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凐沒的光芒-第一卷 塔下三姐妹-上(序)

    2022年2月4日

    序

    「喂,我們到了。」

    「……唔……嗯啊……」

    伊比斯跳下座位,來到靜躺在馬車車與上的妮芙絲身邊,半夢半醒的少女正發出模煳不清的囈語。

    確認她的額頭摸起來已經沒清晨時那么guntang了,青年稍稍舒了一口氣。

    不久之前,精靈的軍隊攻陷了人類自治領最后的城市布萊丹,身為城主的白發少女理所當然地成為階下囚,淪為了最為低賤的奴隸。

    經歷了一番明爭暗斗之后,遍體鱗傷的少女就落入了直接導致城市陷落的間諜、人類青年伊比斯·英卡納手中。

    幾天前開始,這個被他隨意取名為妮芙絲的奇特女孩就一直處在高燒的狀態中。

    被俘的七日里,死去的精靈統帥將她數次折磨至瀕死,少女強韌的身體終于支撐不住垮了下來。

    這幾天里,她連保持清醒的精力都所剩無幾,終日徘徊在高燒昏睡和意識模煳的邊沿。

    雖然可以把妮芙絲扔在野地里自生自滅后專心趕路,伊比斯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老姐布置的「使命」

    并沒有緊迫的時間限制,暫時沒有丟棄累贅的必要。

    再說,那也太可惜了,這個長著蜥蜴尾巴的女孩可是塊潛力十足的璞玉——她似乎根本不懂得如何打扮自己,白白浪費了精致的五官和容貌。

    將馬車上數量不多的行李包裹背起后,伊比斯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妮芙絲。

    由于那條尾巴的關系,這個外表年齡最多只有十四五歲的嬌小少女比同齡人要重不少,再加上手腳上的鐵鐐,抱起來極為吃力。

    「…唔……」

    無意識地像只幼貓一樣歪著腦袋輕輕蹭著青年胸膛,隨后少女睜開了朦朧的睡眼,模煳地意識到自己正被討厭的人所抱著的事實。

    她下意識地想要將伊比斯推開,但在重傷和重病的雙重作用下,原本應當開山裂石的巨力只是變為了調情一樣的小手輕錘。

    伊比斯不由得在內心里嘆氣。

    之前她的意識尚且清醒的時候,還能夠坦然地接受自己的喂食與治療,不作出掙扎妨礙的動作。

    然而,她的心底果然還藏有抗拒,不愿意與自己親密接觸的潛意識在此刻表露無疑。

    「我們到村子了。你別亂動,一會兒就把你放下來。」

    「……村…子?」

    「到處都有的小村子。」

    用腳踹開虛掩的木制大門,伊比斯絲毫不在意主人般地大步跨了進去,「原本的人類居民都逃難去了吧。從灰塵上看,大概走了有半個月了。」

    蜜蜂嶺離布萊丹的距離并不遠,但考慮到路線偏僻難以獲得補給的問題,大軍還是選了另一條路,沿著北部占領區行軍了。

    這個處于兩地之間的小村子雖然幸免于此,聽說了附近的村莊被分散的小股精靈劫掠的消息后,居民大概就放棄居住地跑進森林里避難了。

    一邊將懷中稍稍清醒過來的女孩放在床上,青年嘴里亂七八糟的解釋也沒有中斷過。

    在這幾日間的短暫相處中,伊比斯發現了一件事:每當他對著少女說話,將各種各樣的信息透露出來的時候,她的精神就會穩定許多,原本偶爾泄出的短暫殺意與死意也會被耐心安靜的傾聽所替代。

    「躺好別動,我去探索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補給。」

    妮芙絲虛弱地垂下頭,像沒有聽見囑托一般縮進毛毯,蜷成嬰兒似的一團。

    ***********************************本以為不用擔心這種身體狀況的妮芙絲會逃跑,所以搜刮物資多花了不少時間。

    提著村民們藏起來的雞蛋、面粉、腌菜與熏rou回到屋中的時候,入目的卻是空空如也的被窩。

    移動時鐐銬留下的痕跡清晰可見,除此之外就沒有第三人存在的證明。

    「這個蠢姑娘……」

    帶著重鐐,體力空虛,無論怎么看都是最差的逃跑時機。

    伊比斯嘖了一聲向屋后追去。

    轉過視角,眼前的光景讓他不由發愣。

    她沒有逃,只是赤身裸體地坐在灶臺邊等著水沸騰。

    妮芙絲的膚色極為白皙。

    不僅僅是病弱失血的蒼白,更多的是天生就有的體征,正如她那明顯不屬于人類的黑鱗長尾與藍寶石般的豎瞳。

    女孩的五官稚氣未脫,清秀的素顏不施粉黛也顯得俏麗,卻露出了不屬于年齡的堅毅神色。

    之年那迷迷煳煳像奶貓般可愛的舉動只是曇花一現,像這般沉穩與鎮定才是她平常的面容。

    白發少女并沒有對伊比斯的到來感到意外,她只是淡漠地轉過頭瞥了一眼,又再度將目光放回到眼前的爐火上,擺明了不想主動交流。

    「你在做什么?」

    「……洗澡。」

    很合理。

    只是明明生了大病沒什么體力,還要特地堆柴燒起熱水。

    本以為她是個能夠習慣艱苦生活的女孩,也會露出這樣嬌貴的一面啊。

    「……觸碰過傷口的衣服也要用沸水消毒殺菌。」

    像是意識到了伊比斯心中的疑問,妮芙絲木然地解釋道。

    但雙方默認的某些常識明顯無法共通,反而引起了更大的疑惑。

    她放棄了進一步說明,只是把孤獨的背影留給了伊比斯。

    無法成立的對話被無言的沉默隔斷,伴隨著沸水奔涌的聲音,妮芙絲搖搖晃晃地站起身,突然失去平衡向一旁倒下。

    幸好伊比斯眼疾手快,及時地沖上前來了攬住了少女,讓她沒有直接跌倒在地。

    然而妮芙絲卻像沾染了什么骯臟的東西一般,奮力扭動身體想要從青年的懷抱里掙脫。

    「放開……放開我!」

    當然,這不過是徒勞的無用功。

    這份微不足道的抵抗只是在添麻煩而已。

    「你這樣的身體狀況就別奢望獨立行動了。真想洗澡就乖乖做好別動,我來幫你清潔。」

    本來不抱什么希望的勸說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妮芙絲低垂著頭沒有回答,但身體卻應聲不再做出掙扎,認命般地將支配權交給了身后的男人。

    伊比斯扶著她坐回了凳子上,隨后起身用木瓢將沸水舀入桶中,開始調和洗澡要用的溫水。

    妮芙絲安靜地坐在那里,靜觀著這個披上了溫和青年外皮的陰冷生物像個暖男一樣殷勤。

    她突然細聲細氣地出聲說道:「你也把衣服脫了……」

    「哈?」

    「你也來…洗澡……」

    聽見了奇怪的要求,伊比斯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走近了全身赤裸的妮芙絲,然后眉開眼笑地解下褲帶,讓抬頭硬起的roubang彈了出來,落在少女眼前。

    「是嘛,你也像我一樣憋得難受,想要解決這幾日的yuhuo了。來來來,讓我們洗個鴛鴦浴——」

    少女卻嫌惡地偏開了頭,不愿意直視這根黝黑粗丑的巨物。

    隨便被怎么誤解吧,她想,重要的是,必須得讓這家伙也干凈起來。

    骯臟帶來的感染危險可是致命的。

    薄薄的粉唇顫動著,吐出了稍響的斷斷續續的語句。

    「能不能只是洗澡……我現在不想…不想zuoai……」

    是靈rou合一的真摯想法,還是理智對rou欲的壓制?伊比斯無法判斷。

    但不管怎么說,對于一起洗澡這件事,她并沒反對。

    這幾天身上也有些黏得難受了,既然她已經燒好了熱水,正好可以清潔一番。

    伊比斯迅速地將衣服脫光扔在一旁,沒有贅rou的男性rou體就完全暴露在妮芙絲的視野里。

    四肢結實勻稱,久經鍛煉的軀干上也沒有多余的脂肪。

    這確實是一具健壯的身體,充滿著雄性的力量與活力。

    來源于基因另一半的激素分泌攪動著半龍女孩的思緒,她感到赤裸的身軀像是被火灼燒一樣發熱,口干舌燥,心頭也如小鹿亂撞而心跳加速。

    從前在布萊丹的時候,也不是沒有見過類似的士兵們的軀體,那時可并不會產生這樣的生理反應。

    是因為體驗過了性的滋味,身體發生了什么變化嗎?伊比斯俯下身抱住微微顫動卻呆如木偶的妮芙絲,放置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沿著腿部斜著垂下地面的披鱗黑尾溫度冰涼,而和正常人類無異的似雪肌膚貼合著傳來了少女的體溫。

    她原本光潔白皙的后背在那夢魘般的七日里被摧殘得觸目驚心,不僅是翅膀被斬下,還遭到了鞭打與拖行,幾乎找不出一塊完整的皮膚來。

    幸好伊比斯知道一些特殊的治療技巧,能夠極快地幫助她回復外傷。

    僅僅幾天,她那破爛的背部與臀部已經愈合了不少,接下來只要接受正常治療就能慢慢恢復過來,甚至不會留下影響美觀的疤痕。

    當然,在這過程中需要支付的代價,必然是要她以后慢慢償還了。

    少女的四肢纖細柔弱,嬌小的身體勻稱偏瘦,怎么也看不出居然蘊含著遠超常人的力氣。

    帶著好奇心伸手從肩膀捏到小臂,傳來的也是正常女孩的觸感,不是什么潛藏的肌rou怪物。

    「怎么樣?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享受到這樣的按摩。」

    「……唔…唔啊……」

    妮芙絲沒有對耳側傳來的輕佻搭話作出反應,但唇齒間漏出的輕聲嬌吟還是暴露了她正感到十分舒適的事實。

    粗糙的五指彷佛帶有特殊的魔力一般,總是能用恰到好處的力氣刺激肌膚。

    肩頭的沉重感得到緩解,一直拖著鐐銬的小臂肌rou也被揉得放松下來,隨著適溫的熱水沿著光潔的玉頸流下,幾天來重病的不適感緩解了不少。

    「……嗯……唔嗯……」

    警惕與戒備被漸漸地拋到了腦后,薄薄的水霧浮上少女蔚藍的雙眸,僵硬的身軀也慢慢癱軟,不知不覺間就把全部的重量交給了身后的青年。

    然而,這可不是什么正經的澡堂服務。

    見到妮芙絲漸漸失去了戒心,原本正常的按摩洗浴便漸漸危險起來。

    右手游走過平坦的小腹,滑熘的嬌嫩肌膚冰涼舒爽。

    向外繞上腰肢外側,稍稍停留玩弄一會兒盈盈柳腰,就能順理成章地滑落而下,撫摸上女孩略有rou感的大腿——這是她身

    上為數不多長了些rou的地方,充滿著彈性與活力。

    偶然學來的按摩技術掩護效果極好,即使夾雜著撩撥yuhuo的齷蹉動作,這個性格謹慎的少女仍是沉迷在另一種意義上的rou欲中,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依然處于不設防的狀態之中。

    伊比斯面容如常,左手仍在不斷舀水澆下,鬼鬼祟祟的右手卻緩緩攀向少女隱秘的三角幽谷。

    繞開柔軟的陰阜,拂過緊閉的雙腿內側,極為熟練的按摩手法巧妙地刺激起了離秘裂只有一步之遙的大腿肌膚。

    「嗚……唔嗯……不,不對……」

    雖然性器沒有被觸碰,但燃起的空虛感卻做不得假,花xue的內側已然悄悄分泌起了蜜露。

    即使是對床上知識所知甚少的少女,此刻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我可是在認真幫你洗澡,是你自己太yin蕩了才會起反應。想要roubang的話,說一聲我就插進來了哦?」

    「——不行!」

    總算從曖昧的狀況中掙脫,妮芙絲拍落了還在撫摸自己大腿的右手,慌慌張張地向前一撲站了起來。

    懷中的獵物脫逃了出去,伊比斯也不覺得氣惱,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如果我真要cao你的話,大可以趁你虛弱直接硬上。難道現在的你還有什么反抗的力氣嗎?」

    「我……」

    妮芙絲咬緊了下唇,單薄的身軀也幾乎站立不穩。

    這是實話,他隨時可以把自己推到在地上,強行將yinjing插入進來泄欲。

    對于身份是俘虜和奴隸的自己,并沒有任何的社會道義來保護。

    到現在為止都沒有那么做,已經是極為尊重和照顧了。

    但是,這家伙為什么要那么做呢?眼前的人類青年并不是什么性格厚道的老好人。

    恰恰相反,他是條最為陰險狡詐的毒蛇,會在獵物毫無防備的一瞬間叮咬上來。

    就是因為這個間諜的突然背刺,布萊丹城數以萬計的人類居民遭到了精靈大軍的屠殺與劫掠,僥幸活下來的市民們也將失去自由終生為奴。

    一想到這里,心中的不忿與痛苦就隨著眼前浮現的慘狀而不斷涌出,幾乎要沖破理智的防線。

    「……那你就做啊。」

    妮芙絲的嘴角咧出了譏諷似的笑容,大大方方地張開雙臂,將瘦小赤裸的身軀完全暴露在伊比斯面前,「你想讓我成為你的性奴,對嗎?那就別搞什么假惺惺的噓寒問暖,我不吃這一套。強暴,拷打,還是什么其他別出心裁的酷刑?盡管都用出來吧。」

    她毫無羞恥地將裸體展現在了異性面前。

    在被俘的七日里,原本純潔的處子受盡了jianyin與凌辱,緊致幼嫩的處女xiaoxue也被無數男人的roubang所貫穿,向zigong中射滿了污濁的jingzi。

    現在只不過是又多了一個想要玷污這具身體的惡棍而已。

    「然后在哪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放松警惕被你扭斷脖子嗎?我可不想成為下一個凱魯特。」

    伊比斯懶洋洋地吐槽道,「要不要用一些更安全的方法調教呢——比如說,砍掉四肢和尾巴,把你做成除了挨cao就無事可做的rou壺,怎么樣?」

    「……」

    少女的身軀震顫了一下。

    「……隨便你。」

    明明已經明顯有些害怕動搖了,這姑娘的嘴上倒還是一如以往地倔強。

    「那么,就只能換個方法了。我認識個很厲害的醫生,讓她幫忙把你的腦袋挖掉一小塊的話,你就可以變成純粹而幸福的快樂白癡了——除了zuoai什么都不用想的母畜,挺適合自命不凡的高傲女人的下場,對吧?」

    妮芙絲不再說話,顫抖的肢體和慘白的臉色暴露了她已經陷入極大的恐懼之中。

    她不是無知之人,對于精密的大腦中哪些區塊遭到破壞后會發生什么可怖后果一清二楚,倘若這樣的未來真的到來,唯一能夠指望的,只有當地醫生手術水平太低,發生事故讓自己當場死亡了。

    或者說,在那之前,索性就直接自殺,或是試試能不能魚死網破……「不過,你放心,我是絕不會那么做的。」

    伊比斯出聲安撫起了陷入驚惶的少女,「這有悖我的調教美學。我和那些粗鄙的家伙不一樣,不喜歡對著沒有意識的rou塊發情泄欲。」

    「……和我說這種話,是要讓我放松警惕嗎?」

    「你要那么想也沒錯,不過我說的也都是實話。」

    青年聳了聳肩,「好啦,我今天不會硬來。不是要洗澡嗎?該你過來幫我搓洗了。難得你醒了,我們可以來聊一會天。」

    「……我和你沒什么好聊的。」

    明顯地,妮芙絲的臉上露出了遲疑的神色。

    果然自己的判斷沒錯,伊比斯在心中暗忖,真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老實人啊。

    即使看穿了自己的本性,還是被懷柔干擾了思考。

    「不需要我幫你分析一下現在的局勢嗎?除了我之外,你很難從其他地方得到那么多準確的消息吧。」

    少女最終作出了決定。

    她緩步走上前,坐在了伊比斯身后的另一張矮凳上。

    纖細柔軟的小手如期地按上了他寬廣的嵴背,一絲不茍地開始服務了起來。

    技術真差,隨便哪個老姐手下的女奴技術都不會搓得這么爛。

    當然,心里的吐槽可不用說出口。

    伊比斯思考片刻,準備好了對話的開場白。

    「假如說,我在這里還你自由,你會準備怎么做?」

    背后的動作停滯了一瞬,少女原本平穩下來的喘息也突然急促了一瞬。

    她很快意識到這只是個玩笑,只是存在于口頭的假設。

    「那樣的話,無論你想玩什么姿勢,我都可以陪你做。」

    「我是在問你準備去哪里。」

    伊比斯故作驚訝道,「你怎么滿腦子都是這種悶sao的想法啊,真是個yin亂女。」

    「……咕嗚。」

    雖然看不見少女臉上的表情,他也能猜到她現在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狼狽相。

    本來都做好了被惱羞成怒的妮芙絲扭上兩把的心理準備,最終身后還是傳來了一陣低沉的嘆氣聲。

    「想說什么,就直接說出來吧,不用繞關子了。」

    「你有沒有考慮過,即使你從我身邊逃走了,也沒有地方可以去。」

    「……我聽不懂。」

    「布萊丹已經是那些逃奴人類建立的最后的城市了。」

    伊比斯說道,「如果你要往東去平原上找其他城市,那里都已經被精靈貴族們占據為了新領地,你孤身一人翻不出什么浪花,隨便來幾個包稅人都對付不了。我想你也不會選擇向南躲進無人的深山老林,否則當初就不會留在布萊丹幫助那里的人類了。」

    妮芙絲沉默地聽著,沒有出言打斷,算是默認了他的推演。

    如果她真的能夠放任落入地獄的人們不管,那時就不會接受布萊丹市民們的挽留,去守護那個小小的城市了。

    「要往其他方向走的話,也不會有別的變化。畢竟,逃奴們建立的自由領與將其包圍的精靈眾領主們的領土相比,也不過只是塊彈丸之地。」

    他說出了殘酷的事實,「如果不是精靈內部持續至今的不斷內斗,這片土地早該在幾十年前就被吞并回去了。」

    「……你是在勸我放棄,乖乖認命成為你的奴隸嗎?」

    伊比斯沒有回話。

    他突然轉過身來,拉住少女的手臂將她拽入懷中。

    沒有料到他會突然發難,毫無防備的妮芙絲撲入了青年的胸膛,正欲發作時,抬頭卻碰上了他嚴肅認真的眼神。

    「我是在救你。布萊丹的奇跡只是十足的僥幸,你不可能帶著一幫失去神明的喪家犬永遠贏下去。」

    「如果沒有你,一切本該會慢慢好起來的!」

    妮芙絲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居住在后方丘陵的其他種族們都已回信同意了進行合作,等到擊退了這次攻勢后,我會用堅兵利甲武裝更多的戰士,去解救那些淪陷的城池!」

    「然后引起亞神的注意,像蟲豸一樣被踩死碾碎嗎。」

    嘲弄的笑容浮現在伊比斯臉上,「你似乎對亞神的戰斗力有什么誤解。我承認那些設計精巧的守城器械威力巨大,甚至能碰巧砸死個成神沒幾年的弱雞倒霉蛋。但即使你把所有城池都加固成布萊丹那樣的要塞,龜縮在里面永遠不出門,也不會對結局有任何改變——不說有能夠呼喚地動山搖雷暴驟雨的亞神,若是引起了那幾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的注意,他們可是有上百種方法對付一座不能移動的巨大棺材。」

    「比如說,一觸即死的毒云、從天而降的隕石,或是將整個城池內的房屋點燃化成火海……區區凡人的力量又怎能對抗神明的憤怒?本來留在那座小城還能茍延殘喘,你居然還想要帶著人們到肥沃的平原上找死。」

    見到眼前的少女陷入了沉默,伊比斯伸出手撫摸上了她清純干凈的臉蛋。

    這并不是有什么特殊深意的舉動,只是想到就這么做了罷了。

    回過神來的妮芙絲掰開了魔爪,神色再度變回了處變不驚的平淡。

    「我沒有目睹過所謂亞神的權能,姑且當你說的是真的吧。」

    她頓了頓,「但是,我是不會就這樣屈從于你的安排的。」

    「真無情,我明明救了你的命。」

    「我知道,我作為個人會感激你。」

    妮芙絲不卑不亢地挺起腰說道,「但要代表布萊丹的犧牲者們放下仇恨原諒你,我沒有那個資格。」

    「也就是說,假如時機成熟,你不介意拿走我的命為他們復仇。」

    青年苦笑了一下,「換成是別人我就會防患于未然了,可誰叫我中意你呢。」

    「是嘛,那還真是受寵若驚。」

    少女譏諷道,「被你這樣的毒蛇盯上,我真是感動得渾身都要起雞皮疙瘩了。」……真想把這嘴硬的姑娘壓在地上cao到服軟。

    但那樣大概率只會在事后收獲更多的嘲諷和仇恨,伊比斯便努力讓涵養壓制了沖動。

    只是念頭一旦產生,幾日里積蓄的yuhuo就不可避免地被點燃了。

    雖然種族可疑,再怎么說,此刻跨坐在自己大腿之上的妮芙絲也是個光熘熘的妙齡女孩。

    腰肢纖細,肌膚細膩,雖然胸部平坦得可憐,櫻粉

    色的可愛rutou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住吮吸,干凈粉嫩的xiaoxue看起來緊致甜美。

    倘若把自己的巨根插入進去,不知道她還能不能保持這副淡然的態度呢?「——唉?」

    意識到勃起的roubang靠在了恥丘旁,少女的表情發生了變化。

    她終于反應過來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對話不是一個好主意,更何況兩方還都是坦誠相見的狀態,私密部位一覽無余。

    灼熱的男根毫無阻礙的近距離貼緊了綿軟的小丘,不知何時泌出的涓涓細流浸潤了高高昂首的roubang,將其染上了yin靡的晶瑩光澤。

    顫抖著的妮芙絲想要退后遠離,可只是稍微挪動了一下身體,被roubang摩擦過的陰部就傳來電流般的短激快感,使她渾身酥軟動彈不得。

    從被精靈軍隊的統帥強暴以至被輪jian的那一刻開始,這具身體就再也回不去了。

    永久留下的不僅僅是烙印在腹部的奴隸印記,還有這份詛咒一般的禁忌的歡愉記憶。

    稍微想象著即將被巨碩roubang貫穿下身的場景,yin水就不受控制地溢流而出。

    放棄吧,心中的另一個聲音勸說道,不用再裝什么貞潔玉女了,索性就讓這個男人插進來隨便地玩弄自己,大不了等到性交結束以后再虛偽地戴上矜持的面具,假裝自己已經做過了抵抗……「……話說完了嗎,我洗好了。」

    殘存的理智斬斷了持續墮落的神經。

    即使如此,微微顫抖的聲音還是暴露了妮芙絲內心的動搖。

    而近在咫尺的青年又怎能不發現這一點,他玩味地微笑著,抓緊了少女纖弱的粉臂。

    「別急。我身上還有個地方需要你洗干凈呢。」

    即便沒有明說,少女也意識到了這句話中蘊含的下流意味。

    硬邦邦的,骯臟黝黑的男性生殖器就矗立在身前,囂張地貼在微微隆起的陰阜邊,等待著自己的「清洗」。

    「你不是說——」

    「我說我不會來硬的強上,但你也得體諒一下男人的辛苦吧。」

    伊比斯狡黠地笑道,「如果憋得久了,我很難保持和你對話的耐心和理智,請你用手幫我發泄一下。放心,咱們離目的地也就幾日路程了,在那之前我保證不會再碰你。」

    「你自己用手解決吧!」

    妮芙絲重重地喘著氣,咬牙切齒地答復道。

    「是嗎。呼……」

    伊比斯嘆了口氣,眉宇間露出了落寞的神色,「看到我小腿內側的這個缺口了嗎?這是為了治療你所支付的祭品。

    即使是這樣都不能讓你伸手幫個小忙嗎?」

    即便知道這是他博取同情的演技,但眼前所見的應該是事實。

    「誰知道這是不是你自己碰的傷口」

    這種話,少女說不出口。

    她遲疑了一會兒,無奈地垂下玉手,包裹住青年一柱擎天的roubang,湛藍色的豎瞳不滿地瞥了他一眼。

    「只此一次,就當是我償還你的恩情了。」

    「你摸摸貧瘠的良心問一下,自己性命的價值就只和一次手yin相當嗎?」

    「你別得寸進尺。」

    妮芙絲咬著牙拒絕道,「我是不會迎合你這個禽獸的。想要發泄獸欲,那就直接過來強jian我啊。」

    明明下身的蜜xue都已經開始泌出濕潤yin汁,喘息也變得嬌弱色情,一副抵擋不住性欲將要沉淪進去的樣子,白發少女的眉眼卻還在水霧之下存有清明。

    伊比斯能夠確信,假如自己真的挺腰強行插入進去,這份搖搖欲墜的清醒瞬間就會被泥醉的rou欲淹沒,顫顫巍巍地強撐著的少女便會在巨根之前敗北下來,僅存的理智被直接捅穿,變成扭腰嬌吟的雌獸——但是rou欲消退之后呢?畢竟,這是個被凌辱了數日之后還能拖著重殘身軀完成刺殺的女孩,心智之堅韌遠超常人,試圖只靠幾次交合將她攻陷,簡直就是妄想。

    既然她都落到自己手上了,調教可以耐心些慢慢來。

    急功近利有時反而會適得其反。

    妮芙絲從青年的大腿上滑落,跪倒在雄起的猙獰前。

    冰涼柔嫩的小手輕輕撫摸著早已在爆發邊緣的roubang,潔白的玉筍如微風般擦過鰲頭,又俏皮地輕拂而回反復挑弄。

    真意外,這姑娘的手藝居然已有入門的水準了。

    并非只是毫無變化的上下擼動,還有意無意地用輕重有序的節奏尋找刺激著男根上的敏感點。

    看起來,在淪為奴隸的那七日里,她還是學到了些性奴該有的本領。

    伊比斯耐心地將快要噴薄而出的yuhuo憋住,笑吟吟地俯視胯前盡心服侍的少女。

    盡管接受過不少女奴的侍奉,如妮芙絲這般皺起眉露出認真無比神色的還是第一次。

    好像她手中正處理的不是男人的性器,而是什么必須細心完成的重要任務一般。

    「怎么還不射……嗚……」

    苦惱地低語著,少女手中的動作卻沒有停下。

    不斷taonong的纖白小手已經沾滿了透明粘稠的潤滑汁液,而傲然挺立的roubang卻仍然沒有絲毫要射出的征兆。

    這明顯有悖于前幾日里得到的經驗。

    即使這家伙有著數一數二的巨根,也不該像個石頭一樣沒有任

    何反應。

    只是,自己的身體卻是先發生了變化。

    明明已經退燒,一股熱源還是自皮膚之下燒了起來。

    手中的男性生殖器官堅硬而guntang,散發著令人心神蕩漾的獨特腥味,幾乎要將所剩無幾的理智勾走。

    「……快射出來啊……咕……」

    伊比斯在心底默默嘆氣。

    這姑娘,摩擦雙腿卻拼命憋住性欲沖動的樣子別扭極了,還偏偏露出這么一副受了委屈的表情。

    性格還真是矛盾得可愛。

    他突然伸出雙手按住了白發少女的后腦。

    猝不及防的妮芙絲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按住壓向了青年的胯間。

    粗大的roubang毫無阻攔地頂開了粉嫩的櫻唇,直直捅入了喉頭。

    下一刻,濃稠的白漿在口中爆發,一瞬間就將少女的小口塞得滿滿當當。

    「什——!咳,咳咳!」

    試圖將口中異物嗆出的行為只是徒勞。

    沖射出的濃厚jingye轉瞬之間就灌進了喉嚨,妮芙絲不得不作出吞咽的動作,好將不適感順勢吞進肚中。

    癱坐在地上喘息幾下平復氣息后,她才意識過來:自己剛剛被強行口爆了。

    「你怎么——!」

    「難道要我射在你的臉蛋上和身上,把你給弄臟嗎?」

    伊比斯聳了聳肩,神情也因為剛剛發泄完畢而舒張了開來,「那樣就要再洗一次澡了。」

    「強詞奪理!」

    「隨你怎么想,反正我確實爽過了。不如,就讓我來支付點報酬吧。」

    看見面前的青年露出了邪笑,妮芙絲心中的警鈴不斷鳴響。

    可是她卻連做出什么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轉瞬之間,少女就被男人按住肩膀壓倒在了長凳上,雙腿也被向上折起,將隱秘的私處完全暴露出來。

    「嘖嘖嘖,下面居然已經流了這么多水,身體比人要誠實啊。」

    果然還是要食言來硬的。

    事已至此,妮芙絲意外地平靜了下來。

    盡管有那么一會兒,她在溫暖的熱水浴中幾乎忘掉了自己的處境,現在終于又回想了起來——既然是俘虜,遭到怎么樣的對待都不會奇怪。

    也算是個教訓吧。

    對于這個男人所說的話,最好一句都不要相信。

    開始還抱有什么期望的自己果然……「我說過今天不會上你,但看你也是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想必以前都沒有自慰過吧。既然如此,由我來教你怎么做。」

    「——嗚咦?唔,唔嗯……」

    膣壁傳來被刮弄的感受,那是與roubang捅入所完全不同的刺激,心生疑惑的少女便下意識發出了可愛的嬌喘聲。

    捅進私處的不是青年的性器,只是他粗糙的手指,但這根手指卻比粗碩的roubang要靈活百倍,摳挖膣口的動作激起了電流般的快感,幾乎要讓妮芙絲完全淪陷進去。

    即使再怎么緊咬皓齒,潰散的精神仍然壓抑不住婉轉的嬌啼。

    「呀~呀啊…嗯啊啊啊…住,住手……」

    「我偏不。你明明就很享受嘛——瞧,小腰一扭一扭多開心啊。」

    「哈啊~呀啊啊……哈,哈啊啊~」

    連辯駁的力氣都已喪失,少女僅剩的意識完全被浪潮般襲來的快感吞沒,隨著青年手指的抽動摳挖而發出婉轉斷續的嬌啼。

    嬌小的身軀繃緊反弓,將平坦的小腹高高拱起。

    即使是這樣,伊比斯也沒有在言語上放過她。

    「知道嗎,你的xiaoxue形狀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那一檔。兩瓣無暇的嫩rou白凈而飽滿,合攏的時候是完美的一線天,透過縫隙能看見粉嫩yin靡的柔軟xuerou。只是稍稍插入進去,rou壁就會貪婪地吸上來要把手指都榨干。真是個適合當性奴的xiaoxue啊!」

    靈巧的手指快速而短促地抽插著女孩的蜜xue,激蕩的yin液飛濺而出。

    完全沉浸在快感之中的妮芙絲根本無法做出反駁,甚至連青年在說什么都已聽不清了,只是在動情恣意地嬌吟著。

    搖搖欲墜的意識就像飛上了云端一般,懸在高空縹緲虛幻。

    時隔了幾日修養的禁欲后,饑渴的性器早已寂寞難耐。

    雖然手指夠不及膣道的深處,觸碰不到已經被開發過的花心,xiaoxue敏感的入口處卻遭到了更加激烈的手法刺激,強烈的電流般快感灼燒著所剩無幾的理智,一次又一次地反復拍打轟擊。

    伴隨著高昂的絕叫聲,少女到達了久違的絕頂,透明的蜜液一泄如注噴濺而出。

    高抬的雙腿緊緊繃直,隨后終于無力地垂下,來回晃蕩。

    她就這樣滿臉紅潮地仰躺在凳子上,任由折騰完畢的人類青年重新舀來水為自己清洗下身,擦干。

    漫長的余韻消退后,妮芙絲虛浮地站起身來,一言不發地拿走了邪笑著的惡人手中的換洗衣物,跌跌撞撞地向外走去。

    ***********************************不管再怎么旁敲側擊插科打諢,此后的白發少女一直保持沉默,沒有理會伊比斯分毫。

    還好她在行動上沒有表露出其他抗拒,只是無言地吃掉了晚飯

    ,安靜地躺了下去。

    畢竟,之前的洗浴只是旅途中微不足道的插曲罷了。

    伊比斯也沒有再去打擾她,收拾好東西后找了個合適的姿勢靠住土墻開始小憩。

    從小接受的訓練已經完全銘刻在了骨子里。

    自從八歲以后開始,他就再也沒有做過夢,只要刻意保持淺睡,就能在聽到任何風吹草動后瞬間醒來。

    十多年沒有享受過美夢的安寧并不是什么憾事,既然記憶里從未留有安睡的滋味,也就說不上什么羨慕或可惜。

    初夏的涼夜氣溫適宜,偏僻的荒村也靜謐寧和。

    除了少女偶爾翻身發出的輕微響動,就只有斷續清脆的吱吱蟲鳴。

    朝陽的第一縷光明照入小屋時,青年如期睜開了眼。

    然后他就看見,對面床上那雙湛藍色的眼瞳也直直地盯著自己。

    她從什么時候醒來的?保持這個姿勢盯著自己多久了?不過這也不奇怪,一路上都睡了那么久,這家伙的精神一定已經休息充分了。

    倒是沒有試圖偷偷熘走這一點,讓伊比斯頗為感到意外。

    「你怎么不試著逃跑?」

    妮芙絲默默地揮舞手臂展示,身上的數重鐐銬清脆地嘩啦作響起來。

    「唔,確實,讓自己的貼身性奴帶著鐐銬也太沒品位了。」

    無視她近乎要吃人的目光,伊比斯不準備更改對少女的身份定義,「既然如此,我會幫你把鐐銬松開的。」

    他走上前來,伸手拉住了鎖鏈。

    妮芙絲驚訝地瞪大眼,似乎以為他將要表演什么空手扯斷鐵鏈的特技,但青年卻停下了動作。

    「你得向我保證,不準備逃亡或是襲擊我。」

    「……我保證。」

    「說謊。」

    伊比斯伸出手,突然刮了下少女的瓊鼻。

    他從一開始就根本沒打算讓她能自由行動——起碼要等到兩人不再獨處之后。

    妮芙絲瞪了他一眼,也沒有為被戲弄而感到生氣。

    「啊啊,居然把誠實善良的女孩污染成這副能將謊言信手拈來的模樣,真是個悲慘無理的世道——」

    「你夠了。」

    雖然歌劇一般的詠唱被打斷,青年卻有些察覺,妮芙絲似乎并不對這樣的整活感到有多厭惡。

    她的本性沒那么死板,更像是在強迫自己變得壓抑沉穩。

    真不知道是什么經歷把她塑造成了這樣古怪無聊的性格。

    決定了。

    他在心中暗暗立下調教目標。

    要讓這女孩重新坦率活潑,能夠誠實地將yin蕩的一面展露出來,而不是硬擠出這種死板無趣的正經性格。

    到時候就讓她主動提起裙子求cao吧。

    「休息夠了,我們上路。再走三四天咱們就能到達目的地了——不過這最后一段路也很難走就是了。」

    伊比斯挑起了包裹背在肩上,「要是你不跟過來,我就得費點力氣把你抱上馬車。如果掙扎得太厲害,那就只能用迷藥了。」

    妮芙絲想了一下,吃力地爬下床,挪動腳步跟了上來。

    暫時,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你真的不準備和我說話了嗎?」

    「……」

    幾次試圖開始話題的嘗試均以失敗告終,外向的青年倒也不感到氣餒。

    越來越陡的山道土路終于到了盡頭,他拉緊韁繩,命令駑馬停步。

    接下來的路途,就不是馬車能夠通行的了。

    少女冷冷地盯著伊比斯的背影,看著他轉過頭來,臉上露出了虛假的和煦笑容。

    「山路難行,你是要自己走,還是想坐在馬上由我牽著?」

    人類青年擺出故作苦惱的神色,「雖然一般都是仆從給主人牽馬,看在你重傷未愈的份上,我倒不介意屈尊把你當大小姐對待一次。」

    還是沒有等到任何回答,少女甚至連身體都沒有挪動一下,就像在欣賞小丑表演一般譏諷地微微翹起嘴角。

    明明早晨出發的時候她的態度還算合作,真不知道一路上發生了什么心理變化,現在又變成了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女人還真是善變的動物。

    現在就算要用強的,背著這么一個活人走完剩下的路也不現實。

    伊比斯的耐心終于到達了極限。

    他收斂起玩世不恭的神態,銳利的眼神針尖對麥芒般對上了妮芙絲冷漠而不屑的藍眼。

    「我明白了,你不愿意跟著我走。你不怕我把你丟在這里餓死嗎?對,你倒確實不怕這個。」

    他無奈嘆了口氣,「老姐說得對,什么都不想要的人最難收買,你現在連自己的命都覺得可有可無了,自然連什么威脅都不害怕。」

    妮芙絲無言地揚起高傲而不屈的纖脖,就好像在接受贊美一樣。

    伊比斯并不是沒有遇見過這樣剛硬的對手。

    對付這種人,采用直接脅迫是事倍功半,正確的做法是從他們身邊的親友入手。

    無論再怎么清高正直的人,身邊總會有在意的軟肋。

    就算他們能夠承受家人與朋友的非議,走到了眾叛親離的這一步后,再從外部攻破起來就簡單了許多。

    但這偏偏對她行不通。

    布萊丹城已經被摧毀,曾經是城主的少女完全成了孑然一身的孤家寡人。

    不要說用親近之人威脅了,失去了一切的她甚至連自身的安危都不再放在心上。

    和潛伏時所見的少女城主疲倦但干勁十足的狀態不同,此刻被稱為妮芙絲的女孩雖然挺直腰桿,眼神深處卻頹廢彷徨如行尸走rou。

    伊比斯甚至懷疑她已經失去了繼續活下去的理由,只需要稍微受到刺激,就能毫不猶豫地翻身跳下山崖。

    那么,如果自己能給她這樣的一個理由呢?「我決定了。」

    青年露出了讓妮芙絲深感不安的險惡笑容,「如果你不主動跟我回去的話,等這趟旅途結束,我就把家里的上千名人類奴隸全部殺光。」

    「你!……」

    少女再也無法保持淡定的沉默,瞳孔緊縮,呼吸也因為憤怒而急促起來。

    她立刻就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露出失態的神情正中這個混蛋的下懷。

    只有表現得毫不在意,才能將這個話題若無其事地一筆帶過。

    妮芙絲很快就將心情平復了下來。

    「那是你的家事,和我沒什么關系。」

    「哪怕會有數千名無辜的人類會因此而死?」

    「要殺人的是你,決定權和責任也不在我身上。」

    少女還是硬撐出一副死硬到底的樣子,「像你這樣的精明人,行事一定會依照利益最大化的原則。就算我不聽從你的命令,你也會選擇毀約而不是浪費奴隸,對吧。」

    「這有一個前提,區區一個女奴的價值當然比不上那數千名奴隸。」

    伊比斯冷笑一聲,「可是你不一樣。你現在在我心中的地位比普通奴隸重要的多。兩條腿的人類好找,長著尾巴又伶俐可愛的白發蘿莉可不多。」

    「你不是那種瘋子。」

    「你認為我不是嗎?」

    若是在平時,妮芙絲當然會把這當成是虛張聲勢而一笑了之。

    但現在的她無法這么做。

    萬一呢?萬一這家伙說的是真的呢?按照這時代的人們的無聊程度來看,像言情一樣因為得不到女人而發狂也不是不可能。

    「……我不覺得你那個老姐會同意你揮霍家里的財產。」

    「她不會管的。」

    伊比斯聳了聳肩,「她要代表家族留在圣地參與各種明爭暗斗,領地上的事我都能全權決定。雖然我只是個繼子,浪費些便宜的奴隸也不會有人管。」

    「要是其他家族知道了你因為一個女奴就殺光了家里的奴隸,受到損失的還是你和家族的聲譽。」

    「那是你不了解我們。」

    青年繼續粉碎少女的辯駁,「只要隨便找些像祭祀母樹這樣的借口,殺掉數千名奴隸作為人牲并不少見。」

    事實上,廢除了人牲的英卡納家族沒理由做出這種舉動,作為繼子的伊比斯也沒有那么大的權力。

    不過用這來騙一騙對此一無所知的妮芙絲已經足夠了。

    少女緊咬銀牙,憤懣地怒視著氣焰囂張的伊比斯。

    用無辜奴隸的生命來威脅自己就范,這簡直是最卑劣下作的手段了。

    「不向恐怖分子妥協是常識。」

    「恐怖分子?」

    「就算我這次妥協了,我怎么確認你不會得寸進尺地繼續要挾我?」

    伊比斯微微瞇起了眼睛。

    「你覺得這是妥協嗎?清醒點,你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你只能選擇留在我身邊,嘗試能不能讓我回心轉意;或者什么都不做,等我想辦法把你弄回去以后,眼睜睜看著我殺人來折磨你。」

    妮芙絲陷入了沉默。

    他說得對,地位處于絕對劣勢的自己沒有任何主導事態發展的能力。

    除了答應之外,余下的選擇并不多。

    繼續咬緊牙關地拒絕,孤身一人的人類青年要強行帶走自己極為困難。

    若是被他丟棄在荒山野嶺,也不過是慢慢死掉而已。

    亦或是直接在他面前自殺,大概也能讓那些奴隸免于被用來威脅自己。

    但是——「……我明白了。」

    選擇死亡,就是將未來的可能全部拋棄。

    但死皮賴臉活下來的話,或許也能夠救到那些人,避免萬分之一的最壞可能性。

    白發龍女吃力地撐著身子爬下車板,腳步虛浮地站立在伊比斯面前,然后,見到青年臉上露出了無比欠揍的笑容。

    「哎呀,我是在開玩笑啊,你居然還真信了。稍微想想都能知道,我可搞不出來這么喪心病狂的屠殺。」

    妮芙絲重重地吸了一口氣,抑制住心中不斷翻騰的憤怒,終于長吁一口,無悲無喜地用看渣滓的眼神注視著眼前的男人。

    伊比斯自然是對此毫不在意。

    已經數不清有多少次被各種極為怨毒的眼神給這般死死盯住了。

    既然要做陰影中的利刃,總要承受理所當然的惡意。

    他已經習慣了面對這樣的無能狂怒。

    附帶一提,那些知曉了被坑害的真相的受害者們,最終大多變為了墳墓中冰冷的尸體,剩下的則是連完整的殘骸都未能留下。

    將不多的行李轉移到了瘦馬上,伊比斯伸出手,準備幫扶還在養病中的少女上馬。

    可妮芙絲只是搖了搖頭,邁步獨自前行起來。

    哦,準備用腳走,還真是倔得不得了。

    默默地注視了片刻她搖搖晃晃的背影,青年嘆了口氣,三兩步趕上前拉住了彷佛下一刻就會摔倒跌落的女孩,無視她「我自己能走」

    的抱怨聲將她拽到了馬邊。

    「我命令你,坐上去別亂動。」

    失去了本就和裝飾品沒兩樣的翅膀后,拖著粗黑尾巴的妮芙絲體重仍然比普通女孩子重上不少,要抱舉起來也不那么輕松。

    不過她終究還是沒有再做出更多抗拒的舉動,側騎上了馬背。

    這下子,總算可以繼續上路了。

    和曾經翻越過的能被稱為天險的那些山脈比起來,通往蜜蜂嶺前的這片小山可以算得上是坦途,但牽住韁繩的伊比斯仍然無比小心地探著路,以免出現什么失足意外。

    叢生的灌木枝條能輕松劃破小腿的皮膚,但綁緊的布條保護了這一情況的發生。

    乖巧地側坐著的妮芙絲此刻真如哪家出游的大小姐一般,即使穿著粗制的葛布衣衫,仍然顯露了恬靜溫柔的氣質。

    她并不會騎馬,平常只是用來拉貨的駑馬也沒有配備鞍具,幸好與一般女孩不同,她還有尾巴可以用于平衡。

    跨過一片裸露的巖地,馬蹄嗒嗒緩踏巖石的聲音斷續響起,持續了一段平和寧靜的時光,隨后這份平靜被少女的疑問聲打破。

    「你為什么會看上我?」

    「什么?」

    開拓著道路的伊比斯沒有回過頭,用放緩的腳步表示了傾聽。

    「我問,為什么你一定要執著于我?」

    「男人看上女人,還需要什么理由嗎?」

    青年的回答顯得理所應當,「我想到得到你——從身體到內心都成為我的所有物。那天見到你遍體鱗傷還能頑強站起的樣子后,我發現自己突然愛上你了。就這么簡單。」

    「那還真是廉價的愛情。」

    「不然呢?」

    伊比斯吃驚地反問道,「正經的愛情還能是怎么樣?」

    「……最起碼,尋找伴侶時也要進行基本的了解吧。」

    龍女倒是認真的回答了,「對于事物的看法要相近,能找到共同的話題,沒有觀念的沖突。深入交流后,最好能找到一樣的愛好,可以互相理解支持,這樣才能考慮婚姻……」

    伊比斯在平坦的地方停下了腳步,用看癔病病患的憐憫眼神注視著少女。

    「那樣就一輩子別想找到伴侶了,結婚只需要考慮家世、財產和親屬關系就已經足夠。像你要求這么多的發病女孩就很難嫁得出去。」

    況且,他只是想得到妮芙絲,她這樣的奴隸可沒有資格談論伴侶。

    「……你說得對。」

    妮芙絲沉默一會后并沒有反駁,而是贊同地點點頭,「我們那兒發病的人越來越多,所以都沒什么人結婚了。后來就連婚姻制度都干脆廢除——愿意和誰生活全靠自愿,反正……嗯。」

    我們那兒?伊比斯想了一下,理解了她的話。

    她不是人類,說的應該是自己的家鄉。

    沒有婚姻這種事,聽起來就是個落后的野蠻部落。

    倒是說到愛情就能引申到結婚上,這一點看妮芙絲的性格相當保守——誰說有了愛情就必須要被結婚束縛的?「你還沒回答呢。你究竟看上了我哪一點?總不會有無緣無故的喜愛。」

    少女晃蕩著玲瓏的玉足發問道,「我可不覺得,只是這么幾天的時間,就能讓你這家伙對我一見鐘情吧。」

    伊比斯想了想,回答道。

    「要說的話,是覺得有趣。就像偶然在集市上看見了黑色的珍珠。雖然個頭不大,色澤也沒有華光,偏偏能夠吸引人的目光,因此稀有和好奇就產生了占有欲。大多數人都很無聊,相比之下,你就顯得十分特別顯眼了。」

    并不是愛情,也不是色欲,只是因為神秘而產生的吸引力。

    這個答案其實并不特殊,甚至完全在意料之內。

    妮芙絲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青年牽起繩,繼續踏上旅途。

    隨后,身后響起了少女的余音。

    「但是,總有一天,興趣是會消失的。」

    「……你說的對。」

    就像帶著面紗的半裸女人對男人最有吸引力一樣,當輕紗褪下后,全裸的胴體就再無那份似有還無的神秘感。

    和曾經遇到過的許多奇特女子一樣,假如有一天現在這份高漲的興趣消退之后,自己還會對妮芙絲抱有充分的好感嗎?亦或是會一如既往地,在厭煩之后就將她作為物品來利用拋棄嗎?伊比斯捫心自問,誠實地得到了殘酷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