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198節
秦流西看過蜜餞鋪子就先走了。 王氏和秦梅娘還得看顧生意,倒沒和她一道回府。 “大嫂,今天多虧西兒來得及時,不然這幾天的生意肯定白干不說,還不知如何收場。”秦梅娘滿臉慶幸。 王氏嘆道:“是啊,多虧了她。” “沒想到,西兒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卻有那樣的功夫,大嫂,這入道門,還得練功么?”秦梅娘想起秦流西那一腳踹飛一人的畫面,感覺她就像揣個小沙包似的,別提多輕松了。 “我倒聽她說過,說是從小就得鍛體,不說驅邪捉鬼需要體力,就是她行醫,好像有些針灸的針法都需要內力催動。” 秦梅娘聽得愣了半晌,有些心酸,道:“她入道,吃了這許多苦,家里的姑娘,與她一比,真真是蜜罐里泡大的了。”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所以她才會練就那一身本事。”王氏想了想,道:“大妹,今日這事,回去不必細說。” “大嫂指的是咱們被收保護費的事?” 王氏點頭:“不必去細說了,讓她們知道,也幫不了什么,反倒白擔心。” “其實我想著,讓母親她們知道也無妨,不然總覺得我們辦事處處順當呢,尤其是明月她娘……”秦梅娘說出來后又有些懊惱,她一個被棄回娘家的大姑奶奶,說娘家的兄弟媳婦,就多有不妥。 她紅著臉,咳了一聲,道:“不過大嫂說不說,那就不說。” 王氏看著她:“我是說,所有的事,包括于大人。” 秦梅娘怔住。 王氏垂眸,道:“你就當我這做嫡母的私心作祟,于大人,那是看在西兒的臉上才那般安排。這鋪子,蜜餞方子是西兒給的,做蜜餞的女工也是她尋來的,如今還用了她的人情來換了于大人這庇佑,我們理所當然的受了,那是我們厚臉皮。可這就夠了,大妹,人情用著用著就沒了,我不想家里人覺得那孩子有多能耐,要她用這人情去通融或做點什么。” 秦梅娘懂了,這是防著老太太為難秦流西去用于丘才這人脈給西北那邊通融行方便呢。 于丘才在漓城當個小官,可他官再小,他身后的家族卻不小,她依稀記得,這于丘才好像是鎮北侯府的三爺? 秦梅娘這些日子跟著王氏跑出跑進的在,見識可不比像從前在深宅里那么局限了,眼下的秦家,倚望誰,她心里明白。 尤其是經過今日,她更清楚誰絕對不能得罪。 “大嫂您放心,我知道好歹,不會多嘴為她帶來麻煩的。”秦梅娘笑著道:“西兒自己的人脈,想怎么用都是她自己說了算,那是她憑本事得來的。” 她頓了頓,遲疑著問了一句:“可是大嫂,您不想彥兒么?” 王氏苦笑:“說不想,那是假的,怎么能不想呢。可西兒早已說過,他們無礙,也總會回來的,她不說什么時候,那就是時機未到,我也只能等。”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這是道家的忠言,她且替她彥兒積著陰德就行了! 第398章 秦小五:我,窮鬼小師叔! 于府。 于夫人嘗著自家夫君帶回來的蜜餞,舒坦得眉開眼笑的,直到他說出了秦流西是個姑娘,還是秦家姑娘的消息。 “咳咳咳,水。”于夫人差點被蜜餞嗆了喉。 于丘才慌忙倒了杯水喂她喝了,道:“你看你急的,仔細別嗆著了我兒子。” 于夫人一拍他的手:“張口閉口就是你兒子,就不能是個姑娘?” “這不能啊,大師都說了,你懷的是個兒子。”于丘才瞪著大眼說:“大師最是算得準了。” 于夫人白他一眼,正了臉色,道:“她真是個坤道啊?” 于丘才點了點頭:“這還能有假?她自己說的,沒有哪個男的主動說自己是個姑娘吧,她也沒必要拿這種事來騙我,而且,秦伯紅的夫人,我還是認識的。秦家滿十二的男兒都被流放了,他們不敢藏著一個在家吧?” “倒是沒想到。”于夫人說道:“你拿這事咋辦?” “什么咋辦,就這樣啊。” “這要是秦家找上你想要給秦家男兒求情呢?” 于丘才嗤笑:“我一個小小的守城將,哪有這個能耐去圣人面前給他們求情,用家里的關系?只怕爹會立馬把我調回京中。而且,秦家這事也不好弄啊,祭祀出大差池,圣人哪能不發作?” 于夫人摸著腹部,道:“你外放也許多年,調回京中不好么?” 她只生了一個姑娘,肚子里多年沒有動靜,婆婆沒有想法是假的,是于丘才怕她委屈,特意謀的外放,情愿一家三口窩在一個小城,也好過回去面對府邸的煩心事。 于丘才一把摟住她,道:“回京中有啥的,回京我能有這兒子?可見漓城這里旺我。” 他摸著妻子已凸起的腹部,說道:“再說了,你月份也大了,得安安生生的,要回京,以后咱們一家四口風風光光的回去。” 于夫人啐他一口,道:“如你所說,咱們不托家里的關系,沒那本事去管那在西北的,可這漓城,總能庇佑一二的。秦家回來的都是老弱婦孺的,聽你這么說,她們從官夫人落到如今出來拋頭露面做生意,還不是為生活發形勢所迫。小百姓做個小買賣,一半都落了那些地痞流氓的手,甚至那起子狐假虎威的狗才。” 她靠在大迎枕上,滿臉不屑地道:“這樣的事,丁家就做了不少。” “我家夫人這是義憤填膺了。” 于夫人捶他,道:“我就是覺得女子不易,從高高在上的官夫人,到如今與市民爭小財,這巨大的落差大多人都受不住的。可她偏就能豁出去,敢拋頭露面來做生意。說實在話,我是挺佩服這秦伯紅的妻子的,聽說她還是出身瑯琊王氏呢,不愧出身大族,這份魄力就很果敢。” “馬死落地走,這都是無奈之舉了。”于丘才說。 “是這個理。所以你就讓人看顧著點她們,也算是還大師這個恩情,至于西北。”于夫人想了想,道:“我給林盛表哥去個信,讓他暗中關照一二,不說脫罪,做點輕省的活兒,也是可以的。” “夫人大善。” 于夫人摸著腹部,道:“這也算是為我兒積德,也是還大師人情。她早就認識你了,卻從沒說過自己家中的事,也沒開口討過這人情,可見她也是知道分寸的,否則,她真要討,你就是被父親召回去,也得想辦法還吧?” 于丘才默然。 說實在話,如果秦流西真要討回這個人情,開了口,事成與不成,他都得張羅一二,畢竟人家是救了自己女兒,也算給他帶來了福運。 “夫人說的是。” 于夫人淺笑,道:“她不說,咱們也不提,暗中幫一下就行。她知道了,也會感激咱們的。” 于丘才點點頭:“過幾日,我沐休帶你們娘幾個去她那個鋪子看看。” “好。” 秦流西并不知于丘才他們兩口子暗地打了好些主意,帶著兩個徒兒回到秦府偏院,就看到了多日未見的秦明淳。 秦明淳一見到她,就站了起來,手里拿著些東西,黑黜黜的眼睛生亮,可在看到滕昭和忘川時,那對眼睛就黯了下來。 寶兒姐沒說錯呢,大jiejie真的收了徒弟,還是兩個,這意味著他家大jiejie,又多了兩個人搶。 徒弟的話,時常在身邊,比他這個親弟弟還要親吧? 秦明淳一想到這點,就難過得想哭。 “你不是在學館?怎么在這呢?”秦流西道。 “明天是沐休日,所以我和三哥回家來了。”秦明淳蔫蔫地跟她拱了拱手,又看向滕昭他們,眼神帶著一點敵意。 “噢,你們認識一下,這是我兩個徒兒,滕昭和忘川。昭昭,這是師父的弟弟,你們差不多年紀,根據年齡大小表序喊哥和meimei吧。”秦流西對三小只道。 滕昭皺眉,說道:“師父此言差矣。” 秦流西:“?” “既然是師父的親弟弟,徒兒們理應尊稱為師叔。”滕昭向秦明淳拱手作了一個道理:“滕昭,道號玄一,拜見小師叔。” 突然被孝得一批的秦明淳:“???” 不是,他只是上了個學,怎么回來就成了人家的小師叔了。 而且是年齡小輩分大的那種! 他腦子有些犯懵,看向長姐,這聲小師叔,他敢應嗎? 秦流西也是被這聲小師叔喊懵了,一想,好像是這樣,不禁噗嗤地笑了出來。 “是為師搞錯輩分,叫師叔確實沒錯。” 所以這是承認了。 這簡直是峰回路轉了,原本以為要失寵,但自己竟成大輩分的師叔了。 嘿嘿,這輩分可以。 秦明淳拼命壓著自己想要上揚的嘴角,咳了一聲,故作老城地道:“嗯,既然拜師了,就好生跟著我姐學本領。” “是,小師叔。” 滕昭看出秦明淳有話要和秦流西說,便識趣地帶著忘川往自己的居所去。 秦明淳看著兩人就覺得順眼了,剛想夸兩句,那對師兄妹的對話就順風傳了過來。 “師兄,小師叔怎么都不給我們見面禮?” “可能因為窮吧!” “我想也是!” 秦明淳漲紅了臉:“……” 我不是,我沒有,我就是覺得很突然! 第399章 兒砸,你有臉呀! 秦流西笑得直不起腰,指著秦明淳,摳門窮鬼小師叔,哈哈,笑死她了。 秦明淳的怨念越來越深,盯著她不滿地道:“我這不是突然就被喊了一聲小師叔,哪來準備什么見面禮,這不賴我。” “是是是,不過你這新晉小師叔,是不是也得給點什么?”秦流西吃吃地笑。 秦明淳微微一僵,有些羞赧。 那個,他好像是真窮。 從前秦家若在鼎盛未敗時,他小東西也有不少,要送見面禮那是隨意都可以拿出來,可現在,他好像真沒什么好東西能拿得出手的。 秦明淳有些急了,想要馬上回去翻翻自己的屋子,怎么著都得拿出一兩件東西來作見面禮啊。 “我回頭就補上。”他像是發誓。 秦流西又想笑,卻忍住了,掐了一下他臉上的軟rou,道:“在學館學得如何?” 秦明淳站在她面前,挺直了腰背,道:“山長和先生們都挺好。” “同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