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會這么想
你怎么會這么想
兩人一進(jìn)門,剛才那小孩就飛躥過來,眼睛賊溜溜地盯著徐瑛,兩條眉毛飛得高高的,背著手繞著她轉(zhuǎn)了一圈,學(xué)著大人的模樣語重心長地點(diǎn)頭:不錯不錯。 徐瑛小時候也算是孩子堆里的霸王了,哪會由著這個小屁孩這么戲弄自己,她目光一凜掃向小孩。小孩雖小,但是十分有眼色,一個眼神就看出徐瑛是個不好招惹的角色了。他立馬消了氣焰,靈活地攀到周度懷里。 周度顛了顛巴在自己身上的這個潑猴,向徐瑛介紹:他是周弋,我哥的孩子。 周弋從周度懷里扭出半個頭,笑嘻嘻地朝徐瑛露出大白牙。 徐瑛皮笑rou不笑地把周弋的臉搓成一團(tuán):真可愛。 周弋被揉得哎哎出聲,但也不敢反抗,因?yàn)橹芏群喼本褪前阉偷叫扃稚辖o她揉,他算是看出來了,他小叔早就和這女人結(jié)成統(tǒng)一戰(zhàn)線了。 把周弋搓蔫了后,徐瑛心情大好。兩人一左一右地提著周弋進(jìn)了客廳。端坐在沙發(fā)上的孫曼站了起來,朝他們笑著,眉眼都是溫柔的弧度:來了啊。 周弋看到他媽就像看到了救星,扭著掙脫兩人的手,朝孫曼跑過去,拱著她撒嬌。 周度拉著徐瑛坐下,徐瑛看著舉止優(yōu)雅地幫她倒玫瑰花茶的孫曼,突然想起姚昕評價孫曼的一句話這才是名媛啊。徐瑛聽后湊上去:那我呢?姚昕瞥了她一眼,嘴角含笑道:你也是名猿,不過是猿猴的猿。她當(dāng)時很不服氣,可是如今這么近距離看孫曼,徐瑛不得不承認(rèn),人家真的就是甩自己一大截。 下樓的腳步聲打斷了徐瑛的思緒,她順著聲音的方向望過去,周延、林蓉還有周朔正從樓上下來。周延、周朔的臉部線條其實(shí)和周度差不多,都是刀削斧鑿的堅(jiān)硬輪廓,但是周延畢竟比他們多經(jīng)歷了幾十年風(fēng)霜,眉眼間的威壓更甚,即使他不是有意顯露,旁人也會感到無形的壓力。不過這種壓力完全影響不到周延身旁的林蓉,貴婦人面帶雍容大方的微笑,體態(tài)優(yōu)雅地走下樓梯。她的臉上有周度的影子,顯然周度能長出這么一副俊雅的五官還是要?dú)w功于他的母親。 下了樓梯,周延往客廳掃了一眼,在徐瑛臉上停了一瞬,然后道:開飯吧。 林蓉笑著走過來,慈愛地牽著徐瑛的手走向飯廳:瑛瑛,你今天就坐我旁邊吧。 用餐期間,林蓉一直在和徐瑛搭話,顯然是怕她不自在。林蓉說話逗趣,也不擺長輩的架子,讓徐瑛很快就放開了。 周度看到徐瑛的臉終于徹底放松,感激地看了他母親一眼。 林蓉接收到兒子的感謝,朝他眨了眨眼睛。 徐瑛本來還以為會遭遇到昨天那樣的局面,沒想到一頓飯吃下來,倒也沒上演什么逼婚大戲,飯席間說來說去也不過是些家常話。 吃完了飯不久,徐瑛和周度就要離開了,周延和林蓉把他們送到了門口。臨了要上車時,給了徐瑛一個盒子,說是給她的禮物。徐瑛臉都要燒紅了,第一次到人家家里拜訪,空著手來就算了,離開時還順走個禮物,她雖然臉皮厚,也厚不到這種程度。兩人推脫間,整晚一直沒說幾句話周延突然開口:既然送你了,你就收著吧。徐瑛是最怕周延這種長輩的,和徐璦是一個類型,他突然發(fā)了話,徐瑛只得訕訕收下。 車子剛駛出周家的院子,徐瑛眼睛就亮起來,忙不送地打開盒子。 周端笑了:剛才不是還在那推脫嗎? 徐瑛有些臉紅,但隨即又鼓起氣勢:送了我就是我的東西,還不許我看嗎? 盒子被打開,里面臥著一只飄花翡翠手鐲,徐瑛拿起來在光下看了看,種水清澈干凈、通透而澄澈,飄花靈動而縹緲,看一眼就叫人移不開眼睛。徐瑛簡直愛不釋手,正要往手上套,突然又頓住了。 周度瞟了一眼僵住的徐瑛:怎么了? 徐瑛突然覺得口干舌燥,抿了抿唇,試探性地問:這個不會是那種什么一代一代只傳給兒媳婦的傳家寶吧。 周度不動聲色:是又怎么樣? 徐瑛垂下眼眸,手緊緊攥著手鐲,沒有再動。 周度閉了閉眼,道:不是,你以為你是仙女嗎,憑什么第一次見面我媽就要送你這么貴重的東西。 聽了周度這話,徐瑛瞬間又活了過來,喜滋滋地把手鐲套在手上,一邊在光下欣賞一邊不住得念叨:真好看真好看 周度看她那副逃過一劫的模樣,腮幫子動了動。 徐瑛樂呵呵地把手伸到了周度面前:好看嗎? 周度看也沒看手鐲一眼,不帶感情地說:別擋著我開車。 徐瑛太過開心,也沒感覺到周度的異常,把手縮了回來,又自顧自地欣賞著。 過了一會兒,徐瑛才從翡翠的世界里脫離出來,突然道:今天真是嚇?biāo)牢伊耍疫€以為會被你們逼婚。 周度突然停住了呼吸,詫異地看了徐瑛一眼:你怎么會這么想? 徐瑛愣了片刻,避開他的眼神,又躲進(jìn)翡翠的世界里去了。 周度看著徐瑛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握著方向盤的手都鼓起了青筋。他重重地踩下油門,汽車如炮彈一般朝暗夜中彈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