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384節
“你這就要走了?姑且在莊子上住一晚。”曹老將軍滿臉誠懇。 秦流西搖頭:“你們事情也多,不作打擾,就此告辭。” 她又從袖子里拿出一個小小的平安玉扣遞了過去:“給小云帆戴著,百邪莫侵。” 曹老將軍連忙接了過來,感激地道謝,又見挽留不住,便把一個裝著銀票的荷包遞了過去:“我們曹家承了你的大情,一點黃白之物,還請笑納。待孫兒長大,老夫再親自領著他去給你磕個頭。” 秦流西接了過來,淺笑著道了一聲福生無量天尊,便和黑沙走了。 黑沙問:“小東西生下來就沒爹沒娘,怪可憐的,你為何不把他娘留住?” “我不救求死之人。”秦流西說道:“她已心存死志,連能胎動的孩子都救不了她,誰人能救?黑沙,人最重要的還是會自救,她放棄自己,那么誰拉一把都沒有用。” …… 司家族地。 司冷月看著甕缸中瘋狂廝殺的蠱蟲,雙目迸出一絲光彩,一旦煉出金蠶蠱,就送給西西,這是她習巫后送她的第一份禮物。 “家主,不求少觀主求見。” 司冷月一怔,直起身來,看向通傳的風鈴:“誰?” “是不求少觀主來了。”下仆的嗓音從風鈴內傳下來。 司冷月一喜,提裙就離開密室。 走出居所,果然看到秦流西正往山上走來,司冷月喜不自禁,一改在族人面前的高貴清冷自持,向她奔跑下去。 “西西,你怎么來了?” 聲如冰凌清冷,黑沙抬頭看去,只見一人逆光飛撲下來,陽光在她純白的衣裙渡了一圈金光,再加上山谷還帶著一點黃昏的霧氣,朦朧中,使她看起來像是一個在騰飛的仙女。 仙女很快就來到近前,露出真容。 光潔如玉的肌膚,如瀑的青絲一半用緞帶編成辮子,另一半則披散在腦后,一雙眼睛淬著細碎的光,紅唇微勾。 如皎月,如長在冰山上的雪蓮。 黑沙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得飛快,咚咚咚。 完了,是心動的聲音。 秦流西上前,抱住撲過來的司冷月,輕擁了一下放開,仔細打量了她一眼,含笑夸贊:“不錯,更美了,氣質更勝從前。” 如今的她,容顏更清絕,尤其衣物還繡著巫族的圖騰,使她更添幾分神秘感。 “油嘴舌滑。”司冷月摸了一下臉,知道她并非在哄自己,修了巫術之后,她的氣質明顯在提升,但聽她夸贊,仍歡喜不已。 她看向秦流西身后的人:“這位是?” 秦流西扭頭,看黑沙嘴角都在流口水,一拍他:“想什么呢?還不打個招呼?” “想交配!” 黑沙下意識吐出幾個字,待反應過來后,暗道要遭。 果不其然,迎來的是暴風雨式的狂揍! 第705章 司家有礦,選秀消息 黑沙頂著臉青鼻腫在墻腳畫圈圈,他要詛咒那暴力怪,一點都不給他面子,看把他打的,在小仙女跟前還談什么英俊? 一只五彩羽毛的鳥兒飛過來,繞著他飛了兩圈,吱吱地叫著,然后在他頭上張開翅膀,鳥屁股一松。 噗。 一坨白色鳥糞落在他頭上。 黑沙一僵,手往上一摸,發出一聲吼叫:“你這只死鳥!” 他撲了出去,搖身一變,像在黑沙漠那般的熊,撲鳥去。 吱吱吱。 五彩鳥騰飛怪叫,嚇死鳥了,人變熊了! 司冷月看著變成熊的黑沙,看向身邊的秦流西:“這是妖?” “是個山精,一個缺根聰慧筋的憨貨。”秦流西滿臉嫌棄,但眼里卻沒有惡感,道:“說他蠢,是因為明明是山精,就執著于熊身,明明也可以千變幻化,就不能變成鳥去追?笨死了!” 司冷月看他笨拙地追著五彩鳥,噗嗤一笑道:“能被你帶在身邊,許也是有過人之長。” “這,還真沒有,就是臨時起意。”秦流西訕笑,道:“不說他,你近日如何?你爹說你這半年,都在沉迷著修習巫術。” “你見到我爹?” “我先去的青嵐觀,恰好他還在小住,說你們前幾日在觀里做道場。” 司冷月便道:“我娘的忌日,每年都給她做個道場,不過你去青嵐觀是為何?” 她一邊問,一邊把一杯調劑好的花茶遞過去,一朵花一顆紅棗在水中沉浮,花瓣全開,花香撲鼻,煞是好看。 秦流西接過來贊了一句:“茶好花香人更美。” 司冷月雙頰微熱,嗔了她一眼。 秦流西淺啜一口,花香在口中留存,口舌生津,不由彎了眼:“好喝。怨不得你爹拜托我好生勸你,早些尋個男子生個娃兒,就你這樣優秀的人兒,不讓孩子繼承下來,實在太浪費了。” 司冷月哭笑不得:“你怎么扯到這上面去了,我爹他還拿這事煩你?” 秦流西嘆了一口氣:“司叔叔他,當真是我見過最開明的父親。他說也不管你是不是要成親,總之得找個人把這血脈給延續下去,還讓咱組團生子。” “啊?” 秦流西放下茶杯,學著司屠那痛心疾首又滿臉懇切的樣子,把他說的一番話給鸚鵡學舌的說了出來,一字不差。 司冷月笑得樂不可支。 是她那個憨爹能干得出來的事。 兩人笑鬧過后,正值夕陽西下,便上了山,坐在懸崖邊的草地上,迎著山風,看著漫天彩霞。 “西西,人就一定要成親生子嗎?”司冷月抱著膝蓋看著橙紅色的太陽徐徐落下。 秦流西盤腿坐著,一邊感受司家族地的天地靈氣,一邊回道:“自然不是,我就不會。” 司冷月扭頭看向她:“你不會成親還是不會生子?” “都不會,我是注定老來無子的,不過我有徒弟啊,徒兒也是兒。”秦流西笑瞇瞇地道。 司冷月抿唇,問:“那你要是我的話會怎么做?” “小月,你與我不同,我既沒有皇位繼承,也不是什么獨一無二的血脈,所以無子也不算什么。而你,卻是司家用了百年守住的唯一的希望,前人用血去延續守護一代又一代,直到只余一脈,經了百年時光,才得以換來新生,他們完成了他們的責任。而你,也有你的責任。” 秦流西拉過她的手,握了一下,道:“你肩負的責任與我不同,你也沒有任性做自己的運道,因為你肩負的是整個司家一族的發展和榮光,還有血脈的延續。其實我不說,你自己心里也明白,你沒有選擇的機會,因為司家只有你了。” 司冷月反握著她的手,說道:“我明白的。” “在其位謀其職,在哪都適用,可能生子非你所愿,但是小月,這人生在世,有幾人是能恣意的做自己?多的是人迫于現實而妥協的。而恣意無視一切做人的,那也不是灑脫,是自私。人都是自私的,我也明白,但有時候,我們不能無視該負的責任。” “你是一族之長,更是唯一存余下來的血脈,如你爹所言,不管男女,你都得為司家延續一個血脈。”秦流西笑道:“其實也沒什么,像你爹說的,走腎不走心,選個聰慧的,最重要是好看的,生一個就是了。不管是成親還是單純生子,我相信憑你的威望都能安排妥當。而孩子生下來,你便能放開手腳,做你想做的,不管是做生意還是習巫。而延續血脈的事,就交給下一代了。” 司冷月嗔笑著捶了她一下,隨后臉色難看地道:“其實你不做我爹的說客我也得把這事安排上了。” 秦流西一愣:“此話怎講?” “京里傳來了消息,圣人有意在八月選秀,不限商籍,如果不出所料,我也會接到旨意。”司冷月沉著臉說。 “怎么會,你是司家唯一的血脈,歷代只會招贅,怎么可能會被召入宮?”秦流西蹙眉,臉色難看得很。 司冷月冷笑道:“皇室人只看利益,怎么會看你是不是絕戶?而絕戶對他們來說更好。” “他們看上了司家?” “司家有礦,而國庫差錢。” 秦流西站了起來,聲音冰冷,道:“圣人那糟老頭子他若敢動你,我讓他的龍座如坐針氈,坐不下去。” 什么玩意,一個年過半百的糟老頭還想要她家水靈靈的小月入宮陪他?做夢! 司冷月有些感動,笑著拉了一下她的手,道:“你別生氣,皇家不會如愿的。” 秦流西說道:“皇家惡心人的動作會很多。” “再惡心,難道強行要我一個將死之人入宮?”司冷月道:“我身上血咒已解的消息可沒有傳出去,也是該病上一場,纏綿病榻,然后延續血脈了。” “你是說?” “他們再貪婪,總不會要我挺著個大肚子的去參選吧?”司冷月呵的一聲,道:“再舍一個礦,也就把這名額給刷下來了。” 秦流西聽了,更不得勁了,如此,皇室豈不是占了個大便宜,這就是皇權,惡心! 第706章 尋得解毒思路 秦流西厭惡皇權,卻也沒顛覆皇權的想法,對司冷月花銀子買安樂,只能小小吐槽一句,但對皇室的人,是更沒好感了。 選秀之事,早在去年就有風聲,沒想到現在確定實行了,想來這下半年,處處都會熱鬧。 秦流西對司冷月說道:“適當示弱可以,也別太過了,否則,那些人只會得寸進尺,欺壓到底。” “好。” “還有這生子一事,回頭我給你一張方子,仔細調理著,一擊即中。”秦流西道。 司冷月再次哭笑不得,道:“你也是黃花大閨女,說起這種事倒是半點不臉紅。” “我是大夫。”敦倫而已,有何臉紅的,不就是男男女女之間的那些事兒? 司冷月問:“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去青嵐觀是為了尋藥還是丹方?” 秦流西便說起權璟中毒一事,道:“青嵐觀主倒是給了我一點思路,這黃金蝎也是毒蟲,巫族中玩毒蠱蟲的遠比我知道的多,想再去湘南找烏陽族長問一下。” 司冷月開始修習巫術之后,對巫醫也在學,更別說蠱蟲。 “你又何必舍近求遠,我也在玩蠱蟲。” 秦流西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