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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210節

    老羅擺擺手。

    另一邊,東陽侯在馬車內對秦流西道:“那人怎么個回事,他家姑娘真出了事?”

    秦流西點頭道:“怕是招了什么臟東西回去被魘著了,連他身上都有點煞氣纏身。”

    “可我看他還是滿臉紅光,富態得很,也不似有什么不好的。”

    “因為他有功德護體。”秦流西笑道:“他該是祖輩就行善,祖有余蔭,連他自己也是遵從祖訓,真心的行善,所以有一身功德。這樣的善人,哪怕沾了一些煞氣,只要不會持續加深,就不會出事兒。”

    “那要是深了呢?”

    “煞氣纏身,一旦掙不開,運勢便會下降,會輕倒霉,嚴重的話會丟命。”

    東陽侯:“看來行善積德是個好事啊。”

    “常言道,惡有惡報,善有善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因果,從來都存在。”

    東陽侯哼笑:“小小年紀,一副老成的樣子,和我那老古板孫子有得一比。”

    秦流西說道:“我是出家人嘛,肯定引人一心向善,而非作惡了。”

    東陽侯張了張口,遲疑了一下,看著她身旁的假肢道:“你醫術不錯,又給人做這假肢。如果一個人癱了,你能治得好么?”

    秦流西沒接話,只是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她的眼神仿佛能洞穿一切,東陽侯冷硬的臉也繃不住了,嘆了一口氣:“你會相面,早在之前,你也說過,我喪子孫傷,其實都說中了的。我有一孫,今年二十三,去年端午與海盜的一場水戰中,不幸中了埋伏,雖也險勝,可他卻是受了嚴重的內傷,導致下半身癱瘓失去知覺,如今只與輪椅為伴。”

    “若只是內傷,不至于使下身癱瘓,他是因外傷而中內傷,繼而癱瘓?讓我猜猜,他是傷在了脊梁骨么?”

    東陽侯有些激動,道:“正是,這莫不是也有類似病例?”

    “下身癱瘓的話,多半是外傷引起的脊背神經受損或是脊髓損傷而癱,比如踩踏,撞擊,或是重擊。”

    “那能治嗎?”

    “不好說。”秦流西道:“神經受損的話,還能以針灸藥物來治,這過程也不短,起碼要半年或一年以上,才能見好,這算是樂觀的。要是脊髓損傷,就更難了,終生癱瘓,憑現有的醫術,我也沒有辦法。所以沒見到人時,沒有通過望聞問切,我不好下定論,畢竟我醫術再高明,也只是凡人一個,而不是神。”

    東陽侯眼神一暗,道:“我會和他說。”

    秦流西點點頭:“若能治,我自當盡力。老百姓需要你們這樣的守護神,救一人,如救萬人。”

    東陽侯眉頭松開,眼神帶了幾分暖意。

    秦流西看出窗外,就拿起了假肢,道:“我就在這下車走回去,老將軍不必送啦,后日一早您再過來行針。”

    老仆忙敲了敲車璧,車子堪堪停下,秦流西就開門跳了下去,頭也不回地走了。

    “老侯爺,您也別灰心,少觀主不也說了,那個啥神經受損是能治的,說不定定少爺就是這樣呢。”老仆安慰道。

    東陽侯抿著唇,神色堅毅:“不管如何,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們都得試一下,總不能坐以待斃。我這腳若好了,不必等開春,年一過,你就陪他過來。”

    老仆應了下來,心里暗戳戳地想,還是得去清平觀多捐點香油求那祖師爺保佑才行。

    第417章 帶煞的泥人偶

    又隔一日,秦流西給東陽侯施過最后一次針,又把新煉制出來的還少丹給了他,便帶著滕昭往棗子莊去。

    來接秦流西的,是鄧富財的長子鄧大武,也不知是不是怕秦流西不去還是為表誠意,鄧大武早一天就來了漓城投宿,天剛亮就到了非常道的鋪子等著。

    “去棗子莊的路程不短,你可以小憩一二,或行個大周天。”秦流西對滕昭說。

    滕昭點頭,盤腿闔眼,雙手結印放在膝蓋上方,很快就入了定。

    秦流西有些欣慰,也在馬車內打坐以消磨時間。

    如此,師徒倆或打坐修煉,或一問一答探討玄門五術,倒不覺時間過得慢,在申時正便到了棗子莊。

    棗子莊距離漓城不近,可離陵縣卻不算遠,只隔了一座山頭,就到了陵縣的地界,只要三個時辰左右就能到陵縣城。

    而棗子莊一帶的田地,十有八成,都是鄧家的。

    秦流西開了與車轅相鄰的前門,一邊聽著鄧大武介紹棗子莊的情況,一邊看著這個大村莊的風水。

    如今入了冬,天地間一片白茫茫,可仍能看出它的座向和風水格局,是背山望水的好地方。

    “這算是背山望水么?”滕昭也和她一樣,打量著棗子莊的整體格局,把自己看過的風水陣圖套在里面,越看越覺得自己所料沒錯。

    秦流西點頭:“山川左有青龍盤,右有白虎臥,是個好地頭,也休怪鄧家富裕,想來除了世代行善,還有家宅坐落風水旺地的緣故。”

    后有山前有水,田肥地潤,莊稼豐盛,好的風水能旺人,再加上積了陰德,想不富都難,也難怪鄧大郎能有馬車來接,聽說家中還有仆人。

    “好叫大師知道,我們鄧家的家訓,與人為善,與己為善,若有作惡者除名出族。”鄧大武傲然地道。

    秦流西贊道:“能持續行善,確有福報。”

    車子進村,有在外面堆雪人的孩子揮手給鄧大武打招呼,口稱大武哥。

    鄧大武從身上的褡褳摸出一把糖扔了過去:“分著吃,不許打架。”

    喜得孩子們尖叫著去搶。

    馬車很快就在一間青磚瓦房前停下,正是鄧家,門前有孩子在玩,看到鄧大武,一邊往內大叫爹回來啦,一邊飛撲過來。

    秦流西和滕昭下了馬車。

    鄧大武把兩個壯實的皮孩子摟在懷里,帶過來跟秦流西他們見禮。

    秦流西摸了摸孩子的頭,再看鄧家,見它的上方,籠罩著一股金吉之氣,不禁暗自點頭。

    這鄧家確實不錯。

    有腳步聲紛至襲來,鄧富財很快就走了出來,上前拱手道:“大師,鄧某恭候多時。”

    秦流西笑著寒暄幾句,與他一同入內,沒走幾步,又見一個圓臉溫和神色卻顯憔悴焦慮的婦人被一個少婦扶著走來。

    “娘子,這就是清平觀的不求大師。”鄧富財為婦人引薦秦流西。

    鄧成氏上前,向秦流西施了一禮,激動地道:“大師,可把您給盼來了。”

    “姑娘應該還安好。”秦流西道。

    “當家的接了大師的平安符回來,我們給她壓在了胸口上,囡囡倒安詳了些,可卻是還不曾醒來。”鄧成氏一雙眼熬得通紅,道:“大師能來這一趟,我們感激不盡。”

    “大師遠道而來,不妨先進內喝兩口熱茶再去看看我家丫頭?”鄧富財雖然心急,卻也知一路奔波很是疲憊,便強按下心焦強笑著邀請。

    他把秦流西師徒引到花廳,有丫頭上了茶水,秦流西喝了兩口,雖和鄧富財他們寒暄,可看他們一副坐立不定心不在焉的樣子,便主動提出去看鄧水嵐。

    鄧家宅子占地挺大,有三進,二進是鄧大武和次子在住,只是次子在府城讀書,妻子帶著女兒一同過去伺候了,而最后一進鄧富財夫妻則帶著老來女和兩個還沒成親的小子在住。

    正房是鄧富財夫妻的寢房,西北東廂房則是鄧小妹自己的房間。

    秦流西就在三進月亮門環顧一周,這小院子有淡淡的煞氣,卻被正房的福祿之氣壓著,并沒外泄,也并不濃。

    而煞氣所在的地方,她抬腳往東廂房走去。

    鄧富財和妻子對視一眼,心頭一驚,連忙跟上。

    “大師,當家的回來后說了一番,可我們翻遍了我家姑娘的屋子,也沒發現什么不該出現的東西。”鄧成氏道。

    秦流西走到東廂房,道:“興許是你們沒找出來。”

    她走進廂房,煞氣更濃了些,她環顧著四周,往最濃的地方去,那是寢室。

    一張紅木床掛著粉色的綢帳,一個不過四五歲的小姑娘躺在上面一動不動,雙目緊閉,呼吸輕若羽毛,若非胸膛在淺淺起伏著,都以為她人沒了。

    “有大師的平安符,囡囡的臉色要好看一點,在這之前,都是青白的。”鄧成氏神色驚懼地道:“大師,是不是這里真有什么臟東西?他是不是被大師的符給鎮壓驅趕了?”

    “若趕走了,就會醒過來了。”秦流西看鄧小妹的天庭已是黑云籠罩,小臉發靑,陰氣纏身,整個人萎靡不振。

    這孩子,被吸食了精氣。

    秦流西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視線落在她的床頭。

    那里,煞氣最重。

    鄧富財他們一直注意著秦流西的眼神,也跟著看過去,卻是什么都沒有,可秦流西卻是從沒移開視線,心不禁提了起來。

    鄧小妹的床頭靠墻,墻身有一塊磚卻和別的磚不同,而里面,正有絲絲陰煞之氣泄出。

    “那個是暗格么?”秦流西撥開綢帳,指了指那塊磚。

    滕昭順著她的指頭看去,漂亮的眸子半瞇。

    鄧富財一怔:“不是啊。”可他看著,也看出不對來,那磚有些突出。

    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拉,那塊磚竟是被他扒拉出來了,一股陰寒之氣撲了出來。

    “這是什么時候挖的?”鄧富財大驚失色。

    “那是什么?”鄧成氏哆嗦著手指著被抽空的磚格,尖叫著后退。

    鄧富財往里一看,冷不丁對上一雙血紅的眼睛,嚇得退了兩步,臉色發白。

    秦流西一手結印,另一手伸進磚格,把里面的東西拿了出來。

    一只穿了衣服的泥人偶。

    第418章 鬼嬰:我實慘!

    鄧富財攙扶著妻子的手臂,兩人看著秦流西手上的那只小泥人偶,都驚得臉色發白。

    “這是什么東西,怎么會有這樣的東西?”兩人幾乎貼在了一起,狂咽唾沫。

    這實在是不到他們不害怕,那巴掌大小的泥人偶穿著紅肚兜,光頭,五官俱全,可詭異在它的一對眼,是用朱砂點的,嘴角還斜斜勾著,顯得特別詭異。

    這樣的泥人偶哪怕是他們這樣的rou眼凡人看了,都覺得它是個邪物。

    而在秦流西的眼里,卻是泥人帶煞,她眸子一瞇,手起,還沒等她來得及動作,一縷怨煞自泥人躥出,尖嘯出聲,直沖著秦流西身邊的滕昭而去。

    “孽障爾敢!”秦流西厲聲一喝,想也不想地從懷中掏出一張符向那怨煞彈去。

    她快,那煞氣更快,已撞到滕昭這里,豈料,剛一近身,又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嘯,而滕昭胸前,有一道金光劃過。

    秦流西的鎮煞符已經追到,把煞氣一卷,她口念誅邪咒,從腰間拿下一串以楊柳枝串成的小帝錢,抽了過去。

    “嗷嗷嗷,嚶嚶。”那被鎮煞符卷著的煞氣被抽中,尖利地慘叫,煞氣打散,漸漸地顯出形來,把在場的鄧富財兩口子嚇得躲到床角去,瑟瑟發抖。

    太,太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