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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談論企圖偷東西的人被捉住后,經(jīng)常會被砍掉手以示懲戒。 紫衣漢子問:“你想偷什么?”我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破爛的裙子,想著白衣少年精致的衣服,囁嚅道:“我想…..我想…一條裙子。”紫衣漢子吃驚地瞪大眼睛,不相信地質(zhì)問:“就這個?”我道:“還有鹽。”紫衣漢子冷聲說:“我們有幾百種方法讓你說真話,你最好……” 白衣少年打斷了他的話,“去把那套鄯善海子送的衣裙拿來,再把我們的鹽留夠今日用的量,剩下的都給她。”紫衣漢子面色微變,張嘴說:“九爺......”少年看了他一眼,他立即低頭閉上了嘴巴。不大會功夫一個漢子捧著一套淺藍色的衣裙給我,我傻傻地接過,又拿著一小罐鹽,怔怔看著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淺笑著說:“我們一行人都是男子,沒有女子的衣裙,只有這一套,是經(jīng)過樓蘭時,一個朋友贈送于我的,希望你能喜歡。”我摸著手中羊脂般的軟滑,這應該是最名貴的絲綢。覺得這份禮物未免太昂貴,有心拒絕,最終卻禁不住誘惑,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他微一頷首,“你可以走了。”我愣了一下,向他行了了個禮。 一聲馬嘶從身后傳來,我回身氣瞪了一眼那匹馬,但拿人的手軟,如今礙于它的主人,肯定不能和它計較。狼兄卻不管什么人情面子,猛然一個轉(zhuǎn)身,全身毛發(fā)盡張,仰天長長的呼嘯起來,嘯聲未盡,幾匹駱駝已全部軟倒在沙地里,那匹馬兒雖沒有倒下,可也四腿直哆嗦。 我不禁放聲大笑,不給你個狼威,你還真以為自己是沙漠里的大王?統(tǒng)御幾萬頭狼的狼王,豈是你惹得起的?許是被我肆無忌憚地爽朗笑聲驚住,白衣少年神情微怔,定定看著我,我被他看得臉上一紅,忙收住了笑聲,他也立即移開眼光,贊嘆地看向狼兄,“這匹馬雖不是汗血寶馬,可也是萬中選一的良駒,據(jù)說可獨力斗虎豹,看來全是虛言。” 我歉然地道:“虛言倒是未必,尋常的虎豹是不能和我的狼兄相比的。”說完趕緊催狼兄走,我看他對那匹萬中選一的良駒很有胃口的樣子,再不走不知道要出什么亂子。 走遠了,回頭看他們,黃沙碧水旁的那襲白衣似乎也成了沙漠中一道難忘的風景。我不知他是否能看見我,卻仍舊用力地向他揮了揮手后才隱入沙山間。 篝火旁只有我和狼兄,別的狼都因為畏懼火而遠遠躲著。狼兄最初也怕火,后來我教著他慢慢適應了火,其它狼卻沒有這個勇氣。我強迫狼一、狼二他們在篝火旁臥下,不但從沒有成功過,反倒我摧殘狼兒的惡行在狼群中廣為流傳,我成為狼mama嚇唬晚上不肯睡覺小狼的不二法寶,一提起要把他們交給我,再刁鉆淘氣的小狼也立即畏懼地乖乖趴下。 我攤開整條裙子,仔細看著。不知道是用什么植物上的色,才有這夢幻般的藍。手工極其精致,衣袖邊都密密繡著朵朵流云。一條墜著小珍珠的流蘇腰帶,系上它,隨著行走,珍珠流蘇肯定襯托的腰身搖曳生姿。樓蘭女子終年都必須用紗巾覆臉,所以還有一條同色薄沙遮面絲巾,邊角處一圈滾圓的大珍珠。當戴上這個絲巾遮住臉時,那一圈珍珠正好固定在頭發(fā)上,渾然天成的發(fā)箍。如果在家中不需要遮臉時,放開的絲巾垂在頭后,襯托著烏發(fā),與頭頂?shù)恼渲榘l(fā)箍,又是一個別致的頭飾。 我側頭看著狼兄,問道:“這衣裙是不是太貴重了?你說那個九爺為什么會給陌生人這么貴重的東西?這么多年我竟然還是改不了一見美麗東西就無法拒絕的毛病……”狼兄早已經(jīng)習慣于我的喋喋不休,繼續(xù)安然地閉著眼睛睡覺,無視我的存在。 我揪了下他的耳朵,他卻一動不動,我只好收起自己的羅嗦,靠在他身邊慢慢沉入睡鄉(xiāng)。 又到滿月的日子。我一直困惑于狼對月亮的感情,他們每到這個時候總是分外激動,有的狼甚至能對著月亮吼叫整個晚上。所以,現(xiàn)在這片大漠中,一片鬼哭狼嚎。膽小點的旅人今夜恐怕要整夜失眠了。 黑藍天幕,月華如水,傾瀉而下,落在無邊無際,連綿起伏的大漠上,柔和地泛著銀白的光。我穿著我最貴重的裙子,與狼兄漫步在沙漠中。 藍色的裙裾隨著我的步伐飄飄蕩蕩,起起俯俯。用珍珠發(fā)箍束于腦后的萬千青絲與紗巾同在風中飛揚。我脫去鞋子,赤腳踏在仍有余溫的細沙上,溫暖從足心一直傳到心里。極目能直看到天的無窮盡頭,一瞬間,我有一種感覺這個天地彷佛都屬于我,我可以自由翱翔在期間。我忍不住仰頭看著月亮長嘯起來,狼兄立即與我嘯聲應和,茫茫夜色中無數(shù)只狼也長嘯呼應。 我和狼兄登上一個已經(jīng)風化得千瘡百孔的土墩高處,他昂然立著,俯瞰著整個沙漠。他是這片土地的王者,他正在審閱著屬于他的一切。我雖有滿腹的感慨,卻不愿打擾他此時的心情,遂靜靜立在他的身后,仰頭欣賞起月亮。 狼兄低叫了一聲,我忙舉目向遠處望去,但我目力不如他,耳力不如他,看不到、聽不到他所說的異常,除了狼兒嘯聲傳遞著的信息,于我而言那仍然是一片美麗安靜的夜色。 過了好大一陣,我漸漸能聽出藏在夜色中的聲響。越來越近,好似上千匹馬在奔騰,狼兄嘲笑說,沒有我判斷的那么多。再過了一會,我漸漸能看得分明,果如他所言,夜色下大概十幾個人的商旅隊伍在前面疾馳,后面一兩百人在追逐,看上去不是軍隊,應該是沙盜。 半天黃沙,馬蹄隆隆,月色也黯淡了許多。狼兄對遠處的人群顯然很厭煩,因為他們破壞了這個屬于狼的夜晚,但不愿爭斗,他搖晃下腦袋,趴了下來。狼群有狼群的生存規(guī)則,規(guī)則之一就是不到食物缺乏的極端,或者為了自保,狼是盡量避免攻擊人,不是懼怕,只是一種避免麻煩的生存方式。 我穿好鞋子,戴上面紗,坐了下來,看著遠處結局早已經(jīng)注定的廝殺。據(jù)說被沙盜盯上是不死不休,何況力量如此懸殊的爭斗。前方的商旅隊伍中已經(jīng)有兩個人被砍落下馬,緊跟而至的馬蹄踐踏過他們的尸身,繼續(xù)呼嘯向前。 突然一匹馬的馬腿被沙盜們飛旋而出的刀砍斷,鮮血飛濺中,馬兒搖晃著向前俯沖著跪倒在地上,馬背上的人被摔落在地,眼看著他就要被后面的馬蹄踐踏而死,前方的一個人猛然勒馬一個回旋,把落馬的人從地上拉起,繼續(xù)向前急沖,但馬速已經(jīng)明顯慢了下來。被拎起的那個人掙扎著欲跳下馬,而救了他的人似乎對他很不耐煩,揮手就砍向他的后脖子,他立即暈厥,軟軟地趴在了馬上。 我的眼前似乎蒙上了一層氤氳血色,鼻端似乎能聞到絲絲惺甜。三年前的漫天馬蹄聲再次得得回響在耳邊。我忍不住站起來,眼睛空茫地看著下方。 於單和我騎著整個匈奴部族最好的馬,逃了兩日兩夜,卻仍舊沒有逃到漢朝,仍舊沒有避開追兵。於單的護衛(wèi)一個個死去,最后只剩下我們。我有些害怕地想我們也會很快掉下馬,不知道那些馬蹄子踏在身上痛不痛。伊稚斜,你真的要殺阿爹和我們嗎?如果你殺了阿爹,我會恨你的。 “玉謹,我要用刀刺馬股一下,馬會跑得很快。等我們甩開追兵一段,我就放你下馬,你自己逃。你小時候不是在這片荒漠中做過狼嗎?這次你重新再做狼,一定要避開身后的獵人。” “你呢?阿爹說要我們一起逃到中原。” 我只記得馬兒跑得快,可忘了已經(jīng)跑了兩日兩夜的馬,馬股上又不停流血的馬,這快又能堅持多久?還有那血腥氣,引得不知道我已經(jīng)單獨跑掉的追兵勢必只會追他。 沙盜好象對這個游戲的興趣越來越大,竟然沒有再直接砍殺任何一個人,只是慢慢從兩邊沖出,開始包圍商隊。 眼見包圍圈在慢慢合攏,我猛然拿定了主意,這次我非要扭轉(zhuǎn)上天已定的命運。看了眼狼兄,對著前方發(fā)出一聲狼嘯。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