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416節
蘭幸看著他咻的消失,神色一驚,連忙揉了揉雙眼,人呢? 這就是傳說中的道術嗎? 秦流西看魏邪去搖鬼,她也沒閑著,想了想,取了一道符,重新起了一個祭壇,她要看那人的所在之處。 她盤腿坐下,雙手結印,薄唇一張,一串咒語從嘴里吐出:“天門動,地門開,五行三界,我尋人靈,土地神引路……急急如律令,敕!” 她雙指扣著,往靈臺一按。 那廂,剛施了定魂咒的小道士寒毛一豎,雙手從身邊各取了一道五雷符,指間夾著往虛空一甩:“陰魂不散,給我破?!?/br> 轟。 五雷符爆破,像一朵綻開的煙花。 秦流西一時躲避不及,雙眼微微一刺,收了天眼,喉頭有些腥甜,她睜開眼。 王八蛋,敢陰老子! 第758章 疑似死對頭 魏邪搖了一圈鬼回來,見秦流西一臉菜色,唇角竟然還有一絲的紅色,原本吊兒郎當的神色立即變了。 “你這是遭了反噬?你做什么了?”魏邪皺著眉,揚聲讓滕昭取藥丸來。 滕昭進來一看,一張小臉白了,立即去取了一丸養身丸塞到秦流西嘴巴,憂心郁郁地道:“這陣子不要再動咒術了。” 秦流西吞了藥丸,道:“不礙事,就是一時不提防,才讓對方得了手,他那邊炸了一道符,這靈臺有些震蕩罷了。” 但不管如何,是反噬就對了。 魏邪聽了更是擰眉:“這東西有點道行啊,竟然還能傷得了你?按理說,做這樣的事該是你才對啊。真是風水輪流轉。” 秦流西想起從前自己和金華觀那個城陽道長斗法,可不就是這樣,如今,陰溝翻船的是自己。 “一時大意,我也沒想到對方會反應這么快,察覺我要用追蹤術?!鼻亓魑魈蛄颂虼浇堑男忍鹞秲海粗训溃骸皫煾高@次吃虧,也是告訴咱們,即便是修道中人,也不是堅無不摧的神兵利器,你我皆凡人,有的只是rou體凡身,也會流血也會疼。若施術斗法,永遠保持一點警惕之心,免得像為師一樣,大意吃虧。” 魏邪一抽,你可真是無時無刻不在教徒! 他瞥向秦流西,涼涼地道:“還有一點就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br> 秦流西瞪他:對對對,你說得都對! 老娘也沒說自己是天下第一! “你搖鬼搖得怎么樣了?” 魏邪立即說道:“投胎名單上沒有他,入地府的也沒有,應該沒去?!?/br> 秦流西并不意外,等心緒平靜些,再次招了一次魂,但和想象中的一樣,招不來。 蘭幸看她的臉色,心就跟墜了一塊巨石一樣,不斷地往下沉。 “招不來,那就只剩禁錮了。”秦流西輕嘆。 蘭幸攥住了自己掛住的另一個圈戒。 魏邪道:“你是說還在原身?沒把他煉制的話,是不是證明這奪舍的,像我一樣是個好人?” 秦流西嗤了一聲:“沒能煉制,要么是沒有辦法煉制,要么是有所圖,要么就是如你臭美的,只想奪舍。但即便如此,日子久了,真正的蘭宥還是會消失的,畢竟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他自己足夠強大,搶回身體的主導權?!?/br> 蘭幸的眼眶有些濕潤,心尖酸痛得讓他后背也微微弓著。 秦流西看他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張了張嘴,卻沒開口安慰。 什么安慰都是蒼白的。 “我再用一次追蹤術。” 魏邪皺眉:“你剛才和昭昭說你們都是凡人,rou體凡身,又剛中了反噬,好歹歇歇吧?!?/br> 滕昭也認同。 秦流西說道:“沒事。” 這點反噬也是傷她個一時不察,倒沒什么大礙。 不過為防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她這次不像剛才那樣隨意,而是取了朱砂,在地上畫了一個符陣,又剪了一個紙人,寫上蘭宥的生辰八字。 這八字重新寫下,她看著那八字忽然頓了下。 “怎么了?”魏邪看她停下,有些好奇。 秦流西卻是重新取了一張紙,寫了幾個八字,再和蘭宥這個一比對。 四柱基本全都一樣,就是年柱不同,但也有同的,蘭宥這個八字和她寫下來的一個,剛好是一甲子。 有人曾說,一甲一輪回,這樣一甲相會的八字,假如前者輪回,與之是極為契合的。 秦流西黑了臉。 而那個剛好長了蘭宥一甲的八字,是赤真子的。 這是巧合嗎? 秦流西和赤真子交過手,當時還用業火逼得對方元神脫離rou身,但因為對方身上有佛骨,始終讓他脫了身。 也就是說,赤真子雖然逃了,但也是以靈魂游蕩,業火會連靈魂都灼燒,他必然受損,也勢必要找到rou身寄體養魂,找到了還得養一段時間。 難道這個蘭宥就是他找到的新rou身? “蘭宥是何時失蹤的?”秦流西問蘭幸。 蘭幸想也不想地回道:“五月下旬,當時我訪友回家,他已經不在了?!?/br> 時間對上了。 秦流西的臉又沉了幾分,靈魂受損,還能找到這么契合的rou身,是赤真子走的狗屎運,還是因為佛骨的力量? “你這臉色到底怎么了?”魏邪問。 秦流西把自己的猜測給說了出來。 滕昭一驚,是那個百足之蟲一樣的叛徒嗎? 蘭幸也十分愕然,道:“你的意思是說占了小宥身子的,是你們的死對頭?” “那是個邪修,也是我們清平觀幾十年前因為他修煉邪道而被逐出師門的,視為叛徒?!?/br> 蘭幸眼神有些憤恨。 魏邪眉心攏起:“不是,他不是被你打得元神都脫離rou身逃了嗎?這么說他道行上干不過你,也不可能這么快就恢復,可剛才你卻被他陰了,他這是磕了仙丹也沒這么厲害吧?這會不會是你猜錯了,這只是巧合?!?/br> “我被陰,只是大意不察。再說,當年師父因為和他斗法而導致修為倒退,可見他于道術也是極為了解的,破一個追蹤小術法也不是大難事。最重要一點,他身上有佛骨,另外……”秦流西看向蘭幸,道:“蘭宥,可是天外之人?” 黑沙說的,天外之人,自帶著福運,要是還身負功德,就更是幽魂野鬼的大補之物。 她還不知這有何講究,但試想想,能從別的世界來到這處,不是已經占了一份機緣運道了么? 蘭幸瞳孔緊縮,手微微一抖,唇線抿了起來。 小宥其實是他撿來的,原本只是個癡傻的孩子,但十二歲之后忽然就開竅了,后來二人交心,小宥主動說了他的來歷。 他從異世中來。 這是他們之間的秘密,誰都不知,但秦流西捅破了。 得了,他這副表情都不用解釋了。 秦流西嘆了一口氣,雖然不想認,但也不得不恰個大酸果子,赤真子這該死的反派絕對是錦鯉上身,一次次的,絕地求生,還求成了,坐實了昭昭剛才所言,百足之蟲。 他才是天運之子吧?而她,后娘養的? 第759章 他不死,我心難安! 蘭宥的rou身是不是被赤真子奪了舍,縱有種種猜測,也都只是猜測,沒見到人,沒交過手,還是不能肯定。 秦流西怕的倒也不是赤真子奪舍,她怕的是他身上的佛骨是不是被兕羅拿回去,或是成了他的人,畢竟兕羅是在下大棋的人,而非小打小鬧,他需要人為他辦事。 神,也是有神童子在身邊侍奉的。 眼下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秦流西畫好了符陣,便再次施了追蹤術,這一次,因為覺察到對方的身份,她比之前謹慎了許多,用了蘭幸的指尖血抹在圈戒上,打算用因果之線去尋。 蘭幸他們二人有情,又共同生活多年,早已熟悉彼此,這種因果和牽引,除非一方主動斬斷,否則不會尋不著。 但這也是大法術,道行若不到家,很難施展成功,而施展成功,道行不夠,堅持不住,也根本看不清所在之處。 所以那極是考驗施術人的心性和道行。 術起,靈臺如同籠罩了一層厚重的迷霧。 秦流西闔著眼,雙手飛快結著繁復的法印,在她靈臺之中,像是有一雙手在緩緩撥開一層一層的迷霧。 不過片刻,魏邪他們就看到秦流西的額上起了一層細細的密汗,臉色也不似剛才紅潤,而隨著時間過去,她的臉色也越來越白。 迷霧撥開,秦流西看到一個古樸的廟宇,藏在群山之中,灰色的廟瓦,穹頂上坐落兩只瑞獸,暗紅色的墻壁,大殿高掛著一個牌匾。 靈虛宮。 秦流西忍著靈臺酸脹,又換了一個法訣,靈臺視覺入了殿內,殿中坐落著一個兩尺高的神像,而在神像前有一個巨大的香爐鼎,煙霧繚繞,幾乎遮掩住了整個神像的樣子。 她撥開煙霧,剛要看那神像,靈臺一陣震蕩,畫面一花。 術散,秦流西睜開眼,眸中若有所思。 而在某一個角落,有人低低的笑了起來:“可真有意思。” 看秦流西睜開眼,幾人都看了過來,問:“可找到了?” “應該在一座叫靈虛宮的廟宇。”秦流西回過神來說道。 蘭幸問:“廟宇還會以宮起名?不都是什么寺或觀?” 魏邪說道:“道教的話,從前也多有以宮為名的,畢竟千年前,道教中得道飛升,就是去了天上宮闕,為圖吉利,宗派多有以宮為名的?!?/br> 蘭幸恍然大悟,看向秦流西問:“那您可是看到了蘭宥?” 秦流西搖頭:“沒看到人,但看到神……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