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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353節

    第654章 煞神歸府啦

    鑒于秦流西盯得緊,赤元老道也沒敢真違背她的意思去動大衍術,哪怕知道她說要拆伙是要鬧著玩,他也不敢。

    小丫頭長大了,心思更敏銳也更敏感,生怕他走了。

    那就再等等吧,徒兒也有了徒兒,時間再長些,她也有了伴在身邊之人,就不會那般孤獨了。

    至于赤真子,赤元老道眼中劃過一絲冷厲之色。

    拼了這條老命,也要將他再次打落塵埃當中。

    遠在他方的赤真子看著天空,眼神幽幽,時機未到,但他們師兄弟,總會有再見的時候,待那時,過往恩怨,一起清算。

    秦流西看老頭消停了,又拉著他說了一下赤真子那個被搗的老巢,軟硬兼施的要他過去閉關。

    赤元老道不想去,就氣呼呼地道:“那是他的老巢之一,你讓我去那邊鳩占鵲巢,是想拿我當餌把他吊出來不成?”

    秦流西仿佛被提醒了:“咦,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我在那再布一個殺陣,你就在那當魚餌,他敢來,咱們把他一網打盡!”

    赤元老道的胡子又少了一根,指著她的手指抖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其實早就想謀觀纂位了吧?”

    這還是親徒弟嗎,把他五花大綁架上梁山啊!

    快孝死他了!

    秦流西斜睨著他:“一舉兩得的事,不浪費,反正你不是暗戳戳的想用大衍術去占算他所在么?也不必占,守株待兔,就等他掉坑來!”

    赤元老道感覺好心累,算了,他早晚會被氣死!

    把老頭徹底打沉了,秦流西表示很滿意,哼著曲兒把從盛京帶回來的鬼鼓拿出來,又把一直在養魂瓶養著的那個代容的殘魂給召出。

    經過一段時日滋養,代容的殘魂已經瓷實了不少,而且每日聽著滕昭念經超度,大仇也得報,怨氣已化去,略顯孱弱的魂體,還能看出生前嫵媚漂亮的模樣。

    秦流西是要把她送往地府的。

    代容有些躊躇地問:“我能不去投胎嗎,我可以跟在你身邊么?”

    秦流西搖頭:“當初我已說過,你要報仇雪恨,就得背負業債,到了地下,這些都要被清算的,你躲不過,也不能留。”

    代容神色一黯,但很快就笑了:“我明白了。”

    她還能殘存天地間,已經是她賺了,再苛求太多,倒是她貪心了。

    秦流西看她放下心結,這才找了黑無常來把她帶走,另外又說了一下魏邪的事,給他上個號,弄個編。

    黑無常一擊掌:“您思慮得也太周到了。事實上我們底下現在人手也不太足,既要抽出人手去搜尋兕羅那個瘟神,又要維護陰間秩序,現在排隊投胎的人多了不說,陽間上死的人也多得不夠人手去勾魂,以至于有些惡人身死還在作亂,殘害那些無辜陰魂。這不,閻君和我們這管理的碰頭開了個會,也想著找幾個生魂暫做個生無常,多少也能幫我們一二。你這里有一個,倒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

    至于對方是不是生魂還是死魂,只要是秦流西看得上的,那就能用,管它生的死的。

    秦流西蹙眉問:“每日死的人很多?都是自然死的還是橫死?”

    黑無常愣了一下,道:“都有。不過您這么說,好像今年死的人確實比去年要多些。”

    生死輪回,有死就有生,死的人多了,也會安排死人重新投胎,以使陰陽平衡。

    但秦流西隨口提了一句,他感覺有點不太對,如今地府等投胎的,可謂鬼滿為患,這不該啊,難道陽間的人造人不努力了?

    黑無常有些坐不住了,他還得回去找老判看一看,這里頭到底有沒有啥被忽略了的地方。

    “來得匆忙,這生無常的身份令牌和相關的勾魂鎖鏈也沒有,我回去申請一套再給那魏邪送去,老黑我就先行一步,回見。”

    秦流西點點頭:“去吧。”

    代容向她和滕昭都深深行了一個大禮,如果不是他們師徒,她已經魂飛魄散,不復存在,所以她很感激。

    兩顆功德金光飛入二人的靈臺。

    滕昭歡喜不已。

    “你用了心,此后像這樣積福德的事會很多,要堅定道心。”秦流西拍了拍他的肩膀。

    滕昭點點頭。

    送走代容,秦流西也沒在道觀里逗留,又馬不停蹄地趕回了非常道,讓魏邪安心在非常道住下,她則是帶著兩個徒兒回了秦家。

    三月里就離家,如今已經入了五月,眼看沒兩日就過端午,秦流西再入府的時候,竟聽到了府內傳來笑聲。

    她腳步微微頓了頓,只看了一眼,便回了偏院。

    “啊呀,煞神回來啦!”小人參精第一個就察覺到了秦流西的氣息,從土里跳出來,沖向院子門。

    岐黃本來在屋檐下繡著花,聽了這話,便站了起來,才走了兩步,就看到秦流西出現在門口。

    “您回來啦。”岐黃迎上去,眉頭蹙了起來,嗔道:“怎的又瘦了,盛京好吃好喝的也沒有么?”

    “想你想瘦的。”秦流西笑嘻嘻地調侃一句。

    “就您皮。”岐黃打量了她一番,道:“雖是瘦了,個子也躥高了一點。”

    她又看向滕昭,這孩子的個子躥得更高,不過臉上的神色也堅毅了,也不知經歷了什么。

    滕昭向她行了一禮,就把視線放在躲在樹叢后面的小人參精上,走了過去,小心地把它拿了起來托在手上。

    小人參精白胖的身子扭了扭,有些忸怩地說:“你們可算是回來啦。”

    滕昭撥弄了一下它頭上的葉子,道:“發型亂了,回頭我給你修剪一下。”

    小人參精一僵,從前那被這小重度強迫癥患者支配的慘狀歷歷在目,恍如昨日。

    它參體靈活地一擺,跳了下來:“我這叫凌亂美,你審美有問題。”

    他奶奶的,求你做個人吧,為什么就非要盯著它的幾片葉子不放。

    秦流西看了小人參精一眼,視線落在它頭上的紅果子上,道:“你不錯,你頭頂那兩顆紅果歸我了。”

    小人參精騰地伸手去捂自己頭頂的紅果,后退兩步,想著煞神歸府,高興過頭了,一時忘了把這僅有的兩顆紅果子給藏起來。

    靠,失策了。

    第655章 不與蠢貨論長短

    秦流西回府都是從偏院的小門進,并沒有驚動任何人,也沒有大肆宣揚,但秦府來了客,又是奔著秦流西來的,自然有人盯著偏院的動靜,這不,她進院還不到小半個時辰,就已經有人前來了。

    來的是秦明月姐妹,以及一個年約二十的青年,嫡母王氏的親侄兒,王昱千。

    王昱千早就從仆婦張mama嘴里得知秦流西此人的性子和做派,又被祖母耳提面命,所以早就在心里刻畫了一下這個入了道門的‘表妹’的形象,孤清冷傲,不合群,主見很大。

    而對她的醫術,他卻是保留著一點質疑。

    畢竟秦流西實在是年少,才十六的年紀,哪怕醫術出眾,也所學有限吧?

    可權家在聽到他們家傳來的消息,立即就收拾行裝上路了,他也只得跟上匯合,不遠千里的一同來到漓城姑母家。

    也不知權家為何這般熱切。

    王昱千見到了秦流西時愣了一瞬。

    這個表妹在同齡女子當中,可真夠高的,一張并不柔媚卻是雌雄莫辯的臉,比起許多大眾化面譜的女子的辨識度強多了。

    還有那身高,再加上那穿衣打扮,走在外頭,會認為她是個男兒郎吧?

    王昱千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的衣裳,一身青衣,如果沒看錯,那應該是天瑞絹吧,金絲線勾著看不懂的符文,微微晃動中,仿佛有金光劃過。

    而她滿頭青絲,只用一根青玉簪挽著,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略顯英氣的眉下,是一雙黝黑明亮的眸子。

    在秦流西的目光之下,王昱千下意識地站直了身體,臉上也沒有面對秦家其他‘表妹’的溫和笑容,而是拘謹和局促。

    真見鬼了。

    他面對秦流西,竟有一種被扒光了看穿老底的錯覺,讓他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大jiejie你回來了,這是山東來的王家表哥,大伯母的娘家侄兒,特意來我們家做客的,來了有些日子了。”秦明月上前一步,故作大方地介紹,又對王昱千道:“表哥,這就是我們的大jiejie了,自小就入了道門的,是出家人。”

    王昱千上前,拱手行禮:“見過表妹。”

    秦明月聽到這一聲表妹,捏緊了手中的帕子,她雖然也喊王昱千為表哥,但不過是跟著秦流西喊的敬稱,論親厚,她肯定比不上秦流西這個真正表妹,所以王昱千也只會連著名字一起喊她表妹,不像秦流西這樣,只是表妹二字。

    秦流西嗯了一聲,看著秦明月道:“既是遠道而來的客人,怎帶他亂走,長輩們都不在的話,也當讓客人在花廳候著。”

    把一個外男領到她這邊院子,從前學的閨訓是學到狗肚子去了?

    就算是要介紹雙方,輪得到她一個姑娘來?家里長輩又不是都沒了。

    傳出去,她一個出家人無所謂,秦家其他姑娘的名聲,還要嗎?

    聽出秦流西語氣里的指責,秦明月的臉頓時一熱,滿臉通紅,那是羞的。

    王昱千也沒想到秦流西初次見面就指責,哪怕指責的是秦明月,但話里,同樣指出了他的無禮,臉上頓時有幾分難堪。

    “大jiejie,我們只是聽說你回來了,這才過來問好。”秦明歆氣呼呼地解釋。

    秦流西淡淡地道:“那你們消息還挺靈通,我才進門沒多久,你們就聽說了?不過就算是要問好,也不必由你們領著外男前來,秦明亓和秦明淳這些男丁不在,那就在長輩屋里等著。秦家是敗了,卻不是你們無視規矩的借口。”

    “你!”

    秦明月攔著秦明歆,歉然地道:“大jiejie你別惱,是我錯了,沒想起你這里不能隨意亂闖。”

    王昱千皺眉。

    秦流西斜睨過去:“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偷換概念對你沒有好處,亦傷不了我。如果你覺得你一個未定親的閨閣女子,可以帶著一個外男到處走動也不是什么大事,隨便你,別連累了你的姐妹才好。”

    啥玩意,就這段數,還想明著給她上眼藥,是不是傻?

    秦明月的臉白了,難堪得有些站不穩,手中帕子都捏成了咸菜,辯駁道:“我,我只是想著表哥也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總是男子了吧,你們就可以亂闖?”秦流西冷聲呵斥:“我哪怕已是世外中人,都知大家世族里的規條,你呢?”

    這話只差也沒說王昱千無視男女大防了。

    王昱千尷尬不已。

    秦流西不再看秦明月,對王昱千道:“去母親那邊說話吧。”

    她也不理他們是什么想法,先行一步。

    秦明月走到王昱千身邊,啜泣道:“王家表哥,我大jiejie的脾氣不太好,你別怪她。”

    王昱千看她一眼,挪開一步,說道:“她說得也對,是我無禮了,理應在姑母那邊等著的。”

    秦明月一急:“你只是心急權公子的病,才會一時無狀,怎能怪你?”

    王昱千心想,你這話到底是在為我開脫呢,還是要定我的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