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另一對家長
見另一對家長
徐瑛第二天上班后才敢打開手機,看到通話記錄里的那一串長長的未接來電,她險些沒拿穩手機。 她正數著周度到底打了幾個電話,鈴聲就突然響了起來,嚇得她差點就把它當成手榴彈甩出去。 胸口起伏了幾下,徐瑛接起電話,努力拉直自己的聲線:喂。 上班了?周度的聲音聽起來很正常,還帶著點隱隱的笑意。徐瑛甚至可以從他的聲音中看到他在電話另一頭嘴角含笑的模樣。可是他表現地越是這樣稀松平常,她就越是莫名心驚。 嗯。 電話那端的周度沉默了,如果是往常的徐瑛,聽到他這么問,一定會翻出個白眼,然后拖出一聲長長的嬌聲惡語:廢話。而不是吐出一個比蚊子聲大不了多少的嗯。 為什么她就算是騙人都不肯用心,讓他連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下午我來接你。 啊?為什么? 到時候再告訴你。 徐瑛揣著一顆忐忑的心等到下午,周度果然如他所說出現在她辦公室門口。 走吧。周度泰然地提起她的包,走向門口。 發現徐瑛沒有跟上來,他轉過頭看她,眉眼舒朗,看不出異常。 徐瑛才反應過來,小跑著過去,緊緊圈住他的胳膊,仰頭朝他咧嘴笑。 這笑容在周度眼里也稱得上是沒心沒肺了,他是想要她輕松快活的,可是現在見她那么輕松快紅,他自己又不快活了。 周度走得有些快,徐瑛掛在他身上,也沒說話,盡量遷就著他的步子。周度感覺到她走得吃力,又慢了下來。 上了車,徐瑛坐在副駕上,見車一路往城外行駛,忍不住發問:去哪? 周度扣著方向盤,不緊不慢地朝她丟了個炸彈:周家。 徐瑛瞬間軟倒在靠背上。 等力氣重新回到她身上,她挺直了脖子,像是要和誰去打一架似的:我不去。 周度的眼睛在徐瑛外強中干的臉上瞟了一下:不行。 徐瑛喘起了粗氣:停車,我要下車。 她急了起來:再不停我就跳車了。 啪的一聲,車鎖被打開。 周度專心開著車,沒給她一個眼神,淡淡道:跳吧。 徐瑛哪里敢真跳啊,她算是沒招了,只得喪著臉攤在座位上。 車慢慢駛進周家的院子,周度解開自己的安全帶,又去幫旁邊仿佛被抽了骨頭的徐瑛解。 徐瑛看著壓在身前給自己解安全帶的周度,突然抱住了他的脖子,埋在他頸窩處甕聲甕氣:我害怕。 周度扳開徐瑛的頭,直視她的眼睛:你遲早都是要見他們的。 徐瑛見撒嬌不見效,又開始色誘,一邊啄著周度的臉一邊軟著聲音說:回去吧回去吧。 周度幽幽望著她,忽然低下頭吻住她的唇。 徐瑛哪能讓他白占便宜,掙著推開他想要他回應她的要求。 兩人搡攘間,徐瑛無意朝窗外撇了一眼,頓時不動了,然后開水壺沸騰般的尖叫聲就從她嗓子眼里冒出來。 周度被徐瑛嚇了一下,順著她視線方向看過去,一張餅臉壓在車窗玻璃上,睜著圓圓的黑眼珠在他們二人間來回打轉。他的五官已經被壓得扭曲,只有一雙又黑又亮的眼睛能看出原本的形狀。 小孩看到自己被發現了,倒是一點不尷尬,從車窗上離開,恢復了一張古靈精怪的臉。他搖頭晃腦地拍著手,一邊腳底生風地朝房子里跑去一邊嚎,那嗓門亮得連隔音玻璃都擋不住:小叔在車里和人羞羞!小叔在車里和人羞羞! 小孩這話一出來,徐瑛眼前都黑了。 她看到周度還在笑,急得直垂他的胸口:你還笑,趕快去攔他。 周度攬住她:有什么好攔的,他說得沒錯,我們就是在羞羞啊。 徐瑛還要擰他,周度眼疾手快地捉住她的手,在她指尖親了一口:你現在可走不了了。 周度在車里給她做了半天心理建設,終于把她弄下了車。 他見徐瑛一直緊緊巴著他不放,不禁笑了:你這樣子可真像個小媳婦。 徐瑛瞪了他一眼,猶猶豫豫地離開他的身體,但是手還是緊緊地攥著他。 周度牽著她往門口走去:走吧,丑媳婦終于要見公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