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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429節(jié)

    “放心吧,為師心中有數(shù)。”

    秦流西冷笑:“您心里有沒數(shù)的我不知,但您要是覺得來到這里,天空任鳥飛的,趁我不在就偷溜,那咱就拆伙,我可不會再管清平觀的死活了。”

    “你沒良心啊,清平觀可是你家。”赤元老道指著她。

    秦流西嗤地笑了:“我想要家,哪都可以安家,您試試?”

    赤元老道嗆得要命,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秦流西看他不作聲,這才帶著他去看自己布下的大陣,那是以防萬一,防著赤真子殺個回馬槍回到這里,兩人對上的話必有惡戰(zhàn),這算是給赤元老道布的一道保險栓。

    “還有這個,你拿著。”秦流西又從脖子上拿下戴著的天珠,親自戴在了他脖子上。

    赤元老道眼仁一縮:“你給我這個做什么?”

    “自然是給您防身。”秦流西沒好氣地道:“這里靈氣充沛,但也架不住有些孤魂野鬼路過,要是您閉關(guān)入定時,有些不長眼的惡鬼想撩撥您,有大帝的天珠護著,我看誰敢來惹。”

    赤元老道心下感動,道:“不用,你在這又布了陣又畫了符的,誰敢找死?倒是你自己時常在外行走,比我更需要。”

    他說著就要解下來。

    秦流西壓著他的手,道:“這是我孝敬您的,就收著吧,我還有個噬魂鏡,就算沒了,我還能再去找大帝重新薅……賞一個新法寶。”

    酆都大帝:求求你做個人吧,就逮著我一個使勁薅,你禮貌么?!

    赤元老道也是一言難盡,隱晦地道:“適可而止,別整得人神共憤的,不好弄。”

    “閉您的關(guān)吧!”秦流西道:“入冬之前,我要看到您修為有所進了。”

    “行了行了,就你啰嗦,快滾吧!”

    秦流西磨牙,招來殺元子,黑著臉道:“好生照顧我?guī)煾福]關(guān)時守著他,別讓他跑了。還有,你要是敢動歪心思,我燒死你。”

    她意念一動,指尖冒起一簇火,懟到殺元子跟前,嚇得他嗷的一聲蹲了下來。

    赤元老道搖搖頭,道:“你記得日行一善,廣積功德。”

    秦流西輕哼:“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下次再來看您。”

    她轉(zhuǎn)過身,剛走了兩步,看著赤元老道,默了半晌,別扭地道:“我其實說錯了,有您的地方才是家,所以別去跟人家硬碰硬,一切等我來。”

    赤元老道渾身一顫,眼眶有些酸脹,勾起了唇:“好。”

    第780章 尋人,去得不巧

    把師父送到小龍脈那邊,秦流西再沒耽擱,先去萬槐林把黑沙那樂不思蜀的家伙喊上,再回非常道,把等得有些焦躁的蘭幸?guī)希R州而去。

    對于赤真子,她有一種強烈的迫切感,感覺不把對方捶死,這心就無法真正安寧。

    找到他,然后恁死他!

    蘭幸心系蘭宥,其實早就想自己先行一步,是那魏大掌柜說了,他在路上走個十天,都不及跟著秦流西走上一個時辰。

    原本他不懂這話是什么意思,直到他被領(lǐng)著走了一條不同尋常的路,踏入了齊州的地界,整個人都還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回魂了!”黑沙一拍他的肩膀。

    蘭幸嚇了一哆嗦,跌坐在地,腦海里回想起剛才看到的死狀各異的鬼魂,歪過頭,吐了個七葷八素。

    “沒事吧。”秦流西遞給他一顆蜂蜜薄荷糖,道:“別太放心里,只要你見過死人,也就那么回事,把他們當死人就行。”

    蘭幸:這不能當,這壓根就是死人。

    他把薄荷糖塞到嘴里,問道:“我們現(xiàn)在要怎么找?需要問人么?”

    “兵分兩路,黑沙你去找一些山精野怪和孤魂問一問,可知這靈虛宮在何處?這玉符里有我的魂息,你拿著就能找到我。”秦流西遞給他一塊圓潤的玉符,又對蘭幸說:“你跟我走。”

    黑沙揣著玉符就消失在林間。

    蘭幸問:“我們要去哪?”

    “近來我遇了幾個事都和齊州有關(guān),我只想驗證一下蘭宥所在的廟觀是否也有關(guān)聯(lián),如果是,那我們要找到靈虛宮就順利了。”秦流西一邊說,一邊往城里走。

    她后背斜背著的包袱動了一下,傳出人言:“不是要去萬佛山么?”

    蘭幸嚇了一跳:“誰在說話?”

    這里就他們二人,怎么會有人說話。

    秦流西微微側(cè)頭:“一只癩疙寶,不必理會它。”

    “啊?”

    “就是一只癩蛤蟆。”

    蘭幸:你是在驢我嗎?蛤蟆會說話?

    癩疙寶差點要跳出玉盒:“我是三足金蟾之后。”

    “閉嘴。”秦流西拉著蘭幸,暗暗施術(shù),很快就到了城門口。

    蘭幸抿了抿被風吹亂的頭發(fā),低頭看了一眼雙腳,剛才有種邁一步走了十步的感覺,是錯覺嗎?怎一下子就到了城門口了。

    他想問,但識趣地憋住了,多問顯得自己沒見識,罷了。

    看秦流西直接往城里去,蘭幸連忙拉著她,道:“我們沒有過其它城門的通關(guān)文牒蓋章。”

    沒有這個,會不會被抓起來啊。

    “無礙。”秦流西帶著他,把所謂文牒遞給那士兵。

    蘭幸的心都提了起來,莫名有些心虛,然而那士兵只是瞅了一眼,就讓他們進了。

    蘭幸:“!”

    又是大開眼界的一刻!

    入了城,秦流西尋了個人問八井坊九寸胡同的任家在哪,經(jīng)了指點,租了個馬車就過去了。

    任家,就是蕓娘的娘家,她爹是齊州同知任明光。

    “你們?nèi)ト渭沂堑跹涿矗俊避嚪蚝苁前素浴?/br>
    蘭幸一臉茫然,秦流西眸子半瞇:“任家誰去世了?”

    “任夫人啊,你們不知?”

    秦流西神色一變,任夫人,是蕓娘的母親,可她之前卻從沒在蕓娘面相看出她母親將亡。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好像就昨日吧。”車夫說道:“前天我還經(jīng)過九寸胡同呢,那任家也沒做白事的動靜,可昨日我載了個客人經(jīng)過,就見到任家掛了白燈籠。”

    那就是突然暴斃。

    這么不巧,還是巧?

    蘭幸看秦流西的臉色陰沉如水,輕聲問:“怎么了?”

    秦流西沉聲道:“這任夫人就是我要找的人。前兩日,我才為她女兒接生,那時還沒見她有喪母之相,可現(xiàn)在,這人沒了。”

    蘭幸愣了愣,道:“或許你沒注意看,又或是看錯了?”

    秦流西想說自己鮮小有看錯的時候,可如今人都沒了,她也不好說,或許在她離開鎮(zhèn)子時,蕓娘的面相就變了,畢竟面相這東西,也是因事發(fā)而隨時變的。

    來到九寸胡同,其中一間宅子門前,果然掛了兩個寫著奠字的白燈籠,在深秋的風中蕩來蕩去。

    蘭幸給了車資,站在秦流西身邊,看她一臉凝重,識相地不說話。

    秦流西來到門房,因著辦喪,方便人前來吊唁,這門就沒關(guān),只有仆從穿著麻衣,腰間綁了一條白布條迎著客。

    看到秦流西,見她這般面生,那仆從提了筆,問她的名字。

    秦流西舔了舔唇角,道:“我受貴府姑奶奶任蕓所托而來。”

    仆從一愣:“大姑奶奶這么快就收到喪信了?”

    秦流西含糊地回了一句。

    “那您的名字是?”

    “清平觀,不求。”

    這什么啊?

    仆從感覺有些奇怪,想要多問幾句,卻見秦流西皺起眉看向宅子內(nèi)說:“靈堂出事兒了。”

    啊?

    仆從下意識地看進去,聽到一些喧囂尖叫聲。

    秦流西道:“我是天師,我進去瞧瞧。”

    仆從哎了一聲,看秦流西快步走進,連忙去攔,卻被秦流西靈巧避開了,蘭幸見狀也跟了進去。

    越往里走,尖叫聲就越大,有人的腳步聲向這邊跑來,一邊跑一邊放聲尖叫。

    “詐尸了,鬧鬼了。”

    “哎喲,嚇死人了。”

    里面的人往外跑,秦流西卻是逆行而進,和這些吊唁的人相比,她的神色無比平靜。

    一路走至靈堂,有人也沒跑,只遠遠地瞧著熱鬧,想吃第一手瓜。

    仆從一邊追著秦流西,見到其中一個穿著白衣戴重孝的男子,叫道:“大少爺,大姑奶奶遣了人來。”

    本來就因為靈堂生變而滿臉寒霜的任霆聽了,有些驚詫,大妹遣人來?

    母親急病暴斃的信兒昨日才送出去,大妹理應(yīng)還沒收到吧,怎么就遣了人回家來?

    秦流西看向任霆,見他身上帶了一絲陰氣,眸光輕閃,上前一步,問:“靈堂內(nèi)發(fā)生何事了?”

    任霆眼神一利,卻沒答,只是打量了她一眼,反問:“你是蕓娘派來的人?何事?”

    “自是有事前來,靈堂,我要進去看看。”

    任霆看她一個不明不白的人想闖靈堂,下意識想攔,秦流西看著他道:“我勸你別攔,否則你們家怕是會倒霉。對了,我是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