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 第130節
岐黃一樣樣的撥著算盤算著,既然要治病,藥物少不了,尤其救急的。 “這是一筆治病的。還有這驅邪捉鬼,黃紙朱砂筆什么的您得備著吧?” “就是不用符,我打也打死他!”秦流西霸氣地道。 不遠處墻頭上的兩鬼長了順風耳,聽到這話,雄鬼嘖嘖地搖頭:“論兇,還是大人兇!” 雌鬼盤腿坐著吞納吐氣,眼也不睜,道:“要不怎有鬼見愁一稱?” 屋內,岐黃忍了忍,道:“您能打,也不是回回就打吧,不嫌手疼?那平安符啥的不畫?” “那個,不要太多錢吧?” 岐黃冷笑:“你說過的,越是質量上乘的朱砂黃紙,就越是靈。還有客人若要求些保平安的法器啥的,您不得提早蘊養?這些材料不是銀子?” “我沒說過!”秦流西狡辯:“那些東西再好,也比不上我靈力本事強大。” 岐黃懶得聽她狡辯,又道:“除了這些,還有鋪子裝潢,后院兒那道室您要布置的話,肯定得用好的東西,還有病號看診的診室……對了,開鋪子還得去相關衙門備案,這也得塞點銀子過去,好叫衙門的人方便行事,以后還得繳納鋪稅……” “別說了,開個鋪子咋這么麻煩,果然不是我能干的!”秦流西不耐煩地打斷她。 岐黃斜睨著她:“那不開了?” 秦流西眼睛一亮:“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的,這又不是您的私產,是太太把銀子交給您,作為長房的小私房,讓您開源。就是您接下來了,現在撂挑子,就得跟太太說一聲。不然總不能一直放著吧,畢竟鋪子有了,銀子也有。” 秦流西xiele氣,道:“那就全用盡了,不要什么裝潢了,我看都粉刷過了,咱們捉鬼的鋪子要什么裝潢,用來給鬼住么?就這樣收拾干凈就行,咱們要講究極簡。” “那也行。其實開起來也是有好處,和道觀掛鉤,香油錢能給那邊一份,這算是一些功德,要是有信客要尋您,也不必事事到清平觀去,可以到鋪子去,也離得近不是?” “是這個理,活更多了。”秦流西擰眉。 岐黃看她眉心帶了一絲不耐,本也知道她的性子,就道:“鋪子做的生意本來就不和別人一樣,這醫,大可以也只看奇難雜癥,就是這么一來,窮人可能就沒這個好福氣,功德積的也不多。” “不不,你這也對,我們鋪子本就做的不同尋常鋪子的生意,這治病救人,只看奇難雜癥啥的才能顯得咱們鋪子不一樣,也更顯名聲,還不會和別的醫館搶生意,就這么辦了。” 功德什么的,慢慢攢,太累了就不行。 岐黃:“……” 算了,還是別把她懶的緣故拆穿了。 隔日,秦流西拿上一瓶金瘡藥,一瓶治傷寒的丹丸,還有昨晚畫的幾個平安符,親自送到了王氏手里,并告知自己要離開幾日。 王氏問:“就是你說的之前要到寧洲府城?” 秦流西點頭,說道:“蜜餞鋪子若沒有合適的工人,我在寧洲府城物色一兩個?” 王氏眼睛一亮:“若有這樣的手藝,那倒是可以,就是會不會累著你?” “留意一下就行。”秦流西看了一眼她的臉,微微垂眸道:“母親這兩日若與人洽淡,也不必太急就下定,要多番了解才好。” 王氏一愣:“你這話的意思是?” “母親從前手上能用的人多,多半不會親自料理嫁妝生意,自有人盤好了再給您過目,如今卻只有沈嬤嬤在身邊,您少了能給您跑腿打聽的,等于少了耳目。我不懂此道,但知最jian猾的還是為商的,而女子行商更難,指不定會在這里坑您。” 王氏唇線一抿,試探地問:“你是說我會失財?” 秦流西淡笑:“小心駛得萬年船,謹慎一些不為過,畢竟鋪子不是心急就開得起來的,越是心急就越容易出差池。” “我明白了。” 秦流西這才起身,向她福了一禮,走了出去,走到院子,又見大姑母秦英梅來了,也向她行了禮,客套兩句就走了。 秦梅娘進了王氏的屋子,看她在發呆,就上前,輕聲叫了一聲。 “啊,梅娘來了。”王氏把剛才的驚愕強行按捺下去,笑道:“父親那邊來了信,你也知道吧?還得打點些東西過去,今兒你與我一道外出采辦,再看看鋪子的進展?” “我聽大嫂的。”秦梅娘十分順從。 王氏讓沈嬤嬤收起來秦流西送來的物事,深吸了一口氣,暗自打醒了十二分精神。 第287章 小祖宗,差不多得了 清平觀。 于丘才站在后殿前,時不時看一眼后殿內的一對年輕夫妻,微微搖頭。 老蕭當真是糊涂了,既然姑娘早就不妥,也都讓家中心腹婆子來看過秦流西的本事,還托到了他這里,去求秦流西出診。 既然重視,就是自己不好離府城,夫人總能了吧,為表誠意,當娘的親自來求高人又如何的? 結果呢,幾天過去不說,還只讓兒子媳婦來了,嘖。 于丘才心道秦流西的性子傲著呢,哪里是受這氣的人喲,怕是得苦了那孩子,還得受著罪。 正這么想著,一道人影入了眼,于丘才眼睛一亮,連忙上前,拱手道:“不求大師。” “大人這么早也來了。”秦流西行了一個道禮。 于丘才嘆道:“都是受人所托啊,我那老友……唉,還請大師你看在姑娘家不易的份上,多擔待些。” 他說著,又行了一個禮。 秦流西眉梢輕挑,道:“大人也是一番慈心啊。” “實在是那孩子小時候也喊我一聲叔,特別乖。”于丘才笑著道:“和我家姑娘一樣的年歲了,兩孩子也是極要好。呀,對了。” 他從袖袋里掏出一包東西,遞給她,道:“這是我家姑娘做的一點吃食,特意讓我帶過來讓你嘗嘗呢,她自己做的。” 秦流西訝然,打開一看,是一些烤rou脯,她嘗了一塊,眼睛彎了起來:“好吃。” 烤得半干的rou脯,加了好些調料,烤得香口,卻還保存著rou汁,嚼起來很是滋味,是挺好的干糧。 于丘才聞言開心得像個孩子,道:“你說好吃就行,我姑娘說了一定要看你是個什么反應,回去得給她說。我就是嘗一塊,她也不許的。” “做得很好,于小姐這手藝可以呀。” “小姑娘沒啥好的,就愛搗鼓些吃食,以后她做了新鮮的,再讓人給你送些過來?”于丘才試探地道。 秦流西道:“道觀就別了。我在壽喜坊有個鋪子,待我從府城回來就開張,到時候你帶孩子來認個門。” “當真?”于丘才大喜,忙問鋪子的位置,道:“到時候我必帶家小去光顧。” 秦流西意味深長地道:“我還是希望你別光顧得上的好。” 于丘才:“???” 后來,他帶著老婆孩子到那名叫非常道的鋪子,迎面就是被人問一句:客官,是要驅邪還是捉鬼?或是有啥奇難雜癥要看的? “師兄。”清遠從后殿走出,身后跟著一對年輕夫妻。 秦流西轉身,看了兩人一眼,也沒說話。 于丘才就道:“賢侄,這就是我與你說過的不求大師了。大師,這是我世侄,本家姓蕭。” 蕭展瑞看秦流西雖長相年輕而有些訝然,可看她負著手,神色淺淡,便上前一步,拱手道:“蕭展瑞見過大師,這是內子程氏。” “蕭程氏見過大師。” 蕭程氏是個長相秀美的女人,眉間卻有幾分輕愁,臉上也難掩疲憊,也不知是趕路趕的,還是為自身的煩心事而煩憂。 秦流西瞥了一眼二人的面相,小夫妻的夫妻宮亂紋較多,只是男的生就一雙桃花眼,夫妻宮更有一小痣,是多情之人,想必風流韻事不小,身邊也不止妻子一人。 “不必多禮。”秦流西道:“你們不該來的。” 兩人一驚,蕭展瑞更是有些不解,問:“大師何出此言?我們是誠心來求大師出手,解我meimei之難的。” 于叔叔不是說了已經打點過了,也都托過人情了,可秦流西這態度,明顯是不想走這一趟。 蕭展瑞不由看向于丘才,后者也有些不解,小心地問:“大師,莫不是有什么不妥?” 秦流西道:“所謂一事不煩二主,他們既然已尋高人,又何苦跑這么遠來我清平觀?道門也有道門的規矩,我這人,就不太喜歡和人搶法事。” 暗搶另算! 于丘才一愣,想也不想就問:“你們另請高人了?” 蕭程氏已是驚了,卻不敢搶在夫婿跟前多言,只看向蕭展瑞。 蕭展瑞也是心中一驚,沒想到秦流西會開口直接點破此事,他們還什么都沒說過呢。 他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強作鎮定,收斂了好些輕視,拱手上前,小意恭維:“大師果然高明,未卜先知,乃高人也。實不相瞞,家中嬤嬤回去回稟在清平觀所見所說之后,家母本有意立即前來,卻不想meimei突然又病情加重,而彼時又有交好的長輩推薦一方道,便是請了進門。” 秦流西聽著,也不說話。 蕭展瑞道:“那方道做了法,我meimei也是好了兩日,可沒想到又頑疾復發,病情比之前更重了,我夫妻出門前已是不認人了。家母驚懼之下病下,家父心驚之余,這才遣了我來請大師。” 于丘才看秦流西一聲不吭,就故作責備道:“你爹娘也是糊涂,我早就去信說過不求大師乃真正高人,你們偏要另請方道,倒把涵兒的病拖得更重,委實是糊涂。” “是我們的錯。” 于丘才哼了一聲,道:“自然是你們錯,錯把魚目當珍珠,反誤了涵兒。我還為你們說話,如今都沒臉見大師了。” 他說著,看向秦流西,拱拱手,道:“不求大師,不管他們是不是愛女心切,這事是他們做得不地道。你們玄門自有規矩,接不接這個事,全看你,不必看在老于我的面上。” 他退后一步,在秦流西看不到的角度,斜睨了蕭展瑞一眼,做了一個數錢的動作。 蕭展瑞連忙說道:“大師,是我們做事不周全,本想著遠水救不了近火才信了那方道,您請大人有大量,別和我們一般計較。您若能救我meimei,我蕭家,愿給貴觀捐香油修金頂。” 他這話落下,又拉著妻子一道,向秦流西長長地施了一個禮。 修金頂! 一直站在后殿廊下的清遠險些沒站住,使勁向秦流西打眼色,小祖宗,差不多得了,那是金頂! 秦流西接到清遠的眼色,撇撇嘴,不用你跑腿,肯定使勁造。 可金頂啊,想到青嵐觀那金色的屋頂,不是真金,可也閃瞎眼的金黃琉璃瓦,就富貴! 秦流西擺足了架子,才故作高深地開口:“福生無量天尊,既然你們如此誠意滿滿,那我就走一趟吧!” 第288章 算命有啥好算的 甭管秦流西是矯情拿喬的好,還是看在香油錢的份上,答應了蕭家人的誠邀后,就爽快地催著上路,倒把蕭展瑞給整得有點不會了。 “大師不用收拾些行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