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臨水一中按成績分班，理科班一到十六，十七班是例外。一班的人本身就自帶光環，更何況加上沈潯這么一個輿論焦點。

    沈潯明顯感覺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陸凜遲遲不出來，她也不著急，就在一班門口等著。

    距離上課還有三分鐘，陸凜吊足了看客們的胃口，長腿一邁，走了出去，什么事？

    沈潯從來不肯好好穿校服，前兩顆紐扣沒有發揮該有的作用，漂亮的鎖骨露出部分，裙子也總是比別人短一截，我把你從黑名單里拉出來了。

    我把你拉進去了。

    我知道，所以我來找你。沈潯掏出手機，交個朋友吧。

    我不跟上過床的人交朋友。陸凜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話。

    沈潯更進一步，湊到他耳邊，那不交朋友，做男女朋友也可以。

    你知道有多少人和我說過這句話嗎？

    那又怎么樣？你答應了嗎？

    所以我為什么要答應你？

    因為我比她們都漂亮。沈潯似乎很疑惑陸凜問出這個問題，她有預感陸凜一定會把她從黑名單里拉出來。

    沈潯太自信了，以至于陸凜沒有這么做。

    他當然知道沈潯漂亮，從他第一次見到她，他就清楚這個事實，要不然怎么會如此輕易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他不是想刺激沈潯，他只是想控制自己。

    兩個月前。

    方之謹過生日，陸凜本來不想去了，但轉念一想，與其面對陸川，還不如出去走走。

    陸凜和方之謹的朋友不熟，一個人窩在卡座里玩手機，酒吧絢麗刺眼的燈光不斷從手機屏幕上折射進他的眼睛里，他收起手機，伸手捏了捏眉骨，緩解視力疲勞。

    沈潯那天穿了一條紅色的裙子，襯得膚色如雪，細細的帶子掛在肩膀上，肩頸比近乎完美，鎖骨線條也很分明，頸間的微笑項鏈閃進陸凜的眼眸，陸凜眨了眨眼，眼里還有些懵。

    沈潯噗地一聲笑了，我有這么好看嗎？

    你的項鏈太閃了。陸凜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對于陸凜來說，那天的一切都是紅色的。

    燈光

    裙子

    眼線

    處子血

    沈潯媚眼如絲，像妖精一樣，不斷吸引著陸凜。

    應該換一個詞，引誘。

    她湊到陸凜身邊，呼吸淺淺地落在陸凜耳后的肌膚上，你要和我上床嗎？

    好啊。陸凜承認自己被蠱惑了。

    兩人沒等方之謹切蛋糕，提前不告而別。

    沈潯早有準備，帶陸凜去了樓上早已開好的房間。房卡落下，燈光亮起，沈潯的裙子是系帶式的，手指輕輕一動，半邊裙子落下。為了圖方便，沈潯只穿了胸貼。

    沈潯又動了一下，裙子徹底落地。

    陸凜靠在門上，問她，你喜歡開燈，還是關燈？

    看你。沈潯揭開一邊胸貼，半邊嬌乳彈出。

    那開著吧。

    陸凜停住她的動作，親自替她揭了另外半邊，粗糲的指腹劃過，沈潯瑟縮了一下。陸凜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逼她張嘴與他接吻，他的舌頭順勢侵入，吻遍每一寸。沈潯的吻技青澀，學不會換氣，津液流到他的手上。

    小手摸進他的T恤，摸到一塊塊腹肌，忍不住戳了戳，男生的身體很硬，怎么也戳不動。

    陸凜手勁大，在放開她之后，沈潯的下巴緩了緩才合上。陸凜脫完T恤，準備脫褲子，沈潯突然出聲，要不，咱們還是關燈吧。

    陸凜在這種事上一向尊重對方的意見，伸手關了燈。

    房間里的窗簾很厚，透不進一絲光線，所有的事物好像都在一瞬間慢了下來。同時，沈潯也生出了退意，但最終還是把心一橫，豁出去了。

    陸凜沒有那么多心理活動，對他來說，性生活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東西，更何況炮友這種見過一次就不會再見的人。他褲子褪到一半，沈潯就貼了上來。

    很軟，這是觸覺。

    很香，這是嗅覺。

    很美，這是印象。

    陸凜把她撲倒在床上，堅硬的性器抵住她柔軟的入口，卻沒有想象中的濕度。他重新和她接吻，雖然她技術不行，但沈潯的嘴里全是酒香，陸凜很享受。

    沈潯的拳頭捏得很緊，腳趾也蜷縮著，整個人硬邦邦的。

    陸凜包裹住她的手，一下一下親著她，幫著她放松。沈潯覺得陸凜應該是一個很好的床伴，耐心又溫柔，雖然他看起來冷面冷心，她漸漸松開手，與他相握。

    陸凜感覺到她身體的變化，騰出一只手摸到她的下體，惡作劇般屈指彈了一下，沈潯不自覺地抖了抖，隨后有液體跟著流了出來。

    陸凜毫不猶豫地挺進去，快準狠，沈潯不由驚呼出聲。

    太痛了。

    整個人仿佛被分成兩半。

    陸凜退出寸許，待她緩和了一些，才重新送了進去，緩慢抽送起來。

    做完以后，陸凜打開燈看到血絲，才知道沈潯是第一次。他有點訝異，在他的想象里，沈潯應該是一個放浪的人。

    而沈潯看到血跡，像是松了一口氣的模樣，瞇著眼睛沖著他笑，但笑得不夠純粹。

    陸凜不想去探究為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他和這個人只有這一刻。

    第二次的時候，陸凜的動作輕了許多，沈潯酥了身子，意識混沌地睡了過去。

    沈潯是被手機震動吵醒的，身旁的陸凜還在熟睡，她拿上手機輕手輕腳地走到浴室，悄悄地關上門，接通了電話。

    你去哪兒了？袁稚的聲音很著急，你媽給我打電話了，我說你喝醉了，睡我家了。

    有默契。

    你別給我在這兒扯東扯西，你到底去哪兒了？方之謹還沒切蛋糕，你就跑了。你對得起人家嗎？

    對不起。歉倒是道得挺快，你在哪兒呢？來接我吧，我在夜色頂樓。

    夜色是京州最出名的酒吧，聲色犬馬，燈紅酒綠，是方之謹過生日的地方，而它的頂樓，是酒店。

    而現在，是凌晨四點。

    剩下的話，不用再說，袁稚是有男朋友的人，她一定懂。

    袁稚不僅替她叫了車，并且還要親自來接。

    沈潯出了浴室，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光線一下充斥了整個房間，她小心翼翼地穿衣服，但陸凜還是醒了。

    他嘟囔著問，幾點了？

    沈潯有點抱歉，關了手電，四點，你再睡會吧。

    陸凜翻身，把頭埋進枕頭里，沒有回答了。

    他又睡著了。

    所以，他沒有聽到，沈潯輕輕地說，

    謝謝你。

    謝謝你這么溫柔。

    也許是沈潯探究到陸凜是一個溫柔的人，也許陸凜是她在這個陌生的環境里唯一熟悉一點的朋友，或許是其他原因，她在他面前要比在其他人面前放肆一點。

    即使他依然沒有同意她的好友申請。

    但他一定會。

    所以沈潯并不在意，反正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