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jìn) 第180節(jié)
“你要想看到他回來,就把他當(dāng)成希望,活得好好的,不然你沒了,指望誰替你心疼秦明牧?二嬸嗎?” 指望謝氏,不如求神。 潘姨娘抬起頭來,捂著抽疼的心尖,掙扎著要下地給秦流西磕頭,啞著聲道:“大小姐,我再不敢作踐自己了,您救救我吧。” “你別折騰了,真折騰死了,神仙難救。再說了,大小姐她會救的……”萬姨娘猶豫了一下,看向秦流西:“吧?” 秦流西再次撫了撫眉心,人沒死,都被你氣死嘍! 她沒理會萬姨娘的話,只是坐下來取了筆墨開方。 剛從外面回來從沈嬤嬤嘴里聽到消息的王氏也來了,看到潘姨娘那副短短時(shí)日瘦脫骨的模樣,不由抽了一口涼氣,然后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好罵。 萬姨娘看素來大氣沉著的王氏發(fā)飆,都恨不得把自己縮成米粒了。 天咧,原來太太還有這么兇的一面,幸好我沒異想天開的學(xué)人家意圖纂位,不然都不夠她玩的。 我可真聰明。 王氏發(fā)過飆后,雖是恨鐵不成鋼,可也讓沈嬤嬤派李總管去配藥,又調(diào)了雪兒過來伺候,直到她好全為止。 “潘姨娘,你要還想看到明牧那孩子,自己就得保重身體,你沒了命,有幾個(gè)會記著那孩子呢?”王氏語重心長地道。 潘姨娘一震,抹著眼淚道:“我就是忍不住,我怕他在那邊落不了好。” “按你這么說,我豈不是更怕,彥兒比明牧,還要小幾歲。”王氏眼眶微潤。 潘姨娘看觸動(dòng)了她的心事,連忙說自己不會再胡思亂想了,一定會好好養(yǎng)身體。 她還顫顫地瞟了秦流西一眼。 秦流西一個(gè)眼神都沒有,見沒啥事了就走了出去,看著心煩,眼不見為凈。 第368章 王氏發(fā)飆 王氏和秦流西回到自己院落,道:“也是我這陣子騰不出手,竟不知她病成這樣。” 秦流西道:“不是您的錯(cuò),是她自己鉆了牛角尖,硬是把自己熬成這個(gè)模樣,怨不了誰。” 王氏嘆了一口氣,看秦流西擰眉,知她厭煩這些事,便道:“你別管這些,我會安排好的。對了,鋪?zhàn)右呀?jīng)做出了好幾樣蜜餞,你嘗嘗。” 她把用油紙包帶回來的蜜餞攤開,讓秦流西一一品嘗。 秦流西捻了一顆腌漬梅子含在嘴里,酸酸甜甜又帶著淡淡的甘草香充斥著整個(gè)口腔,讓她瞇了眼,咬了一口梅rou,把核吐出來,道:“是這個(gè)味,做得挺好的。” “也多虧了你帶回來的那兩個(gè)匠人,手藝很好,咱們又有配方,原料也足,這不就做出來了?”王氏笑道:“如今也只是做了幾款口味,我想著如今都十月了,再過兩月就得過年,有些人從現(xiàn)在開始就備年禮了,雖然蜜餞的品種還不算多,但現(xiàn)在開張,再慢慢做新品,趕一波年禮的風(fēng),說不定能快些打開鋪?zhàn)拥拿^。” “這是秦家的生意,您拿主意就好。” 聽到她這略顯疏離的語氣,王氏的喜悅瞬間淡了幾分,有些失落,卻仍是笑道:“那請你給算個(gè)開張的黃道吉日?” 這點(diǎn)小事,秦流西也沒有拒絕,很快就算了個(gè)吉日,就在十二。 “我們那鋪?zhàn)右惨呀?jīng)開張了,就在壽喜坊,名為非常道,您要是閑了,也可以過去看看。”秦流西道:“我近日要出一趟遠(yuǎn)門,有什么事你找岐黃,定不了的可等我回來。” “好。你在外,也得注意著安危,如今天冷了,小姑娘穿厚些。”王氏溫聲說道。 秦流西心中微暖,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想起秦家老三的事,欲言又止,罷了,左右現(xiàn)在秦老三也回不來,就別說出來,讓這些女人瞎擔(dān)心了。 和王氏說了一會子話,秦流西便告辭。 王氏看著她走了,臉就沉了下來,直接走出院門,來到秦老太太院落里,果然見謝氏在對老太太恭維溜須。 王氏的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先上前跟秦老太太行了一禮,然后盯著謝氏道:“二弟妹,我近日忙著料理鋪?zhàn)娱_張的事宜,才把家里的事交給你,你既然忙不過來,我還是重新接手吧。” 謝氏一愣,大嫂這是抽什么風(fēng)了? “大嫂,您這是什么意思啊,我哪有忙不過來了?” 秦老太太也看向王氏,她今日的脾氣有些沖,是在外受了什么氣,還是鋪?zhàn)娱_張不順? “既忙得過來,潘姨娘怎么病得快死了,你卻不聞不問,也不曾請大夫來看診。若不是萬姨娘和西兒,她死了也無人知吧。” 謝氏臉色幾變,道:“大嫂,哪有你說的這么嚴(yán)重。” 秦老太太的臉沉了下來,她上了年紀(jì),身體也不好,家中又這樣,聽不得死這樣晦氣的字。 王氏便把潘姨娘憂思過重病倒的事給說了,末了道:“我知道二弟妹你不喜潘姨娘,怨她搶在你之前生了長子,可她都是老人兒了,又是生養(yǎng)了長子的姨娘,一直也是安分守己不出頭的,你這么磋磨,就不怕折福?” 謝氏跳了起來,道:“大嫂,您這話我是聽不得,她自己想不開,我還能替她想事啊?是她自己整日想東想西的,我能如何的?” “她病了,你總能請個(gè)大夫吧?”王氏沉著臉道:“按理說,你們二房的事我這做妯娌的也不好管,可如今大家都在一艘半沉的船上,我在船頭努力揚(yáng)帆,想把這船給拉起來,你卻在后頭拼命加石頭,我豈能把帆揚(yáng)起來?不過是讓你把這個(gè)家暫時(shí)管好,這點(diǎn)事你都做不好,我是不是要把你們從這艘船給踢下去?還是干脆大家摟著一起讓這船沉了?” 謝氏的臉漲得通紅,想要狡辯,王氏卻已經(jīng)向秦老太太屈膝,道:“母親,我并非要抱怨,咱們秦家如此,理應(yīng)抱成一團(tuán),我在前面拋頭露面無所謂,二弟妹幫著把家治好,使我們無后顧之憂,那才是正理,可事實(shí)呢?” 她閉了閉目,疲憊地道:“母親,讓三弟妹管家吧,她做事妥帖,我也不想被人戳脊梁骨,特意刻薄姨娘。” 謝氏的大紅臉變成白的了。 瘋了,王氏真是瘋了。 謝氏看向秦老太太,后者的眼盯著她,像是有刀刃射出來,不由冷汗津津。 “那就讓顧氏管著吧,潘姨娘那邊,先撥個(gè)丫頭伺候著,該配藥就配藥,該補(bǔ)身就補(bǔ)身。”秦老太太擰眉道。 王氏屈膝應(yīng)下,沒再多言,走了出去。 她在外奔波勞碌疲憊的了,回來還要處理這些瑣碎的事,實(shí)在是沒有心思和她們虛與委蛇。 本來她也不想來發(fā)作謝氏,可這還驚動(dòng)了秦流西,惹了她不滿不喜,就坐不住了。 謝氏此人,不敲打一下,以為能上天了! “母親……”謝氏委屈地看向秦老太太。 她才開了個(gè)口,秦老太太就把手邊的茶杯向她砸了過來:“你個(gè)蠢貨,要你何用!” 謝氏抱頭尖叫出聲。 王氏聽著里邊的尖叫聲,冷笑出聲,轉(zhuǎn)身就往顧氏院子里去,她還得跟顧氏交代一下中饋的事。 嬤嬤,我忽然就明白了西兒這孩子為何會起了搬出去的念頭了。” 沈嬤嬤攙著她的手,并不說話。 “身后拖著這么一大家子,負(fù)重前行,一點(diǎn)勁兒都沒有,有何意思呢,還是拖后腿的一家。”王氏苦笑道:“是我,也覺得沒意思極了。如今看來,把她強(qiáng)留著,是我自私了。” 自己在前面打拼,轉(zhuǎn)過身來,卻還得幫著收拾身后尾巴的爛攤子,有什么意思呢? “太太,您想多了,大小姐想去想留,都是她的意愿,這個(gè)宅子里,沒有誰能把她強(qiáng)留下。”沈嬤嬤輕聲道:“太太您也是一樣,您只要做到問心無愧就好了。” 王氏搖頭輕嘆,這個(gè)家,有什么可取之處能讓那孩子覺得放松愉悅又有回到家的歸屬感呢? 她們這一大家子,于她來說,好像都是負(fù)累。 …… 第369章 還有這樣的好事? 司冷月被秦流西領(lǐng)進(jìn)偏院的時(shí)候,腳步一頓,視線向墻頭那邊望了過去。 雌雄兩鬼正在欣慰秦流西終于帶回了一個(gè)同齡的小朋友,兩鬼都像是老母親一樣松了一口氣,有同齡閨蜜一起玩,大人總能多幾分人情味。 可正對司冷月點(diǎn)評時(shí),對方突然看了過來,嚇得兩鬼立即噤聲。 該不會看見他們吧? 秦流西也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問:“怎么了?” 司冷月沉默了一下,道:“沒什么,就覺得那邊像是有什么東西,可能是錯(cuò)覺。” 秦流西眉梢輕挑,笑著道:“倒也不是錯(cuò)覺,那個(gè)墻頭趴著兩只鬼,給我看門護(hù)院的。” 司冷月:“……” 用鬼來看門護(hù)院,不愧是你。 “你很敏銳,難道是血脈的緣故,從小就這樣?”秦流西問。 司冷月點(diǎn)點(diǎn)頭:“小時(shí)候還能看見,也時(shí)常離魂,后來戴著玉佩,就看不見了。” 秦流西若有所思,道:“你到底身負(fù)巫女的血脈,興許是被你們這一族的詛咒給壓制了,若是這個(gè)血咒破了,你巫族的血脈,興許還會重新覺醒。” 司冷月詫然,指尖蜷了下。 “怕嗎?” 司冷月?lián)u頭,淡笑道:“我連死都不怕,怎會怕這血脈覺醒。” 她非但不怕,甚至有一絲期待,如果是那樣,她能重新興司家巫族嗎? “子時(shí)我們再入陰路。”秦流西帶著她進(jìn)屋。 岐黃給她們奉上茶,又看向司冷月拿來的東西,想要搬,卻是有些沉手。 司冷月便道:“是一些玉石,我知道你喜歡用這些滋養(yǎng)法器,給你帶了一些來,如果不夠,你再問我要,我再送來。” 秦流西打開包袱,里面一堆各色玉石,大的小的,就這么堆著,而且成色都極好。 “這些玉石成色都不錯(cuò),你就這么拿包袱皮一卷,也不怕磕碰碎了?” 司冷月端著茶抿了一口,道:“碎就碎了,再重新?lián)煲恍┚托小!?/br> 這口氣大的。 秦流西笑了:“看你這豪橫的,家里有礦啊?” “是啊。” “啊?” 司冷月說道:“我們司家確實(shí)有一條玉礦。” 秦流西:“……” 她看向司冷月,幾乎要流口水,道:“人比人,真?zhèn)€比死人,你說我咋就沒這個(gè)富貴暴富命呢。” 她要是家里有礦,直接躺平,還辛苦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