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凐沒的光芒-第一卷 塔下三姐妹-中(10)

    2022年3月20日

    十

    當伊比斯找上克勞迪婭的時候,年輕的女領主正在指揮奴隸們收拾倉庫——

    聽起來頗有當家做主的風范,但實際上,她也只是在和家中年老的奴仆們一起搬

    東西罷了。尤其是婆婆們的腰腿都不太好,碰到重一些的東西,也只能由這位

    「奴隸主」親自動手搬運。這些從小就一直照顧著克勞迪婭長大的婆婆們與其說

    是奴隸,不如說是她的家人。

    大致上,莫雷盧斯家的奴隸們可以分為兩類:從事各種雜活的仆役,和供老

    領主泰瑟斯yin樂玩弄的漂亮女奴。雖然實際上她們的生活待遇并沒有區別,但泰

    瑟斯還是在生命的最后作出了偏愛——他強撐著病體從床上起身,親手勒死了幾

    位喜愛的女奴為自己殉葬。

    克勞迪婭無法對父親這樣的行為作出評價。這是習俗,他只是做了領主可以

    做的事情而已,根本沒什么好奇怪的。這就是主仆關系的另一面——奴隸們畢竟

    不是真正的家人,從來無法對領主的決定作出什么抗議。

    「這袋麥子在角落里放了多久了?里面已經都長霉了——把不能吃部分的挑

    出來,剩下的你們這幾天趕緊吃掉。」

    雖然克勞迪婭知道發霉的東西最好不要吃,但把整個口袋的糧食都扔掉是絕

    對做不得的。這里可是有能吃好幾頓的量呢!對于從小就在窮酸環境里長大的她

    來說,這樣的浪費是絕對不可允許的的行為。因此,女領主下意識地就選擇了讓

    奴隸們將其吃掉的方案——這也是沒什么好奇怪的,總不能讓二妹和蘇諾吃這種

    東西吧。

    其中一個奴仆婆婆走近般起了有些潮濕的口袋。她的表情也是一副理所應當

    的樣子。這就是她們接下來幾天的口糧了,要是一不小心吃出病來死掉——唉,

    都是五十多歲的老人了,就算沒有這袋小麥,也是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事突然倒

    下的。

    「我老遠就聞到霉變的氣味了。」儲藏間里突然響起了男人的聲音,伴隨著

    越來越近的腳步,「這該不會要放進今天的晚飯里來招待客人吧,領主小姐?」

    是伊比斯。他的突然出現讓克勞迪婭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用于儲藏雜物和

    糧食的倉庫坐落在院子后的一角,不太像是隨意閑逛能到達的地方,何況自己還

    正好處于這里。所以,是特地過來找自己的嗎?

    「您開玩笑了,我怎么敢那么做呢?」年輕的女領主露出恭謙的姿態,「您

    有什么事情找我?」

    克勞迪婭膽怯地看著眼前神色如常的青年,腦中卻閃過了前天晚上的場景。

    就在那晚她被伊比斯拿走了作為女人的第一次,可體格與身份的差距卻使自

    己無法作出任何反抗。

    那絕不是什么良好的體驗。不僅僅是被破處的撕裂痛苦銘刻于心,遭到的粗

    暴無情的對待也讓領主小姐對青年的觀感一落千丈。她最開始還寄希望于他能將

    meimei帶出這個小地方,去繁華的圣地那里尋找醫師。現在看來那根本是個錯到離

    譜的想法,幸好那種愿景還未表露就被伊比斯的真面目給擊碎了。

    但是,這位畢竟是主家子弟,是舉手投足就能決定自己一家命運的存在。無

    論心中有什么怨恨與不滿,也不能顯露在表面上。

    「我來看看你怎么樣了。」伊比斯瞇起了眼,「看看你有沒有因為前天的事

    而對我心懷怨念……那樣的話,我就得考慮怎么對待你那兩個比你的血脈還要不

    純的meimei了。」

    「我、我怎么可能會有怨念!」克勞迪婭被他的話嚇得臉色蒼白,「無論您

    要做什么,我都絕不會有什么意見!但是……我的meimei…如果您對她們有想法的

    話……不,我不是要在您的決定指手畫腳!我只是…只是要懇求您……不要傷害

    她們……」

    她惶恐失措的態度全讓伊比斯看在眼里,使他幾乎要笑出聲來。

    自己根本不是什么在乎血統的尊貴人士,也不是什么欺壓良善的角色——好

    吧,絕大部分時間不是。只是看到這位性格極度懦弱的領主小姐,就自然地想試

    試看欺壓到什么程度才會讓她反抗。

    換而言之,威脅與強迫的內容都是手段,甚至連jianyin就是隨性而為,只是想

    試探克勞迪婭退讓的底線在哪里才是最大樂趣。不過,在享樂之前,還是得先把

    重要的事情先做了。

    「我來找你是有嚴肅的要事,至于你的meimei們——就看你接下來是不是會配

    合作出回答了。」

    這下子,領主小姐打顫得更厲害了。

    「……請您盡管說,我是絕對不會有所隱瞞的。」

    料你也不可能會有這種膽子。伊比斯點了點頭,直截了當的拋出了話題。

    「卡拉古

    尼斯,這個名稱你知道嗎?」

    即使是再細微的表情變化,也難以逃過伊比斯的眼睛。不易察覺的驚惶之色

    雖然一閃而過,仍然被青年捕捉在了眼里。果然這之中有什么蹊蹺,倘若只是正

    常的崇拜祭祀,又怎么會使她感到害怕呢。

    很快就恢復了鎮定的克勞迪婭如常地回復道。

    「我知道,這是我們鎮上農民們信奉的神祇,能夠帶來好運和豐收。」見到

    伊比斯仍然是一副嚴肅臉,女領主忙不迭地把更多信息傾倒出來,「祂以灰翅的

    飛蛾作為使者,最喜好的貢品是蜜蜂產出的金色蜂蜜。鎮里的不少人家都散養著

    一些蜜蜂,所以就能收集出不少的貢品來……」

    青年早就注意到了仆役們正在搬運的那些陶罐陶缸,其中有幾樣就是蜂蜜,

    因為光線與質地的緣故顯現出暗金的色澤來。

    「居民們一般都是在家中祭祀。」克勞迪婭小心翼翼地補充道,「不過更多

    的時候是把大部分上繳給我們,然后專門堆放在倉庫里,等到時節合適的時候拿

    出來祭祀。因為舉行儀式需要專門的步驟,整個鎮子里就只有我會,所以收集蜂

    蜜時居民們也不會太抗拒——他們畢竟不愿意錯過卡拉古尼斯的賜福。」

    既然信仰能得到回報,那么神名就必定對應了實體而不是指向虛無。

    伊比斯沉默了一會兒,臉色顯得愈發可怕。

    「讓你的奴隸滾出去,滾遠一點。有些事不是她們能聽的。」

    老婆婆們很快就邁著佝僂的步伐離開了倉庫,一時間,安靜的儲藏間只剩下

    了克勞迪婭和伊比斯兩人。與施暴者獨處的現狀讓領主小姐感到有些頭暈目眩—

    —她突然意識到,若是現在面前的男人又想強迫自己做些什么的話,自己即使大

    喊也不會有人能聽到了。

    面露兇光的伊比斯果然走上前來。克勞迪婭驚恐地向后縮去,終于被他逼在

    了墻邊。她只能發出嗚嗚的輕聲悲鳴,無力地縮倒在男人高大的身影之下。

    「你知不知道,信仰來歷不明的邪神是多么愚笨的蠢事!」伊比斯的聲音凌

    厲而兇狠,「無論是哪個亞神,都沒有以飛蛾作為標志的習好——你們在崇拜的

    根本不是哪個信奉母樹的精靈亞神!要是讓哪個別的領主知曉了,就連英卡納家

    族的族長也包庇不了你!」

    他按住女人肩膀的手指微微用力,克勞迪婭就忍不出發出吃痛的悶哼聲。

    「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混血私生子成為領主還是可以掩蓋的瑕疵,而信仰邪神是

    絕對不會被容許的!」就算知道許多小地方的農民不講究這些,甚至連亞神的名

    號與司職都經常不了解,伊比斯還是因為她的愚蠢而氣不打一處來,「是誰在散

    播這種信仰?是誰教導了你祭祀儀式的步驟和動作?這是你們遷徙之前帶來的陋

    習,還是有誰曾經命令你們這么做?你知不知道這是對英卡納家族的背叛!」

    「是…是……」

    被掐住了臂膀的克勞迪婭顫抖著,吐出了幕后兇手的名字。

    「……是英卡納家族的長女,瓦妮莎·英卡納小姐讓我們這么做的……」

    聽到了意料之外的名字,怔住了的伊比斯松開了手。

    「是她命令父親在鎮民中散播這種信仰,同樣也是她交給了父親用于祭祀的

    儀式。」已經解除了危機的克勞迪婭還是有些喘不過氣,「…就連讓居民們在晚

    間聚集起來yin亂,然后平衡居民們參與亂交的人數,也是她命令父親去做的。我

    只不過是繼承了父親的任務而已。」

    「而且,那個藥方也是……雖然我不知道上面寫了什么,但那也是父親

    遵照瓦妮莎大小姐的命令去準備的。」

    該說是意料之外,還是自己沒去往那方面想呢。自從將老姐吩咐的「藥方」

    拿到手之后,自己就再也沒把這件事放在考慮之中了。如果克勞迪婭沒有說

    謊,那這應該就是將老姐和卡拉古尼斯連接起來的道具。

    伊比斯突然感到了一陣無力感。

    本來還以為抓住了什么牽扯到邪神的重要線索,既然一切都在老姐的掌控之

    中,那么就根本沒有繼續追查的必要了。她都沒在出發前把陰謀詭計告知,那就

    說明這不是自己該了解的東西。

    就算她是在用這個小鎮搞邪神崇拜,那作為弟弟的自己也只能幫忙掩蓋了。

    所幸這里偏僻的很,只要不亂說話就不會泄露。

    至于這個女人……

    考慮到她并沒妮芙絲那樣有默契,還是說的直白點比較好。

    「既然是老姐吩咐你們家族去辦的,那我就暫且不再怪罪了。不過要是有鎮

    外的人像我一樣問起了這種習俗——你應該明白,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吧。」

    言語之中的警告之意盡顯于表。克勞迪婭如小雞啄米般

    不斷點頭,生怕被對

    面不相信自己的保證。

    「除了主家的成員,我是不會告訴別人的!」

    「錯了。除了我和老姐……」伊比斯頓了頓,在腦中確認了一遍老姐身邊也

    不會有別的如自己這樣信賴的左膀右臂,「除了我們兩人以及能作為代表的使者

    外,你不許將事實吐露給任何人。」

    那么,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

    接下來……伊比斯的目光落在了被他逼在墻邊的黑發女子的身軀上。雖然克

    勞迪婭的容貌并不是特別出類拔萃,但像現在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委屈模樣,也

    倒有一副令人想要欺凌的美感來。

    只是,從青年腦中閃過的,卻是自己強迫對方獻出處女的那晚的記憶。拋開

    逼jian這一事實不談,最令人在意的果然是自己最初的失控,對待克勞迪婭用上了

    過分粗暴的態度。

    自己是人渣沒錯,但也有些事情是自己從來不會做的——比如說,為了取樂

    而隨意殺人。那時自己要是沒有從失控的狀態中清醒過來的話,難保不會把克勞

    迪婭活活cao死在那里。

    究竟是什么讓自己變成了那副模樣?青年沉默著,向著內心的最深處發問。

    為何自己會在交合時對克勞迪婭抱有如此的惡意?她只是個鄉下的小領主,

    為何自己會把她當做什么身份尊貴的存在而恣意凌辱?最根本的問題,為何自己

    在面對胯下是高貴者的幻覺時,會展現出這么一副黑暗的姿態來?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曾經在圣地生活的時日,作為人類出入上流階層時所遭到的羞辱與鄙夷,讓

    他明白了自己從未被那些妝容華貴的精靈勛貴們視作同類。雖然經常與大家族的

    子弟廝混,但自己絕大多數時候也只是個「有趣的玩伴」而已。

    雖然能夠冠以最尊貴的精靈家族的姓氏,作為人類而言是萬里無一——或許

    要十萬甚至百萬里無一的幸運,但那也并非想象中的那樣令人愜意。根深蒂固的

    種族隔閡并不會因為一個姓氏而消失無蹤,就連那些本該是同血同族的人類奴隸

    們也因為地位差異而疏遠。到頭來,唯有自己是哪里都夠不著的尷尬地位,或許

    也正是這種索居無群的生活造就了自己的性格。

    他做了一個深呼吸,重新看向畏畏縮縮不敢發話的克勞迪婭,突然感到索然

    無味起來。

    算了,別再裝壞人嚇唬她了。和維護聲譽什么的無關,僅僅是突然感到了無

    聊而已。因為在這種遠離圣地的地方憑借身份嘗到了權力的滋味,原本的試探底

    線已經變成了沉迷于欺凌的快樂,再這樣下去也只是讓自己墮落。

    果然不該休息過頭,一不注意就懈怠而懶惰了。

    「那么,我就沒有別的事了。」

    隨意地對著正在戰栗的領主小姐告辭,伊比斯準備就這么轉身離開。他還未

    走出兩步步出儲藏間,克勞迪婭突然發出了聲音。

    「……伊比斯先生!」

    伊比斯聞言轉頭,見到女人的眼角已經泛出了晶瑩的淚花。

    「是我有什么地方做錯了嗎?為什么您要轉身就走……」她的聲音因為惶恐

    而有些哽咽,「如果是我那里讓您感到厭惡了,還請您千萬要原諒我……」

    克勞迪婭本以為自己會再次被jianyin,但沒想到今天的伊比斯卻毫無興致。

    她立時就想到了最壞的可能性——這個色魔已經對自己感到厭倦,接下來就

    會去向meimei們出手了。

    「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用盡全力服侍您的……」

    心急如焚的領主小姐也不顧什么體面與矜持,拉開衣衫將自己白皙的軀體暴

    露了出來。精巧偏瘦的鎖骨之下,是一對尖尖翹翹的挺拔酥乳,偏瘦的身軀甚至

    能夠隱約看見肋骨的痕跡。扯掉了衣著的克勞迪婭像是扯掉了羞恥一般,張開雙

    臂呼喚著人類青年。

    即對伊比斯來說,眼前的景象也足夠出人意料。他很快意識到了克勞迪婭誤

    解了什么,再度上漲的戲謔之心牽扯住了原本將要離去的腳步。

    雖說已經打定主意不再利用權力去逼迫她,但要是對面先倒貼上來呢?對于

    享用送上門來的獵物這種事,伊比斯并沒有什么心理負擔。畢竟,他不做壞事只

    是為了不讓自己因為追逐畸形的快樂變得懈怠,而非真是什么好人了。

    青年走近了裸露上身的克勞迪婭,捏住了這位大小姐的酥乳。柔嫩綿軟的脂

    rou在掌中隨著揉捏而變換塑型,這位懦弱的半精靈也微微仰起頭,生硬地擠出了

    討好的笑顏。

    「你剛剛說,要我怎么對待你?」

    「請您隨意使用我的身體。」克勞迪婭微啟紅唇,吐出了無比卑微的請求,

    「無論多么粗暴都可以,請您在我的身上隨便發泄吧。」

    這是個相當誘人的提議,但伊比斯并不會像個沒見過rou的惡狗一樣立刻撲上

    去。他玩過各種各樣的女人,只是這種程度的裸體的話,并不能魅惑他的意志。

    「我本來不準備留下來的,既然是你主動要求獻身,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給你

    一次機會。」他順著話說了下去,隨手找了一堆雜物坐了下來,「讓我看看你從

    上次之后侍奉男人的技巧有沒有長進。我就坐在這里不動,如果你能讓我射出來

    的話,我就會原諒你。」

    克勞迪婭因為欣喜而顫抖。她認定自己終于得到了一次補救的機會,能夠扭

    轉面前這位主家子弟突然變得冷淡的態度。年輕的女領主迫不及待地靠近閑適地

    端坐著的伊比斯,隨后順服地跪了下來。

    ***********************************

    自從向心上人告白成功之后,名為派伯的男性精靈就一直籠罩在幸福的氣氛

    里。

    遵從父親的遺愿,云游拜訪他那些年輕時的戰友們,這本該是持續數年的漫

    長旅途,卻將在第四站迎來終點。派伯并未覺得這怎么對不起父親——若是知道

    了自己的兒子找到了對象,棺材里的老頭子想必也會露出笑容的。

    他滿心歡喜,就連行走的腳步都輕快了起來,全然忘記了自己在鎮中還是個

    不受歡迎的角色的事實。殺人魔的陰影還籠罩在蜜蜂嶺的上空,可派伯對此卻樂

    觀無比。

    再等一等就好了。

    青年已經留在這里等待了數個月,其間一直遭受著鎮民的白眼與非難,甚至

    只能住在樓梯下方狹窄的隔間里。但這不過是母樹賜予的試煉罷了。倘若連這點

    辛苦都無法忍耐,是無法成為堅強的男子漢的。

    只要等到體內的聲音完全蘇醒,自己就能輕松地把那個同類找出來,然后以

    抓住了殺人魔的英雄的身份扭轉人們對自己的印象。

    從少年時期開始,他就意識到了自己與別人的不同。最開始的時候,自己只

    是看得能比常人更遠。即使是站在家門口的矮丘頂部向后回望,也能看見屋頂上

    一片枯黃的落葉。周圍的大人們都以為這是母樹賜予精靈的天賦,而自己也從未

    覺得這樣的特殊有什么不對。

    但后來,夢里漸漸地出現了一個陌生的聲音。起初派伯以為這是母樹在對她

    的子民傳達啟示,可后來卻發現那并不是母樹的聲音——這個像蟲鳴一樣的古怪

    聲音在夢里說,它就沉睡在自己體內,并把力量借了出來,才使自己能夠獲得遠

    超常人的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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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伯不清楚這個身體里的鄰居是什么時候住進來的,但他知道一點——自己

    對此無法表達拒絕。一旦生出了想要將這個真相告訴他人的念頭,身體里的鄰居

    就會發出只有自己聽得見的嗡鳴,以及胸腔會突然疼痛得無法動彈,直冒冷汗。

    不過,除了飯量有些變大了以外,大體上這個鄰居并沒有帶來什么害處。何

    況,它所說的力量也確實有過人之處。不僅僅是看得更遠,伴隨著它所說的「蘇

    醒」,自己的目光甚至可以穿過障礙,隔著墻看見后方的景象。

    老頭子生前曾經感嘆過,他的兒子長大以后一定是個優秀的斥候。但是…

    …派伯不喜歡戰爭。即使老頭子再怎么吹噓他曾經用多么英勇的戰斗贏得了

    榮耀與財富,但派伯厭惡著讓父親變得酗酒、暴力、好賭,失去左腳且一直被噩

    夢困擾的殘酷戰場。老頭子搶掠來的財寶很快就因為賭博而輸了個精光,建起來

    的寬闊大宅和置辦的土地也在妄圖翻本的借貸再賭失敗后被債主拿走。

    臨死之前,老頭子將自己的長劍交給兒子,希望他能去拜訪戰友們,順便借

    錢購買防具以便加入戰斗。但派伯只是把劍和父親埋在了一起,就孤身一人踏上

    了旅途。

    他也曾想過,自己這趟旅途既然不是為了借錢,那么旅行的意義究竟會是什

    么呢?

    身體里的鄰居倒是給出了一個方案——去尋找它的同類們,然后……也沒說

    然后怎么樣。

    也許能交到一些意想之外的新朋友?

    不過,現在派伯覺得自己已經找到了真正的目的。克勞迪婭,這個善良漂亮

    的姑娘已經勾動了青年的心弦。他現在只想呵護守衛這位嬌弱的小姐,幫助她支

    撐衰敗的家族。

    而鄰居的同類也在此處現出了蹤影。據這個蟲鳴斷斷續續的夢囈所說,蜜蜂

    嶺的殺人事件背后都是它的某個同類所為。雖然不知道那個同類為什么會變成現

    在這幅古怪的狀態,但如果要對抗它的話,就必須得等到鄰居完全蘇醒過來。

    所以,明明知道了殺人魔的身份,可派伯還是

    得忍耐著蟄伏下來,等待著體

    內那個神秘聲音的復蘇。他不是沒想過提前行動揪出那個殺人魔,但鄰居的百般

    告誡卻猶在眼前。「另一個領域的,凡人無法參與的戰斗……」即使不理解那指

    的是什么,然而有一點他很肯定:鄰居不會希望自己的rou體受到什么損害,故而

    聽取它的警告絕無壞處。反正據它所說,距離蘇醒只有十數日了,到時那個所謂

    的同類就不足為懼,只能束手就擒。

    在那之前,派伯決定繼續等待。他已經忍受了半年,再多幾日也沒關系。反

    正,克勞迪婭已經接受了他的表白,為此再怎么堅守都是值得的。

    總而言之,既然無法出門,那就還是得專心留在宅邸里干活。正好昨天聽仆

    人們說過要整理儲藏室,那就在挑好水之后過去幫忙好了。作為這個宅子中唯一

    的男性勞動力,總是要負擔起搬運重物的職責的。

    他向著院子的角落靠近過去,腦中已經浮現出了事后克勞迪婭會鞠躬感謝的

    樣子,臉上不由浮出了微笑——然而,敏銳的尖耳中傳入的細微聲響讓他僵在了

    當場。

    「……嗯……嗯啊……好棒……」

    似有若無的年輕女性的呻吟聲遠遠傳來飄蕩在空中,讓派伯停駐了腳步。這

    種時候會是誰在這種地方幽會呢?他的第一反應就是伊比斯先生和他的女奴。除

    了這一對,宅邸里也沒有其他的人選了:奴隸婆婆們不可能,而兩個meimei也都沒

    有與男人交合的理由。至于克勞迪婭,她可是自己的愛人,又怎么會和別的男人

    親熱……但是,這個聲音怎么這么像克勞迪婭的聲音呢?

    「……嗚啊啊啊……好大……我…我快要瘋掉了……嗚嗚嗚嗚……對,對不

    起……」

    也許是她在儲藏室里自慰……腦中閃過了最合理的解釋,這讓派伯松了一口

    氣。難怪走到這里都沒看見婆婆們,既然要躲起來做這種羞人的事情,肯定會把

    她們都支開。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再往前走就是不解風情了。

    一股難以抑制的好奇心從青年的心底升起。

    雖然不想去打擾她,但只是遠遠地看一看呢?沒有任何人知道自己擁有能夠

    穿透墻壁的視力,只是在這里悄悄窺視的話,也不會讓克勞迪婭發現。再說了,

    既然都是情侶了,偷窺一下也不會讓她討厭的吧。

    努力說服了自己之后,想象中愛人躲藏在狹小房間中愛撫秘部的香艷場景讓

    派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平復心情,深深呼吸,輕聲呼喚著不知道算不算友人的

    鄰居的名號,目光便隨著展開的圖景穿入了倉庫之中。

    下一刻,眼前出現的景象如五雷轟頂般對著青年當頭劈下。

    他的愛人——就在昨天與他立下誓約,親吻并幸福地合為一體的克勞迪婭,

    正坐在了其他男人的懷中婉轉承歡。

    沒有錯。他絕對不會認錯那個正在嬌啼的身影,扭動著腰肢的領主小姐正岔

    開雙腿坐在了別的男人的腿上,上下起伏的嬌軀有節奏地活動著,讓濕潤淋漓的

    xiaoxue反復吮咬一根粗長猙獰的巨物。

    沖擊性的事實讓派伯震驚在了當場。他反復確認克勞迪婭的表情,終于排除

    這是強jian現場的可能性。他的愛人沒有受到任何束縛,身后的男人甚至完全攤開

    雙手,只是懶散地躺坐著,任由坐在他腿上的女子隨意施為。克勞迪婭是完全自

    愿地在挺動玉臀與身下那個根本不是愛侶的男人親密交合。

    「……嗚…嗚……伊比斯先生……滿意嗎?……哈啊啊啊……」

    「還可以。」與女聲的難耐快感不同,男聲顯得隨意而輕松,「你應該試著

    把身體往后靠,腰繃直,這樣就能頂到更敏感的地方。」

    「是、是嗎?我這就……唔啊啊啊啊~ 好棒……好厲害……哈呀、哈啊啊啊

    ……」

    派伯緊緊咬住嘴唇,滿嘴浸滿了苦澀的血腥味。要責怪誰呢?伊比斯先生可

    是自己的恩人,而且他現在并沒在扮演什么強迫者的角色;而沉浸在zuoai的美妙

    中的克勞迪婭,難道她之前的傾心都是違心之語嗎?

    領主小姐再度換了個姿勢,像卑賤的小狗一樣蹲扶下來,對著身后的男人挺

    起了rou臀。

    而伊比斯則毫無動作,任由身前的女子伸過手來扶住roubang,向著已經漫出yin

    漿的蜜xue中送去……

    夠了!面如死灰的派伯跌坐在地上,痛苦地捂住了眼睛。他拼命抑制住嗚咽

    出聲的沖動,咬牙任由淚滴從臉上流下。此刻,就連搖動枝葉的大樹都仿佛在對

    他發出沙沙的嘲笑聲。

    ***********************************

    對于讓女方主動這種事,伊比斯顯得非常心安理得。

    這倒不是他對

    克勞迪婭沒什么興致。女領主的面容身段都在及格線以上,兩

    方性器接觸進入濡濕綿密的交合狀態中時,人類青年也誠實地挺起了一柱擎天。

    但他本來就是想看看克勞迪婭會為了腦海中虛構的挽留而作出什么姿態,因

    而也抑制了挺腰抽插和按倒猛cao的沖動,只是任由她作出盡力討好的侍奉。

    結果也如意料之中地令人惋惜。雖然她溫暖粘稠的膣rou裹著男根的感受令人

    舒適無比,但除此之外就沒有更多的刺激了。即使她竭盡力氣在抬臀扭腰吞吐rou

    棒,滿是滑嫩yin液的rouxue插入起來也算是順暢,但畢竟下意識規避過激動作的本

    能阻礙了快感的進一步升級,使得這樣的侍奉并不令人滿意。

    畢竟不久前這位領主小姐還是個一無所知的處子,想要期待她能像經受鍛煉

    的女奴一樣掌握取樂男人的技巧,也是有些異想天開了。

    女子嬌挺的圓臀一下下地與胯間相撞,她正為下身飽脹滿足的美妙感覺而沉

    醉傾倒,完全忽略了身后該侍奉的男人的感受,只是自顧自地吐出嬌艷急促的喘

    叫。

    沒過多久,taonong著粗硬roubang的嫩xue傳來的激烈快感讓克勞迪婭發出高昂的絕

    叫聲,飄飄欲仙地達到了高潮,兩腿一松癱倒下來。

    「真差勁。我都還沒射精,你怎么敢擅自高潮?」

    「……嗚!!」

    狼狽無比的克勞迪婭聞言使勁想要爬起,卻怎么也支不起軟塌塌的身子來。

    她惶恐地測過臉,看著已經站起身來的伊比斯,發出恐懼的懇求聲。

    「求求您了,再給我一次機會……」

    「沒那個必要了。」人類青年沉聲說道,「你把臉轉過來。」

    下一刻,濃厚的jingye迸射而出,淅淅瀝瀝地濺射在了女子的身上、臉上。神

    情恍惚的克勞迪婭伸出舌頭輕舔嘴角的幾滴粘稠濃精,臉色也終于放松了下來。

    「這次我就放過你。如果還有下一次,我不希望你還像現在一樣那么差勁。」

    「……謝謝…謝謝您……」

    將滿身白濁安心躺倒的女子丟在了昏暗的倉庫中,伊比斯整理好衣衫,施施

    然地推門走了出去。

    那么,接下來的光陰要怎么度過呢?既然卡拉古尼斯的這條線已經中斷,那

    就干脆別管這些麻煩事了。要不要去找妮芙絲她們,再去逗一逗龍女呢?

    正思考著,伊比斯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他將目光轉向旁邊的樹叢,沉吟一

    會兒邁步走近過去。

    就在院子另一頭大樹下,蹲坐著一位失意的精靈青年。他根本沒注意到從后

    靠近的伊比斯,只是把頭埋在膝蓋里一動不動。

    難道他看見了自己和克勞迪婭交合的現場嗎?伊比斯有些不太確定。不過,

    正面把事情說清總比受到暗地里的憎恨要好——他大致能判斷出,派伯并不是兩

    面三刀的陰暗性格。確認了短劍就在身上之后,他便出聲彰顯了存在。

    「咳咳。」

    「啊……啊呀!伊比斯先生……」

    派伯猛地回頭,驚嚇得從地上跳起,隨后便顯得不知所措起來。他的目光游

    移不定,而雙手也不知道該擺在哪里,只能拮據地背在身后。

    「你都看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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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什么?我不太懂您在說什么……」

    「我說,你都看到了我剛剛在倉庫里和克勞迪婭zuoai的場景了吧。」

    想要掩飾的意圖被直截了當的點破,派伯原本就尷尬的面色變得愈發蒼白。

    伊比斯小心地觀察著他緊握的雙拳,確認對面發起攻擊的可能性——很低。

    那緊握的拳頭又再度松開,喪失力量般地垂在了身側。

    「嗯。我也不能打擾你們,所以只好先蹲在這里。」精靈盡力維持著聲線,

    好阻止內心的焦躁與沖動泄露出來,「這很正常……對吧?年輕的男人和女人,

    總該會做這種事的……」

    「你說的對。年輕的貴族們交換妻子丈夫zuoai,也不是罕見的行為。」伊比

    斯搖頭晃腦地回憶道,「明明有著愛人,卻偏偏貪戀其他男人的rou體。其他的貴

    族也好,奴隸獸人也好,甚至于路邊的老人乞丐,只要欲望上來了,這些yin亂的

    貴婦總是不介意把他們請進閨房——所謂高貴女子的矜持,不過就是這種連遮羞

    布都算不上的垃圾罷了。」

    派伯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明顯是世界觀受到了巨大的沖擊。他想象了一下把

    克勞迪婭的形象代入伊比斯所說的那些污穢的高貴婦女中,立刻便感

    受到了崩塌

    感——作為不能再普通的一般平民,精靈青年從未見識過真正的大家族的奢糜生

    活,也就無法體會到不同地位之間人們生活的巨大差異。

    他只是感受到克勞迪婭原本清麗樸素的形象在心中慢慢崩解,漸漸變成了剛

    剛所見的那副坐在其他男人身上放蕩的癡yin模樣……

    「克勞迪婭她……她不是這種人……」感到心中酸苦的青年下意識地拒絕承

    認這個事實,「會不會她有什么……不……沒有……」

    即使想要用「隱情」來為愛人開脫,之前所見的她扶住roubang,完全自愿地往

    xiaoxue中塞入的景象可做不得假。

    「她是不是對你表達過好感?那就不必那么灰心喪氣。」伊比斯故作誠懇地

    開解道,「私生活yin亂的另一面,就是許多貴族們不會把熱烈的情愛與rou欲的需

    求掛鉤。上午站在窗下向愛人吟誦情詩的公子,晚上也會毫無負擔地跑去妓院尋

    歡。也許她對你的好感做不得假,只是你們關于rou體yin欲的看法不同罷了。」

    這倒也不是假話。深愛的丈夫與妻子互有更合意的女奴與男寵,這種割裂的

    現象也是貴族生活的一部分。當然,也不能以偏概全,總是有遵守誓約,不讓第

    三者插手性愛生活的模范夫妻存在的。

    雖然伊比斯沒有咬定克勞迪婭就是這種yin婦,但巧妙的話語還是讓派伯自己

    將其聯系了起來,并且從心里對此感到信服。他垂著頭,臉上的失落已經大半化

    為了糾結——畢竟對一個從不亂來的好青年而言,這樣的生活狀態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