理系王子結婚的消 息不久,依眉鼻青臉腫來找過她一次,說到婚后兩個人之間的種種問題,婆媳間 的矛盾、夫妻間的不信任演變到肢體沖突,最后上升到談離婚,卻發現對方的房 產等都在公婆名下,云云。情節之跌宕,竟是比如今熱播的一系列家庭倫理劇還 典型和狗血得多。在陶淘的單人宿舍住了幾天后,依眉悄然離去。 最后一次是時隔一年多,連陶淘都已經結婚,她在一個冬日艷陽高照的周末 下午,突然接到依眉從美國打來的越洋電話,說是離婚后,接受了一個從中學時 代就仰慕她,后來成為留美博士的男同學的追求,光速結婚并來到美國陪讀,現 在正在讀語言學校,打算自己申請學校。說著說著,依眉停了下來,然后突然加 快語調,說:「我在語言學校認識一個人,我愛上他了,想給他生個孩子。」 「那你打算離婚?」陶淘問她。 「我——」依眉不做聲,沉默了一會兒,電話掛斷了。這以后,陶淘再也沒 有得到過有關依眉的任何消息。有時候想到她,陶淘難免感慨,也不知道她是不 是跟別人生了孩子,她的第二段婚姻顯然也并不幸福。依眉是個很感性卻又缺乏 安全感的人,她渴望愛情和尊重,卻又想擁有安適的物質生活,如果能同時得到, 那必是一段佳話;如果不能兼得,那就無比糾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