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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 來對付朋友。 這兩年在商場官場里摸爬滾打的日子可不是白過的,他董卿早非昔日吳下阿 蒙。 想跟就跟著吧,看你能跟到幾時。 看著數字跳躍幾下,紅燈變成綠燈。他不慌不忙踩油門轉方向盤,把車城外 開。 見他往城外開,陳立陽那叫一個激動,心想有戲。立刻精神振奮,打足了勁 頭跟蹤。 這書生雖然比孟非那個愣頭聰明,可比起董卿來遠不夠jian猾,他哪里知道這 里面有董卿的大門道。 出城的幾條路,陳立陽都是開過的。但他開的時候大多是白天,而這會卻是 半夜。雖說這一路上路燈那叫一個亮,可白天的光線和晚上的光線完全是兩碼事。 好多路口,白天看起來是這樣,晚上看起來就是另一個樣子。 雖然出了城就是國道線,似乎一條筆直暢通無阻??善鋵嵏浇性S多小路, 繞個彎轉個圈就能把人給帶到安全不熟悉的地方。 岔路上的路燈和路況和國道上又不一樣,岔路上還有岔路,簡直就像個迷宮。 陳立陽只見董卿帶著自己上了國道,卻不知前面有盤腸似的迷宮等著自己。 董卿一上國道先去了趟加油站,把小跑的油加了加滿。陳立陽看看自己的油 箱還滿大半,就沒進去在外面等著。 出了加油站董卿就提速了,跑車就是跑車,油門一開,那速度就跟離弦箭似 的飛出去。 陳立陽當然也不甘示弱,比速度誰怕誰啊。別以為換了輛DBS就能獨領風 sao,小爺的可是正宗巴薩拉蒂,意大利賽車級別的。 燒錢比酷追馬子,大家誰怕誰。 前面一個提速,后面立刻也提速追上去。 好嘛,兩公子哥在國道上飆起車來。 董卿見陳立陽緊咬不放,在車里哼哼冷笑幾聲。前面就有條岔道,他算準了 時機減速帶轉彎,呲溜一下就給閃了進去。 等陳立陽發現他的車一閃就沒了,減速看路轉彎,繞進岔道里的時候就已經 只看見董卿的車后燈隱隱約約在前面老遠處開。 好在岔道上沒車,且DBS的尾燈很特別。認準了,他問候董家八輩祖宗一 聲就踩油門加速追上去。 開不出幾公里,前面的尾燈一閃,又不見了。 陳立陽頓時慌了,追上去一看,又是岔道。 再次問候董家八輩祖宗,他掉轉車頭轉進去,但這一次DBS的尾燈已經遠 在路的盡頭,而且又一閃,從道路上消失。 這時候他立刻明白,自己上當了。 懊惱的一捶方向盤,這位道貌岸然的大學教師,人類靈魂工程師立刻喋喋不 休以潑婦罵街的氣勢狠狠問候董家八輩祖宗。 那頭董卿已經從別的岔路上回到了國道線,在收費站前掉轉車頭,往回開了 一公里多轉進岔道。 沒錯,他要去家具廠。 他必須見茶末,必須和這女人說清楚。不說清楚,他非得憋死爆炸不可。 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沒門。 一邊提速趕路,董卿也在車里狠狠的問候陳立陽家的八輩祖宗。要不是這家 伙耽誤,他現在就已經到了。浪費時間就是浪費生命,可恥! 半路上他接到了家具廠傳達室大爺的密報電話,說茶末已經回來了,是被一 個陌生男人送回來的,和今晚接去的又不一樣。 言語間頗有些替董少爺戴了雙重綠帽的惋惜。 于是掛了電話以后董卿開始改問候孟浩然家八輩祖宗。 多虧了董卿的那幾條中華煙,茶末半夜三更回來也沒人攔。 今天終于把藏在心里的秘密抖露出去了,她心情很好很放松。茶末一貫得過 且過,有人替她抗事她就樂得撂擔子。如今孟浩然這個冤大頭站出來了,她就立 刻跟沒事人似的繼續沒心沒肺的過小日子。 回到宿舍,茶末把暖水壺里僅剩的水全倒進電飯煲里,拆了一包泡面扔進去 煮。在會館里壓根沒吃飽,到了這會早餓的肚子咕咕叫。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就 算天塌下來了也得吃飽了再說。這頭電飯煲里煮著泡面,她就拎起四個空暖壺跑 出食堂打水。 等回來了,鍋里的泡面已經滾了又滾,廉價的調料包香氣四溢。 所以等董卿蹬蹬蹬跑上樓,一把推開宿舍門沖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茶末從搪 瓷盆里抬起頭,嘴邊還掛著泡面。 熱騰騰的面熏得她臉頰紅通通的,雙眼濕漉漉的??諝庵袕浡祹煾导t燒 牛rou面的香味,將這一幕襯托的即溫馨又感人。 董卿站在那兒愣了十多秒都沒反應。 茶末吸溜一聲將掛在嘴邊的面條吸進嘴里,隨便嚼了嚼咕咚咽下。 屋外的寒氣被董卿的身形擋住了大半,但還有絲絲縷縷的冷氣從縫隙鉆進來, 吹動一室暖香溫風。 茶末眨眨眼,手里捻著筷子,想了想,小心翼翼開口問。 「餓不?柜子里還有。」 董卿震了震,一身的氣焰頓時消的無影無蹤。如同一只喪家犬似的,耷拉著 腦袋灰溜溜的進屋,飄到桌子前一屁股坐下。 茶末咽咽口水,放下筷子起身先把門關上,然后打開柜子從塑料袋里掏出一 包方便面。 董卿抬頭看一眼,那柜子里的東西都是自己買的,心頭頓時一酸。 茶末壓根察覺不到他的心思,只想著冬天還是吃紅燒牛rou面更好,可這家伙 好像不大能吃辣,還是換了包筍干老鴨煲。 拆開包裝把面塊調料包都扔進去,她拎起暖水壺倒熱水。 董卿看了一眼暖水壺,心里又是一陣感觸,想起自己給她打水的時候??吹?/br> 電飯煲,又想起自己給她打白粥饅頭放里邊熱的時候。 等著水開,茶末又轉身去柜子里拿個干凈的搪瓷盆和筷子過來,撈了一碗面 遞給他。 董卿接過,手捧著熱乎乎的搪瓷碗,熱騰騰的香氣撲面而來。拿起筷子,他 撈了一筷子面塞進嘴里。 那面軟軟的,滑滑的,香香的,有滋有味,就如同她的吻。 這面,是他買的。這碗,也是他買的。這筷子,還是他買的。 都是他的,都是他的。 可這個人,就要不是他的。 董少爺是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越感情澎湃,心情激動。 最后,二十六歲的董少爺嘴里含著面,鼻子一抽,嘴巴一扁,小臉一皺,嗚 嗚抽泣起來。 自從十四歲以后,董卿就沒哭過了。十四歲那年最后一場哭,是因為董少爺 去醫院做了切皮手術。他沒想到那手術會這么折磨人,郁悶的哭了一場。 但男人切過以后就算成年了,所以董少爺就不哭了。 時隔十二年,董少爺為了自己小鳥的幸福,又一次哭了。 他不覺得疼,他覺得苦,覺得委屈。 她怎么這樣?她怎么能這樣?她吃了他的,穿了他的,住的用的也是他的。 她還睡了他呢。她的早飯,她的開水,她的衛生棉,都是他打的,他買的。末了 如今來個男的說要娶她,她就倒戈叛變了? 她怎么能這樣嘛。太過分了,這不是欺負人是什么? 「喂喂,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董卿一哭,茶末就慌神了。 開玩笑了,怎么吃著吃著就哭了?難道面味道不好?過期了? 還是面太辣了?不對啊,那是不辣的面。 董卿在那頭還一邊啪嗒啪嗒掉眼淚,一邊一筷子一筷子的往嘴巴里塞面。一 邊吃一邊喉嚨里哽咽著。 他還就是不說話,就哭著吃面,那模樣真是別提多可憐了「喂,你怎么了呀? 你別哭了好不好?」茶末被他哭的怪不是滋味的,忙把面巾紙遞過去。 董卿用胳膊肘推開她的面巾紙,抽著鼻子吃面,眼淚都掉湯碗里。哭著哭著 眼淚實在太多了,他不得不放下碗用抹眼淚,一抹一手背的淚。 看到自己留了那么多淚,董卿更加委屈了。 十二年了,多大的苦多大的委屈,他都沒哭過。如今就為了這么個女人,自 己怎么就哭了? 怎么能不哭?這委屈,天大了去。 別人壓過來的委屈和苦,他抗得住,再多也抗得住??蛇@是什么?這是他自 己招的,自己惹的,自己死氣白蠟蹭的。 他真叫一個活該。 她有什么好?她就這么好。 他一直以為自己沒心沒肺無情無義,這天底下的女人哪一個不是用錢用權能 得到的?以往那些,都不過過眼云煙??扇缃袼K于踢到了鐵板,遭了情災。 災就災了,債就債了,他心甘情愿。 可她……可她…… 她比他還沒心沒肺無情無義,她就拿他當過眼云煙。 天地良心,她也不能白睡了他吧。 董少爺越想越氣,一口面哽在喉嚨里上不來下不去,抽的臉都白了。 茶末嚇得急忙幫他拍背。 「喂喂,吃不下就別吃了,你別嚇我好不好。你干嘛?」 嚇她?誰敢嚇她呀。干嘛?他就想干嘛! 這個混賬王八蛋。 董卿砰一聲把手里的碗摔桌子上,抬頭瞪著她。 「他有什么了不起,放句TM狠話了不起?。坷献硬慌滤?,老子TM也能娶 你。」抽抽搭搭,他吼道。 「什么?」 「老子說我TM要娶你,就不讓給他。讓孟浩然吃屁去,他個大齡老處男, 去死!」董卿咒罵。 茶末眨眨眼。 孟浩然是不是大齡老處男,不言而喻。她只是想不通為什么董卿要說這些? 氣糊涂了? 「你……是清醒的嗎?」她小心翼翼問道。 董卿惡狠狠瞪她一眼。 「你才清醒的,你TM全家都清醒的?!?/br> 茶末立刻閉嘴,但想了想又覺得不是這么回事。 吼完了,董卿吸吸鼻子,再次端起面,稀里嘩啦一通吃。 旁邊茶末小心翼翼上前。 「喂,你剛才說的……是開玩笑的吧?」 董卿吃面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然后不知怎么就勃然大怒。蹭一下跳起,甩手 就把搪瓷碗往地上一摔。 哐當一聲巨響,連湯帶水潑了一地。 「你TM再說一句試試?」他怒吼一聲,瞪著茶末。 茶末嚇得整個人都石化了,壓根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么?她哪里知道,董少 爺那百轉千回的心思。 這鐵齒銅牙的公子哥,活了二十六載都沒動過的紅鸞劫,這一遭是真陷落了。 他自己都還搞不拎請那柔腸寸斷百轉千回的心思,只知道這份情動,如此不易。 好了,這如此不易的真情實意,一腔子熱血柔情,到了那破鞋的嘴里,就成 了個玩笑? 是可忍孰不可忍。 董少爺就發飆了。 可發飆了又如何?茶末不懂不信不屑,愣了一會,這狗腦子還不以為然干巴 巴一笑。 「好了好了,我說錯了還不行。你別鬧了好不好,半夜里大家都睡了,別打 攪別人。」 她就是逆來順受慣了,那董卿的憤怒當鬧脾氣。 董卿悲從心中來,把手里的筷子一扔,整個人跟無尾熊似的撲過去,噗通一 聲跪倒在地,一把將茶末雙腿抱住。 「求求你不要離開我,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老子認栽還不成,我認了, 我TM都認了。求求你別折磨我了,我TM服了,服氣了還不成。你到底要我怎 么著?你說,你說。你TM要我去死都行,我從錦華樓頂上跳下去,摔給你看。 嗚嗚嗚嗚,你TM怎么就這么狠心。老子都把心肝肺撲在你跟前了,你還看不清 我對你的情誼嗎?嗚嗚嗚嗚,你個沒良心的東西,你這破鞋,娼婦。你TM就是 我的克星,我的劫。老子TM八抬大轎來抬你夠不夠?老子從正門娶你,老子什 么都依你。求求你,不要離開我?!?/br> 董少爺哭的稀里嘩啦,說的七零八落,吼的震天動地。 戲唱到這份上,隔壁宿舍按兵不動大姐大哥,叔叔阿姨,伯伯伯母們就再也 坐不住了。 八卦啊,八卦是yin民群眾們喜聞樂見的一種娛樂形式。 小青年鬧矛盾了,廠領導街坊鄰里們有義務排憂解難。于是乎,隔壁的燈一 盞盞亮起來。車間主任和陳大姐領頭,穿著秋衣秋褲披著大衣過來敲門,后面還 跟著包裝車間主任夫婦,副廠長夫婦,末尾的是廠技術骨干小劉和他女朋友。 「小末,小董。是大姐我,怎么了?」 「這下可怎么辦?你放手吧。」茶末懊惱扶額,怨恨的瞪董卿一眼。董卿還 不依不饒,抱著她的腳不放。 不光不放,他還哭喊著。 「不放不放我不放,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我??!老子TM認栽還不成,老子 愛慘你了,老子就栽你這破鞋手里了,老子冤啊,老子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