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一擲千金 第一百一十六章 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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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是自己給予的。當(dāng)你愿意給予的時候,你才會相信。同樣,你的判斷決定了你要相信誰。信錯了人,不要怨天尤人。要怨,就怨自己長了一雙不夠****的眼睛。”我慢慢地說,自剛剛宗政澄淵到了我身邊,我一直沒去看他一眼。 “你在苛責(zé)你自己。”宗政澄淵的聲音有些沉重,有些壓抑,但是一字一句說得分外清楚。 “不論在什么時候,苛責(zé)自己總比苛責(zé)別人容易些。反省,是為了不犯同樣的錯誤。”我搓搓凍得有點發(fā)紅的手,心里一陣唏噓,最近的體質(zhì)真的太差了,要讓清肅幫我好好補補。 半晌,悄無聲息。 我懶得去看,也不知道他走了沒。 “你明天要去洛微?”許久之后,他突然冒出一句。 “嗯。”我終于偏頭看了他一眼,嚇?biāo)廊肆恕W呗窙]聲音,呼吸沒聲音,武功越高越像具尸體。 “去找紅棘?” “嗯。” “你知道我回國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發(fā)兵洛微。” “我知道。” “那么,”宗政澄淵突然呼吸一滯,低聲道:“自己小心。” 不禁笑出聲來,不用說,我也會小心的。 又沒了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肩上微微一沉,我低頭看去,是一條厚實的披風(fēng)。 重要的是,這條披風(fēng)是我的。 “清肅?”我依舊沒有回頭,既然是我自己的披風(fēng),那肯定不是宗政澄淵。憑感覺,也不會是幽韻。 “笑青衣回來了。”清肅低聲道。 “嗯。” “連章的事,我問了他一些。”清肅輕輕將我抱在懷里,暖和的大手將我冰涼的十指合在中間。 “我猜他也會說的。”我貪戀他的體溫,慢慢閉上眼睛,那個笑青衣,不知道什么來路,但是絕對不是個安分的人。“幽韻也知道了吧。” “嗯。”清肅低低應(yīng)了一聲,頓了頓,又道:“我煎了藥,睡前記得喝。” “嗯。”不太喜歡喝藥,可也沒辦法,誰讓我沒把自己的身體照顧好呢?真是失敗。 “那喝了吧。”清肅淡淡地說著,變魔術(shù)似的端了一碗藥在我面前。 我瞠目結(jié)舌地瞪了一眼那碗藥,向旁一看,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的幽韻正抱著托盤抿嘴笑著,見我看她,笑意加深,“該睡了,主子。” “好吧。”我無奈地端起碗,將藥一飲而盡,再接過幽韻遞上的甜糕咬了幾口,溫情在心底脈脈流動。 他們都知道了,卻沒說什么,是怕提起讓我難過吧。不管我怎么理解,我心里還是難過的。 我相信,他們也一樣。 還是睡覺吧,任幽韻將我拉進屋子,倒在床上,很是感慨了一下睡床的滋味真好。 漸漸閉上眼,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饅頭、包子、花卷、豆?jié){、清粥、小菜。 這是我同宗政澄淵分道揚鑣之前的最后一頓早點,沉悶的早點。 吃了飯,各自整理了包袱行李。 在門口靜靜凝視彼此,都沒有說話。好像話已說盡,又好像是彼此想說的話都知道。 末了,宗政澄淵身子一動,慢慢地轉(zhuǎn)身,往城門的方向去了。岳成歌倒是對我抱拳行李,牽著馬跟著自家王爺走了。 在大街上不好騎馬,又是清晨,宗政澄淵的影子被陽光拉得很長,背著光,高大矯健的身軀看起來有種難以言喻的沉重,因此,更有種高高在上不可企及的皇家氣勢。 他,就要是皇帝了。 “主子?”幽韻見我看著宗政澄淵的方向許久不說話,出生提醒道:“我們也該啟程了。” 下過雨的天空真晴朗啊,我抬手擋著太陽,裝作不解的樣子:“啟程,去哪兒?” “不是說要去洛微?”幽韻被我弄糊涂了,擔(dān)心地看著我,好像怕我的腦子壞了。 “誰說我們要去洛微?”我揚眉而笑,真好,我自由了。 “昨天主子你說的啊。” “今天我改主意了,這小城不錯,我要多住幾天。”說著我抬腿走回了飯莊,唬得那掌柜一愣。 “聲東擊西。好主意!”與走在最后的笑青衣擦肩而過之時,他突然彈指而笑,道:“只是不知,幾天之后,我們究竟要去哪兒?” “去哪兒?”我看著他偽裝得極其完美的表情,輕輕湊到他耳邊,見他微微一躲,不禁好笑道:“自然,是回雅樂了。” 說完,我徑直穿過飯莊,回到屋子里,關(guān)上門,睡大覺去也。 不管紅棘真在洛微,還是假在洛微,有一點都是不會錯的,有人在等著我上門。 若是考慮紅棘的安全,已經(jīng)這么久了,若是出事早就出事了,若是沒事也絕對不差這幾天的時間。 既然如此,那我為什么要巴巴地將自己送上門去呢? 把自己的行蹤暴露了實在不是好事。 更何況,這個笑青衣究竟是什么來歷,為什么一定要跟在我身邊,這還是未知數(shù)。我怎么能聽風(fēng)就是雨呢? 到了晚上,我從床上爬起來,伸個懶腰,對正在整理行李的幽韻道:“走吧。” 外間傳來清肅的聲音:“那個笑青衣?” “帶走帶走,通通帶走,”我汲了鞋站起,邊走邊提著鞋子,對剛剛好推門而入的笑青衣道:“我的行李怎么能落下呢。” “這樣就好了,我實在很怕主子不要我呢。”笑青衣依在門口,像是挺忌諱看到我衣衫未整的模樣,把頭扭向一邊。 將手中的書放在案上,清肅不著痕跡地插進我和他之間,皺眉道:“既然要走,還不去穿衣服。” 本來就是合衣而臥,此時在清肅的遮擋下我隨意整理了一下衣服,套了件外袍,見幽韻收拾好了行李,立時推了幽韻和笑青衣出去,在回身拉清肅的同時,飛快地在他耳邊低語一聲:“看著他。” 隨后第一個沖到前面,抬頭望著連一絲碎云都無的暮色,覺得今夜的星子分外朗然皓潔。 “為什么我們要晚上上路呢?”幽韻不解地問。 騎上馬,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緩緩踱著,我笑道:“晚上人少,涼快。” “可是我們?yōu)槭裁椿匮艠罚俊?/br> “因為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的行蹤。”我摸著馬鬃,這不是黑曜,但也是匹好馬,性子很溫順。“青衣。樓里有人跟著嗎?” 其實我想知道的是,樓里有沒有人跟蹤監(jiān)視我的行蹤。 笑青衣之所以能找到我們,肯定自我們掉到山崖那日起就在山谷和這個城鎮(zhèn)之間埋伏了人。 但是那時的目標(biāo)很固定,所以安排人比較方便。現(xiàn)在我的行蹤是變化的,應(yīng)該不會那么容易被找到才是。這就是我說去洛微,其實去雅樂;說過幾天走,實則晚上就動身的原因。 “沒了。我是最后一個人。從我找到主子,樓里的人就都撤走了。” 這樣最好。 我點點頭,心里慢慢尋思著。看來樓里的秩序還是很井然,莫非白凡真的沒死? 假設(shè)白凡死了,那么現(xiàn)在的樓里誰在主持?笑青衣究竟是誰的人? 假設(shè)白凡沒死,他派笑青衣來的目的是什么?為什么又要引我去洛微? 至于紅棘…… “幽韻,”我沉吟著開口,“秦月樓當(dāng)夜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碧波說,當(dāng)夜那個雪嫣無故刺死了一個客人逃跑,紅棘追出去后,就再沒回來過。” 這么說,若不是殤夙鸞騙我,就是紅棘在追蹤雪嫣的路上發(fā)生了什么事。 雪嫣、殤夙鸞、紅棘、洛微、笑青衣、八卦樓。 這幾者之間究竟有什么聯(lián)系? “清肅,你看,兩個孩子還活著嗎?”我轉(zhuǎn)頭去問清肅。因為有笑青衣在,我不想說得太直白。 這也是我回雅樂的另一個目的。 宗政澄淵一旦登基,小皇帝的用處就沒了。而清肅說,下毒的人很明顯不想讓小皇帝痊愈,也不想讓他立刻就死,那么很明顯,他是在拖延時間,一旦時機成熟,小皇帝的命恐怕就沒了。 這樣看來,這個人,應(yīng)該是希望宗政澄淵登基的。但是看那天宗政澄淵談起皇帝的毒毫不知情的模樣,他也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如果這個人僅僅是為了幫宗政澄淵免去后患的話,那當(dāng)然沒什么問題。但他若是另有圖謀的話,就很不妙了。 因為這個人的真面目我們并不知道。 所以趁著宗政澄淵登基在即、這人一定會有所行動的時候,我想回去看看,是不是能找到什么線索。 “應(yīng)該還活著。但是恐怕情況不樂觀。”清肅策馬行在我身邊,回答道。 “主子要去查那個下毒的人嗎?可是也不用這樣偷摸這回去啊?”幽韻插言,不解地問我。 “只有這樣回去,我們才是在暗處。”我解釋道,“宗政澄淵要登基,他在明,那人在暗,想查也是無從下手。而如今我們也在暗處,得到的線索應(yīng)該會多得多。” “那為什么連他也瞞著?” “為什么要告訴他?”我扭頭看著幽韻,“我做我的商人,他做他的皇帝。他知道我的行蹤只會給我?guī)砺闊腋陕镆屗馈!?/br> 幽韻似懂非懂地聽了,又問道:“找到下毒的那個人,就可以救出兩個孩子了吧。” 救他們? 我抬眸去看清肅,見他微微搖了搖頭。 猛地將馬鞭一揚,雙腳一夾,馬兒陡然沖了出去,疾馳起來。 以前看傳奇小說,看電視劇,看電影,那些身為主角的王公貴族,最后多有個歸隱的結(jié)局。 可是現(xiàn)實呢? 所謂貴族,榮耀的生,就注定要悲壯的死。 這是他們應(yīng)盡的義務(wù),應(yīng)該承擔(dān)的責(zé)任。 就像赫連長頻。 命運不會對你妥協(xié),也不會給你留有余地。 猛烈的風(fēng)吹打著我的臉,淺淺的疼。 其實,從我決定要幫宗政澄淵那時候開始,就注定了現(xiàn)在皇帝的死亡。 沒有一個被廢立的皇帝可以活著! 我就算不是兇手,也是幫兇。 可那又怎么樣? 冷風(fēng)中,我展開一個誰也看不到的微笑。 又一甩馬鞭,我張開嘴,嗆了一口冷氣之后,高聲叫道:“清肅、幽韻、青衣,來,我們來賽馬!誰贏了,本小姐賞香吻一個!” xxxxxxxxxxxxxxxxxxxxx 繼續(xù)拉票,粉紅票,推薦票,鈔票 ps:給大家推薦一本書 書名:《子夜西樓》 書號:1161885 作者:月梢 簡介:功夫少女低調(diào)做丫鬟,病弱少爺腹黑算天下(未完待續(xù),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章節(jié)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