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6.
6. 轉眼送了一里又一里,送到了觀音堂。 觀音堂,觀音堂,送子觀音坐上方。 觀音大士媒來做,我與你梁兄來拜堂。 賢弟越說越荒唐,兩個男子怎拜堂? 祝英臺祈福的手卻停了下來。 她說:“不是兩個男子。” 她轉頭看著梁山伯:“梁兄,你仔細看著我,我到底是男子還是女子?” 梁山伯的手也停頓住。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扭頭,竟從未發覺,日日相對的這張臉實在是小巧的緊,身量也不似成年男子。 一路過來,不是他不懂她的暗示,只是他實在不敢相信。 原來朝夕相對的人真是個女子。 他……他原來還以為他…… 一種喜悅的感覺充盈了他的胸腔,他覺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來了。 一雙手輕輕撫上了他的臂彎,他感覺到有人靠了過來。 是祝英臺,她仿佛沒了骨頭,抬起頭看著他。 他聽到了她的心跳聲。 那熟悉的眉眼在這一瞬間,竟然真的多了無數分女子的柔情,他抬手扶住她的臉,輕輕吻下。 祝英臺感覺到他的手摩挲著她的耳環痕。 她忽然想起來很久以前,梁山伯曾經問她:“英臺不是女兒身,因何耳上有環痕?” 她說:“耳環痕有原因,梁兄何必起疑云。村里酬神多廟會,年年由我扮觀音。梁兄呀,做文章要專心,你前程不想想釵裙。” 梁山伯卻說:“我從此不敢看觀音。” 祝英臺閉上眼睛。 大堂內,觀音含笑不語。 * “呀——這個天氣,莫不是要下大雨了。” “我看還是先停在這里,等雨過了再走吧。” “不知道公子去哪里了……” “再找找吧……” 雨聲淅淅瀝瀝,竟一下子落得大了。 英臺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她感覺到他將她摟緊到懷中,昏暗的光線里,只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他們似乎從來沒有這么近過。 “山伯……”她輕輕叫他。 “我在。”他回應說。 “山伯,我是不是在做夢?” “不是的,不是夢。”他的吻落下來。 他的體溫好高,他的吻好熱。她感覺自己要被燙化了。 涼風夾著雨絲,外面的溫度驟然而降,她和他在這一小方天地之間彼此汲暖,竟是溫暖如春。 梁山伯……梁山伯……她是不是中了魔?否則怎么怎也叫不夠他的名字? 她的發帶被他扯開,滿頭青絲散落一地。他親吻她的發際、她的耳廓、她的臉頰、她的嘴唇。 她衣襟凌亂,他的吻一路往下。 被束胸包裹住的胸腔激烈起伏著,他眼神熾烈,一并解開。 一雙手捧住他的臉,她努力睜大眼睛看清他,她有點害怕:“山伯,我好亂啊。” 他的眼神晦暗卻堅定:“亂就亂吧……” 雨瓢潑而下! 她感受到他的炙熱在xue口流連,而后終于進入—— 她繃緊小腹,感受到他將自己填滿。 有點痛,卻又有說不上來的滿足。 他們,終于合為一體了…… 他們將彼此抱緊。 到底是激動的,開心的,還是疼痛的?她的眼淚止不住地流,卻被他輕柔地吻去。 她真的,等了好久。 他的每一次律動都讓她咬緊了下唇,心中和小腹都滿滿漲漲的,伴隨著可怕的戰栗感,她覺得有什么東西似乎快要失控了。 “山伯……山伯……” 他將她揉進懷中,動作輕柔,好似那個不敢看觀音的少年,身下的動作卻絲毫不肯放緩。 “英臺,我在。”他啃咬她的耳垂,將耳環痕翻來覆去地舔弄。下身不斷往深處頂弄。 “慢……慢一點……”她軟在他的身下,渾身都沒了力氣,下身卻繃得死死的。 “抱歉……”他向她道歉,將她猛然抱起。 那一瞬間,仿佛雷電劈過她的腦海,電流從大腦和小腹傳達到四肢百骸,她失神了一瞬,而后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 他卻沒有停下來,將她抱得更緊。 “英臺……” 她聽到他叫她。 大雨仍在倒瀉,是銀河傾落。 * “公子呀,你去哪里了?怎么弄的一身臟?”銀心趕上來,將英臺前前后后仔細檢查一番。 “我沒事。”祝英臺安撫下銀心,她回頭看梁山伯,他也正看著她。 “公子我們快上路吧,時辰耽誤不及了……”銀心攙扶著祝英臺要上馬車。 祝英臺的腳才上踏墊,驀地,又甩開了銀心。她奔至梁山伯面前,急匆匆說道:“我家里人要我回去,是要我回去訂親。我不會答應他們的,你一定要來找我。” 梁山伯鄭重點頭。 “你一定要來。”她說。 “我一定會來。”他說。 祝英臺再深深看他一眼,終于轉身離開。 梁山伯停在原地,四九跟在他旁邊不動。 他看她的馬車漸漸遠去,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