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154節(jié)
等他找齊,呵呵,好玩了! 赤元老道臉色難看,道:“為師就知道兕羅出逃沒那么簡單,想來是早就伺機而動。” 秦流西不置可否。 “如今那兕羅也不知躲在何方茍著,等他修為大漲,再以佛骨重塑真身,那天下蒼生必定要遭大難。丫頭,你不能視若無睹。” 秦流西瞪眼:“咋的,你這老頭是怕我熬死您好繼承道觀,所以急著推我去送死啊,叫我和他大戰(zhàn)?” “別作,你要繼承,老頭我現(xiàn)在就卸任,來,道印給你?!背嘣系雷鲃萑ト〈笥 ?/br> 逆徒三天不作,上房揭瓦。 秦流西連忙壓著他的手,討好地笑道:“您看您這人,我這不是跟您說著玩呢,看把您給急的!” 赤元老道哼了一聲:“你放心,真到了那一天,不但是你,天下佛道二門都得上,否則這天下,必滿目瘡痍,成為人間煉獄?!?/br> “知道了?!?/br> “那你打算把這玩意咋辦?”赤元老道又指著佛骨問。 秦流西目光幽幽的,用指尖輕點著佛骨,聲音悠遠:“自然是讓它發(fā)揮妙用了?!?/br> 第323章 你看我還有機會不 滕天翰身上有公務(wù),也不能在漓城多逗留,看他想看兒子拜師,秦流西也不磨嘰,在第二天就舉行了拜師禮。 拜師說隆重,也不算極隆重,說輕視也不盡然,儀式就在正殿舉行,在祖師爺金身像面前。 而秦流西,雖然瘸著腿,卻換上了平日有大事才會穿的法衣,紫袍法冠,一舉一動間,周身仿有金光在流轉(zhuǎn)。 滕天翰和王政等人都看得有些目不轉(zhuǎn)睛,看慣了她一身簡單青衣袍,如此隆重的穿戴反倒是有些不習(xí)慣了。 不過眼前換上法衣的她,更有高人之風(fēng),遙遠不可及,更不敢褻瀆。 不說滕天翰他們,就是觀中的師兄弟,無為等人,見了秦流西隆重打扮,都總有一種小祖宗沒了浪蕩的樣兒,就特別矜貴和引人驕傲。 這是他們清平觀的少觀主,未來的繼承人。 在場的道士不免有幾分歡喜。 祖師爺案前,焚香起壇,無為自一旁當師禮,唱頌詞,行儀式。 “弟子跪,誦讀誠敬拜師帖?!?/br> 滕昭跪在蒲團之上,一身小小的青衣袍,頭發(fā)披在腦后,雙手捧著自己親筆書寫的拜師帖,朗聲誦讀:“今弟子滕昭,誠請拜入師門……” 滕天翰眼眶微濕,他從未聽過兒子讀過超過二十個字的文章,他便是與自己說話,也都是簡短的,仿佛多說一個字對他來說都是負累。 如今第一次聽他誦讀長篇字,卻是拜師帖。 跟在他身邊一道過來的祁先生也是眼含熱淚,卻又欣慰不已。 這孩子不是癡傻的,只是沒遇到合緣的人。 滕昭誦讀完拜師帖,把它舉在頭頂,秦流西將它收走。 而跪在滕昭身邊的忘川亦然,她年紀小,從前更沒學(xué)過什么字,這拜師帖還是滕昭幫她寫的,她能做的,就只能虔誠地說愿拜入師門,奉秦流西為師,奉養(yǎng)終老,永不叛師門。 秦流西同樣把她的拜師帖給收了。 她捻了三支香,舉平,敬香請神,緊接著以三枚散發(fā)著古樸氣息的銅錢問卦。 卦象顯式大吉,繼而上表告文,而無為領(lǐng)著兩個道童燒香跪奏,敕水灑凈。 法鈴響,發(fā)出清脆聲響,又肅穆莊重,讓人心神一震,覺得內(nèi)心晦氣盡消。 但見秦流西雙目微閉,步罡踏斗,默念表文,稟告上蒼。 她秦流西收徒了。 王政屏著氣看著秦流西腳踩罡步,覺得她這雜亂無章的腳步,還因為腿瘸有幾分凝滯,卻比許多舞步都要好看和神圣,震撼人心。 告上蒼后,又行祭禮,遞表文于祖師爺?shù)纳裣袂?,緊接著是磕頭盟誓,與兩名弟子共飲一碗水,意表傳度,也是雙命相交的意思。 一碗水喝完,清遠就要上前,卻見秦流西又蹲坐在兩名小弟子前,雙手貼在二人額頭,雙目緊閉,平心靜氣。 清遠臉色一變,看向赤元老道:“師傅,師兄她……” 赤元老道也有些意外,隨即釋懷,一笑,道:“隨她?!?/br> 滕天翰看二人這個震驚的表情,心頭一動,小聲問清遠:“道長,這是什么意思?” 清遠看過來,眼神頗有幾分羨慕和敬嘆,道:“小師侄真是有大福氣?!?/br> 滕天翰眉梢一動,靜靜等著他接下的話。 清遠小聲道:“師兄這是給他們贈一絲信仰之力呢,也就是功德力,這就和佛家的灌頂一樣,受灌頂?shù)娜?,就是被大師加持,凈化業(yè)報,受諸佛護念慈悲。師兄這贈功德力亦然,為他們加持,有了這信仰之力,此后他們修行中更會事半功倍,悟道更深刻。而有功德力,也等同有護身符,誅邪不敢近,于壽元都是好的。” 滕天翰沒想到秦流西這么大方,道:“那大師可有損?” 清遠笑道:“功德修為都是靠行善積德一點點的積攢起來的,于我們佛道之人都是極其重要的東西,可那也不是無盡的,這里給一點,那里給一點,就會空了。只有極重視的人事,才會甘愿舍這功德。” 他看著秦流西道:“你問有無損,你看師兄的臉色便知?!?/br> 滕天翰連忙看過去,見秦流西的臉色竟微微白了一分,不禁大受撼動。 他以為秦流西收徒,乃是一時起意,卻不想會是這么重視,竟然還渡功德之力,而自己這個當?shù)?,給了孩子什么? 滕天翰有些臉熱。 王政則是羨慕又嫉妒,擠到赤元老道跟前,露出從未有過的諂媚:“觀主,關(guān)于收徒弟什么的,你看我還有機會不?” 清遠:“……” 滕天翰:“!” 赤元老道也是愣了一下,笑道:“老道已不收徒了,公子也有更廣闊的路要走,而非留在玄門。” 王政聞言不禁失望。 “當然了?!?/br> 王政又驚喜地抬頭看著他。 赤元老道捋著胡子道:“我們清平觀從沒停止過廣納信眾,只要公子誠心愿意,也可以成為清平觀的信眾,在世俗中成我觀的道門信士,居家修行就可,同樣受祖師爺護念。” “我愿意的?!蓖跽⒓凑f道。 他都決定了,要從清平觀請一尊祖師爺回去供奉,修道修身更修心。 赤元老道滿臉含笑:“福生無量天尊,祖師爺會保佑你的?!?/br> 而秦流西這邊,已是完成了傳度信仰之力,她的臉色略有幾分蒼白,精神卻是不見萎靡,只含笑給滕昭攏發(fā),用冠巾包著,道:“從今天起,你就是我清平觀第五代嫡傳大弟子,為師賜你道號玄一?!?/br> 滕昭拜下去:“玄一拜見師父。” 秦流西又給忘川攏發(fā),正了她的身份,賜道號玄心。 “入我?guī)熼T,當尊師重道,友愛同門,尊我門門規(guī),凡犯規(guī)者,輕則懲戒,重則剝奪一身修為逐出師門。在俗世行走,當守道守心,誅邪正道,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鼻亓魑骼淠乜粗?,敬告道:“叛我?guī)熼T者,雖遠必誅?!?/br> 滕昭和忘川匍匐在地:“徒兒謹遵師父教誨。” “去拜見你師祖師叔們吧?!鼻亓魑鬟@才讓兩人上前去拜禮。 她從地上站起來,身子微晃了下,卻很快站定了,抬頭看向祖師爺,吁出一口長氣。 第324章 我的就是師父的 儀式完畢,秦流西正式多了兩個小徒弟小尾巴,肩負的責(zé)任也大了,當然了,是在所有人眼中,她自己并不覺得。 而滕天翰看著兒子正式入道出家,也認了命,卻對滕昭以后修行的道院有些不忍看,他那兒子,愛整齊愛干凈,道院都很小。 滕天翰把大灃錢莊的小印給了滕昭,讓他需要用銀子就用印信去錢莊取,豈料這老實孩子轉(zhuǎn)頭就交給了秦流西。 “我的就是師父的,師父掌管就行?!?/br> 要不是滕昭有所戒備,一給了印信就跳開,秦流西恨不得抱著他親上幾口,真是親徒弟啊。 滕天翰懵了,想到秦流西連功德之力那么重要的東西都贈給兒子了,也沒計較,只是另外拿出一疊銀票遞過去。 “昭兒修行居住的道院,還請大師給他新建一個,簡樸無所謂,就要大和干凈,以免他不習(xí)慣?!?/br> 秦流西卻沒收,道:“修道之人,哪有這么多的要求?這就不用了,況且他們也不會常住道院,還是跟我一起住一起修行?!?/br> 滕天翰愣?。骸澳悴灰沧≡诘烙^嗎?” “大人,我本家姓秦。”秦流西想了想,放出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對了,我還是坤道。” 哦。 “你說什么?”滕天翰的眼瞪得快要凸出來了,簡直以為自己得了幻聽。 坤道,是女冠的意思,就是說她是個姑娘? 滕天翰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yīng),秦流西又繼續(xù)說了一個更猛的消息。 “我是坤道,本家姓秦,是犯官秦元山的長孫女。我五歲入道,一直在道觀和本家兩邊跑,主要也是住在本家,如今更甚?!?/br> 滕天翰踉蹌了下,坤道不說,還是犯官之女? 秦元山,前光祿寺卿? 滕天翰眼前一黑,往后退了兩步,死死地瞪著秦流西。 她怎現(xiàn)在才說,這是先斬后奏,一門心思坑他兒??! “大人怕了?怕也不能反悔了,昭昭可是我的徒兒了,賜了道號傳了度的那種,可不能隨隨便便叛出師門的?!?/br> 滕天翰的臉色可謂精彩至極,胸臆間有一絲惱怒,可在看到她身邊的兒子時,又有一種無力感,有氣無處發(fā)。 “你隨我來?!彪旌采钗艘豢跉?,轉(zhuǎn)身入了道院。 秦流西聳聳肩,無所謂地跟了進去,滕昭擰眉,也跟上。 幾人入內(nèi)坐定,滕天翰也沒拐彎抹角,直接問道:“你真是秦元山的孫女?” “你看我認個犯官做祖父是圖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