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331節
蘇大老爺有些遺憾。 “你們可以為它念個往生經,祈福也可以,這香油就折算給我們清平觀吧,我們收了香油會辦妥的。”秦流西說道。 聽起來雖然沒毛病,但怎么感覺有點怪? 蘇大老爺他們不敢置喙,誠懇地道:“一切依少觀主的意思。” 秦流西很快給蘇芷荷開了個經方,然后才讓蘇大老爺轉到西廂房,先是給他扶了脈,然后才讓仆從撩起褲腿。 蘇大夫人安撫好女兒時走過來,心都吊了起來,這又是怎么了? 蘇大老爺少不得解釋一番,后者聽了,目光灼灼地看向秦流西,脫口而出就來了一句:“少觀主,我今年三十有八,你看我還能得個老來子嗎?”一個兒子還是少了點。 蘇大老爺臉皮一抖:“!” 聞聲而來一腳踏進廂房的三皇子又默默退了出去。 他這個大舅母,當真是有青云之志啊。 …… 秦流西拿著裝銀票的盒子以及裝著血紅龍魚尸身的長盒走出了蘇府。 三皇子的視線不離那長盒,靠了過去:“那個,少觀主,您看這魚鱗刀的鱗片還有剩的嗎?” 秦流西睨了他一眼:“我還嫌不夠用呢。” 三皇子:“……” 就問問,也不必這么防著我,當誰稀罕! “走,回去。”秦流西招呼滕昭上了馬車。 眼看車子發動,隨扈看三皇子一臉怨念地站在原地,就道;“三皇子,咱們不用送一程嗎?” “送什么送,他們這么大個人難道還能丟了不成?”三皇子氣呼呼地道。 送個屁,一片鱗片都不給他,不送。 “咱們把人給接過來,送回去是禮數吧?”隨扈說了一句。 三皇子抽出懷中的折扇敲在他的頭上:“禮什么數,你個狗奴才有這樣的東西嗎?你就是飛揚跋扈狐假虎威的角兒。” 隨扈賠笑:“您教訓得是。” 三皇子跳上馬車,道:“爺倒要看看,有哪個不長眼的會撞上去,好叫她教教怎么做人。” 隨扈:咱們就不要自己說自己了,這臉怪燙的! 回到九玄拍賣館,里面的伙計已經在門口張燈結彩了,明日傍晚就是拍賣會,現在自然得準備起來。 三皇子一看,想到秦流西說的表妹的那個后背,玉雪肌會好得更快一些,聽說明日這拍賣會就有玉雪肌拍賣。 他眼睛一亮又是一黯,他沒有號牌。 看秦流西下了車,伙計都熱情地沖她問好,三皇子眼睛一閃,這人有門路啊。 他連忙飛奔過去,攔住秦流西。 “做啥?” “那個,你有號牌么?能打個招呼么?”三皇子努了努拍賣館,道:“聽說明日有玉雪肌放拍,我想拍一個給表妹。” “你還挺大方啊。”秦流西挑眉:“她傷得不重,普通的祛疤痕膏也可以的,不用費錢。” “你知道啥,姑娘家家的最重要就是容顏皮膚,這要是留疤可怎么了得?”三皇子瞪眼道:“我表妹遭了這個大罪,合該用最好的。” “那不是男人更注重嗎?你們若不注重,后背留點疤,又有誰能看見?”秦流西翻了個白眼。 三皇子噎了一下,好像也有點道理,但女為悅己者容不是嗎? “還有,你表妹而已,干嘛這么上心?” 三皇子的臉熱了下,左右看了看,小聲道:“我這不是看了我表妹的背嗎?這不得負責?回宮里我就要跟母妃說明,然后請她向皇后娘娘請個懿旨賜婚。” 秦流西斜睨過去:“你這人渾歸渾,倒還挺有擔當。” 三皇子摸了一下后腦勺,得意地道:“我可是男人。” “嗯,一個雛兒。” 三皇子:“!” 你是個坤道,要點臉吧,怎敢這樣說! 秦流西對伙計招手,道:“還有號牌嗎?” “少觀主,號牌都賣出去了,不過天號房還留著,您看?” 天號房是專門留著以備不時之需的,平日不接客,只留著封俢和她用。 秦流西看向三皇子,道:“三千兩,給你吧。” 三皇子嘴角一抽,這長生殿最低檔的號牌才百兩,可想到那是頂級的雅間,咬牙向隨扈伸手。 隨扈心想,這錢薅得比羊毛還快,一下子就沒了三千。 秦流西隨意拿了個平安符遞給他:“拿著這符,就可以去了。對了,錢帶多點,不然你拍不下來。” 三皇子默默接過來,看著她消失在門口,再低頭看著眼前的三角符,這平安符,應該比號牌還貴吧? 自看過鯉魚精的他立即凝重又謹慎,珍而重之地放在懷里。 這個世界有鬼,還有人妖,他得防著點! 走進拍賣館,卻見滕昭他爹在院子內施施然地喝茶,見了他們,就笑瞇瞇地起來說,明日家中老太君過壽,想接了滕昭回去賀壽,吃個團圓飯。 滕昭蹙起眉來。 第620章 滕昭被欺負 對于去滕家,滕昭心里多少有點抗拒,可是看到他爹那眼巴巴的眼神,他還是點了個頭。 罷了,這一趟之后,以后大概和本家也很少見了,權當做個交代了斷。 隔日早朝過后,滕昭就被他爹接去了滕家。 徒兒不在,秦流西就把血紅龍魚的麟片給扒下來準備做法器。 這些麟片足夠堅硬鋒銳,做成魚鱗刀,殺人越貨,不是,斬妖除魔什么殺宵小也是很好的防身利器了。 要做這魚鱗刀甚至鍛造成法器,光只有麟片還不夠,還得要其它,不過九玄里庫房藏的好材料多的是,正好一并拿來錘煉。 于是,秦流西嚯嚯了封修的庫房后,院里一天都是叮叮當當的,時不時見有火光現起,卻無人能探知她在做什么。 直到太陽偏西,漫天紅霞鋪滿天,秦流西才伸了個懶腰,從房里走出來。 眼尾被霞色染紅,她偏頭看去,嘀咕了下還挺美的,剛想要飛身上屋頂欣賞一番,有人跑過來,腳步急促。 秦流西看向院子門口,她在這,無人敢闖,除非是什么緊要的事。 九玄的柳管事快步而來,看到她就拱手一禮,急聲道:“少觀主,滕家來人了,說是玄一小道他出事了。” 秦流西的臉頓時沉了下來,雙眸瞇起:“出事了?” 她問得平靜,可柳管事卻從中感受到了憤怒和威脅,那凜冽的寒氣,像是像數把刀子一樣,從四面八方向他激射而來。 柳管事雙腿一軟,跪在地上,冷汗從額頭上滴落下來,哆哆嗦嗦地道:“來人是這么說,想請少觀主過去一趟。” 一陣風吹過,并無人言。 柳管事壯著膽子抬頭看了過去,眼前已經空無一人,再往上看出去,有身影在屋頂騰躍,很快就消失在眼前。 他吐出一口濁氣,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嚇死他了。 這滕家也真是作死的,把人接過去就算了,偏要鬧個不愉快,自求多福吧! 滕天翰心里也很不好受,他本想著滕昭在京里,正趕上母親做壽,家里人也齊,而他也多年不在,就想著吃個團圓飯也好,畢竟他這入了道,以后怕是更難會出現在本家了。 可想法是好的,現實卻是充滿了惡意。 滕昭來是來了,卻與本家格格不入,他就像是一個局外人,看著這本家的一切,安靜,沉默。 他完美詮釋了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的詞句。 事情是怎么發生的呢? 是侄兒滕啟在戲臺與一眾女眷小輩彩衣娛親時看到滕昭腰間戴著的匡山鬼王贈送的法器魂鈴,心里喜歡,想要討了過來。 那是鬼王贈送的東西,滕昭自然不會給,就算給了,他也用不上,而且,他和這堂弟也并不熟,憑什么給? 滕啟雖然不是嫡長孫,但他的出身也并不差,因為他的母親是平樂郡主,二弟娶了這么一位祖宗,平日里并不在府中居住,而是住在郡主府,可饒是如此,也被母親寵得不行,更別說那還是郡主的嫡子了。 所以滕啟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他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想盡辦法得到。 滕昭不給,他當然會鬧,這一鬧,母親就不樂意了,神色有些不快,再看郡主那不屑又譏誚的眼神,看向滕昭的眼神更是不悅。 今日是她的壽辰,卻偏偏鬧成這樣,誰能愉快? 不過一個小小的不起眼也不值錢的臭鈴鐺,送給弟弟又如何? 母親當即讓人取了一個金鈴鐺來,要和滕昭換。 滕昭不接,只冷漠看著她說道:“這是能震懾萬鬼的魂鈴,是法器,在場的人沒有人會用,給他也沒有用。” 豈料,滕啟并不吃這一套,一聽就跳了起來,大聲道:“你撒謊,你就是不想給,世間哪有鬼,夫子都說不可怪力亂神。我母親說了,你入了道就是出了家,那就是道士,既然你說有鬼,快,召些鬼出來我看看是咋樣的,再讓這個魂鈴去收它們,打個魂飛魄散。” 他越說越興奮,卻沒看到,在場的人都臉色難看。 溫氏很快就站了起來,笑著打圓場:“呸呸,小孩子百無禁忌,今日是祖母生辰,啟兒,咱們不說那些話喲,大伯母有一個皮影戲,讓人取來讓你玩可好?” 滕啟哼了一聲:“我不要,皮影戲誰沒有啊,你的難道還能比我郡主府的要好?我家里也有,我就要那個鈴。” 溫氏有幾分尷尬。 郡主這才板著臉說道:“啟兒,不可對大伯母無禮,也別什么東西都想著要,沒得招晦氣。” 溫氏的笑容也微微斂了一下,對滕昭招手道:“好孩子,母親知道你不是護物的,想必這東西是你師父或同門師叔伯所贈,非修道之人之物,你才不能給。你弟弟就是和你鬧著玩,別往心上去。” 滕昭看了溫氏一眼,沒說話。 這要是大家都打打圓場,也就這么過去了,可滕啟卻是無法無天的小霸王,滕昭越是護著,他就越想要,沖過來就搶那魂鈴:“我不,我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