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131節
秦流西搖頭:“不用,小事一樁,速去速回。” 蕭展瑞張了張口,心想怎么有種她早就準備好隨時上路的感覺呢? 可為免此大師反復無常,夜長夢多,蕭展瑞也不矯情,直接帶著秦流西和妻子等人就往寧洲府去了。 只是來的時候,他和妻子一個馬車,如今多了一個秦流西,讓她和妻子共處一個馬車,多有不便,可好容易把人請著了,叫人騎馬前往? 蕭展瑞沒敢開這個口。 “這個不難,你們且在前面行,我先行騎馬回城,然后再張羅一個馬車跟上你們,到時候大師回來的時候,再跟著大師一道回來。”于丘才看著秦流西道:“這趕車的人,給您找個伍里出身的,有些功夫在身,有啥事還能護著您?” 秦流西挑眉道:“給我趕車,未免大材小用?” “用的習慣就好,那就這樣定啦,我先行一步。”于丘才也不管秦流西應不應的,拱了拱手就出了山門,策馬而去。 蕭展瑞見世叔雷厲風行的,也來不及說什么,就道:“那就先勞駕大師跟我們夫婦先擠一下?” 秦流西道:“也行。” 她也不客氣,先請了蕭程氏上車,自己也跳上去,就在車門邊上盤腿而坐。 她是可以騎馬,但既然等于丘才的馬車追來,這隊伍就不會走快了,也就擠一下的事,再說了,現在天氣越來越冷了,騎馬吹冷風,她才不傻。 蕭家的馬車也很寬敞,小兩口出行,準備也齊全,蕭程氏充當了丫鬟,跪坐在車內煮水砌茶,又取出點心果子來,擺了一個小幾招待。 “你們昨日也來,今日又趕路,不停歇的,怕是得受累。”秦流西看二人眼下一圈青黑,道:“到了前面的十里亭可以稍歇一下,等于大人派遣的馬車來。” 蕭展瑞笑著拱了拱手,道:“這連軸轉的,確實是累,但還能支撐,能把大師您請到,就是我們的幸數了。于世叔和家父相交多年,他行事有章程我也是知道的,想來那馬車很快就能趕上,倒歇不長時間,等真正匯合上路了,我們再在車內瞇一下,到了驛站再歇。” 秦流西聽了,也不勉強。 反正累的不是她。 蕭展瑞喝了一口茶,瞥向秦流西,道:“我看大師年歲極輕,這是自小就入道的,那是玄門五術都學了?” “怎么,信不過我的本事?想要試探一番?”秦流西似笑非笑的。 蕭展瑞連忙道:“不敢不敢,不過是好奇。” “我五歲便入道。” “那您貴庚是?” “入道十年。”秦流西垂眸,看著茶杯中的茶水因馬車行駛而在晃動,一時有些恍惚。 雖說入道十年,可她總覺得,她懂這些東西許久了,久的她不知自己何時就會懂,又是何來歷? “大師,大師?”蕭展瑞看她出神,忍不住伸手在她面前揮了揮手。 秦流西回過神來,抬頭時一雙眼睛還沒完全散去迷惑。 蕭展瑞愣了一下,這迷惑的眼神和她的年歲一道,倒顯得她很稚嫩。 蕭程氏皺眉,提了茶壺,給秦流西續茶:“大師,您請喝口熱茶。” 秦流西把手扣在小幾上輕點了點謝茶,再看向蕭展瑞時,眼底已是一片清明,道:“蕭公子問得這般詳細,莫不是想要卜卦?” “也是隨口一問。”蕭展瑞舔了一下唇,想了想又問:“大師也給人算命?” “你想算?” 蕭展瑞有幾分欲欲躍試,如果可以,他還真想算一下他這以后的前程命途。 秦流西淡笑:“其實這算命,有何好算的?有些東西你知了,若是不好的,你擱在心上,疑神疑鬼,恐慌著它來或不來,何時應驗,患得患失反失了本心自我。” “若是好的,你知了,又會不會為此而膨脹而輕狂驕傲,從而荒廢了手中事,同樣是改了初心。有些人有些事,改了初心,就不是原本的想法了,走向也會不一樣。如此,你還算嗎?” 蕭展瑞一凝。 “未知有時候并不可怕,相反未知才有可能逆轉,好的壞的,逆轉如何,當看自己本心。蕭公子,算命不是不好,但算了又如何?沒啥事的話,算它作甚?” 蕭展瑞失笑,拱手道:“是蕭某淺薄了。” 秦流西笑而不語,捏著茶杯喝了一口,闔著眼閉目養神。 車子走了一段時間,秦流西便睜眼道:“前面亭子等一下吧。” 蕭展瑞訝然,可還是讓人停了。 “這便是十里亭,在此歇歇腳,等另一個馬車來便是。”秦流西先行跳下了車。 蕭展瑞也不能讓她一個人等,也跟著下了車,而蕭程氏則是長吁了一口氣,讓車夫把馬車駛開些,她要小歇一下。 待車子停下,又叫來丫鬟伺候,從車內翻出一個黑底紅梅的小盆,外有蓋子,里面有一層草木灰。 婦人出門不便,像他們這樣身份的人家,這樣的簡便‘恭桶’也得準備一個。 蕭程氏便溺的時候,就想起秦流西的話,這一行本是不打算在亭下歇腳的,可她卻還是再提了,再有她下車前無意掃過來的一眼,不禁臉上一熱。 這位不求大師該不會是知道自己‘急’了,而故意喊停車歇腳吧。 未免太貼心了。 秦流西安坐在亭子里,還沒一盞茶的功夫,就看到城中過來的方向一陣沙塵滾滾,伴著馬蹄聲。 蕭展瑞對護衛使了個眼色,自有人跑馬前去,只是沒多久,對方就飛快回來,臉色十分緊張凝重,附在他的耳邊回稟幾句。 蕭展瑞騰地站了起來,道:“什么?那小祖宗怎么在這?” 他急促走出亭外,完全忘了秦流西。 秦流西卻是眸子半瞇,舉目看去,眉梢一挑,認出來人打頭的那個侍衛。 真,趕巧了。 第289章 她打了人說走就走 沐惜自打上次在秦流西這里受了一場氣之后,就再也沒見過她,也無它,他自小就是被捧在心上慣著的主,如今有人不慣他,還要明顯的劃清界線,他心里不爽了。 可這次不爽卻也不像從前那樣,會有人來哄他捧著他,所以這氣,白受了不說還得憋著。 沒辦法啊,這場子找不回啊! 沐惜是想去找過場子,借故去了兩趟清平觀,可卻是沒能見著秦流西的人,也不知她的行蹤,而京里,卻是一天一封來信,催他回京,畢竟天冷了,回京的路不好走,再不回就更難了。 而昨日的一封信,更是他那皇后娘娘發來的,說他再不回,就遣鳳衛隊親自來抓了。 沐惜沒辦法,只能起行,因為他知道,他大姐做得出,而他大姐下了最后通牒,必是他爹娘到宮里哭了。 從起行到出城門,沐惜都跟蔫兒了似的,一點精神都提不起來,哪怕現在有人來拜見,他也是懶洋洋的。 刺史府的蕭展瑞是什么鬼東西? 沐惜抬了抬眼皮,聽著外面再次傳來蕭展瑞的問好,腳踹開了門,看了出去,擺擺手:“蕭展瑞?” “正是在下。” “知道了。”沐惜不耐煩地又要拉門,眼角余光不經意地一掃不遠處的涼亭,眼角瞪圓了。 他擦了擦眼睛,看清那盤腿而坐的人,頓時一骨碌從馬車爬起來,跳出車外,大步走去。 看他走來,蕭展瑞叉手作了個長揖后,直起身子滿臉笑容的向他走來:“世子……” 沐惜卻是把擋路的他給推了個趔趄,三步并兩步的向亭子跑去。 蕭展瑞:“???” 他一臉懵逼的扭頭看去,卻見那名聲在外的紈绔小霸王此時就像一只見了主子而撒腿跑去瘋狂搖尾的貴賓犬。 蕭展瑞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沐惜興奮地跑到亭子,看秦流西閉目養神,便負著手咳了一聲。 秦流西沒有睜眼。 沐惜又重重地咳了一聲,對方仍沒反應。 故意的吧! 沐惜直接走到她跟前,彎腰下身,把臉懟到秦流西的面前,還沒完全平視呢,對方就一個拳頭打了過來。 “哎喲。”沐惜捂著眼后退兩步,憤怒地大喊:“你個小神棍好大的膽子!” 秦流西睜開眼,道:“喲,是你啊,我就說這睡夢好好的,怎的就有條獅子狗湊到面前噴鼻息,害我本能反應都出了。” 沐惜氣極:“你罵本世子是狗?” “我沒有!” “你就有!你剛才就說了,獅子狗!”話說,獅子狗是怎樣的? “所以是你湊到我面前?怎么,想暗算我?”秦流西睨著他。 “我!”沐惜語塞,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蕭展瑞小心翼翼靠近亭子,叫一聲:“世子?” “叫什么叫。”沐惜轉過頭,把氣都撒到蕭展瑞的身上:“吵死了!” 蕭展瑞看到他眼睛一片淤青,哎喲一聲,顧不得受氣,疾步上前,哆哆嗦嗦地道:“世子,您您的眼?” 他又看向秦流西,一臉的不可置信:你打的? 別不認,這痕跡可新鮮得很呢。 你可真敢,知不知道這是誰? 蕭展瑞覺得前途黑暗,生怕秦流西連累自己,就道:“大師,這,這位是……” “不用你說,我們認識!”沐惜冷哼,一摸眼睛,嘶嘶抽痛:“好疼,你快給我治。” 秦流西看他一只眼青腫的,抿了唇笑,道:“有雞蛋不?有就煮一只滾著,沒有就吐點唾液抹一下。” 啥,唾沫? 別說這金枝玉葉的沐惜了,就連蕭展瑞的官家公子聽了,都得瞪大眼,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唾沫?” “嗯,唾沫消毒消腫……” “嘔!”沐惜直接就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