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君憐妾(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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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6月10日 第160章 夜摹降臨。 清冷的月光灑向蒼茫大地,為萬物粱上了一層晶瑩的光澤,冷風蕭瑟,片片落葉隨風飄搖。 沿海市,別墅區,玫瑰苑,二號別墅內。 客廳的沙發上,坐著兩道倩影。 兄長的突然離世以及兒子的郁郁不振,讓原本明媚動人的齊琪,臉上浮現著幾絲憔悴的神色。 看著眼前憂心忡忡的閨蜜寡嫂,齊琪伸手拉過林茜茜的手臂,開口略微沙啞的聲音安慰道:“大美妞……既然是情情的選擇,我們就尊重她吧,孩子也大了,她也有自己的想法。就像她所說的那樣,我們能庇護她多久?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還是一輩子?”說著齊琪微微的嘆了口,接著說道:“我們也會老的……” “可是……她從小就沒有吃過苦,我怕她……唉,再說了,我聽說那個藥物會影響身體的,要是萬一……唉……”林茜茜一想到女兒要走的路,心中便是一陣揪心,自己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有些話實在說不出口,只能擔憂的嘆著氣。 “情情這孩子,從小因為身體原因,看著柔弱,其實心智極為堅定,誰勸也勸不動,唉……放心吧,你哥哥他有分寸,昨天晚上,他還連夜在那兒查看資料。”齊琪看著眼前的寡嫂,低聲的安慰道。 林茜茜聞言,也是微微的嘆了口氣,也知道自己女兒的性格。不止是自己,家里所有人都勸過了,哥哥林毅甚至大發雷霆,卻絲毫沒用。只能心中默默的祈禱著女兒一切平安。 看著眼前的林茜茜,齊琪心中突然沒由頭的浮現出一個念頭,自己這個閨蜜寡嫂,如今才三十幾歲,長得又那么漂亮,如今自己哥哥已逝,若是以后她想改嫁……想到這兒,齊琪心中不由的輕嘆了一口氣,雖然哥哥已經離世,林茜茜要是日后改嫁,自己也沒的話說,但是平心而論,作為從小認識到大,再加上多年相交,齊琪不想看到這樣的情形。 兩人又閑聊了一會兒,期間齊琪更是隱晦的問了幾句,然而此時心思全在女兒齊情身上的林茜茜哪里能會意齊琪的話。 隨著夜色的深沉,齊琪將林茜茜送出門外,轉身回到大廳,有些疲憊的抬起手,撫了撫額頭,輕嘆了口氣,喃喃自語的說道:“煩心事真多啊,唉……” “滴滴卡,歡迎回家。”就在這時,一聲機城式的女聲響起。 坐在沙發上的齊琪,坐起身,轉頭望向門廳,不一會兒,便看到身著西裝的林毅從門廳走了進來。 雖然林毅并沒有和她說去了哪里,但是做了二十來年夫妻,她自然清楚丈夫今天去了哪里。站起身,迎上前去,一邊為其褪下外衣,口中一邊問道:“她怎么說?” 林毅聞言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說道:“以后她只叫單芷晨。” 齊琪將林毅的外衣掛在了衣架上,跟著林毅向沙發走去,聞言微皺著眉頭,開口問道:“嗯?這怎么說?” “她說,陳紫姍在十八年前已經……以后她只是單芷晨。”林毅嘆了口氣,苦笑著說道。 “那……小卿和小妾他們呢?”齊琪聞言,秀眉微微皺起少許,開口問道。 “姓君,不姓林。”林毅聞言,苦笑的更盛了幾分,搖了搖頭,開口嘆息著說道。 “啊?”齊琪聞言愣了一下,隨即轉頭看著林毅,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問道:“她……這是要獨立門戶,另起君家?” 林毅聞言微微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心中卻有些泛苦,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齊琪看著丈夫的神色,心中也是嘆了口氣,同時也有些欽佩這個當初只是自己丈夫紅顏之一的女人,已經不再是十八年前那個懵懂少女了。如今林家,易捷,林氏,有多大的能量,但凡是個人都知道,尋常人遇到這種事,哭著喊著都要貼上來,換取一輩子衣食無憂。而她,卻將此拒之門外,甚至就連孩子都不跟林姓,完全是與林家撇的干干凈凈。 齊琪并非那些喜歡嫉妒的婦人,對于林毅的那些紅顏,也沒有耍過什么正宮威風,相反,就如孫紫,兩人相處的還挺愉快,至于后輩,在齊琪的眼中,都是自家人,而且自己的兒子是長子嫡孫,以后必然繼承偌大家業,就算林毅有其它想法,自己的公公婆婆也不會讓步。而其他女人的孩子,只要不是那種心思不正的,齊琪倒也能接受,畢竟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若是有什么事,還能相互有個幫襯。這也是齊琪在得知孫紫孕之后,能幫的盡量幫,絲毫沒有那種生怕自己兒子的地位被奪走的顧忌。 作為一個女人,一個妻子,她知道男人最煩的就是那種女人小心思間的彎彎繞繞。 兩人坐在沙發上,一時間沉默了下來,面對單芷晨這樣的決斷,兩人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能做些什么。 …… 神龍架,古武界。 月光清冷,映射在草木之上,空中散發著淡淡的草木清香。 位于古武界一座山頂的古宅中,古樸的燈飾映照著枯黃的燈光,雕龍畫鳳的建筑,充滿了古樸的氣息。 古宅的一處陰暗的地牢之中。 兩道身影,被精鋼所鑄的鐵索鎖著,關押在地牢之中。 年長少許的那身影,乃是一女子,身穿黑衣,面容俏麗,而年少的則是一名少年,神情木訥,兩人的被精鋼所鑄的鐵索,鎖住了手腳。 “咔拉拉……咔拉拉……”一陣鐵索的聲音,在地牢中不斷的響起著。 只見那少年坐在地上,雙手不斷的扽扯著手中的鐵索,卻始終無法將其弄開分毫。 “別弄了,這鐵索是百煅精鋼所鑄,除非有神兵利器,不然就憑我們現在修為被封的情況下,是扽不開的。”那黑衣女子聞聲轉頭望去,搖著頭開口說道。 少年聞言,有些頹氣的將手中的鐵索丟掉,轉頭看向女子開口問道:“姐,難道我們就這樣一直被關在這里?” 最-新-地-址-發-布-頁: “我是華夏守護者,夏鼎不敢殺我,不然就給了國家進軍古武界找了口實,他現在只能把我關著。” 黑衣女子微微的搖了搖頭,接著說道:“你本來是夏家第一繼承人,當初我們爸媽去得早,讓夏鼎上位了,但是他也不敢冒著大不韙殺了你,不然在夏家他難以服眾。” 原來這兩人正是,失蹤已久的夏詩雨和夏暮兩姐弟。 當日,夏詩雨帶著弟弟夏暮回到夏家,為夏暮被廢丹田而拔劍夏家的家主夏鼎,本來一切順利,夏鼎雖然是夏家家主,但是武學并非登峰造極,在天階虛品的夏詩雨劍下更是敗象連連,然而卻不想,三宗之一的“悟道宗”宗主前來,身為天階虛品的夏詩雨那里是天階九品的宗主對手,頃刻間便被鎮壓,因此兩姐弟被夏鼎一派人封了修為,關押在地牢之中。 “我們堂堂夏家,夏鼎竟讓夏家成為了悟道宗走狗!”夏暮聞言回想起當日的場景,口中冷哼了一聲。 豈料夏詩雨聞言,微微的搖了搖頭,美眸望向前方的牢籠,開口說道:“如今三宗之一的百草谷因為內斗一分為二,本來三方制衡的形勢瞬間被打破,悟道宗和玉池仙宮想趁機做大,凌駕極頂,剩下的六派九門,要么……嘔……”只見夏詩雨說著說著,一陣惡心反胃的感覺從心頭而起,抬起被鐵索鎖著的素手,捂住胸口干嘔了起來。 “姐!你怎么了?”坐在一旁的夏幕看到夏詩雨的異樣,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走上前去,扶著夏詩雨的身體,開口關切的問道。 “嘔……嘔……”然而夏詩雨卻沒有回應,依舊撫著胸口,不斷的干嘔著。 看著干嘔不止的jiejie,夏暮抬起手輕拍著夏詩雨的后背,口中更是關切連連的問道:“姐,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我,我去叫人!”說著就站起身,想要向牢籠口走。 “別叫……”還未等到夏暮起步,只聽嘩啦啦的鐵鏈聲響起,一只素手拉住了夏暮的手臂。 “姐?”夏暮有些不解的轉頭看向自己的jiejie。 然而,此時的夏詩雨美眸卻充滿了震驚的神色,低垂著頭看著自己的小腹,眼眸中滿是不可信置和疑惑。 ‘不會這么巧吧?’夏詩雨望著自己的小腹,心中忍不住暗道,因為她自幼習武,武者半個醫,對于自己剛剛的反應,夏詩雨立時醒悟了過來,呆呆的看著自己的小腹,一時間心中五味交雜。 回想起當日,自己身受重傷,和自己徒弟雙修療傷的場景,夏詩雨臉色不由的嫣紅了幾分,緩緩的閉上眼,整個人無力的靠在了地牢的墻壁上。 ‘這叫什么事啊?……’夏詩雨心中默念了一聲,最終無奈的嘆了口氣。 “姐?”夏暮看著自己jiejie靠在地牢的墻壁上,有些疑惑的開口喊道。 “我沒事……”夏詩雨閉著雙眸,聽到弟弟的話,心中思緒雜亂,抬起手揮了揮,口中嘆息著說道。 “可……”夏暮正準備說話,這時一聲刺耳的開門聲響起。 只見一個須發半白的老者背負著雙手,從門外走了進來。 看到來者,夏家兩姐弟登時眼眸冰冷的望向那老者。 “夏鼎,你不敢殺我們姐弟,難道就準備這樣一直關著我們?”夏詩雨深吸了一口氣,穩下心中的思緒,看著眼前這個族親的長輩,開口冷聲問道。 “你可是國家的守護者,姓云那老頭的得力愛將,我哪里敢一直關著,那不是給國家找借口。”夏鼎聞言開口笑著說道,接著雙眼上下的打量著夏詩雨,眼中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開口說道:“小侄女,沒想到這些年出落的這么漂亮,和我那死去的大嫂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隨著夏鼎的話音落下,登時地牢之中浮現出兩道濃烈的殺氣。 只見夏詩雨和夏暮兩姐弟,雙眼充滿殺意的看向眼前的夏鼎。 夏詩雨更是美眸含煞,俏臉冰冷的看著夏鼎,開口冷聲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想說什么?” 夏鼎聞言抬起手摸了摸頜下的胡須,看著眼睛看著眼前的夏詩雨,口中慢悠悠的說道:“悟道宗的孫子如今正是適婚之齡,想和我們夏家結秦晉之好……” 然而話音還未落下,便被一旁的夏幕打斷。 “呸!就那狗東西也配娶我姐?”夏暮聞言怒視著夏鼎,狠狠的吐了口痰,口中怒聲說道。 然而夏鼎卻沒有看向夏暮,而是雙眼依舊注視著夏詩雨,開口問道:“你的意 思呢?”。 “你覺得呢?”夏詩雨板著臉,看著眼前的夏鼎,口中冷聲說道。 夏鼎聞言看了看夏詩雨,又看了看一旁的夏暮,沒有再說話,而是笑了笑轉身向地牢外走去。 夏詩雨站在原地看著前方夏鼎逐漸消失的身影,雙眸微微的瞇起了幾分,就在剛剛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腹,又轉頭看了看一旁面露怒吞的夏暮,微微握了握雙手,轉身走到一旁,緩緩的坐下,低垂著螓首,看著自己的小腹。 而此時,地牢外。 “爹,她答應了嗎?”一個年輕男子,看到夏鼎走了出來,迎上前去開口問道,此人正是夏鼎的兒子夏陽,因為古武界一直都是遵從古禮,因此在稱呼上也和外界有著一些不同。 夏鼎聞言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微微的搖了搖頭,開口說道:“看來關的時間還不夠,繼續關著。” 夏陽聞言微微的皺起了幾分眉頭,開口說道:“他們兩姐弟,脾是出了名的硬,夏詩雨還是外面的人,我們這也動不得她,萬一一直不答應,那悟道宗那邊我們該怎么交代?另外,外面那些人若是找起茬來,我們又該如何?” 夏鼎聞言,抬起頭看了看天邊的月色,轉頭看向兒子說道:“這熬人啊,就像熬鷹,時間久了,再烈的鷹都會屈服。雖然她是外面的人沒錯,但婚喪嫁娶,那些人總管不了吧?” 夏陽聞言微微的點了點頭,轉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地牢,心中暗道了一聲“可惜”。他心中一直有著不為人所知的秘密。那便是,因為夏詩雨從小便出落的亭亭玉立,他從小就對夏詩雨這個族妹有著一些想法,只是因為兩父子還未完全掌握夏家,以及夏詩雨是國家的守護者,這讓他只能收起那些小心思,不敢表露分毫。 兩父子心思各異的想著事情,向夏家前廳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