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 Not Found

    沒有人能猜到李奧這位性感天神在拍攝過程中腦子里想的都是什么。書架設(shè)計有個細節(jié)需要修改一下，等等回家路上得去趟五金店，諸如此類。

    而此刻占據(jù)他腦海的，是那天弗雷迪說的話。

    也許弗雷迪是對的。李奧默默地想，他想帶羅莎去喝咖啡，和她去公路旅行，一起做更多的事。他喜歡公路旅行的主意。羅莎說過她在邁阿密出生，但童年是在古巴度過的。帶她回老家看看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他想和她無休止地zuoai，把車停在無人的公路邊做，在哈瓦那的小旅館里做。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魅力，只要給他們足夠的時間，羅莎一定會喜歡上他的。

    思緒被幻想拉得越來越遙遠，直到女人高潮的尖叫把他拉回了現(xiàn)實。

    估摸著時間應(yīng)該差不多了，他閉上眼最后沖刺了幾下，腦子里想著羅莎才射了出來，白濁的jingye滴落在身下女演員的小腹上。她的長發(fā)漂成了極淺的金色，豐滿的嘴唇是注射出來的，原本慘白的肌膚曬成了不怎么均勻的蜜色。一切跡象都提醒著他，她不是羅莎。

    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他想。

    他本來就是抱著玩鬧的心態(tài)入了行，沒想到做得還不錯。要說賺得盆滿缽滿也不至于，攢了一筆小存款還是有的。這筆錢應(yīng)該可以作為他新的事業(yè)的本金，也可以是和羅莎一起的美好生活的基石只要羅莎不嫌棄他。

    拍攝結(jié)束之后，李奧進了浴室沖澡。他連這么一刻也不想等，顧不上人還在淋浴，連水也沒關(guān)就伸手到洗臉臺上摸到了手機，撥了羅莎的號碼。

    關(guān)機。

    又打了一遍。

    還是關(guān)機。

    也不知道她面試得怎么樣了。

    浴簾突然被拉開。剛剛拍片的女演員站在李奧面前，依舊一絲不掛。

    她似乎依然沒有清醒似的，迷離的眼神顯得很是魅惑，嗨。

    洗澡被打斷，李奧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剛才自己硬不起來的場面也夠丟人了，他也就沒好意思怪人家突然闖進來，怎么了？

    等會要不要找個地方喝一杯？女人摸了一把他壯實的上臂，然后可以去我家繼續(xù)。

    李奧從前也接到過類似的邀約，拍攝現(xiàn)場做得不夠盡興，私下里再找個地方續(xù)攤。但顯然他今天不在狀態(tài)，而且不知道會不會一直持續(xù)下去。

    對不起，今天我有點累了。

    我這可是在給你一次重新證明雄風(fēng)的機會。她咯咯笑了起來。

    我不需要證明什么。

    女人像是聽不進他的拒絕，抓住了他疲軟下來的yinjing，在他面前跪了下來，直接把他那根東西含進了嘴里。水流不斷地打在他身上，也弄濕了她。她口得很猛烈，沒有給他多大的快感，反而讓他私處脆弱的皮膚都疼痛了起來。

    停。他警告道。

    女人站了起來，把濕成一縷縷的金發(fā)捋到了一邊去，小聲說了句中看不中用，便悻然離去。

    李奧關(guān)了水，拿來浴巾，順手撥通了亨利的電話。

    我最近狀態(tài)不太好，能幫我把工作都推掉嗎？

    李奧坐進車里。他胸口發(fā)熱，心臟突突地跳動。全是因為想著一個人。

    李奧沒想到他正心心念念的人會出現(xiàn)在家門口。

    此時夜色降臨，車前燈把蜷縮成一團的身影投在了圍墻上，影子看起來就像一只小刺猬。

    Rosi？他手搭在她肩上，把她晃醒了。

    女孩猛然睜開眼，一臉警覺，就像面對陌生威脅時兇狠的野貓。

    沒事，是我。你要進來嗎？

    她爬了起來，外套披在胳膊上，另一只手拎起高跟鞋，光著腳踩過了他家的草坪，走上了門口的幾級小臺階。

    真是漫長的一天。李奧替她打開了門。

    可不是嗎。她心不在焉地回答。

    門在兩人身后關(guān)上，屋內(nèi)的燈亮起。

    李奧放下手上的東西要轉(zhuǎn)過去和她說話，她卻一下子撞上來，有些莽撞地抱住了他，送上了一個熱吻。

    明明才剛經(jīng)歷了那么消耗體力的一場性愛，李奧被她一碰又燃起了yuhuo。那根白天給他丟了臉的性器此刻卻在褲襠里硬得發(fā)痛，天知道不把立即把她按在地上要了她是多么難以忍受的事。他的意志力全一個想法來保持：她是個好女孩，不要把她當成應(yīng)召女郎。

    羅莎察覺到了他的遲疑，便沮喪地推開了他。

    李奧看著她失魂落魄地樣子，小心地問道：Rosi，喝咖啡嗎？

    好。

    看吧，正常地與她相處，也沒有這么難。李奧走進了廚房，很快咖啡的香氣漫到了客廳來。他端著兩個咖啡杯回到羅莎身邊，遞給了她其中一杯。

    羅莎似乎有些心情低落，也許是面試結(jié)果不太理想。李奧猶豫著此時是不是說出心中想法的最好時機。

    兩個人各懷心事，一時間屋里陷入了沉默。

    羅莎喝了一口熱咖啡，以為這樣能緩解緊張。她不知道來這里是不是正確的。李奧是個特別拎得清的人，如果他不想和一個女孩有情感糾葛，就一定不會給她任何希望。就像剛剛那樣，不回應(yīng)她，不做任何超過朋友界線的舉動。

    絕望中的女孩容易對安撫她的人動心，他一定是明白的?？墒撬B一個擁抱都不愿意施舍，真是冷靜到令人憎恨啊。

    她嘲笑自己怎么會落到這種地步，又忍不住落入無限的如果假設(shè)之中。

    如果她還是那個大小姐，她會喜歡上李奧嗎？結(jié)果竟然是肯定的。這和他的職業(yè)毫無關(guān)系，他依然比從前瘋狂追求她卻只把她當一個漂亮物件的公子哥們要讓她心動。只要遇到李奧，就是她逃不掉的劫數(shù)。

    可是看看她現(xiàn)在的樣子，怎么還能奢求被喜歡呢？

    既然都走到這一步了，往前總比回頭要簡單。

    羅莎轉(zhuǎn)頭，他們的視線交匯了一剎那。

    Rosi，我想跟你說件事。他先開口了。

    這么巧，我也有件事想和你說。

    再怎么急切，風(fēng)度還是不能丟。他壓住澎湃的心情，那你先說吧。

    我也想請你幫個忙。

    什么？

    是這樣，我也想進入色情片行業(yè)，你能告訴我有什么門路嗎？

    你說什么？李奧杯子里的咖啡灑出來一點。

    我缺錢，你知道的。

    你不是去面試了嗎？！

    下午衛(wèi)生間里的荒唐行為被撞見了，她是不可能通過面試了?？扇鐚嵏嬖V他的話，就有種要推卸責(zé)任賴上他的感覺。

    我表現(xiàn)得不是很好，他們應(yīng)該不會要我的。

    再去找別的不行嗎？就非得拍A片？

    你干嗎生氣？！我是女演員，又不會搶占你資源。

    去找個正經(jīng)工作！

    我不想工作嘛。她無奈地轉(zhuǎn)變語氣，撒嬌道：拍片不是可以賺很多錢嗎？我也想住這么漂亮的大房子。錢不是萬能的，但至少能解決父親留下的債務(wù)，買回一個正常的人生。

    像是被憤怒堵住了喉嚨，他一時間失望得說不出話。

    這行里有無數(shù)漂亮女孩，大多懶惰又虛榮腦袋空空，沉溺享樂還想賺快錢，所以才會自愿把身體當作商品。他同情她們，又對她們自甘墮落無可奈何。他以為羅莎是個聰明的女孩，這也是他一開始被她吸引的原因?？墒乾F(xiàn)在他只覺得被狠狠打了一耳光。

    太蠢了。到底為什么他會認為她不一樣呢？

    Papi   por   favor...*她哀求的神情讓他難受。她在求著他把她推入火坑，但是她還以為這是恩惠。

    羅莎是個成年人，也有能夠思考的頭腦。這是她自己的選擇，他有什么立場制止呢？他一言不發(fā)站了起來，轉(zhuǎn)身到屋外去打電話。

    過了五分鐘，李奧回來把手機重重地放在桌上，說道：我叫了亨利過來，你等等和他談吧。

    這里是邁阿密，每年產(chǎn)出占全美國1/4量的色情片。無數(shù)A片經(jīng)紀人日日巡游在街頭，向長著漂亮臉蛋的無知少女拋出虛幻的承諾，許諾給她們財富與名氣，用甜言蜜語引誘她們進入這一個墮落的行業(yè)。

    李奧無法阻止她，只好竭盡所能給她最好的。亨利是個好人。至少他是為數(shù)不多的會在意演員死活的經(jīng)紀人，他絕不會欺騙羅莎。而她的命運如何，沒有人能夠給她保證了。

    亨利從海軍陸戰(zhàn)隊退役之后就加入了LAPD。他本會成為一名前途無量的警探，卻在事業(yè)上升期激流勇退，向局長遞了辭呈，混入街頭成了一名A片經(jīng)紀人。

    做一名小巡警，只需一腔熱血和一顆正直的心。再往上走，就剩下存粹的政治游戲了。他漸漸意識到顯示與理想的巨大差別，便無法再將就下去。亨利是個天生的守護者，從他對于手下演員的謹慎保護就看得出來。

    亨利很快就到了。只是李奧沒想到他還帶著一個跟班。

    你來干嘛？李奧莫名感到一絲危機感。

    弗雷迪像走進自己家一樣自在，坐到沙發(fā)上打開PS4拿起手柄，亨利今天本來要和我一起直播的，誰知道你這么愛當電燈泡啊。

    直播？羅莎疑惑道。

    我每周一三五晚上直播游戲，要不要來捧捧場？我的twitch賬號是唔

    李奧受不了弗雷迪總是無時不刻在推銷自己，從桌上的零食碗里抓了把薯片塞進他嘴里。

    抱歉你們先聊。弗雷迪像倉鼠一樣嚼著零食，順手打開了游戲。

    三個人圍著餐桌坐了下來。

    亨利一直保持著軍人的習(xí)慣，時時刻刻腰桿都挺得筆直，一言一行之中像是有著果斷的權(quán)威，讓羅莎感到被警察盤問的緊張。

    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亨利問道。

    考慮清楚了。羅莎咬著下唇，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你的家人很快就會知道的，不是我在嚇唬你，你的片子被親戚朋友或者鄰居看到是遲早的事。李奧覺得有必要把風(fēng)險和她說清楚。

    羅莎冷靜地點了點頭，看起來比任何這行里的女孩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沒有這種苦惱。

    簡短不明的一句話，讓李奧感到一陣不安。

    你抽大麻么？亨利毫無預(yù)兆地問了一句。

    羅莎差點以為這是一個邀請，連忙擺手說不。

    有服用其他精神性藥物嗎？

    也沒有。羅莎老老實實地回答，為什么問這個？

    亨利不喜歡癮君子。李奧解釋道。

    只要你在緝毒署工作過一天，你也會明白為什么的。亨利拿著手機，說道：把你的手機號和郵箱給我。

    羅莎認認真真地輸入了自己的聯(lián)系方式，不一會兒她就收到了一封新郵件。

    打開看看，是合同和名單。亨利說道。

    羅莎掃了一眼合同，都是常規(guī)的內(nèi)容，他會收取每部片子片酬的百分之二十作為傭金之類的。她毫無相關(guān)經(jīng)驗，看不出任何問題。既然李奧說亨利是個好人，那她就相信他好了。

    這個名單又是什么？

    保命的東西。如果你不想得病或者惹上一些別的麻煩的話。亨利說道，名單上面這些人，打死也不要和他們合作。

    她仔細看了一下名單，上面分門別類地記了很多色情片演員的名字。有性病隱患的，有嗑藥吸毒的，還有有虐待傾向的。其中出現(xiàn)了幾個眼熟的名字，讓她驚訝了一下。

    這些名字都要記下來嗎？

    或者你接私活之前可以來問我。

    私活？私活又是什么？羅莎好像依然對這個行業(yè)一無所知。

    明天你跟我去醫(yī)院做STD檢查，然后去見一下D廠的老板。

    帶上我！呃以防你們需要幫忙什么的。能有什么忙好幫的？李奧自己也清楚，但他就是忍不住。

    這倒是提醒我了。亨利瞄了一眼窩在沙發(fā)里正按手柄按得起勁的大男孩，弗雷迪，你也來。

    被點了名的弗雷迪手抖了一下，電視屏幕上顯示出不留一點情面的死字。他把手柄丟到了一旁，指著自己的臉：我？我也去？

    你和D廠的下一部片子還沒有定好女演員，我去幫你和羅莎爭取一下。

    Yes！

    等等！

    在場兩位男演員都反應(yīng)劇烈。

    為什么是他？我和D廠也有片約??？李奧抗議道。

    是誰才跟我說要休息一段時間來著？我已經(jīng)幫你把所有片約都推掉了。

    有時候經(jīng)紀人工作效率太高也會令人頭疼呢。

    李奧懊惱地離開座位，到弗雷迪旁邊坐下，拿起了手柄。

    下一刻，弗雷迪自覺地跳起來逃命。兩個每次湊在一起就自動變成五年級小學(xué)生的男人繞著房子追追打打。

    王八蛋，你是不是把我的存檔覆蓋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