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九章】解釋
【一零九章】解釋
抱到你了。季舒白說。 Alpha的聲線嬌軟,帶著幾不可聞的輕顫,她沒有說我回來了,也沒有說,我好想你。 她只是垂首在自己肩頭,一如往常的,給了自己一個季舒白味道的擁抱。 想要竭力收緊手臂,把自己緊緊箍在她懷中,卻生怕弄疼了自己,最終所有力道都壓制在她胳膊里,最終只是一個溫柔的環擁。 季舒白特有的擁抱。 Alpha身上還帶著在外頭穿行而過的黑夜氣味,有水汽有塵灰有青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叫于忱無比安心。 于忱眉眼一軟,她心房早已塌陷,季舒白小小聲的這樣一句,沒由來地能在其中聽出撒嬌的意味。 舒白還跟個孩子一樣撒嬌呢。她輕笑一聲,又抬手探向戀人背后,沿著季舒白單薄的脊背輕柔地撫了撫。 唔。季舒白沒有反駁,反倒嗚咽一聲,又蹭了蹭于忱的頸窩。 還撒嬌。于忱眼里的笑意更深,即便季舒白有許多話沒有說出口,但于忱卻能從這個軟綿綿的擁抱里,或多或少感受到季舒白的情緒。 又讓季舒白抱了許久,于忱今天累得緊,只這樣抱著她就腰腿發軟,幾乎要站不太住了。 她拍了拍季舒白的背,好啦,先去洗漱,已經很晚了,舒白小朋友。 季舒白這回沒有哼唧著撒嬌了,她枕著自己的肩,小幅度的點點頭。 乖巧又軟糯的,叫人心頭泛起酥麻。 因為今天沒有出門,之前也洗過頭發,于忱只簡單地沖洗了一下,自然就快些。 等季舒白從浴室出來,于忱已經昏昏欲睡,電視里仍舊停在新聞的頻道,播放著一些生活祥和的新聞資訊,對這次事件閉口不談。 季舒白擦著頭發走進房間,穿著一件純白的底衣,她生得單薄,骨架纖軟修長,同號的底衣都能穿出松垮的意味。 她瞥了一眼電視上的新聞,坐在床邊,稍稍偏過頭,繼續擦拭頭發。 于忱趴過去,從背后抱住了季舒白的腰。 舒白~她拖長了音叫季舒白的名字,軟綿綿的鼻音里滿是撒嬌的意味。 管理者是打算揭過這件事了嗎?于忱問。 一早就預料到了,他們一貫的處理風格就是這樣。季舒白放下吸水巾,嗓音清潤,萬分溫柔。 因為剛剛洗澡的關系,她眼尾還綴著一層薄紅,天邊的霞云都氤氳在她眼角。 她側身過來,偏頭看身后的人。 不過,罪魁禍首已經被我處理了。季舒白又道,管理者選擇如何處理,如何應對,也跟我們無關。 小忱不用害怕。 于忱收緊了胳膊,圈緊Alpha細軟的腰,她又把湊近了一些,臉頰貼在季舒白腰側,不知是純棉的居家服觸感太舒服,還是季舒白的腰太綿軟,于忱喟嘆著又蹭了蹭。 我不是害怕,我只是想于忱閉著眼,享受這一刻叫她渾身舒暢的靜謐安然,他為什么要這樣做呢,他地位那樣崇高,就連抑制劑上都標著他的名字。 他仇恨Omega。季舒白輕聲開口,語氣卻篤定,準確來說,他對現在越來越平和的社會不滿,他認為Omega的地位太高,威脅了Alpha的權益。 那他可半點兒都沒表現出來!于忱怔了怔,回想起高國新在民眾心里的形象,一派斯文又儒雅的模樣,她很難把他和那樣極端的仇O派聯系在一起。 他不是還主研了抑制劑嗎?于忱又問。 所以他的抑制劑會有副作用季舒白輕嘆,沒有副作用的抑制劑,老師早就研制出來了。 這并不是什么難題,只是在高國新看來,Alpha強行標記Omega,是天然就該如此,無可厚非,Omega不應該拒絕,所以那些抑制劑的副作用,也可以成為某些光明正大的借口。 我想,他刻意研制出讓Omega發情的藥物,或許也是他認為,Alpha會因為發情而失控,而Omega卻不必承受這些煩惱,而覺得有所不公。 他未免也想得太過理所應當,太過自私太過極端了。于忱皺緊了眉。 季舒白垂下眼睫,于忱并不知曉,高國新已經變態極端到殘害Omega來滿足自己的欲望,她以為高國新只主導了這樁信息素暴亂事件,卻沒想到他如此慘無人道。 那些死狀各異的尸體,在季舒白看來,大抵是高國新在尋找能影響Omega發情機制的方式。 血腥的真相,她不舍得讓于忱知道。 更何況,單是謀劃暴亂事件而言,高國新就已經罪無可赦了。 正是因為他有著這樣的私心,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所以即使知道再進一步,就會有研制出沒有副作用的抑制劑,他沒有拿出來。季舒白接著開口。 這樣看來,為了這件事,他似乎謀劃了許多年?于忱從季舒白的話里敏銳的探知到一些真相,她呼吸著Alpha身上好聞的清香,只覺得萬分安穩。 是呀。季舒白抿住嘴角,她眼神浮出一絲空泛,似乎是陷入回憶之中,不過好在,以后沒有這個總是想著剝奪Omega權益的高國新了。 接下來,就看老師如何選擇。季舒白撥開那些回憶,又低頭看于忱,眉眼溫柔,一切都會好的。 嗯于忱仰頭看著季舒白秀美的下頜,心中柔軟,只抱緊了Alpha的腰。 來陪我睡覺她軟著聲音撒嬌,我好困。 好。季舒白轉過身,傾身而來,于忱順勢被她壓在身下。 美艷的Omega眼底映出自己的倒影,季舒白抿唇,又低頭親了親于忱的額角,睡吧。 這吻來得十分寵溺,于忱眸光瀲滟,她被親得閉上眼,伸手圈著季舒白的背,讓她躺在自己身側,而后鉆進季舒白懷里。 Alpha的鎖骨有些硌人,于忱蹭了蹭,找了個合適的角度邊安穩的枕下來。 晚安,舒白。 晚安。 和季懷玉料想的不差分毫,管理者對于高國新謀劃了整樁事件隱瞞得徹底。 即便高國新已經身死,官方都沒有透露出他與這件事的關系。 官方推了一個高國新的學生出來墊背,雖說那學生也不是什么干凈的,但是出來擋了所有的刀刃與箭頭,也只能叫季懷玉搖頭。 管理者總是秉承著類似的宗旨。 總是用這樣的手段來模糊那些會引發恐慌的真相。 不過這么多年的仇怨也算是得到了結,她研制的藥物能加深Omega的發情反應,也是高國新的手段,他本布置了一條線,用以把大眾的目光引向季懷玉,讓季懷玉為他背下這口鍋。 但還沒來得及,至于事發之前的通話,便是他們開戰的號角。 這么多年的爭戰,到底是自己勝了。 至于接下來的安排 季懷玉看向光腦里指示季舒白位置的坐標,綠眸清亮。 她正考慮呢,季舒白在此時彈了個通話過來,金發的博士眸光一定,伸手點擊桌面上光腦的屏幕,接通了這個通話。 老師。季舒白的語氣依舊恭敬。 嗯。季懷玉戴著配件,走至窗前,看向不遠處圍墻下的竹林,竹葉堆疊成一幅畫,在微風下搖曳輕顫。 第二個任務完成了,什么時候下達最后的任務。季舒白問。 你看起來很心急。季懷玉的語氣淡漠。 是。季舒白毫不忸怩,承認下來,不過我想完成最后任務之后,老師也不必要取出控制器,以及我仍舊希望自己是一名執行者。 你改變主意了?不再追求你的品級了?不知是不是有意,季懷玉忽略了季舒白的后一句話。 我從來就沒有追求我的品級老師。季舒白反駁道,對于季懷玉誤解自己生出些微的惱意,我只是不想活在控制器的陰影下。 翠綠的眸底閃過幾不可見的笑意。 總之不用麻煩老師為我手術了。 你是擔心你的信息素會有改變嗎?你標記她了。季懷玉不用細想,便能輕易推測出事情的原委始末。 是。過了幾秒,季舒白才小聲回答。 季懷玉不知道應該怎么說季舒白才是,刀山火海都下過許多,如今卻還在擔心這些。更何況,跟她學習這么多年,連如此淺顯的信息素知識都不篤定嗎。 雖然對于季舒白身體的改造她從來沒有透露過,但季舒白好歹也應該能分析明白她的那些身體變化。 因為這樣的小事居然畏縮到這等地步。 訓斥的話到了嘴邊,季懷玉薄唇開了又合,最終還是沒有訓出口。 她想起了澄歌,轉而一想,如若對方是澄歌,自己怕是也會縮手縮腳,這般想來,季懷玉又嘆了一口氣。 從始至終,那都是你的信息素,你在擔心什么呢,恢復原本品級之后,你新生的信息素能輕易覆蓋原本信息素的殘留。 季懷玉甚至好心的為季舒白開口說明。 我從不會食言,任務完成之后,我會把控制器取出來。不等季舒白反應,季懷玉又道。 另外,我下周末會去虹肅市,至于最后一個任務,當面談吧。 是,老師。 季舒白還沒來得及生出喜悅,條件反射地便對季懷玉說出服從的話,卻發現季懷玉已經掛斷了通話。 其實季舒白原本便知道這些道理,但是她不敢嘗試,更何況,就算不恢復原本的品級也對自己沒有影響,反而最為穩妥,是以方才才直接對季懷玉說出那樣的請求。 警局里的同事依舊忙碌,季舒白看向磨砂玻璃外來來去去的人影,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 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讓季舒白期待下次將會下達的任務。 阿年嗶嗶時間:不慌不忙的又是一更,開車還得下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