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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只覺得屋子中一切都很昏暗。一道簾子從我胸前拉過,兩個穩婆在簾子內忙碌,九爺坐在簾子外陪我。他看著雖然疲憊,神情卻異樣的鎮定,緊緊握住我的手,一字字道:“你肯定不會有事,肯定不會。”可惜他微微顫抖的手,出賣了他的心情,他在恐懼。我用力展露一個微笑,虛弱卻堅定地點點頭。 一個時辰又一個時辰過去,只有漫無邊際的疼痛,孩子卻仍舊不肯出現。寶寶,你怎么還不肯出來?娘親的力氣快要用完了。 隨著我的一聲痛呼,簾子內的穩婆大叫道:“孩子出來了,出來了,是個男孩,雖然早產了兩個月,小得可憐,可真精神,一看就不是普通孩子。” 九爺神情一松,“玉兒,做得好。” 一個婆子抱著孩子出來,喜沖沖地讓我看,我聽到他的哭聲,只覺心中大慟,胸悶至極,差點昏厥過去。寶寶,你是在哭剛一出生,就要和娘親不得相見嗎? 九爺急急掐著我的人中,方把我喚醒。九爺和門口的天照交換了一個眼色,探詢地看向我,我忍著心中萬般不舍,微點了下頭。 天照進來抱起孩子,“奶媽已經候了多時,宮里來的人也一直等著看孩子,我這就帶孩子過去。”說著就向外行去。 我口中嗚咽了幾聲,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想說什么。天照立即停住了腳步,我定定地盯著天照胳膊間的小東西,半晌后,猛然閉上了眼睛。九爺對天照輕聲說:“你去吧!” 九爺的手輕搭在我的腕上,神情越來越凝重,手指頭變得冰涼。我勉力笑道:“我已經不覺得疼了,只是有些累和困。我的身體一直很好,你不用擔心,我睡一覺就能養好身體。” 婆子的臉色慘白,“血止不住,止不住。”說到后來她不敢看九爺的眼睛,只低著頭極其緩慢地搖了下頭。九爺的身子一顫,低聲急急吩咐著婆子該做什么,又立即命人煎藥。 一盆又一盆干凈的水端進來,再一盆又一盆鮮紅地端出去。我恍恍惚惚地想著,那么多血真的是從我身上流出的嗎? 那種從骨子里透出的疲憊,流淌在四肢百骸間,整個人懶洋洋地溫暖著,只想呼呼大睡。九爺卻不許我睡去,在我耳邊不停地說著話,強迫我盯著他的眼睛,不許閉眼,“玉兒,還記得我們什么時候認識的嗎?” 怎么可能忘記?漫漫黃沙,碧碧泉水,仿若天山明月般的白衣少年。 “還記得那套衣裙嗎?那是樓蘭的一個好朋友贈送,他說是送給我的妻子,還笑說備好嫁衣,自然有女子出現。你出現了,一身襤褸的衣裙,卻難掩靈氣,滿身的桀驁不馴,眼睛深處有憂傷,面上卻只有燦爛到極點的笑,我次聽見女孩子那樣肆無忌憚地放聲大笑,仿佛整個天地都由她縱橫。我當時只覺得你穿上那套衣裙一定會很美麗……可是,我居然沒有見過你穿它的樣子……”我的眼中有了濕意,一滴一滴,落在了他的掌心。 我很努力地想聽他說話,可他的面貌卻在慢慢模糊,我的眼睛前蒙上一團白霧,什么都在淡去,“九爺,我是不是要死了?” 九爺緊緊拽著我的手,“不會的,不會的……”他不知道是在說服自己還是說服我。 我躺在他懷里,沒有恐懼,十分平靜,一些不能出口的話終于敢說出,“九爺,對不起,我欠你的,今生只能欠著了。我一直都希望你能過得快樂,我曾經費盡心機做了很多事情,只是為了能讓你眉頭舒展,不要任何人能傷害你,可最終原來傷你最深的人居然是我。不要難過,你難過時我也會難過,你心痛時我也會心痛。” 他的臉輕挨著我的臉,臉上有濕意,是誰落淚了? “玉兒,對不起的人是我。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和李妍之間的恩怨恐怕也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你根本不會和李妍走得那么近,也不會幫她入宮。你已經做到最好,是我一直用自以為是把你關在門外。如果我肯對你坦誠相對,就不會有今日的一切苦楚。” 小風端著藥匆匆進來,九爺立即給我喂藥。每一次吞咽都似乎要用盡我全身的力氣,九爺一面替我擦汗,一面道:“我知道你堅持得很辛苦,可你一定要堅持,不能放棄,否則會有很多人傷心。” ……在木棉樹空地上坐上一陣,把巴雅爾的心思猜又猜……北面的高粱頭登過了,把巴雅爾的背影從側面望過了。東面的高粱頭登過了,把巴雅爾的背影從后面望過了……種下榆樹苗子就會長高,女子大了媒人就會上門。西面的高粱頭登過了,巴雅爾把我出嫁的背影望過了……東面的高粱頭登過了,巴雅爾把我出嫁的背影從后面望過了…… 九爺溫和低沉的歌聲響在耳邊。伴著歌聲,他將一枚枚銀針插在我的各個xue位間。 “玉兒,我現在才知道我只要你活著。不管你心里有誰,和誰在一起,我只要你活著,只要知道你能快樂地活著,那我也會快樂,你不是不要我傷心嗎?只要你活著,我就不傷心。” 眼睛慢慢闔上,九爺的聲音依舊一遍又一遍:“你一定要活著,一定要活著,一定要活著……” 這么堅持固執,誓和老天抗衡的聲音,即使我的意識已經渙散,可它們卻一字字刻在了心上,和很多年前的另一個聲音重疊在一起,“一定要活著,答應阿爹,你一定要活著。” 長長的一條黑暗隧道,只有前方有隱約的光芒,我追逐著光芒向前飄著,看見有狼群在奔跑,其中一只是喂養過我的狼,我忙上前追逐,狼群突然消失,變成了於單,他笑著向我招手,我也呼喊著向他奔去,忽地阿爹出現在於單身后,我高興地大叫著“阿爹”,如同幼時一樣,向他飛撲過去,他卻沒有如以往一樣,張開雙臂等著抱我入懷,反倒很生氣很生氣的樣子,似乎根本不想見我。 我站在原地,遲疑地想著,卻什么都想不起來。回頭處一片漆黑,前方卻有溫暖的光芒和阿爹、於單。我忍不住地又向前走著,阿爹一臉凄傷,默默無語地看著我,他的神情觸動了什么,腦子里劃過一個模糊的面容,又一個模糊的面容,他們也會如此凄傷? 一定要活著,一定要活著…… 雖然根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腳步卻遲疑地停住。克制著對黑暗的恐懼,向后走了一步,阿爹露了一絲笑,我的身體疼起來。 一定要活著,一定要活著…… 向后每走一步,遠離了光亮一點,身體越發的疼痛,原來往前的每一步是幸福,往后的每一步都是鉆心的疼痛。可阿爹在笑,腦海中的兩個面容似乎也是欣慰,那么再大的疼痛,我都可以忍耐。雖然根本不明白我為什么寧可自己粉身碎骨,也不要他們傷心。一步又一步,緩慢但艱難地向后退去…… “玉兒!”異口同聲地驚喜。入眼處,兩張不同的臉,卻是同樣的憔悴,同樣的疲憊。 兩人同時想伸手扶我,快觸碰到我的臉頰時,又同時停住,頓在了半空。霍去病側眼看向九爺,九爺眼中因我蘇醒的喜悅褪去,滿是黯然苦澀,臉上卻是一個暖暖的笑,手拳成拳頭,上面的青筋隱隱跳動,一寸寸地縮回了手,驟然轉身推著輪椅向外行去,“我去命廚房準備一些吃的。” 霍去病一言不發地側躺到榻上,小心翼翼地環抱著我,他的雙手緊緊扣攏著,胳膊卻不敢用力觸碰到我。這是一個宣布保護和占有的姿勢,可貌似堅強下卻藏著不確定和擔心。 我努力把頭向他靠去,卻動作遲緩,他忙幫我把頭挪到了他肩膀上,唇邊驀然有了笑意,胳膊也真真切切地摟在了我身上。半晌后,他低語道:“玉兒,我們以后不要孩子了。” 一提到孩子就心痛,我強笑道:“以前還有人說要生一個蹴鞠隊出來呢!不是上陣不離父子兵嗎?” 他用下巴蹭著我的額頭,“都沒有你重要。我現在都有些恨這個孩子,我守在你榻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