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148節
賈圳也嚇了一跳,他還維持著半躺的姿勢,眼睜睜地看著房中一團黑霧出現,那霧中,裹著梁氏的鬼魂,向他飄近。 “啊啊啊,別過來,別過來。”賈圳驚恐地尖叫。 賈員外聽到了兒子大叫,急了,連忙去推門:“圳兒,圳兒,開門。” 梁氏露出最猙獰的,正是她死的那一面,腸子垂在身體外,雙眼赤紅,血淚淌下,雙手雙腿以詭異的姿勢折著。 光是如此,就讓賈圳嚇得神魂欲裂:“不要過來,我求你,我錯了。” “我要你死!”梁氏撲了過去。 對方怎么害得她,她也以牙還牙,連著女兒的一份。 賈圳的雙腳被折彎了,疼得慘叫出生,緊接著,他的手被強行塞了一把剪刀,另一手扶著,持著剪刀往下體剪去。 “不,不!嗷嗷啊!” 賈員外急得不行,敲門不應,只能用蠻力撞門,好不容易把門撞開了,入目的卻是睚眥目裂的一幕。 賈圳渾身是血坐在床上,左手拿著他那丑惡的東西,右手拿著剪刀,雙腿以詭異的姿勢彎著,下身早已血rou模糊。 這還沒完,他拿著剪刀抬起,往自己的脖子動脈扎去。 “圳兒,不。”賈員外撲了過去。 噗嗤。 剪刀入rou,血噴到了賈員外的臉上。 賈圳空洞而又驚恐地雙眼瞪得渾圓,看著賈員外,嘴唇翕動,渾身不停地抽搐,氣息漸漸消弭。 賈員外雙眼一黑,往后倒去。 梁氏死死地瞪著他:“養不教,父之過,你做父親的縱子行兇,也不配生子。” 她手一揮,桌上的油燈落在賈員外下身,燒了起來。 “啊啊啊。”丫鬟仆婦見到這一幕,嚇得連滾帶爬地滾了出去。 有膽大的管事躥了進來,手忙腳亂地拍打賈員外那處的火,卻是遲了,隱有一股子難言的焦rou味出來。 火熄滅,賈員外也徹底暈死過去。 一切都完了。 梁氏哈哈大笑,看著眼前血腥一幕,笑出了眼淚,痛快不已。 她頭也不回地離開賈家。 在魂飛魄散之前,她還得看看她可憐的女兒。 …… 秦流西負手看著夜空,嘆了一口氣。 以惡還惡,她是真的不怕落十八層地獄。 秦流西躍上墻頭,消失在夜空當中。 滕昭趴到窗戶前,看著秦流西離去的方向,歪了歪頭,又躺回床上去。 惡有惡報么? 秦流西來到一處農戶小院前,看了一眼,轉到院落后頭,一處養牛棚。 “別人就算了,這是你親女兒,也下得了手?”秦流西淡淡地開口。 梁氏渾身一僵,轉過頭來,看到秦流西:“大師,您怎么來了?” 秦流西道:“不來,你就要帶她走了。” 她看向蜷縮在雜草上的小姑娘,已是十月了,入夜氣溫極低,小姑娘卻穿著一件單衣,把雜草扒拉在身上,眉尖攏著,小臉皺成一團,也不知在夢里夢見了什么還是因為冷,小小的身體在顫抖著。 梁氏道:“她活著,還不如跟著我去了,也好過受這番磋磨。大師您看,她過的還像是個人樣么?” 秦流西說道:“好死不如賴活著,她還小,未來還有許多可能。” “被糟蹋成這樣,還有什么可能呢?”梁氏哭著說。 秦流西:“我說她有,她就有。” 轟隆。 天際響起一聲悶雷。 這雷響得突如其來,像是在警告似的。 秦流西卻是恍若未聞,伸手探了探小姑娘的脈,眉尖皺起又松開。 “有銀子么?”秦流西看向梁氏,道:“給我診金,我就救她。” 梁氏愣住了,隨即反應過來,忙不迭地點頭:“有的。” 她看了看,對秦流西道:“大師,這里。” 秦流西看向她指的方向,是給牛放草料的槽。 “老太婆把銀子藏到這里,我看到了。”梁氏道:“請大師自取,為我兒看診。” 秦流西眉梢一挑,搬開食槽,底下果然壓著一只小匣子,挖開打開一看,里面有兩錠十兩的小元寶。 “這是我們母女的買命錢。”梁氏恨得咬牙切齒,不多不少,二十兩。 秦流西把元寶拿走了,再把食槽搬回原位,一點都不虧心。 苦主給的診金,又如她說的,是她們的賣命錢,她可以處置,所以,她拿得心安理得。 秦流西把元寶揣進兜里,從腰間拿出藥瓶,塞了一顆小藥丸到小姑娘的嘴里,又取出銀針,一手取xue,一手飛針入xue。 “前塵往事,一概化煙塵。” 梁氏指尖一顫,看著女兒痛苦的小臉從皺成一團,漸漸地松開,直接平靜,無波無瀾。 一刻鐘后,小姑娘睜開眼,入目是秦流西,眨了眨眼,聲音嘶啞:“你是誰?” “我是來帶你走的人。”秦流西指了指梁氏:“給她嗑三個響頭,然后隨我走。” 梁氏捂住了嘴巴,眼淚滾落下來。 第315章 千年的狐貍別玩聊齋了 天剛亮,滕天翰就已經從心腹管事得知了賈家的慘事,那都被傳開了,賈家父子遭冤魂索命,一死一殘,聽說了此事的百姓都大快人心,直呼報應,畢竟賈圳惡貫滿盈,明著暗著不知害了多少人。 賈員外也不例外,利用自己的金錢籠絡權貴官員,不知吞了多少做小本生意的人家,多少人被他逼得走投無路,甚至無立足之地。 如今聽說賈家巨變,那是拍著手大聲叫好,老天開眼。 “聽說賈家的外墻都被潑了糞,能臭出三條街。”管事說著,還掩了一下鼻子。 滕天翰看著眼前的早膳,默默地放下了筷子:“真的是死狀奇異?” 管事肅容,點頭道:“賈圳瘦成皮包骨,他剪下了自己的命根,還把剪刀扎進了脖子,而賈員外,則是被火燒了命根,應該是無治。” 他這么說著,都覺得兩股顫顫,涼颼颼的。 滕天翰也不例外,只覺得雙腿發緊。 惡有惡報。 他腦中想起秦流西這話。 若是按著相關衙門去審理,先不說有沒有人包庇賈家讓他們平安度過此劫,就算沒度過,那也是流放或痛快砍頭的事,哪像現在這樣,私下酷刑,生不如死。 這樣的報復,能平那梁氏的怨氣嗎? 應該可以吧,畢竟是她自己復的仇。 滕天翰端起茶抿了一口,道:“取我的印來,讓他們徹查賈家。” “是。” 管事又攏著手道:“大人,還有一事。” “說。” 管事道:“屬下讓人去查探的那梁氏夫家,也有了消息,聽說他們家天未亮就鬧起來了,說是遭了賊。” “遭賊?” “藏在牛棚的二十兩,不翼而飛。” 滕天翰:“……” 沒有這么巧吧,是那冤魂干的,還是某個嫉惡如仇的大師干的? “此外,那家的小孫女不見了,一直尋到了她爹娘的墳前,只有幾條骨頭和一些碎布爛衣。”管事道:“那家人就對村子的人說孩子私下跑去爹娘墳前,被狼給叼走撕了。” 滕天翰心頭一寒:“就沒再報案?” 管事搖頭:“一個丫頭片子,本就經歷了那樣的慘禍而變癡傻,爹娘也不在了,那家人也不在意。聽村里的人說,出事以后,小姑娘有一頓沒一頓的,都快死了。” 滕天翰怒氣勃發,姑娘也是人,可她的家人,何曾把她當人? “孩子真的被狼叼走了?” 管事神色怪異,道:“那個……” “嗯?” “大師院里今晨多了一個小姑娘。” 滕天翰:“!” 他站了起來,道:“看看去。” …… 秦流西拉著小丫頭去滕昭院里,給兩人相互介紹。 “昭昭,這是忘川,以后也會跟著我。”秦流西把小忘川推到滕昭跟前,又對小姑娘道:“這是滕昭,是我徒弟,打個招呼吧,就叫,師兄吧。” 教一個也是教,兩個也是教,一起教了,能學多少,看他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