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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蔥籃球夢】第六卷:穢土新生(103)

    2021年10月20日

    第103章:線索

    “滴…滴…滴…滴…”明亮的房間里,監測生命體征的儀器正不斷的報送著目標的情況,錯綜復雜的醫用管道幾乎纏滿了整個房間,不斷有身著白衣的醫務人員往返進出,可終歸沒有一個人會朝著病床上的男人多看一眼。

    畢竟,沒有人愿意在死人身上多花時間,除了依舊堅信他還有救的鐘神秀。

    房門之外,身姿高挑的鐘神秀神情緊張,雙手壓在指揮臺上似乎是在等著什么結果,而她的跟前,數十位“隱虹”情報人員正在緊鑼密鼓的敲打著計算機,壓抑的鍵盤敲擊聲不斷侵擾著鐘神秀的大腦,但她并不會因此感到不適,因為她知道,只要結果一出,她的行動就要依托著眼前著這群情報人員而展開。

    “報告,總局已批復!”

    鐘神秀聞言雙目一亮,整個人立馬變得精神了許多,她快步走向報告人員,對著屏幕里的文字逐一辨認,數秒之后,她面無表情的抬起了頭:“總局已通過,厄運計劃,開始!”

    “已連接銀行系統,凍結智運科技、智運興盛、智運乾坤等36家公司賬戶…”

    “已連接衛星系統,全力搜尋目標馬天雄位置…”

    “已連接深海公安系統,對目標智運集團大廈實行安全管制…”

    一系列針對智運集團的指令瞬間發出,鐘神秀終于是松了口氣,隨著鐘致遠帶來的U盤證據上傳,總局的批復落實,這一場關于智運集團的大案總算到了這一步,即便是智運集團的背景再深,面對強大的國家機器運轉,馬天雄再不會有翻盤的可能。

    “黃山,藍客!”剎那間,鐘神秀的腦海里涌出了兩個血rou模糊的身影,一年前黃山率先趕往深海調查智運遭遇不測,這才有了“隱虹”行動組的相繼出動,可一步步的靠近答案,他們所付出的代價自然也是越來越大,藍客就是在那場大爆炸中為了掩護她離開而犧牲的,而剩下的幾位,紫魚、青衣、香橙和小綠,如今也已生死未卜,只有她,獨自回到了基地。

    所有的傷感縈繞心頭,一貫堅強的鐘神秀險些就要擠出淚來,然而作為“隱虹”行動組的負責人,她知道眼下的局勢還需要她,她必須親手營救出幾位隊員,親手將智運集團一舉摧毀!

    “報告,馬天雄已于24日前往美國,至今未歸。”

    “報告,智運旗下36家公司賬戶已凍結,但總資金流顯示不到一萬…”

    “報告…”

    “砰!”鐘神秀一拳拍在案板上,光聽到第一句時,她已經明白了過來:馬天雄跑了!

    “秀姐?”見她情緒有些激動,身邊的工作人員不免有些關心。

    “沒事,”然而不到一秒,鐘神秀便昂著頭從指揮臺走了出來:“他,逃不了!”

    事情吩咐完畢,鐘神秀也不再執著于眼下對智運圍剿的“失敗”,既然馬天雄已經出國,那接下來的工作自然是要以救人為主。

    “秀姐,您傷還沒好,這次的事,您就不要親自去了吧!”

    鐘神秀摸了摸自己左臂的創口,冷聲道:“我必須去。”

    “我先去看看他!”

    “誒,對了秀姐,另外那個人怎么處理?”

    鐘神秀聞言稍稍一愕,心頭不禁涌出幾分失落,同樣是高空墜落,鐘致遠的大腦神經受損嚴重,內臟、脊骨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幾乎沒有了生還的希望,如今也完全是靠著呼吸機勉強維持,可另一位呢?這人鐘神秀自然是見過的,甚至當初就被她狠狠的教育了一次的官二代,可他卻除了斷了兩根腿骨外,幾乎就再沒什么傷情,實在是讓人有些費解。

    “他們是為什么摔下來的?”

    “是扭打在一起墜落還是被其他人一起推下?”這個問題鐘神秀沒有答案。

    “無論如何,先把他弄醒才能問清楚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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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熊安杰從噩夢中驚醒,隨之而來的,便是與噩夢中一樣的四肢劇痛。

    雖是幸運的撿回了一條命,可兩條腿骨畢竟是折了,懵懂的他在這樣一個陌生的環境里除了尖叫與嘶吼,倒也沒有別的選擇。

    “你醒了?”突然,房間里傳來了一聲電子虛擬音。

    “誰?”熊安杰環顧四周,并沒有發現有人進來。

    “你不用管我是誰!你只需要知道,是我救的你。”

    熊安杰閉了閉眼,努力的回想著在少腰上和鐘致遠、珍妮等人的糾葛,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是被推下了山。

    “我…我沒死?”

    “你是怎么掉下來的?”然而那聲音并不關心他的死活。

    “我…”熊安杰微微皺眉,卻是不知這人到底是誰:“我有點暈…不太…”

    “我奉勸你老實一點,你的命雖然撿回來了,但是否為你繼續治療,還得看你的配合程度。”

    熊安杰這會兒腦子也明白了過來,當下也不再猶豫:“我…我是被個女人推下來的。”

    “女人?”電音那頭的鐘神秀蹙了蹙眉:“什么女人?”

    熊安杰倒也不打算隱瞞:“她是

    一個富二代的保鏢,功夫挺厲害的。”

    “馬博飛?”鐘神秀所獲取的情報系統里,馬博飛身邊的確跟著一位外國保鏢。

    “對對對,”熊安杰一聽她這么快就猜到了答案,心中不禁有些犯怵,腦子里不斷揣度著這聲音的源頭究竟是何方神圣。

    “為什么要害你?”

    “我…”熊安杰話到嘴邊,心里頭卻是稍微有了些想法,也不知這人到底是誰,但那些自己做過的“壞事”要是一股腦的往外說也不算什么好事。

    “嗯?”

    “我…我…”熊安杰猶豫半晌,這才想到一個理由:“我瞧見她害人了,她就要殺我滅口!”

    “什么人?”

    “一個年輕人,和我都是從深海來的,他…也是被她給推下去的。”

    “…”鐘神秀又一次陷入了沉默,話到了這個點兒,似乎也能說得過去,但她卻并不打算順著對方的思路來,語聲一變,突然厲吼道:“放屁!”

    “…”熊安杰一臉錯愕,卻是不知該如何應答。

    “你在撒謊!”

    “我…我沒有啊!”

    “看來,你是不想活了!”隨著鐘神秀的一聲令下,房間里突然走進了幾名白衣工作人員,還未待熊安杰反應過來,這群人便開始將他圍住,竟是開始拆他那打好了的石膏架。

    “誒誒,別別…”熊安杰哪里還不知道這些人的目的,自己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在別人的屋檐下,自己哪還會有什么好果子吃。

    “嗯?”

    “就是…除了要滅口我之外,我之前,還得罪過她!”

    “…”鐘神秀低頭沉思,仍舊在判斷他這話的真假。

    “就是…就是之前一次想上她,還被她揍了一頓。”

    “哼,倒像是你能做出來的事。”這話倒的確像是熊安杰的行事風格,鐘神秀點了點頭,雖是沒能完全相信,但至少也有了幾分頭緒,正好自己也趕往深海,去找一找那個外國女人,事情總會明了。

    “喂?”熊安杰見她不再出聲,而身邊的工作人員也都跟靜止了一般不再動彈,他也只得小聲的試探。

    “你就在這里養傷,在我回來之前,哪里也不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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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海大學。

    距離籃球隊球員和啦啦隊成員返校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了,盡管趙舒奕和鐘致遠兩人依舊沒有音訊,但作為學校,日常的作息似乎也沒有受到什么影響。

    有關于失蹤人員的調查工作仍舊由云都警方主辦,深海公安廳也積極配合,但兩人的一切手機、網絡訊號都已消失,除此之外也沒有任何的身份證使用情況,這樣的條件要找到人無異于大海撈針。

    不過對于深海大學校方有一點值得慶幸,作為鐘致遠和趙舒奕的家庭,似乎都沒有因為這事前來學校討要說法,學校里有關于這一對師生的失蹤也沒有引起太多恐慌。

    “應該是遇到了什么麻煩,我相信會回來的。”這是籃球隊長聶云的原話,雖然有些模糊,但多少讓人感到放心。

    這樣的心態能感染到球隊,但對于其他一部分人而言,并沒有多少安慰。

    下課鈴聲響起,平日里大大咧咧處理著班級事務的張萱卻是風風火火的收拾著書本,第一個跑出了教室,自云都回來后,她申請了走讀,家和學校之間的兩點一線式生活倒像是回到了高中,一切,也都變得平靜了許多。

    很顯然,她和白露、紀夢佳以及那幾位“不幸”的啦啦隊員們一樣,都選擇了沉默,有的是因為利益,有的是出于懦弱,但對張萱來說,一張她與父母的全家福照片,就足以讓她啞口無言。

    但今天不同的是,在張萱踏出校門的時候,一位西裝革履的高大男人迎了上來,摘下墨鏡,直接攔住了張萱的去路。

    “你…”張萱頗為疑惑,眼神里多了幾分警惕。

    “張萱?”男人雖是面色冷厲,可語調卻并不讓人反感。

    “嗯。”

    “你好,我是趙舒奕的哥哥,有關于她失蹤的事情,我想找你了解一下。”

    “啊?”張萱聞言不自覺的手腳一抖,那段讓她完全不想回憶的畫面又一次涌上了心頭,可還沒等她回應,趙舒赫身邊卻是多出了一位面色和藹的中年女人。

    “我知道這些經歷會有些痛苦,有些話你也不方便說,這位是我專程請來的心理醫生,你們聊,怎么樣。”

    “…”張萱有些猶豫,畢竟事關那段見不得人的事,她實在不愿意提及。

    “那行吧,你們自己去找地方,我先去找其他人。”

    “其…其他人?”

    趙舒赫目視著前方開闊大氣的校門,眼神里多了幾分嘲諷,他沒有回答,但從他那厭惡的表情里,張萱多少也能明白,他要去找的,自然是和她一樣,被那群人渣禍害了的女孩。

    或許是被他這凜然的目光感染,張萱難得的鼓起了那份久違的勇氣,她朝著心理醫生點了點頭,示意著自己的狀態。

    “那好,我們去我辦公室聊吧,那里比較安靜。”

    “嗯。”張萱應了一聲,隨著女人坐上汽車,可車才剛剛起步,手機卻

    是突然傳來一聲彩鈴。

    “喂?”

    “記住我說的每一句話,否則…”電話僅僅說完這一句便被掛斷,張萱有些莫名,然而手機短信卻在同一時間多了一條。

    赫然是她父母那天被綁架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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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頭緒?”會議桌上,趙舒赫的身前圍坐著幾名心理醫生。

    然而回應他的卻都只有無奈的搖頭。

    “張萱這邊聊到了黃國棟等一行人的聚眾yin亂事實,但當天的人數,卻好像和其他人說的對不上…”

    【】

    “對,她們在說到那天的細節上,有些模糊。”

    趙舒赫皺了皺眉:“會不會是因為心情太沉重,記憶混亂。”

    “不會,我們都會搭好橋了之后再問的,即便有不適,但對于這種痛苦,印象往往是最深的。”

    “那差別大嗎?”

    “嗯,張萱交代的人數是7男7女,而先前紀夢佳交代的是4男6女,再張萱說的是她們三個自己打車去的,但是白露卻交代的是被人接的…”

    “還有…”

    種種問題看似很小,但六七名女生的問答夾雜在了一起卻已然非常明了,趙舒赫雖是軍旅出身,但對這樣的情況倒也能分析出個大概:“看來,是有人提前串供了!”

    “對了,先前那個叫張萱的小姑娘上車的時候還挺有活力的,但好像上車后接了個電話,態度就變了。”

    “…”趙舒赫沉默一陣,隨即也已接受了這一事實,看來這件事情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復雜。

    從會議室里走出,趙舒赫舒展了下筋骨,作為部隊出身的他對于回歸都市的生活多少還有些不適,但這次的事,無論如何他都要查個水落石出。

    然而就在他還在為趙舒奕的事情犯愁的時候,一串熟悉的號碼突然在他的手機上亮了起來。

    “喂?”趙舒赫按下接聽,但心底里多少帶著些疑惑。

    “喂哥,你到哪兒了?”電話那頭果真是meimei的聲音。

    “舒奕?”

    “嗯?哥你怎么了?”兩人的對話有些莫名,但趙舒奕的語調似乎一點兒事都沒有發生。

    “我來深海找你了,你在哪?”

    “我也是剛回來,聽爸說你也來了,怎么都不跟我說一聲。”

    趙舒赫臉色變得更加疑惑,可嘴上卻已是開起了玩笑:“這不是知道了嘛,你在哪兒,我來找你,請你吃個飯?”

    “好啊,我和昕姐在一起逛街呢,位置發你。”

    “好,我這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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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行武的追思會已經持續了三天,前來吊唁的社會各界人士依舊絡繹不絕。

    按照慣例,每有賓客祭奠,顏家的親屬們大多會跪在一側回禮,二房奶奶和幾位叔伯之間還有輪流,但作為長孫女,又是山潤目前的執行董事,顏妙旖這幾天幾乎就沒離開過這間靈堂。

    一身白色的輕紗孝服披蓋在身,比起往日的職業化套裝要明顯多了幾分清麗,特別是那卸下了妝容之后的面容,眉宇間若隱若無的悲傷與沉痛,更是讓人為之動容。

    “這顏小姐和老爺子感情深啊,當年一家人反對她出國,就老爺子支持她,那可是一手帶到大的寶貝啊!”

    “是啊,你看她都跪在這三天了,也不知道熬不熬得住。”

    “老顏有福氣,子孫滿堂,后繼有人啊!”

    誠然,國內像顏家這樣的豪門并不少,但家中長輩若是出了岔子,那企業自然是要走下坡路的,如今地產漸漸沒落,可山潤的發展卻顯得蒸蒸日上,或多或少也都讓人眼紅,尤其是這位主持著顏家發展的長孫女顏妙旖,能在主持大事的節奏里停下來,在顏行武的靈堂前一跪三天,這份孝心便已足夠讓人動容。

    突然,有人慢步走進靈堂在顏正梁的耳邊低語了幾句,顏正梁目光一亮,立時起身向著門口走去,可還沒到門口,他所要去迎接的人已經走了進來。

    “馬少。”顏正梁大聲喚了一句,顯然是有些欣喜,要不是因為還在靈堂不能表現得太過,少不得就要拿出平日里交際應酬的那一套來。

    馬博飛微笑著朝他點了點頭,臉上難得的擠出幾分悲切神色,也不多話,學著旁人的姿態走近靈位,緩緩跪倒,簡單的叩了幾個頭。

    顏妙旖雖是上次與他鬧得不愉,但如今畢竟是特殊場合,她也不便發作,待得馬博飛叩完,她款款躬身,向著馬博飛的方向回了一禮。

    “顏總,”可沒想到,馬博飛沒去跟迎接他的顏正梁打招呼,反而是先朝著顏妙旖低聲說起了話:“顏總節哀啊!”

    “謝謝!”顏妙旖語聲有些冷淡。

    “不客氣,我只是勸你多多保重身體,未來的日子,還長著。”

    “…”這話倒也得體,但在顏妙旖聽來卻并不簡單,還未等她回應,馬博飛卻已是站起身朝著顏正梁走了過去。

    出乎意料的,顏正梁對他十分客氣,還未聊上幾句,顏正柱也從外頭趕了

    回來,三人一番閑扯過后便上了二樓,似乎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商量。

    “小姐,”過不多時,顏正梁的助理走了過來:“兩位顏總想讓您上去一下。”

    “有什么事?”

    “是關于下午的股權會,兩位顏總說,先和您通個氣。”

    “好!”

    顏妙旖應了一聲,終于是站了起來,按了按有些發麻的腿,取下了披蓋的白衣孝服,深吸了口氣,即便這兩三天都沒怎么睡好,但既然是要談工作,她也會盡可能的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更好。

    會議室里除了顏正梁和顏正柱外,馬博飛也已好整以暇的坐好,對于他,顏妙旖倒已經不太意外了,畢竟看先前二叔三叔的反應,今天的事,少不得要和這位馬家的少爺有所聯系。

    “妙旖來啦,坐!”

    顏妙旖點了點頭,這會議室足夠寬敞,她索性尋了個偏一點的位置坐下,顏正梁倒還坦然,但那一向與顏妙旖不對付的顏正柱卻是冷不丁的嗤了一聲:“怎么,老爺子剛走,你這就要耍大小姐脾氣了?”

    顏妙旖卻是報之以微笑:“二叔誤會了,我是這兩天沒怎么梳洗,坐得遠一點,大家也方便一些。”她這話應答得體,即便是顏正柱再有意見這會兒也只得咽了下去。

    顏正梁也不再為這小事糾纏,直接開門見山道:“妙旖啊,今天叫你來呢,是有個事兒要跟你說一下。”

    “嗯,三叔您講。”

    “下午的股權會,我們打算安排馬博飛先生主持。”

    顏妙旖聞言一愕,她猜想過馬博飛會和他們兩人有過什么交易,但無論如何,入主家族地產集團股權會這種事,她可是想都不敢想。

    “妙旖你先別驚訝,”顏妙旖還未開口,顏正梁便已搶過了話頭:“是這樣的,我和你二叔這段時間一直和馬總有過合作,而眼下,我們已經決定用我們手中山潤地產的部分股份來置換智運集團的。”

    “股權置換?”

    “對,妙旖你想必也能理解智運的股權價格,馬總這邊呢,急需一筆現金流和不動產,而兩位叔叔也比較看好智運的前景,有這樣一層合作…”

    “你們的股權?”顏妙旖立時打斷了他的發言:“多少?”

    “…”這話倒是有點直切要害,顏正梁一時間還不知如何開口。

    見他面露難色,倒是馬博飛笑瞇瞇的開了口:“小顏總不必激動,我們的合作是有合同的,合理合法,我出讓了智運集團旗下32家公司的20%-60%的股權,從而得到了山潤地產旗下16家公司的56%,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筆現金,具體的合同您要看一下嗎?”

    顏妙旖白了他一眼,卻是并不打算理會,轉頭又朝著顏正梁質問道:“二叔三叔,你們好快的手腳啊,昨天才執行的遺囑,今天合同就已經簽了,這56%的股份和現金流可是你們的全部家當了!”

    “這個不用你提醒,我們不自己去搏一搏,難道還等著你的那兩家破公司養活?”顏正柱一陣冷嘲雖是難聽,但說的卻也算是事實,顏妙旖固然帶著山潤集團走出了地產界沒落的瓶頸,開發出了山潤娛樂和山潤體育兩條路來,可今年的行情卻又變得不容樂觀,山潤娛樂遭遇到馬博飛旗下的選秀節目影響,市場估值已然縮水,而山潤娛樂贊助的華南力高,今年的戰績卻遠沒有達到眾人的預期,這雙重打擊之下,顏妙旖的決策能力自然就要開始接受大家的質疑。

    “那個,妙旖啊,你要是也有興趣,馬總應該也可以和你…”

    “哼,免了,”顏妙旖站起身來,卻是不愿再看他們一眼:“你們的股權和錢我不過問,但我的股權是爺爺留給我的,我就該替他好好守著。”

    一語言罷,便直接頭也不回的走出會議廳,待經過門外助理時冷聲道:“給我查一下智運近三個月的經濟曲線和營收狀況,另外,盡快做好山潤娛樂和山潤體育的財產切割。”

    “顏總,您懷疑…”

    “不是懷疑,是可以肯定,天上沒有餡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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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海大學校門,與那日趙舒赫門外等人的情景一樣,鐘神秀也戴了一副墨鏡,同樣的穿了一身簡便西裝,雖是仍然顯得高瘦迷人,但多少能掩飾掉一些動人的風韻。

    但與趙舒赫不同,她要等的人是主動朝她走來的。

    陳起與陳揚平日在班上幾乎沒有什么交集,可如今卻是并排走向了鐘神秀,對于這位同班同學的jiejie,他們卻像是早已熟識一般點起了頭:“秀姐,對不起!”

    “上車!”鐘神秀朝著眼前面帶愁容的兩人望了一眼,倒是沒打算在這人多眼雜的校門口久留。

    “秀姐,是我沒看好致遠,我…”

    “沒什么的,”鐘神秀倒是沒有責怪的意思:“致遠去南泥山是為了去找我,發生意外的事,誰也說不好。”

    “…”陳起皺了皺眉:“那段日子挺邪門的,不但他出了事,他女朋友,還有整個球隊都變得無精打采的…”

    “嗯,這事兒我會去弄清楚的。”

    “他現在狀況怎么樣?”

    “不是很好,我這次來,就是想讓你們帶他去一趟南嶺。”

    “這

    么嚴重?”陳起不禁皺起了眉,提到南嶺,那看來鐘致遠的身體狀況普通的醫學已然有些無能為力。

    “死馬當活馬醫吧!”遙想到昏迷了多日的弟弟,鐘神秀的心理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您不親自去嗎?”陳揚難得的插了句嘴。

    “我眼下還有不少事要做,致遠的事,可能就要麻煩你們兩了。”

    “放心,這次我一定把他安全護送到南嶺。”

    “還有,帶我向幾位長老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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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靜,即便深海這樣的大都市,荒郊之外也是人煙稀薄,但這不起眼的荒郊,卻引來了鐘神秀的腳步。

    這里是“隱虹”情報小組所搜集到的有關智運集團一個隱匿的信號點,就像是藏在南泥山山腰間的基地一樣,這里,或許就是智運的“老巢”。

    然而一片荒蕪的山野間,這樣的“信號點”又該如何搜尋?

    很快,一處不起眼的小瓦舍引起了她的注意,這附近雖是荒蕪,但也并非沒有人跡,畢竟背靠深海,怎么說也不至于太過窮困,一路走來也能瞧見村民們搭建的兩三層小樓房,這農田灌水附近甚至還停放著幾輛廢舊汽車,這樣的情境下, 一間破舊不堪的老瓦舍自然就有些格格不入。

    鐘神秀扭了扭脖子,帶著三分戒備走向瓦舍,推開小門,里頭卻也只是一些廢棄的柴堆。

    鐘神秀皺起了眉,沿著瓦舍四周探看了一番依舊無果,可當她準備走出之時,腳步卻是驟然停住,只因著那破門的門栓上居然殘留著一絲金發。

    女人的頭發。

    “砰”的一聲,鐘神秀一腳踢開柴堆,果不其然,那柴堆里掩埋的,是一道類似于井蓋的鐵皮,而鐵皮之下,是一道深不見底的路。

    鐘神秀閉了閉眼,毫不猶豫的向著密道走了進去,一路向下,一臉決然。

    終于,在密道摸索了幾分鐘后,前方的道路突然間敞亮了起來,鐘神秀半瞇著眼,繼續邁開著長腿向里走去,映入眼簾的卻是一間滿是科技感的科研基地,除了滿屋子的電子屏,四周環繞著的各處機關按鍵也讓人應接不暇,可遺憾的是,這里卻沒有一個人。

    “看來這里就是信號點了。”鐘神秀點了點頭,也能想到這里的科研力量會跟著馬天雄撤走,但那幾位失散的成員,會不會?

    帶著疑惑,鐘神秀繼續向里探步,雖是沒能察覺到這里是否有人來過,但職業本能的驅使下,她變得異常謹慎。

    這間基地的壯闊程度遠超她的想象,經過中央控制廳一路向里,除了各類型的實驗室,甚至還配備有戰略室和儲藏室,可越是向里走她的眼皮卻越是跳個不停,直到最后一間并未命名的房間門口,鐘神秀的臉色變得越加難看。

    燈光亮起,鐘神秀習慣的掃視著房間里的每個角落,可與別的房間不同,這一次,她的目光才只看到廳中的情景,整個人便就此愣住。

    她的戰友們,全都安靜的躺在這里。

    “紫魚、青衣、香橙、小綠…”四個人四臺醫療床,每個人的頭頸位置都還插著不少軟管,而他們,卻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

    鐘神秀的眼眶瞬間濕濡,她有想過最壞的結局,可親眼目睹到這樣的場面時仍然忍不住落下淚來,她終究是來遲了。

    四個人無論男女,身體都是赤裸的平躺著,周身遍布青紫傷痕,可以想象她們生前所遭受的痛苦折磨,她無力的走了過去,拳頭捏得‘咯吱”作響,可就在靠近的下一秒,一道鬼魅的身影突襲而至。

    鐘神秀警覺一閃,眼角卻已撇到了那抹凌厲的寒光,雖是從未謀面,但她卻已然能辨別眼前這個手拿著匕首的外國女人。

    “珍妮?”

    珍妮目露寒光,整個人變得異常兇狠,她并未搭話,手中的匕首再一次向著鐘神秀撲了過來。

    鐘神秀身手矯健,雖是重傷未復有些影響,但面對珍妮,她已足夠招架,一個是殺父之仇,一個是欺弟之恨,雖是無法確認這房間里同伴的性命是否與她有關,但這女人能夠將自己引到這里才出手,勢必與這整個智運集團有著莫大的聯系。

    兩人來回碰了幾拳,一向自負的珍妮卻已感覺到了鐘神秀的氣息,她當然知道這女人身上有傷,可沒想到自己連一個傷員都無法解決,尤其是她那雙矯健有力的長腿踢來時,珍妮靠著兩只手護在胸前卻依然被踢得向后退了幾米,這份力度,已然超出了她的想象。

    可明明被打得節節敗退,珍妮的臉上卻并未顯露出多少緊張,直至被這一腳踢得連退數米,她的眼角突然多了一絲陰狠,隨即一個翻身竟是朝著門外鉆了出去。

    “嗯?”鐘神秀剛要追擊,可忽然腳下一晃,一股強大的震感瞬間傳來,而在珍妮出走的方向,房門已經被她牢牢鎖死。

    “轟隆”一聲巨響,一臉冷漠的珍妮終于是露出了輕松的笑容,從她身后傳出的巨大爆炸聲來判斷,在這屋子里的人,絕無生還可能。

    但她萬沒有想到的是,在深海這座城市旋渦里,除了鐘神秀,還有一道目光正狠狠的盯著她。

    “咳咳~”鐘神秀清了清嗓子,終是在這一片廢墟之中尋出了幾絲呼吸的空間。突然的爆炸固然恐

    怖,但對于多次出生入死的她來說倒也并非沒有預防,只在震感傳遞來的一瞬間,她便已經開始尋找最佳的躲避位置,終于,在爆炸發生時,她便倚靠著四位戰友所躺著的床鋪為擋板緩沖,挺過了炸藥的沖擊。

    可她的這四位戰友,這會兒均已是血rou模糊,連完整的尸身也無法帶回了。鐘神秀心中沉重,遙想起當日藍客為了救她主動引爆炸藥的場景,今天,她又一次被這群戰友所救。

    然而這四周的墻面磚石都已震塌,本身又是位于地下,來時的出口早已被珍妮堵死,她即便逃過這一炸,似乎也無法越過這深厚的土層。

    除非,還有人來救她。

    鐘神秀屏氣凝神,盡可能的減弱著自己的呼吸,雖然機會渺茫,但既然這處地址是“隱虹”的情報組發現的,或許,他們還會再派人過來。或許一天、或許十天、或許半個月…

    但讓鐘神秀沒想到的是,僅僅在珍妮離開后不到半個小時,這間已被炸成廢墟的荒土里突然多了不少掘土的聲音,而后,生機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