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134節
蕭刺史聽了,神色便有幾分謹慎,如果是這樣,這叫不求的小道人,怕不是對沐世子下了什么邪術吧? 不然沐世子那樣天不怕地不怕的,怎會對她如此的服從癡迷? 秦流西從家鬼口中聽到這樣的傳話,險些笑出聲來,看一眼沐惜。 后者一臉莫名其妙,道:“你瞅啥?” “有人以為我給你下了邪術呢,使你寸步不離的想跟著我?!?/br> 沐惜耳朵一熱:“胡說,我才沒有!” 秦流西勾起一抹略顯邪魅的笑容,讓沐惜瞧得心臟噗噗跳得飛快。 他完了! 秦流西卻是別開頭去,斂了笑,看向一聲細微尖叫聲傳來的方向,眸子半瞇。 后宅往西的方向,庭院深處,有一幢獨棟小樓,而此時那小樓上方,卻是籠罩著一股不祥的陰煞之氣。 秦流西看向身側瑟瑟發抖的家鬼,掐訣打了個結界,問:“怎么,這蕭家小姐是被什么東西附身了,而非癲狂?” 家鬼在蕭家盤踞多年,也為蕭家看家護院,對這里,可以說是十分熟悉了。 如今聽著秦流西發問,就驚懼地道:“大人明鑒,小姐本是戲癡,兩個月前,從姚城來了一個叫默生閣的戲班來了府城,小姐在去城中曾家赴宴時,聽了一場戲,就迷上了那默生閣一個叫浮生的花旦……” “你別說官家小姐迷上戲子為此要死要活的,而蕭刺史他們棒打鴛鴦,導致蕭小姐思念成狂,然后癡了?”秦流西打斷家鬼的話。 “大人英明,未卜先知?!?/br> “英明個屁啊,坊間話本不都這么寫的,這蕭小姐是看話本多了,自己淋一盆狗血?” 家鬼訕訕地道:“少女情竇初開,那浮生生得極俊?!?/br> “再俊,也是身份懸殊,永不可能,她這情竇一開,就是把那浮生送入死地?!鼻亓魑鲹u頭,又問:“蕭刺史是把這浮生給殺了?” 家鬼點頭:“還是虐殺?!?/br> “這么狠?蕭小姐和那浮生越軌了?” 家鬼連忙搖頭,道:“也不是,這是不能的。” “為何不能?”沒有越軌,蕭刺史還能這么憤怒? “那花旦是個女人。” 秦流西:“!” 她下意識地看向沐惜,前有他為了一個男人而去捉jian女狐貍精,她看了場好戲。這又有一個蕭家女為戲女郎思念成狂,大灃男女,思想其實很超越世俗嘛! 沐惜:感覺這眼神有幾種顏色,就不知是哪種。 第293章 這新鬼不對勁 秦流西站著不動,蔣管家發現了,順著她的視線方向看過去,臉色微微一變。 “大師?這邊請?” 秦流西收回視線,繼續往前走,一邊和家鬼交談:“這不對勁。你說兩個多月前蕭小姐才迷上那浮生,就按再長的時日算,那浮生便是死,頂多也是死了個把倆月,她只能算是新鬼。作為新鬼,心中再怨,再恨,這陰煞之氣也不該如此濃烈才對,都已經影響到了府中的氣運了?!?/br> 家鬼道:“大人所言甚是,小的在這個府邸盤踞也有三四十年了,算是一只老鬼,剛開始還不覺什么,可隨著時間長了,小姐那邊院落的怨氣也是越來越深,就像是來了什么可怕的存在一般,小的也不敢靠近。” 他吞了吞唾沫,道:“其實一開始,小姐也只是半癡,人還是認得的,后來慢慢的,就越來越癡,不太認得人,也不喜人靠近,刺史府里請了幾個大夫也看不出什么,連神婆也請過。前陣子還請了一個方道,作了法安穩了兩天,卻反是變本加厲,那陰煞氣就這樣了。小的也曾好奇想過去看一眼,可一近院落,就覺得魂兒都要虛了,似要被什么吸納進去一般。” 秦流西摩挲著手指,眼中有疑慮之色一閃即過。 新鬼卻有如此厲害的陰煞之氣,是那浮生死前做了什么,還是死后被做了什么,又或者因為別的? 這謎題,得把那蕭小姐解救出來找到那浮生的魂兒才能解開了。 “蕭家是有什么污糟事嗎?”沐惜湊過來小聲問了一句。 老鬼看他渾身掛著符箓,嚇得飄遠了些。 秦流西道:“你厚著臉皮來人家家里做客,哪就這么八卦?” “我就問問不行?”沐惜搓著手臂不滿地道:“要不是你,我才不來呢,一進府來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冷颼颼的?!?/br> 秦流西挑眉:“你覺得不舒坦?” 沐惜點點頭:“渾身陰冷。” 秦流西又看了一眼那陰煞氣的方向,眼中有厲色一閃而過。 沐惜八字輕,體質純陰,會比一般人更能感受到些不好的東西,一如現在。 她看向刺史府中來往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沾了煞氣,處于倒霉當中。 “管家,貴府可有人病下或出事的?”秦流西問著前面的蔣管家。 蔣管家楞了一下,道:“這幾日,確實有幾個下仆染了風寒或是摔了腿的?!?/br> “你家小姐院里伺候的人呢?” 蔣管家臉色一變,有些戒備,還看向沐惜。 沐惜見狀,知道對方是在忌憚自己的身份或是怕自己往外傳,便哼了一聲。 秦流西便道:“沐世子雖紈绔,也不是長舌婦,既來了貴府做客打擾,也不會隨意說貴府的閑話的,世子認為呢?” 沐惜傲嬌地抬起下巴,道:“本世子身份尊貴,才不是那鄉村野婦之流,說三道四的,有那時間,我還不如遛幾匹寶馬耍耍?!?/br> 他說完大步往前走去。 蔣管家這才小心地道:“既然大師也是前來為主家解憂的,老奴也不瞞您,小姐院里的下仆,全部換了一趟,最嚴重的一個,死了?!?/br> “怎么死的?” 蔣管家看她并不意外的樣子,心里莫名大定,臉上卻見幾分驚恐,道:“嚇死的?!?/br> “哦?” 蔣管家沉著臉道:“據另一個下仆說,她在當值時,看到什么東西,被嚇住了,死的時候眼睛瞪圓,臉色紫漲。大師,小姐未出閣,她院里的下仆卻是驚駭致死,傳出去只會讓人無故揣測,還請大師為我家小姐多作掩蓋?!?/br> 他說著,向秦流西作了一個深揖。 秦流西卻是笑了:“你倒敢說?!?/br> “大師能來,您慧眼如炬,奴才也不敢瞞您,瞞著也未必是好事。奴才是看著小姐大的,也不愿看到她就這樣瘋癲下去。”蔣管家面露沉痛。 秦流西點點頭,跟上沐惜,對他道:“你別在刺史府住下,讓你的護衛給你另尋一個住處?!?/br> 沐惜一驚:“這府里真有鬼?不是吧,這可是刺史府,不是自有什么文昌神庇佑的,那種東西也敢來搞事?” “一般小鬼自不敢來作亂,可這府里的來路不明,你體質屬陰,容易攤上事,為了你自己,也為了這刺史府的人頭,你還是避上一點。”秦流西心道,也是保你汪命。 蕭展瑞追上來的時候,恰好聽到這一言半句,臉色幾變,險些崴了腳。 沐惜卻是沒被嚇到,反而暗暗竊喜,睨著她,道:“你這是在擔心本世子?” 秦流西:“我是怕辦事的時候,那東西撞到你這里,我不好動手。也就是說,怕你拖我后腿,懂?” 沐惜氣極,拍了拍身上的符箓,還勾出脖子戴著的,秦流西給的那個雷擊木符,道:“當本世子身上保命東西白瞎的?” 秦流西瞪著他。 沐惜不甘示弱,就不退。 蕭展瑞戰戰兢兢地上前插話:“敢問大師,您剛才所言是?” 秦流西瞥他一眼,道:“貴妹院里,來了不得了的東西?!?/br> 蕭展瑞腳一軟。 “你走不走?”秦流西又瞪著沐惜。 沐惜:“我不走!我既然入了這里,說不準都被盯上了,離你近點,興許還能更安全!” 說得竟該死的有道理。 可秦流西卻不為所動,進了蕭家準備的院落,讓蔣管家準備幾樣她要的東西。 蔣管家一聽,就問:“大師,要黑狗血和公雞嗎?” 秦流西聞言臉上神色莫名,看著他:“要這東西做什么?” “您都要了朱砂黃紙啥的,開壇做法,不要黑狗血公雞這些辟邪的來誅邪么?”蔣管家道。 秦流西:“要不有沒有法袍法帽的,你也給我找一身,再配上一把七星桃木劍?對了,法袍得是純金線的,如此我耍起劍才能金光閃閃?!?/br> 蔣管家:“?” 沐惜噗嗤一笑,道:“逗你呢,她開口讓你準備啥就準備啥,哪要你多余問?!?/br> 蔣管家訕訕地笑:“小的越距了?!?/br> “下去準備吧?!鼻亓魑鲾[擺手。 第294章 直接撕開遮丑布 蕭展瑞看秦流西入府就讓管家準備她要用的東西,嚇得心下惴惴,連忙去回稟了父母。 蕭刺史還在苦想要如何招待這沐世子呢,一聽這事才又想起自家府里有一攤更重要的大事,偏偏沐世子又在府里,面上不免有幾分沉郁。 一來怕沐世子看了笑話傳到京中去,他蕭家就沒臉見人了,哪怕這女兒清醒了,以后也只能青衣古佛的過一生。 如果落得這個田地,當初干脆讓涵兒重病算了,也不至于讓家中蒙羞。 蕭刺史越想,一張蓄著美須的臉越是陰沉。 蕭夫人近日因為女兒的事熬得人都病下了,如今強支著病體聽著兒子的回稟,眼前又是一黑,險些暈死過去,哆哆嗦嗦地問:“那位大師,該不會是故意抬高自己的身價,才會往大了說?” “娘,小妹院里的事,是不是大師嘴里說的嚴重,您心中有數?!笔捳谷鹨彩强嗖豢把?,為了避開這糟心事,他的孩子都暫時避到外祖家去了,所以他是一心盼著家中早日恢復往日的清靜。 蕭夫人一想到女兒院里的污糟事,又哭了起來。 “行了,別哭了,既然大師都來了,又有安排,想必是心有成算。”蕭刺史不耐煩地揮手,道:“老于也不是那種信口開河的人,他既然能推薦這人,必是信得過她,我們且看她的本領就是?!?/br> 事到如今,還能怎樣呢,蕭夫人也只能含淚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