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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546節(jié)

    公伯乘抽了一口涼氣,這么能耐,那她能有把握嗎?

    他目露擔(dān)憂。

    秦流西忽然看出去,挑眉道:“那便是你的新夫人?”

    公伯乘順著她的視線看出去,皺起眉頭,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秦流西跟在他身邊。

    那是一個挺著七個來月孕肚的少婦,十分清婉漂亮,身側(cè)跟著丫鬟仆婦,提著一個食盒。

    “你怎么過來了?”公伯乘神色淺淡看著她問。

    柳氏愣了一下,笑著道:“聽說老爺這邊有貴客,妾身做了些點心送過來。”

    她說著看向秦流西,視線微凝。

    秦流西沖她頷了頷首,淡淡地道了一聲嫂夫人,又對公伯乘道:“那就這樣定了,我去見見我三叔,再去一趟蓬萊,然后就會去青州玉氏一趟,就不過來和你道別了。”

    公伯乘眉頭輕皺,道:“我親自去南縣一趟。”

    秦流西笑著說好,又向柳氏告辭,跟著趙總管走了。

    柳氏眉尖蹙起,來到公伯乘跟前,道:“老爺,妾身是不是來得不巧?”

    公伯乘眼神冰冷地看著她,道:“好好養(yǎng)你的胎,不要枉費其它心思,這個孩子,我不是非他不可。”

    秦流西她,不喜這女人,否則她不會這樣就走了,一個字都沒說。

    令她不喜的人,那必然是被她看穿了心思。

    而公伯乘也是在商海浮沉多年的人物,看柳氏這個姿態(tài),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是怕自己娘倆的富貴被什么人搶了吧?

    柳氏被他冰冷警告,不禁臉色一白,捂著肚子后退兩步。

    第969章 她不喜,你就什么都不是!

    趙總管把秦流西送出去回轉(zhuǎn),就見公伯乘一臉不愉,心頭微驚,消失幾年的秦流西自己找來了,主子那心情不知多高興的,可把人送走,這臉就黑了,急轉(zhuǎn)直下的心情,是因為柳氏自作主張的出現(xiàn)么?

    他把一盞茶送到公伯乘手里,公伯乘接過,還沒喝,就把茶杯給扔了出去。

    趙總管越發(fā)提起了心。

    “柳氏那邊,換一撥伺候的人,都用婆子吧,把人看好了就行。”公伯乘黑著臉吩咐。

    趙總管問都不問就應(yīng)了下來。

    他跟著公伯乘多年,是絕對心腹,也只把他的命令奉為圣旨一樣,柳氏算個屁,別說她現(xiàn)在什么都不是,即使她已經(jīng)是名正言順的公伯夫人,公伯乘要壓著她,那她就翻不起一丁點浪花。

    “那婚事?”

    老爺本來是看在孩子份上,看她也算聽話順從,打算給她一個名分的,現(xiàn)在這個態(tài)度,估計懸。

    公伯乘瞥了過來,道:“不必再提了,等孩子生下來,她要走,給她一筆豐厚的嫁妝,她不走,在江南給她找個宅子安頓終老。”

    原本是想著孩子出生在嫡母肚子里,名聲上會好聽點,所以才會準備給她一個名分,可這名分還沒落到頭上,只聽說公伯乘會見一個姑娘,就急著來宣示主權(quán),小心思昭然若揭,就令人不喜了。

    公伯乘到這個年紀才會有個孩子,就證明他不在意后代,否則早就成親生子,哪里輪得到柳氏?

    至于孩子生下來后,名分是不是正的,哪有什么的?嫡出子是錦上添花,但不是的話,只是公孫乘的獨子,那這分量也足夠重了。

    趙總管覺得有必要要提點一句柳氏別作死,就問:“是少觀主說了什么嗎?”

    “她師父已經(jīng)仙逝,已經(jīng)是觀主了。”提到秦流西,公伯乘的臉色就溫和了些。

    趙總管覷見了,心想要令這位開懷,還得提大小姐,不過現(xiàn)在人家升級了,該尊稱觀主了。

    公伯乘道:“你也看到了她如今的形象,雖然還是那副打扮,但任誰一看都知道她是個姑娘,我這兒和她說話,柳氏就過來了,存著什么心思誰不知?而小西這丫頭是什么人,你跟著我多年,也是最清楚不過。”

    “老奴自然知道,她要是世俗姑娘一般,您倒更能省心些。”銀子罷了,給她就是了。

    但秦流西在這些上面,也不要求,她是喜歡給她師門攢金頂攢金身,但都是憑著自己出力才換來,而非平白接受,她對因果十分看重。

    “那你也知道她的本事。”公伯乘冷笑:“依著她的性子,明知道我快當(dāng)?shù)彰嬉姷胶⒆铀铮豢赡苁裁炊疾惶狳c,但她提了嗎?柳氏是什么樣的人,她一眼就看穿了,而她表現(xiàn)冷淡,就證明柳氏此人入不了她的眼。”

    秦流西不會無故針對人,哪怕對他的人,也都不會看不起,而柳氏呢,懷著他的娃呢,卻被她這么冷淡對待,不是看出她人品不行還是什么?

    趙總管深以為然,道:“確實如此,剛才我送她出去,她還順手給我切了個脈,換了個調(diào)理方子,還給我兩道符箓。”

    公伯乘:“……”

    他自己都沒換來這個好處呢!

    趙總管看主子臉色更黑,知道自己拉仇恨了,忍痛摸出一張靈符雙手遞給他,賠笑道:“估計是忘了給您,這不一給就是倆。”

    公伯乘哼了一聲,接過來,道:“準備一下,讓人先去寧洲府南縣,在那邊盤點生意出來,另外……”

    他一點點的吩咐下來,趙總管聽得心驚,也不知觀主和主子說了什么,這節(jié)奏,好像要在下盤大棋啊。

    等趙總管領(lǐng)了吩咐下去,公伯乘把玩著手中靈符,有些氣悶地嘀咕:“小沒良心的,不就是我瞎了眼看錯人,至于無聲嘲弄?”

    他嘆了一口氣,把靈符放進貼身的荷包里,摸了摸脖子掛著的玉符,那才是真正的保命之物。

    而柳氏那邊,整個人惶恐不已。

    她沒想到自己只是去送了一吃糕點,公伯乘就沖她發(fā)了這么大的火氣,還說出那么重的話。

    她白著臉抱著孕肚,想到他說的,不是非要這個孩子不可,就證明了他其實對這個孩子是可有可無。

    是了,公伯乘是大灃能排第一的富商,想給他生孩子的人,不知凡幾,可他過四望五仍然膝下空虛,要么不能生要么是不想生,但自己懷上了,那就證明他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既然如此,他怎么會在意這個孩子是不是他唯一的骨血?

    沒了這個,還能有下一個。

    柳氏也是昏頭了,只從伺候茶水的仆人口里聽說了老爺那里來了個姑娘,十分看重,便有些著急和好奇,才拎著食盒前來,畢竟她現(xiàn)在雖然懷著他的骨血,卻還不是正經(jīng)的公伯夫人,怕被截胡了。

    卻沒想到,她走錯了一步棋。

    等趙總管帶著人把她院子伺候的人換了一圈,柳氏感覺肚子都有些隱隱作疼了。

    “我,我要見老爺。”

    趙總管把她攔住,面無表情地道:“姑娘還是別折騰了,這要是把孩子給折騰沒了,那你就什么都沒了。”

    柳氏臉色一白,瞪著他:“你,你叫我什么?”

    有了孩子后,趙總管叫她夫人的,現(xiàn)在變回姑娘了。

    趙總管道:“主子說了,孩子生下后,你要嫁人,給你一筆豐厚的嫁妝,你若想立女戶,給你安排到江南養(yǎng)老,那里風(fēng)景秀美,又是水鄉(xiāng),宜居宜人。”

    柳氏一個踉蹌,手扶著桌子,不可置信地道:“成親的事……”

    “從前姑娘順從乖巧,看在孩子份上,主子愿意給你名分。但姑娘心大了,也越界了。”趙總管冷漠地看著她,道:“不是人人都像姑娘你這般看重身外之物和公伯夫人這個身份,你見到的那位姑娘,主子把她當(dāng)親閨女看待的,在公館那是大小姐一樣的存在,她如果想要整個公館的一切,主子都會麻溜奉上,因為沒有她,就沒有如今的公伯乘,懂嗎?她不喜,你就什么都不是!”

    柳氏眼前一黑,肚子猛地一抽,抱著肚子呻吟出聲。

    一步錯,步步錯。

    第970章 最后一塊佛骨下落……

    秦流西倒是不知道因為自己的態(tài)度,就直接打破了人家潑天富貴的美夢,這會兒來到了碼頭上找秦伯卿。

    碼頭上人頭涌涌的,扛貨的找活做小生意的,很是熱鬧,倒不像南縣那邊看著蕭條,人也沒啥朝氣活勁。

    看來世情不太好,但也要看地方,富裕的地方就算有影響,也不會變化太大,除非有天災(zāi)人禍。

    “西,西兒?”

    秦流西耳尖,扭頭看去,只見一間茶館里,臨街靠窗的位置,秦伯卿愕然地看著她,然后從里面沖了出來。

    “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我看錯了。”秦伯卿有些激動,眼眶也有些紅,責(zé)怪道:“你這孩子,這幾年是跑哪去了?這人生那么長,哪有過不去的坎?生老病死,也是所有人都要經(jīng)歷的。”

    秦流西笑著道:“我閉關(guān)修行了。”

    秦伯卿聞言嘆了一口氣,道:“你能轉(zhuǎn)過彎來就好,千萬別想不開,路還長著呢。”

    “嗯。”

    “我們進去說話吧,這里近海,又快十一月了,海風(fēng)吹過來刮得人臉生痛。”秦伯卿皺眉看著她的穿戴:“你還穿得如此單薄。”

    “修道之人,抗凍。”秦流西看他臉上也多了些風(fēng)霜,更顯成熟穩(wěn)重,就道:“三叔你們可好?”

    “好,都好,就是幾年沒你的消息,大家都念叨著你。”

    進了茶館,秦伯卿讓人換了一壺?zé)岵瑁o秦流西斟了一杯,道:“倒是你,怎么來這里了,我剛才還有些不太敢認你。”

    都長成一個大姑娘了,要不是那標志性繡道家符文的青衣和馬尾,以及那身高,他是真的不太敢認的。

    畢竟這個侄女的身高在許多姑娘堆來都是拔尖出挑的,就家里的幾個,她能高出她們一個頭。

    有些文弱的男子還不及她高。

    秦流西啜了一口茶,回道:“我是來找公伯乘的,聽他說您趕巧也在這里,便過來瞧瞧,您這是一心要行商了?”

    “官我是當(dāng)不了了,那總得找點事兒干。”秦伯卿舉了一下秦流西給他做的那個假肢,道:“當(dāng)不了官,那就只能多找些路子,盤點銀子,將來不說別的,給兒女嫁妝聘禮也能豐厚些。”

    秦流西看他并無為自己殘疾而黯然傷神,便道:“有事兒做,也充實。”

    “是這個理。”秦伯卿道:“你是剛出關(guān)不成?你母親姨娘她們都想你想的很,要不是父親發(fā)話,估計大嫂她們還想一直在老宅等你回來。”

    “我回頭會入京一趟。”

    秦伯卿一喜:“那就好。”頓了頓,又道:“對了,明月她當(dāng)了趙王側(cè)妃了。”

    “我聽說了。”

    秦伯卿小心地看了她一眼,道:“秦家出了孝,能在外交際應(yīng)酬,父親那邊幾年來都有接到邀請?zhí)樱先思倚睦镉袛?shù),不會給你找麻煩。就是女眷那邊,二嫂不太著調(diào),明月又攀了高枝,父親怕她在外亂來,這才讓大嫂回去掌管中饋。”

    秦流西的人脈老爺子知道一些,就這樣,那趙王還看上了他們秦家,可謂狼子野心了。

    倒不是秦伯卿看低了自家的姑娘們,但憑著老爺子一個平反后的四品,又不是多入圣人眼,他的孫女們再出挑,也成不了皇子妃的,更不說那還是老二的姑娘。

    老二是有個官身在身,但都是無實權(quán)的受福蔭的,像這樣得個名兒的小官,京里一抓一大把,他的女兒哪來的資格當(dāng)皇子妃哦?

    還不是奔著秦流西結(jié)交下來的人脈來的?

    二嫂還飄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