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總是不求上進(jìn) 第75節(jié)
錢叔含笑點(diǎn)頭。 玉長空轉(zhuǎn)過頭看秦流西,愣了一下。 “小秦這是要走了?” 秦流西他們正在收拾藥箱,聞言點(diǎn)頭:“你都好啦,自然要走了。” 好啦,代表她不必再過來問診。 玉長空忽覺得有些空落落的,道:“我這身體,就不必再根治了?眼睛治好了,那其余的五臟六腑?” “這陣子給你治眼疾的時候,行針時我順帶也有幫你調(diào)理一下五臟,平衡陰陽,不然這幾日你的氣息哪有這般好?你不會再不易入睡,又時而從驚夢中醒來吧?” 玉長空愣了一下。 “確實(shí)是如此,公子這陣子睡得極好,還以為是因?yàn)楣雍鹊臏幘壒誓亍!彼姆降馈?/br> 玉長空瞥了四方一眼,要你多嘴。 秦流西又道:“行針有用,湯藥亦是如此,不僅僅是治療你的眼疾,是還有其余的輔助作用,平衡陰陽是最重要一點(diǎn)。” “原來如此。”玉長空想了下,又指著自己的眼睛,道:“如今已是完全看清楚了,可還會看到那些東西?” “你要沒事,隨我上街走走?實(shí)在難以承受,再給你封上。” 玉長空等的就是這句,道:“好。” 一行人正要往外走,秦流西咦了一聲,立在屋檐下,看著一個紙鶴飛來。 “公子,公子,是清平觀的傳信。”四方眼尖,一下子就認(rèn)出紙鶴來。 一只紙鶴能跟真的一樣飛來,只有清平觀能了。 玉長空立即看去,指尖微動,雖之前對這傳信方式有進(jìn)行過想象,但真正看到一只黃紙鶴往自己飛來的時候,他的內(nèi)心仍是極為震撼的。 大開眼界。 玄術(shù),果然神乎其技。 秦流西伸手,紙鶴落在她的手心便不動了,她展開紙鶴一看,清遠(yuǎn)求救的。 火速來觀,不然清平觀被你招來的小霸王頭給薅平了。 除了字,還有畫得大哭的小人兒。 小霸王頭? 秦流西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忽地想到什么,對玉長空道:“沐惜那小霸王上清平觀了,清遠(yuǎn)被鬧得不行,我得去一趟,你的眼……” “一起吧。”玉長空立即道:“左右哪都能看見,不區(qū)是在街上,與你走一趟也是可以。” “也對,不走也行,我召喚幾個過來讓你開開眼界就行。”秦流西笑著說。 玉長空含蓄地道:“還是,循序漸進(jìn)的好。” “你會發(fā)現(xiàn),我召喚是更好的循序漸進(jìn)方式。”秦流西意味深長地說。 玉長空讓大邛去套車,只是一出門,還沒來得及上馬車,冷不丁的被兩個小鬼給沖撞過來,他下意識地想躲,可兩個小孩卻直接穿透他的身體過去,魂體潰散。 玉長空僵住了,抬頭,對面屋角,趴著一只腸子露出來的男鬼,僵直著頭看過來,像是看到了rou糜,雙眼放光。 好美的皮囊。 拖著腸子的男鬼立即飄過來,還沒完全靠近馬車,已在車內(nèi)的秦流西咳了一聲,探頭出去。 男鬼:“!” 咻。 見流西如見煞神,瞬間消失不見。 玉長空吞了吞唾沫,看向秦流西,后者似笑非笑的的看著他:“上來吧,有我在,他們不敢近身的。” 玉長空抬腿上了馬車,優(yōu)雅地坐下,衣袍也整理得整整齊齊的,道:“我是否也會讓他們附身?” “怕了?” 玉長空搖搖頭:“不怕,就是不痛快。” “身有罡氣之人,邪祟不敢近,皇氣護(hù)體之人,邪祟亦不敢侵,還有功德金光護(hù)體之人,亦是百邪不侵。還有一種,比鬼還可怕的,如兇魔,鬼見了都繞路。你么……”秦流西道:“你本體弱,又瞎了十年,按理說你很容易被附體,可我看你,干干凈凈的,并無被陰煞氣所侵,要么是你有佩戴法器,要么就是你的命格所然。” “我的命格?”玉長空道:“你沒有用太素脈法?” 秦流西點(diǎn)頭:“沒有,也不打算用,因?yàn)槲乙哺Q不全。” 所以,她真的很好奇啊,她這么聰明,竟然也窺不全,他的命格到底藏了什么! 第187章 小祖宗是要來賣的 清平觀。 清遠(yuǎn)道長感覺自己頭上的幾根毛都要被自己給薅禿了,就不明白自家小祖宗哪里招來的沐惜這樣的小煞星,可太難伺候了。 一天一個樣,就連后山上的鳥見了他都得啪啪撲騰著翅膀飛走,就怕被捉了變烤鳥,還有自己精心呵護(hù)的那幾株君子蘭,葉子都掉了。 秦流西那祖宗再不來把這煞星給請走,他,他就跟師傅一樣,離觀出走了! “道長,道長……” 砰! 清遠(yuǎn)看一眼不知被踹多少次的已是搖搖欲墜要塌未塌的房門,默默念了一聲道號,福生無量天尊,假如他有業(yè)障,來個痛快的吧,大可不必拿他的門來作踐。 門:腳印無數(shù),門生堪憂。 沐惜出現(xiàn)在房門前,看清遠(yuǎn)跪坐在小幾前,嘿的一聲:“小爺就知你這個神棍在這躲清靜。快說,那個小神棍躲在那里,什么時候來?” 清遠(yuǎn)站了起來,拱手作揖,道:“善人,你也是堂堂勛貴出身的世子爺,斯文人一個,這門,能不能放它一馬,別再踹了?它可承受不了您的貴腳了!” 沐惜看一眼那門,抬著下巴道:“區(qū)區(qū)一道門,值幾個錢,踹壞了小爺賠,你告訴我那小神棍的藏身之處,你整個道觀的門爺都給你換新的。” 清遠(yuǎn)眼皮一跳,道:“貧道不是這樣的道士……” “小爺看你們偏殿的神像都挺老舊的,塑新的吧,金的銅的?”沐惜又背著手說。 清遠(yuǎn)按捺著狂跳的心,故作矜持,道:“俗語也有說君子不吃嗟來之食,您還空口無憑……” 沐惜聽他如此說:“雙全,取銀子來。” 雙全立即從袖子里拿出五張百兩的銀票,遞了過去。 清遠(yuǎn)伸手捏著銀票馬上笑開了,道:“善人是要捐香油嗎?往大殿這邊請?” 雙全不松手,說道:“香油添了。那位小道士何在,道長總能告知我們世子一二了吧。” 清遠(yuǎn)笑瞇瞇的說:“您放心,祖師爺都會滿足善人的祈愿的,善人馬上就能如愿得見。” 小祖宗什么的,都是用來賣的。 沐惜哼了一聲:“你最好沒有騙我,否則小爺能把你這清平觀都給拆平了。” 清遠(yuǎn)賠著笑臉,心想你自己都掛著滿身的符箓法器保平安,還敢在這大放厥詞?也不怕在祖師爺面前都失了靈氣。 不過人家剛剛添了不少的香油,一切都看在香油份兒上,為了使清平觀成為天下第一觀的遠(yuǎn)大志向,且忍他。 等小祖宗來了,看他能熊得起來! 那才是真正的煞神! 清遠(yuǎn)笑得一臉猥瑣,兩條八字胡子一顫一顫的。 沐惜無意中瞥見,莫名后背發(fā)涼。 娘的,這破道觀有鬼不成? …… 秦流西探出頭去看向山上的道觀,半瞇著眼,感覺不太對啊,像是被人下套了。 玉長空也看出去,如今他的眼睛能再見光明,看什么都覺得新鮮,就連光入目也不覺得刺目。 好像再見光,也并非像自己想的那么差勁。 他看向秦流西,對方身上縈繞的柔和金光,更是炫目,連帶著她的臉,也像鍍上了光似的。 這眼,不封也好。 “嗯?”秦流西看過來,問:“你說什么?” 玉長空一愣,他說出來了? “我是覺得,這眼睛能見尋常人不能見的,不封也罷。” 秦流西眉梢一挑:“這一路走來,你也看到不少魂體,不怕?” 玉長空搖頭:“遠(yuǎn)不及人心可怕。” 秦流西笑了,這話她是認(rèn)同的。 “事實(shí)上,最可怕的一幕莫過于是眼看著父母慘死在面前,而自己卻無能為力,那比見萬千怨鬼更可怕。”玉長空沉聲道。 秦流西道:“往事不可追這話我便不說了,既有怨,了結(jié)就是了。” “幸好你不像佛家那般說冤冤相報何時了,該放下仇恨云云。” 秦流西嗤笑:“我這人比較講究因果,也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人,我本性如此,又哪來的臉勸他人放下?不經(jīng)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做好自己就是了。” 玉長空淺笑:“如此甚好。” “你既然不封這眼,那就得控制好自己的情緒,莫讓那些鬼魂發(fā)現(xiàn)你能看得見,否則即便上不了你的身,也總能纏著你,那也是個麻煩。”有些鬼,不一定就為了上身,有些或者要尋求幫忙呢? 玉長空眉梢輕動:“我也瞎了十年,該如何裝瞎,我多少是會的。不過如你所說,若是被發(fā)現(xiàn)而纏上來也終歸是麻煩。所以,可有什么法咒經(jīng)文請走他們?” “想學(xué)?” 玉長空拱手:“還請小秦不吝賜教。” “教了,你就是我清平觀的居士了啊。” 玉長空含笑點(diǎn)頭:“有真材實(shí)料的道觀,成為它的居士不虧。” 秦流西煞有介事地說:“你這人,有眼光。放心,一旦你成了咱們清平觀的居士,觀里會罩著你的。”